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镜生

1 第 1 章



    “阿!快来人啊!”
    托着香薰而入的宫女惊得打翻了手中托盘,楠木地板上散着醉人芬芳,宫女跪倒在地。
    帝女沐浴溺池,慌乱中被宫人救起。惊动后阁辰后。
    比时辰帝出征岭边王朝。西征未归。
    寝宫跪满一地帝家御医,“娘娘,帝女昏迷乃浴池氲气过大所致,稍作静养即可,并无大碍。”
    幼帝女睁开淡紫星眸,眼波流转,心渐阵凉了下去,转首,身侧卧有一粉雕玉琢的女孩,迷糊中仍呓语 “果子......”
    幼帝女萧逸听后猛然翻身摇着胞姐“孜孜,是你吗”奶娘马上上前抱开。
    南夜逍帝二十年,辰帝之女年及垂髫。年仅八岁。
    大漠茫茫,黄沙随风轻拂,几对商骆陷入沙海,驼铃伴着风声在天边摇荡。
    “公子,要起风了。”烈日下,女子一身素衣,青丝被一只碧钗随意轻绾,容颜不施粉黛,清丽的额上却有妖娆如蛇的花钿盘缀其上。
    男子停下脚步,浅紫的衫袍,被渐大的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凝着北方那片天地。
    “石女,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三刻。”
    待她说完男子续以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前移动。
    虽是一天最热的时侯,两人却毫无倦怠之色。石女抚着手中一支温润的玉笛,淡淡一笑,跟上了男子。
    南夜帝宫
    “安洒,你看”萧逸手指之处茂密的柳树阴下的硅石桌上两个清俊的男子正惬意对弈。
    男子听见动静转首,看见她们,浅浅一笑。
    草丛后两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正好奇向他张望。
    “过来”陌生男子向她们招手。
    硬着头皮,两人走了过去。
    萧逸只感觉重心一升,小小的身子已被抱起。手已不由搭在男子的肩上。
    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手抱着她,一手把玩着她浓密的卷发。
    看到怀中的人脸异常通红,伸手向她颈窝探去“那么热难不成得了风寒?”
    “没有”萧逸急忙答道。
    “二哥不知这个宝贝妹妹自你走后变得更撒泼了”
    萧逸和安洒相视了然会心一笑 。
    “二哥这几月去了哪,下次可否带上我们?”萧逸把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辰水析放下她“逸儿觉得可能吗?”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宫人跪在他们脚边,“二殿下,帝君召见”
    二
    鸟语随着花香渐渐在旭日中肆意,层层帷幔中两个娇女酣睡。
    辰帝止住奶娘的惊扰,静看女儿此刻的安宁,西征两年年心中最念这对胞女。
    咳嗽中问着奶娘“帝女昨夜可好”
    “禀圣上帝女昨夜嘻闹,不久也就睡了”
    “娘娘懿旨,帝女十岁期满,奶娘可大赦出宫”
    中年嬷嬷喜不自胜跪首“奴婢谢圣上娘娘恩典”
    安洒懒懒倦起身,看了仍在睡梦中的萧逸叹了一口气。暗自惊心,自己怎么又做了那些梦,几乎每夜,如此真实切肤,这俱身体对那些情愫如此不舍,那个人,那个人是北方的那个人吗?
    安洒将头埋入臂弯,稍许,身子却被围住“孜孜,对不起......”萧逸抱紧她低声说道。安洒抬起头,复叹了一口气,“死丫头,一百零一次了,再说我揍你!”
