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僵王

第4章


  傲冷夜翻了个白眼,回复:也许是“250”。
  噬魂回了个擦汗的表情,说:“猜不到直说”、“告诉你”、“段瑾瑜”
  傲冷夜一看见这三个字就无语了——记得军训结束后,老师发还军训前代为保管的手机,于是一个一个点名,当傲冷夜听到老师点到一个人名时,本来低头养神傲冷夜猛地抬起了头——因为,她听见那个人姓“段”,金庸小说里的段庸?
  那一天,傲冷夜第一次直视了三班的异性的脸,这个人姓段。
  “果然是你”傲冷夜回复。
  “什么意思。”段瑾瑜疑惑,问。
  “我记得你——最矮地”、“呵呵”
  段瑾瑜回复了个发狂的表情。
  傲冷夜说,她记得段瑾瑜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段瑾瑜说他都不记得自己穿什么。
  ……
  在一个周日,傲冷夜收到了一条短信“你是傲冷夜么?我是段瑾瑜”她回复了是。
  一周后,傲冷夜发现她喜欢上段瑾瑜了。
  九月三日,庄若寒问了段瑾瑜的生日,他说是:“2.31”,庄若寒当时竟真的信了,很久后她才记起二月最多二十九天……
  当晚,也就是九月三日的夜,庄若寒终身难忘的她似是非是的初恋发生了……
  九月三日也就是那个周五。放学后,傲冷夜发短信追求段瑾瑜,她说“你的厄运来临了”——傲冷夜自诩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孩,被她爱很倒霉。段瑾瑜说他的厄运不是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是因为他选择失误,他还说在爱情面前他是个傻子。傲冷夜就回复“那两个傻子以前研究一下爱情到底是怎么会是如何?”
  傲冷夜说了三个小时,段瑾瑜接受了,那是傲冷夜第一次追求一个人。
  他叫她老婆,傲冷夜说晚安——其实是“我爱你,爱你”的意思,段瑾瑜知道的,还说“我好幸福哦,那你也晚安哦”
  那夜,傲冷夜觉得好幸福啊,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那两个字,好暧昧呵,如果傲冷夜面前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会看见一个硕大的红苹果。那一刻的傲冷夜笑得很灿烂,然而很快,她又绝望了——第二天傲冷夜就意识到段瑾瑜根本就不是喜欢她的,于是她又问他:“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不是?”段瑾瑜竟回复:“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之后,晚上傲冷夜在家上网,挂到了十点,和段瑾瑜聊着,他说:“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看你在课上困的”
  傲冷夜有些莫名其妙——我座位和你不是很近啊,你怎么知道我上课“冬眠”?
  傲冷夜继续废话,想要段瑾瑜真的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可是她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就在她追求段瑾瑜不久前——八月二十四号,段瑾瑜刚刚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
  女方傲冷夜其实也认识,叫张胜男。
  张胜男相貌一般,一头长长的卷发,还夹杂些许白发,颇为刺眼,但张胜男却毫不在意,仍自信十足,这份自信到让傲冷夜这个自卑的娃羡慕不已。
  其实,开始傲冷夜是为了段瑾瑜才接近张胜男的,而后来,因为一件事,她到真真爱上了这个女孩。
  那是哪天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是第一节晚自习时段瑾瑜伤了她,逼她担了非她所犯下的错。傲冷夜深觉不公,又无力辩解,委屈在心,便一下课就赴了她常去的二班——即张胜男所在的班。
  傲冷夜也有另外的好友,但她就和张胜男感觉最微妙,张胜男曾称傲冷夜弟媳——因为在张胜男初中时,段瑾瑜在一个什么家族中,加了张胜男为姐姐,傲冷夜没搭理她的话,但那之后,她一直称张胜男为姐。
  傲冷夜向张胜男诉苦,张胜男便安慰傲冷夜哭了好一会,直到上课、回班。
  晚自习结束后,傲冷夜又去了二班,张胜男正收拾书包,问她:“还难受么?为了他不值得!”
