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伪装者]曼春怨

第37章


  那明楼呢?
  “良辰美景奈何天。”
  【五十八】
  “那大哥你呢?你会怎么样??”
  “我,”明楼转过身去,“我不会怎么样。”
  “你打算就这样牺牲她吗?”
  “牺牲?”他低下头来咬着牙笑看着明诚,近的让阿诚不敢出声,只能瞪大眼睛发抖。
  大哥快要失控了。
  明楼是什么人?年少便稳重自持,不可看透,将身边的堂兄表妹玩弄在股掌里。说句实话,自从
  阿诚到了明家以后,就算是当年汪曼春的那档子事儿,也没有让他的表情如此外露过。
  这个表情他见过两次,次次让他刻骨铭心,浑身发冷,像是被一条真正的毒蛇缠着,将空气排
  出,慢慢溺死在怀里,他和明楼不是一届军校毕业的,自然不知道为何□□和军统的代号都是以
  蛇为名,但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一次是在巴黎,他在王天风面前拿着装了□□的黑枪管抵在他脑袋上,几乎是笑着说,
  “阿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另一次,暴雨如注的76号门前,他当着藤田芳政汪曼春的面做戏,明楼狠狠的给了明镜一个耳
  光,搀扶她的阿诚看的分明,那个时候,大哥是掺杂着两份真感情在里面的。
  而如今,是不是代表,汪曼春在大哥心里,已经能和明镜明台和自己放在同一架天平上了呢?
  “你希望我怎么做?是啊。倾尽天下只为她,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多美妙,可是你考虑过千千
  万万还在战火中的人民吗?”他低声咆哮着,“细菌战中多少死去的同胞被当做牲畜一样虐杀,
  京陵大屠杀中无辜的孩子,邻居,在路边微笑的卖花姑娘,上一秒还羞涩的给你送上花朵,下一
  秒就衣冠不整满身弹孔。多少前线的同胞,将爱的人保护在身后,挺身扑向刺刀。”
  “上天知道我多想做一个前线战士。”为了自己在后方的家人,爱人,付出一切。
  “可是我不能!”
  人比起得到什么,在失去的时候,才能察觉它的意义,不,在送走大姐和曼春以后,我就再也没
  有什么能失去的,那时我才能如此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将完成我的任务,祖国的历史将会翻开新的一页
  我将成为无名的革命战士,为祖国献出生命,即使是牺牲,那牺牲也是有意义的。
  现在即将开始的战争将会成为改变中国,不,改变世界的历史!
  战争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是,偶尔也会有必须去战斗的时候,为了从侵略者手中保护我们所爱
  的人。
  是的,将真正胜利献给我们所爱之人。
  这世上无人能懂明楼。明镜不能,汪曼春不能。而阿诚,则是不可以。可他又怎么瞒得过朝夕相
  处的弟弟呢?
  明楼嘴上还是那副狠厉的样子,冷不防跪在地上的阿诚来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项链了?”阿诚看了那链子有一段时间了,一缕银光在领子里若隐若现,明
  楼平时的衣食住行都是个大少爷应该碰的,就连一个领带夹都是明诚做好标签管理的,又怎么会
  戴什么项链?何况他还不知道?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你应该庆幸!军统下的诛杀令是由你和我来执行。”
  明楼走了过去,背对着他拉上了酒柜,将一只手从军装扣子间伸了进去,捂在胸口。
  “汪曼春必须[死],你懂了吗?今天就得[死]”他用小指敲了敲玻璃,两下。
  [“阿诚,你想好了再说。”明楼将小指头贴在口袋边缘轻轻敲了两下。]
  [“阿诚,今晚处决毒蝎”他用手指在杯子边缘敲了两下。]
  明诚心神大定。再无怀疑。
  只可惜,这暗语之所以被称为暗语,便是由于它的误解性。纵观明楼入军校那么多年,唯独这句
  话,竟让他后悔终生。
  两位训练有素的特工竟然没有发现,棕色的红木椅子下面有暗淡的红光一闪而过。
  ————————————
  {汪曼春必须死,你懂了吗?今晚就得死。}
  车外是瓢泼大雨,一个黑色的音盒发着不详的红光。沙沙哑哑着一遍遍诉说着。
  汪曼春必须死。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为什么要这么做?”过了片刻,她沙哑着嗓子问,女人还穿着白色的衬
  衫,长长的头发自然的披散在脊背上,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顶端。
  “有人希望能够更好地保护你,我只是起到通知的作用而已。”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中山装,大