    “恩,好姐姐,这辈子我跟你混了”眼圈犹自微红。随即向外扯开嗓门“徐嬷嬷,早膳免了去”
    “不吃早饭会得结石的”安洒抗议,萧逸却一把拉着她跳下床,安洒抗议无效。
    三
    南夜逍帝二十六年
    “圣旨到”
    “帝女金安,帝君懿旨帝女不必跪接”
    “公公来的好巧”安洒放下手中盏茶“我正要去给太后请安呢,念吧”
    “是”崔公公佛尘一佛,取过龙腾云祥的锦黄圣旨“帝君旨意,南夜帝女,辰潇逸,辰安洒,考定灵孝,于启笈之大典赐封号于安坤,宁乾。掌岫玉,长帝女移居碧蓝宫。”
    安洒起身接过圣旨,温和笑道“劳公公,转告帝父宫殿免了去”
    崔公公赶忙折腰“圣上以圣旨而赐,杂家岂敢口不择言,帝女饶了老奴吧”
    安洒盈盈一笑“玉儿送崔公公”
    安洒拿过御金盘里的岫玉,温润的流光似水流动,这的确是好玉。
    和西宫
    金凤鼎中飘出袅袅香烟,一片祥和。金丝软榻上的太后看向一旁剪花的辰后叹道“栾儿一去五年,哀家也甚想,奈何帝家子女多有身不由己,你也别太怨帝君了,当年他驻守夜北都尉七年啊,他们是南夜的福祉啊!”
    “是臣妾思儿心切了。”
    “我明白为人母的心。”
    辰后端过宫女手中的燕窝亲自奉上
    “帝女到”
    声音刚起潇逸就蹦着进来了,也不行礼拿了宫女手中的玉捶仔细为太后捶着腿。
    “安洒今天为何不一同来?”
    “她在打理她那三千烦恼丝,我思祖心切就先来了”
    太后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这几年出落了不少,嘴却更油了”转头望向辰后,“你虽万千宠爱于一身,陈欢膝下的子女却不多,析儿这孩子总往外跑也太不像话了。”
    顿了顿“近日南合进供了一批丝绸,叫然儿送去给太兴宫的太妃。”
    “是”辰后放下燕窝,抚着幼女不饰一物的栗发,“启笈之后可不能如此随意了”潇逸捉住她的手母“后的手像丝缎一样柔若无骨,定是帝父关爱的紧。”
    辰后啼笑皆非老“祖宗您看,被他帝父宠坏了,总是这么口不择言,得好生管教”
    太后浅笑“她们长大了,嫌你这母后罗嗦,也该。。。。。”
    潇逸赶紧站起身来老“祖宗是嫌我转在身边烦了才是,我去找安洒,免得她也来烦你们”说完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御书房内一片昏暗,只有御桌上几盏烛光摇曳,堆积的奏折后辰帝龙颜疲惫尽现“在没有外人,你不必拘礼”说完一阵咳嗽。
    “圣上身子不见好转?”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坐于一旁木椅之上。
    “岭边地小国贫,几千年来不灭总有它的道理,西征后我真是力不从心了”
    道月叹了一口气“岭边不收实在难以和北狼抗衡”
    辰帝略一沉吟你“看栾儿有无继大任之资”
    道月点头五“年了,也苦了他,不过多历练也好,圣上子嗣不多,不必急立储君,往后的事也非我们能掌控的,况且如今北关少不得他”
    辰帝稳住咳嗽的胸口这“件事我心中也无定数,我这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海天宫
    膳桌上一口炭锅里冒出滚滚浓雾,三帝子辰水然含笑“这又是什么,辛辣得很,不过挺好。”潇逸笑嘻嘻的夹了一块牛肉在他料碗里“三哥,明天安洒就去碧蓝宫,我还真不舍。”
    “启笈之后,你们待嫁出阁,有自己的寝宫方便些。”
    听着自小交好的兄长的话,两人觉得全身不舒服。
    潇逸向辰水然靠近了一些,“听说三哥明日去太兴宫,可否带上我们,看看先帝的那些莺燕”
    辰水然放下玉筷,“这我可做不了主”
    潇逸眼巴巴的看着他“三哥我们可是把你看得最亲的,什么好的都先想着你”
    辰水然从新拾起玉筷“我可记得安洒小时候除了大哥谁也不让抱的”
    安洒讪笑,天地良心这事她真不知。