  傲冷夜愣愣,还记得呢?!她暗暗认定张胜男今后就是她的朋友。
  二零一零年九月的第一个周末,成就了傲冷夜终身难忘的回忆。
  后来傲冷夜追了段瑾瑜一年,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了她不配,她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经过了段瑾瑜的那件事,傲冷夜再也不敢爱了。
  傲冷夜还记得曾经一次次打开段瑾瑜的对话框,又急忙关上了;还记得有几次把他拉黑,却又用‘算了,不能做恋人还可以做朋友……’这类的话说服自己,再把他加回来。可是,这样好痛苦。曾几何时,两个人晚上聊天,呵呵,好幸福;还记得有一个晚上段瑾瑜那句“可怜的老婆”让傲冷夜真的感觉好幸福,好幸福……她那个小激动哦……变的就是这么快,傲冷夜前一天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和段瑾瑜交往,第二天就变得形同陌路了。
  傲冷夜真的弄不懂段瑾瑜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不影响她喜欢他……
  傲冷夜会在课堂上、她不想要“冬眠”的时候,默默地远瞩那张冷峻的脸——段瑾瑜并不帅,但傲冷夜偏爱他写作业时面无表情时的样子。
  傲冷夜会在体育课分组故意不交报名条,等老师公布完篮球、排球、健美操各组组员时,她才选择段瑾瑜在的篮球组。
  傲冷夜会在考试后到老师那里偷看段瑾瑜的成绩,在她的日记本里,有一页统计了段瑾瑜各次考试的成绩。
  傲冷夜会在周日早早回到学校,之后坐在段瑾瑜的位子上静静趴着,段瑾瑜的桌椅比较高,傲冷夜使用起来很不舒服,但她还是要在他的位子上待会儿——因为那是段瑾瑜奋斗的小天地。
  傲冷夜会在她无聊时写的小说中,用很大的篇幅来意淫段瑾瑜(请读者理解为意淫一词的本意,切莫往龌龊了想),幻想着她的初恋成功了。
  傲冷夜会一遍遍地发表微博,说类似段瑾瑜不值得她那么卑微追寻、段瑾瑜没什么过人的优点、段瑾瑜长得全班第一丑、段瑾瑜属于全班最矮的三人之一、段瑾瑜数学经常不及格、段瑾瑜不成熟、段瑾瑜……的话,贬低段瑾瑜,然后发誓要忘记段瑾瑜,再找一个比他好一万倍的男友,气死他(段瑾瑜又不喜欢傲冷夜,他气什么?)。但之后,很快,傲冷夜又会想:段瑾瑜还年轻,等他长大了就会帅了、高大伟岸了、段瑾瑜政治比她高了四十分,他文科都很好的,将来他会学文的,文科班的数学简单,段瑾瑜又那么努力刻苦,以后也许数学比傲冷夜分高、段瑾瑜正经起来严肃冷峻得吓人,超酷的、段瑾瑜对女朋友很体贴(就因为他让你早点睡?)、傲冷夜经常睡着睡着觉,腿就抽筋了,段瑾瑜和医书上说的一样是受凉了、段瑾瑜很博学(老师说男生知道的都很多~)、段瑾瑜……
  信誓旦旦地说早就忘了,其实心里还惦记着,傲冷夜发现自己好虚伪。
  朋友孙妍经常因为段瑾瑜而恨铁不成钢地大骂傲冷夜,傲冷夜知道孙妍是为她好,也知道孙妍这人想来刀子口豆腐心,所以她心里是感激她的,但那份爱意,,是说忘就忘的么?
  不可能!
  段瑾瑜曾经当着全班说傲冷夜长得丑,之后傲冷夜便把QQ昵称改成了“丑姑娘”后来又加了两个字“卑薇”,就成了“卑薇♀丑姑娘”——这一刻,傲冷夜的心撕裂般的痛,因为他嫌弃她。
  后来,到了2011年9月,高二文理分科,段瑾瑜考进了文科班,傲冷夜也想明白了,于是就变了,变冷漠了,是因为她怕受伤。可她发现,无论怎样她都会受伤……
  高二的生活很简单,傲冷夜坚持一个人过活。
  她早已习惯了周围冰冷的事、物、人。在她心中,所有的东西都已是冷的。不,或者只是她的心是冷的。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她感到了无边的寂寞。忽然,她发现,寂寞已经是她真正的朋友,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忽然又想:“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漆黑甬道的尽头?”
  ……
  傲冷夜说:“我是一个人,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相信、一个人无理取闹地报复、最后,再一个人慢慢走向死亡……”
  然而其实,还是有人关心她的,是一个女同学,本来可以是她的闺蜜,但傲冷夜的自卑心理让她放弃了那个女孩——倪凝萱,当倪凝萱向她表白,想和她成为真正的朋友时,傲冷夜说:“我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任何感情,不需要爱情、不需要亲情、不需要友情、更不需要同情!”
  这是决绝的嘶吼,傲冷夜在她得知段瑾瑜学文时她的所有幻想就被摧毁了,她不会再拥有任何人的任何感情,也不会对任何人付出他的任何感情,在她心中,从未拥有就不会害怕失去,所以她把自己封闭。
  那段时间,傲冷夜有一篇日志写到:“利刃緩緩劃過手腕蒼白的笑很愛聆聽這聲音 ——是熱血滴在地板上 粉紅色的肌膚開始泛白有些冷於是無力地扯過被子蒙在身上沾點朱紅的墨汁寫下:一切,都結束了不用再去尋找未來時間靜止在這一刻麻木不仁……”
  那段时间,傲冷夜没日没夜的学习,像跑步一样,她不敢回头。她怕回头后就会失去再前进的勇气。于是,她只能一直往前走,连停下来休息也不可以。她要一直前进,不可以减速。因为,现在的她减速容易,加速难。飞奔中,若累了,感觉达到了极限,再跑不动了,但若坚持一下,便可以超过极限,不再痛苦了。傲冷夜的人生就是一场马拉松,她飞奔着,想要超越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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