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

第81章


    嗯,和吸血鬼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苍白俊美,帅得不要不要。
    “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可以给我煮个鸡蛋羹吗?放点葱花。”
    “好。”安安不疑有他,对于我冷不丁就要吃点东西的行为,他早已习惯,答应后,起身去厨房,我笑着站起来转身去卫生间。
    躲在卫生间,一边儿放着水,一边坐在马桶上喘气,肚子犹如一把刀在慢慢搅动肠子,疼得脸冒冷汗,就算如此,我却不想让安安知道,其实早在昨天就感觉到了不适,如果现在让他知道,他一定会让我去医院。
    七月啊,才过了一周不到,就已经领教到了难受,不过目前还尚在能够忍受中,察觉到肚子里某个家伙正在踢我的肚子,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你爹我正难受呢,你就别添乱了。”我垂首看自己的肚子,当疼意过去后,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把脸,关上水龙头,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卫生间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做好了?”我故作惊讶的看着站在外面似乎正要敲门的安安,走过去牵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拉着他往客厅走。
    他绷着脸看向我,我抬眸冲他笑的无辜。
    他问我:“如果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不用躲起来。”
    我收敛起笑容,垂眸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说:“我怕你担心。”
    “你背着我,更让我难受。”
    “对不起。”
    他摸着我的脸说:“你答应过我,别忘了。”
    “不会忘,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一定去医院。”
    当我捱到八个月的时候,脸色也从苍白到蜡黄,似乎吃的东西根本没有被吸收,身体枯瘦如柴,照镜子的时候,我甚至认不出来自己,这让我想起来一部电影,《僵尸新娘》里的维克多,细瘦的身体,大大的脑袋。
    因为越来越差劲的身体,安安也从家里将我安置到了那家山脚下的医院,安安想要我做手术,而我再次选择拒绝。
    “你看,八个月都捱过来了,还差最后两个月吗?我还能忍,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就让我继续坚持下去可以吗?”我知道我难受的时候,安安比我更痛苦,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不喜欢见到他,让护士把他关在病房外,我没想到,我可以对他残忍到这种地步。
    可我别无他法。
    医生为我检查,说我能坚持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而且身体也比之前的异男要好一些,没有到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口气的地步,他说很多异男坚持到八个月的时候,神智都不清醒了,听到他的话,我大受鼓舞,或许是精神带动身体,竟然稍稍有了些气色,窗外山清水秀,身体有所起色后,眼睛渐渐不再畏惧阳光,白日里甚至允许安安推着我在院子里逛。
    我对他说:“我还能坚持,你就不能强迫我去做手术。”我这么对他说话,却不敢看他。
    我如今这般样子,他并不比我好到哪里,胡子拉碴,顶着乱乱的头发,整个人都瘦了好多,眼窝深陷,眼睛深沉冷冽的像是被冰封的寒潭,那种无形的压力使我感到愧疚。
    还有一个多月要抗,第一次生出想要时间快一点,快一点往前走的想法。
    沈桉送过来的那盆花也在我的要求下从家里移到了病房的床头柜上,或许是因为它的缘故,我才能比别人好一点。
    果然是很神奇的植物,九月初的时候,和沈桉通过一次电话,他的那位进山的朋友依旧没有回来,联系不上。
    好运气果然不可能永远存在。
    医生对我和安安说,我能坚持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这个时候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已经没必要了,现在就看我到最后半个月能不能挺住,若是挺不住提前把孩子取出来,也是活不成的,若是挺住了,孩子能活,大人也无恙,看我现在的情况,至多修养半年就能恢复,只是不知道后面半个月对我的损害如何,若是孩子消耗我再狠点,就只能把孩子取出来,舍弃掉。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安安现在就会不管我的想法,让医生把孩子取出来,除了在心里让肚子里的家伙争点气别拖后腿,也只能答应医生,按他说的做。
    有时候我在想,就算我顺利生下这个孩子,安安可能也喜欢不起来,毕竟这其中的磨难他都有目共睹。
    呐,还没生下来,就开始操心他们的父子关系,也是对自己有点无语。
☆、第84章
自我答应医生没几天后,安安忽然对我说要出门一趟,可能需要挺长时间才能回来,我没有问他,因为我相信他。
    他走之前,我握着他的手说:“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其实真实的想法是,很想无理取闹抱住他的腰嘶吼: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要离开我——简直混蛋又禽/兽!