    萧逸嘟嘴“三哥真是小气”
    太兴宫
    “好像没人了”一堆锦缎里闷闷的出声。
    马车里织锦中迅速窜出两个身影,拉着手奔跑开去。
    远远的立着两个身影
    “三爷这样纵了帝女,会不会不妥”
    男子看着跑着快从视线消失的胞妹“她们也学了几年拳脚,你去跟着她们,不到不得已不要显身”
    “是”
    南夜其都一片繁荣,人丁兴旺,物产富足。
    虽是平民装束,一路却引人侧目,虽是半大的孩子,却是灵秀的小家碧玉。
    “我饿了”萧逸抱怨,“真是出门不利,竟然忘带钱了”东张西望的她却停下了脚步。
    安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大大的当字飘在前面,再回头一看萧逸已经直直的盯着她的手。柔白的玉腕一串色泽匀润的深海黑珠,配着一块赤红的血玉。显得妖娆而美丽。
    安洒白了她一眼,已经明白萧逸在想什么。“走吧”说完拉着萧逸拐进了当铺。
    “我们肯定被坑了,那串珍珠怎么可能才三片金叶子”萧逸喋喋,似当了自己的宝贝般心疼。下一刻却不客气的拐进了一间豪华的酒楼“芙蓉酒楼”
    “把招牌菜都端上来,加一壶好酒”
    安洒微微皱眉,却也未阻止。一次失恋后的酗酒,酒后飙车,两人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时空,二十岁变成了八岁女童。
    南夜家酿用果实而制。味醇而香。两人都很贪杯。
    “孜孜,你闻,好像是汨罗香,他在哪呢”萧逸两颊微红,眼神迷离。
    “萧逸你醉了”安洒也有些头晕,宫外的酒如此烈性,连她都有些不支了,扶起萧逸向楼上客房离去,留下满桌狼籍。
    一进房两人倒床便酣睡。
    “镜老板,把你这翘人的婢子给我收做小妾,如何?”镜老板收回看向临桌的目光。他身边的粉衣女子向他一福“公子我先去准备房间”
    镜老板回敬商友一杯“我的一个女人,你若真喜欢,我是愿意割爱”
    中年商贾收回看向粉衣女子的色光,咽了一口唾沫“说笑说笑......”
    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头上一凉,浇醒了两人
    “不会那么倒霉吧!”萧逸惊叫,两人被困得扎扎实实。
    一个一身轻浮之气的男子翘着腿坐在一藤椅之上,斜着眼打量着两人。萧逸看了看自己平板瘦小的身子“他恋童癖吗?”
    安洒心中亦是发凉“这是古代”
    “乌鸦嘴”萧逸低骂。
    “你们给我老实点,本公子今天心情好,让你们少吃些苦头”转头喝向手下“钟妈妈来了没有?”
    “在路上了少爷”小厮维诺着。突然迎面飞来了一块木头。
    在说话之际两人已悄悄解开了绳索,萧逸像那个公子哥摔了根木头,正想趁乱逃走。
    “糟糕”萧逸一下子倒地“什么毒那么恶劣?”甩开木头后竟然发现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那个少爷上前给萧逸一个狠狠地耳光。
    “住手”安洒大喝。
    萧逸扶着脸“妈的,老子从娘胎里出来还没人敢打我脸”看着那个被木块击中的少爷冷笑“老子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大胆竟敢对宰相家的大公子如此无礼”一爪牙二话没说上前又给萧逸一耳光。
    宰相家的大公子捏起萧逸的下巴“好大的口气,我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安洒打掉他的手努力扶起萧逸“宰相刚正不阿,有你这样一个儿子真是家门不幸,我们堂堂南夜帝女,还敢如此放肆”
    一时大家都怔住了,辰帝却有一对十四五岁的女儿,宰相大公子示意手下上前。
    “公子,没有”一阵搜索后除了一个血玉什么也没有。
    “大胆贱民,敢冒充帝女,给我......”