  背头,严正的样子与刚刚在明楼办公室畏畏缩缩的做派一点也不一样。
  “滚吧。”汪曼春听见车门开关,伞打开收拢的声音,微微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的将衬衫裹得更
  紧了一些。
  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失足摔倒,满身泥泞
  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如迷途的羔羊。
  然而,我想继续迷失下去……
  太苦了。
  明楼,明诚,汪曼春,这三个训练有素的特工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卷入了一场战争,而
  这战争的空隙,正被一个人所慢慢渗透。
  许秘书从车里走了出去,慢慢的走过巷子,走过市政厅,然后坐到了另一辆白色的福特车里。
  纤长细瘦的双手细甲轻轻巧巧的将手套脱下,中山装脱下,换上格纹领带,蓝色的西装来,一点
  一点的折熨平整,然后沾点水将黑油油的大背头弄散,披在额头边,将眉笔从裤袋里拿了出来,
  脱下黑框眼镜,慢慢的搓揉起脸颊来。
  “开车。”他道,76号现任情报处朱处长踩下了油门,驶向瓢泼大雨里。
  车子里响起了咿咿呀呀的戏腔声。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三人舞
  【五十九】
  现在是晚上八点,雨停了有一阵儿了,夏风清凉,这时候的上海滩本来应该是轧马路的好时候,可无奈夜风柔软,日本人战败的怒火却更加猛烈的刮来,热热闹闹的外滩凄凉无比,一片黑暗,只余下一些来讨生活的小商贩,零零落落的支着摊子在路边。
  “老板,给我来一碗小馄饨。”悦耳的女声在耳边传来,老板只当是哪位穷家太太,连忙殷勤的
  答应了一声,探头一看,竟是穿着男式风衣,蹬着长靴的时髦姑娘,头上押着一顶圆圆的帽子,
  一看就是上等人,他提起心思来小心对待,
  “姑娘,要辣要醋?”
  “多放辣……不不不”曼春略微嚅动了下嘴唇,将话吞了回去,
  “还是不要辣了,多放点醋。”
  本来应该再过几天,等梁仲春来了再行动的,可她担心牢里环境恶劣,再加上刑克严酷伤害到孩
  子,想来其实也不应该这么做。
  她孤零零的坐在摊子边上,看着老板将碎花大碗儿端了上来,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来吃
  东西,可是为了孩子,她必须按时吃。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汤里,她依旧囫囵吞下,眼前迷迷糊糊的映出一片朦胧的彩色光影来。
  当时明镜不同意她和明楼在一起,她性子烈便总要当面的去堵明镜,然后自己找的满身不痛快,明
  楼便拦着她,总趁着明镜出去时两人偷偷在外面幽会,尽找些小巷子小摊子,还美其名曰是地下
  情。
  “馄饨就是团团圆圆的意思。”他拿过一只瓷勺子来,将自己碗里的馄饨盛了一些出来,又将曼
  春碗里挖一些过去,明明两人的都是一样的,他倒是搅合的汤汤水水皮皮馅儿馅儿浑浊不清,惹
  得的汪大小姐着恼极了,
  “师哥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她气哼哼的放下馄饨,觉得没法吃了,冷不防却被喂了一嘴。
  “曼春,我想给你一个家。”
  可是家在哪儿呢?明楼,你真是一个大骗子。
  她硬生生的将一大海碗馄饨都吃下去,终于忍不住呜噜噜的抽噎起来:这恐怕,是我们母子共同
  分享的最后一顿饭了。
  “老板,我没有带钱,就拿这个抵给你吧。”她幽幽道,将一支鎏金玫瑰的发梳从头上拔了下来
  递过去,自顾自的离开了。
  她潜入了梁仲春的府邸,男主人不在,灯却还亮着。
  “辛苦你了。”她拿过一个箱子,顺手将化妆桌上的口红塞进了口袋里。“这个借用一下。”
  “不辛苦,等价交换而已。”二太太穿着一件亮绸睡衣躺在床上看着杂志,封面则是陈萱玉妖娆万分的脸。
  “至于吗,他可是你的男人。”
  “汪处长,你可知道,曾经的我不比大明星陈萱玉差。”十里洋场,有哪个不知道她的名头?有
  谁不想一亲芳泽?
  灯红酒绿夜光杯,黄叶秋风舞来回,
  醉一江春水,
  蔷薇处处飞。
  虽说是生活所迫做的舞女,可也是想穿什么漂亮旗袍,想要什么漂亮的首饰都有人双手奉上,那
  只黄鹂鸟也曾高鸣歌唱,将自己比作凤凰,睥睨众生。
  梁仲春是厉害,但她也不是傍不上更厉害的,洋人都有好几个追求她的,她答应,是因为梁仲春
  说,他是个家庭主义者。
  他说:我们会是一家。
  也曾有贫穷而善良的人愿意求娶正妻,可如今兵荒马乱,她又习惯锦衣玉食,金珠玉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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