    这个时候,内心戏依旧很足,让我对自己越加服气。
    他看着我,伸手将我长长的刘海顺到一边,“等我回来。”声音温柔的让我瞬间被安抚,露出自己最帅的表情答应他:“好。”
    然而,万万没想到,安安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头一个星期还会发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来,再后来就像消失了一样,联系不上,了无音信,我心里吐槽,这家伙该不会是讨厌孩子到连我也一起抛弃了吧,莫名被自己的这个有点傻逼的想法逗笑。
    怀九个月半月的时候,我脑子已经有点混沌,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常常觉得肚子坠疼的仿佛要裂开,心中害怕,却不知道在怕什么,怕死,还是怕肚子里的臭小子没坚持住见到我,或者都有,这个时候就特别想见一见安安。
    但他并未回来。
    半夜忽然被疼醒,守夜的医院护工训练有素,察觉不对后,就立即通知医生,好在医生在几天前就告知过,就在这几天了。
    疼得太狠,没坚持住,直接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像是医生,后来又觉得是安安在唤我。
    一想到安安,拼命挣扎着张张嘴,骂他:“等我睡醒了就他妈跟你决一死战,这一个多月你死去哪儿了?!”本应该是气势十足的话,但奈何我中气不足,说的跟蚊子嗡嗡嗡似的,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睁开眼跳起来扑过去咬住安安,看他皱眉才开心。
    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能感觉到有人的手在触碰我肚子,被触碰的那一刻,下意识想要卷缩起身体保护住,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急得不得了。
    后来脚踝一疼,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终于能睁开一些,模模糊糊的看到旁边有人在。
    “江榅——”
    是安安,确定是他的声音后,咬牙瞪大眼睛看,想要确认不是自己在做梦,当我看到一个跟医生一样戴着口罩帽子,只能看到亮的的吓人的眼睛的家伙后,缓缓吁出口气,慢慢蠕动嘴皮:“你终于回来了。”然后大腿一疼,嗷呜一声,艾玛,我生孩子,肚子疼就算了,腿怎么也疼?接着胳膊也似乎被什么刺了下,又忍不住嗷呜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声:“醒了?”这人声音清冽,虽未见人只闻其声,却能感觉到三分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安安摸着我的头说:“我把你等的医生带来了,他正在给你施针。
    “他这会儿没什么力气,先吃颗药,来,张嘴——”我下意识张嘴,接着舌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凉凉的,入口即化,将化掉的药咽下去,头脑霎时清明了不少,将旁边的人看的比刚刚要清楚的多,喂我药的男人,气质温和,温润如玉,眼含笑意,仿佛天大的事儿在他这里都不是事儿,不等我再脑补点啥,胸口就被扎下三针,吸口凉气。
    安安看我紧张的样子,安抚我道:“这是沈桉的朋友,溪和溪医生。”
    啊——安安找来的医生竟然是他?他不是进山一直未归吗?
    边悠闲施针边跟我聊天的溪医生笑眯眯地说:“你孩子的爸,带着人将我去的山林翻了个遍,把我给绑了来。”
    我囧,这么失礼粗暴啊,口不能言,只得回一个抱歉的眼神。
    “以前听过沈桉说他们族中有异男体质,一直很好奇却从未见过,这次多亏了你孩子的爸,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这种体质,不过,他出现的时候,我正在跟我的小伙伴,一株特别不容易开花的植物聊天,然后它被你孩子的爸爸吓得立即合上了,下一次开或许要十年后了……为了看到它开花,我提前跑过去,守了好几个月才和它成为朋友……”
    继续用抱歉的眼神洗礼溪医生,对不起,一切都是因为我。
    原来安安是去找溪医生,山中信号不好,难怪联系不上。
    后来我身体很差,都是他在和沈桉接触,大概是听沈桉说了进山的溪医生有办法救我,便决定亲自去找人。
    其中艰辛,难以想象。
    虽然最后几天寻来了溪医生,但因为身体早已耗损,孩子被取出来便十分羸弱,比一般孩童都要瘦小,呼吸也很微弱,还好有溪和在旁调理治疗。
    两撇小胡子医生说如果不是有这位医术高超到匪夷所思的溪医生,孩子就算足月取出来,照那小身板,哭声跟小猫叫似的,大概也活不久,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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