    “哎哟,这是怎么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手持丝帕扫开众人。“打坏了奴家可不要”带着讪笑和浓香走到两人面前从头看到了脚。“年纪小了些,不过我一□□两年就出来了”说完掩嘴奸笑。“翠翠,快进来,别让公子久等了”妇人撩开众人从门口拉进一个艳丽的芳物。
    宰相家的大公子顿时消停了,搂着翠翠的芊腰,走了出去。
    “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萧逸索性坐到了地上。
    四
    如此密不透风的跟踪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决不能让他们发现帝女。夜鹰停在一座八角楼的死巷里。“出来”声音不大,但四周立刻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之人。
    夜凉如水,亦如夜鹰此刻的眼神。
    领头人稍有诧异“辰皇影卫果然不一般”
    “废话少说”夜莺拔出了利剑
    在这乱巷里的厮杀并没有波动一旁繁荣里的弥香夜市。
    滴血的剑抵在地上。夜莺冷冷的看着围住他的杀手,他们是想要活口吗?才会对他一击击避开要害。
    “点住他的穴道”火部头大叫,可几来不及。黑色的血溢出了夜莺的嘴角。
    那群狼人想让他做俘虏,休想!
    “哼,让他如此容易的死了”探过已无气息的影卫,黑衣人抓起同伴的尸体影入夜色。
    不知过了多久,本已死去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眸却是澄澈的淡紫。他对着虚空奋力一呼,一只漆黑的鸽子无声的落在了他的身旁,他奋力撕下一块布咬破手指。。。。。
    许久,夜鸽徘徊在已不再动弹的手指旁,似明白了主人的意念,悲咕一声,叼起血布飞入夜空。
    老鸨领着一个端着水的小丫鬟走来,守在门口的龟公马上毕恭毕敬对老鸨点头哈腰。
    “叫你看着人,你在这干什么?”
    “妈妈,大虎看着一个,这个说要解手,小的盯着她呢”
    老鸨领着丫鬟走开“跑了,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
    不一会老鸨送完水回来,一看龟公还在那杵着,顿觉不妙。
    “人呢”老鸨的声音又炸起。
    “还在里面”
    “你这个蠢货”老鸨甩了龟公一个耳光。立马一脚踹开了门,细眼一瞪,一把夺去萧逸手中的白鸽。
    “臭丫头”萧逸被狠狠地甩了进来。“别送饭来了”老鸨说完匆匆离去。
    看着手中从萧逸手里夺过来的鸽子,这鸽子一声不叫,老鸨心里发毛,看来得迅速把她们脱手,否则没钱赚,说不定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平时把它们养得太肥了”安洒说完静静躺下,身体毫无力气,她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别失望啊,安洒。乖乖,出来”萧逸浓密的栗发中慢慢爬出一只小小的白鸽“花了不少钱学的,当年魔术大赛却只得了个安慰奖”
    安洒笑道“我倒是忘了”
    辰水然抚摸着手中的夜鸽,久久不语。
    “沙狼,好好安葬夜鹰”
    “是”
    “北星入夜”辰水然看着手中的血布,眼神一片郁怒。
    五
    白衣翩翩,金丝轻束长发,柔碎的刘海斜散在俊逸的额上。清晨的几缕阳光撒在他身上,笼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轻上小楼,引起那些喝早茶的闺阁小姐侧目。
    “多么温柔有礼的公子哥”“我猜他一定文采斐然”“儒雅谦谦,温润如玉”。。。低语一片倾心所向。
    他靠在雅间窗边,看着窗外渐渐热闹的都城,怡然自饮。突然感觉身侧空气微弱流动。身形一动就已折回。手中已多了一只小小的白鸽。
    一个中年男子已立在他身旁了,竟是酒楼大肚老板,市侩的气息已消散。“大爷,二爷说他先去会朋友”
    男子紧皱眉头,小心解下白鸽脚上缠住信条的发丝。发丝是独有的黑栗色。
    长而卷曲。
    他将信鸽递给大肚老板“把信放给三爷”
    “是”老板接过信鸽疾步离去。
    “各位大爷,这是我两个娇滴滴的女儿,规矩奴家不用多说了,就看今儿花落谁家。”
    安洒和萧逸被打扮的花枝招展,两个丫鬟把她们扶站在二楼一特别的跳台之上。
    萧逸眼中尽是厌恶。“真希望自己还是近视眼那就不会那么想吐了,可惜肚子空空吐都吐不出来”
    安洒漠视台下那些肥头大耳的淫相,静静看着门口,怎么那么慢。
    “买回去先养着,过两年艳福不浅啊”“右边那个似乎野味一些”“我喜欢左边那个,白的可以拧出水来”。。。。。。“五百两”“一千两”“两千两”
    叫价不断太高,老鸨的脸也越来越像朵菊花。
    “一万两”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镜老板为美人一掷万金,在下佩服”商友诧然恭维。
    连安洒也好奇望向那人。
    “啊,天”一旁观看的萧逸看到叫价的人已惊叫出声,安洒看着她欲言又止。
    老鸨已小跑到镜老板面前。镜老板递给她一叠银票“请姑娘下来吧”
    “公子真是爽快人,我女儿身体娇弱,公子多担待”镜老板看向挑台笑道“风月场上我自是识趣,不用妈妈费心”
    “是,是”
    “放开她们”门口突然一声低喝。
    众人回头而望。
    一白衣男子提剑走进大厅,丫鬟吓得丢开扶着的人,尖叫着跑开。
    安洒看清来人心中仿若重击。
    是他。
    俩人还未瘫倒在地,就被一旁的镜老板扶住。“放开她们”白衣男对镜老板冷冷说道。
    “什么人在此撒野,给我好好教训”老鸨临危不乱,领着一大群打手围住白衣男子。
    “你这个死老太婆,还真是贱啊!......”萧逸慌乱骂道,看着那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更不堪入耳的话不断从口中蹦出。
    听着她那些话,旁边的镜老板忍不住低笑出声。萧逸怔怔转头看着他,着迷一般一动不动,镜老板把她们放坐在一边木椅之上。
    白衣男子皱眉对她们说道“闭上眼睛”
    说完就已动手。
    两人却紧张的看着激战。眼也未眨一下。英雄救美,怎可错过?
    “饶命啊,她们已是镜老板的人,不管我的事啊”
    白衣男子抓起她“她们岂是能买的!”
    老鸨跪在他脚边不住求饶“大人饶命,姑娘是宰相家大少爷交给奴家的,奴家只知他是不能得罪的啊”
    白衣男子脸色气的发白转身盯着仍在一边的镜老板。
    “在下只是想帮姑娘脱离是非之地,并无轻薄之意,完璧归主,并无阻拦,姑娘中了毒,先要解药为重。”
    “这种软筋散只有大少爷才有解药”老鸨赶忙陈清自己。
    “还不把镜老板的银子还给他,饶你不死”萧逸突然指着老鸨大喝。
    镜老板微微一笑“在下愿一同前往取回解药,姑娘身体为重”说完径自抱起萧逸。
    白衣男子向他点了点头,抱起安洒向外掠出。
    “大少爷,大少爷”男子一把推开门,看到床上一片旖旎。翠翠尖叫着拉着被子盖住裸身。
    男子赶忙退出。
    “混账动西,什么天大的事?”
    “少爷,那两个臭丫头带了帮手来了”
    “原来又是二位帝女啊,那么快找我,是想我了吗?”
    同行而来的白衣男子眼神冰冷“既知是帝女,竟还如此放肆”
    宰相家大少爷一听,大怒“来人把这群冒充的乱党抓起来”
    一群人像饿狼一样扑上去,突然全部停住了,立刻丢掉手中兵器。跪在白衣男子脚下叩首。白衣男子手中一块蝶状的玉,散着淡淡的绿光。蝶翅上深深刻了一个栾字。
    安洒心中一怔。果真是他。
    “解药”
    宰相家少爷立马掏出一个白瓷瓶。
    辰水栾将瓷瓶轻抛。镜老板精准的接住立马喂二人服下。
    “殿下饶命。在下实在不知,帝女并无岫玉在身,殿下饶命,看在家父和我二妹的份上饶命啊”
    “好些了吗”辰水栾柔声问安洒。
    “好些了。”安洒对他轻笑露出嘴角梨涡。
    一旁萧逸却扯着镜老板的袖子“你叫什么名字?顿了一顿“遭了,那个老太婆没把你的钱还你”
    镜老板看着萧逸“我叫镜若”
    “多谢侠士相助”未等萧逸再开口,辰水栾拉了两人辞了镜若。
    “镜若,喂,镜若。我叫辰萧逸”萧逸转过头对镜若大声说道。
    “公子该走了”一粉衣女子走进来站在镜若身边。
    辰水栾拉着二人一言不发。安洒看着手侧的人,新没来由的慌乱。是他,那个占据了她那么多年梦境的他。
    “大哥,几年不见可好?”
    “大哥很好,倒是你们。。。”
    安洒不安的低下头,“大哥回宫可否隐瞒这些事”
    辰水栾叹道“是水然纵了你们,出了事我必拿他是问,我特意赶回参加你们启笈之典,也快成大姑娘了,不可再如此任性”
    安洒不由自主,紧紧握住拉着他的手,不是贵族特有的柔软,却是干硬有力。“大哥和宰相家的二小姐?”他竟然真的放过了那个纨绔少爷。
    “五年前帝父指的婚,没见过,听说挺好的”辰水栾声音很淡。
    此时,发现还在发呆的萧逸,辰水栾摇了摇另拉着萧逸的手“以后不许出宫”
    “啊?”萧逸反应过来是和自己说话。猛然甩开他的手。“那我宁愿不回去”
    辰水栾的脸色沉了下去。
    海天宫内跪了一地的宫人
    两人看了状况默默跪下,望向一旁草儿,草儿眼圈红肿,瑟瑟发抖,应是被罚过了。
    “帝父,母后金安。”
    “栾儿”看到一同回来的辰水栾,辰后起身亲自扶起长子,眼中已是泪光盈盈。
    “孩子都安全回来了,累了一夜先回后阁休息。”
    辰后杏眼圆睁“回去?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我非要好好治”,做回上位。
    “来人,将帝女关入暴室”
    “什么?暴室?!”萧逸大叫。那个干苦力的地方。
    安洒赶紧拉了她一下。叩首“帝父。母后。女儿知错,请母后息怒。”
    辰帝看着辰后,终究未发一语。
    “母亲,她们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请母亲饶过她们一次。”辰水栾也为二人求情。
    “拉下去”辰后似是铁了心。
    萧逸负气站了起来“虎毒不食子,辰萧逸是不是你生的?”
    辰后气的发抖,指着萧逸“把辰萧逸托出去,杖责三十,关入暴室,本宫要亲自看着,马上给我打”。
    萧逸眼圈瞬间红了,恶狠狠地看着辰后。
    第二日。
    由于爱女心切,辰帝亲自到暴室将幼女接回。
    “轻点!”萧逸对为她上药的草儿吼道。
    草儿一边为她上药一边抹泪。
    “还没死,你哭什么?”萧逸心情坏倒了极点。
    安洒看着草儿叹道“你们被罚了?”
    草儿哭得更厉害“娘娘要砍奴婢的脑袋”
    “那娘娘怎么放过你们的?头还好好的长在身上”萧逸好奇问道。
    “是三殿下赶来,帝女去看看殿下吧,娘娘打了他一百杖。”
    看着这个转世林黛玉萧逸打趣“原来我的草儿是在担心三哥啊,我把你送去紫杉宫得了”
    草儿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帝女,草儿知错,您不要赶走草儿”
    萧逸无奈苦笑“平时真是白疼你,你真以为我舍得啊?快起来,给我好好上药”
    后阁
    “水竹,你是在惩罚我吗?”
    辰后背他而立“圣上,臣妾只希望我的孩子平平安安”
    “他们也是我的孩子!”辰帝低呼。忍不住咳嗽不止。
    辰后转过身来,清泪溢出“是,都是你的,你怎么忍心,栾儿从你不是帝王时就在我们身边,你怎么忍心?”
    辰帝伸出颤抖的手将辰后拉进怀中,他如何不知,栾儿一出征,也许他就永远看不到他。
    “水竹......”他该说什么?只有努力压住咳嗽。
    碧蓝宫
    “砂,将这封信交给陈老板,顺便去联系一下芙蓉酒楼的木材,硫,把这封信交给飘香院的钟老鸨,盐庄你先坐着我暂时找不到人接手,胭脂坊的收入多了一倍,可叫奶娘多加一些月钱给伙计”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萧逸看了看快西落的太阳,安洒到这时还未回宫。
    “长帝女最近常去什么地方走动?”
    自从移居碧蓝宫,安洒有太多不同了。
    “帝女她......她常去紫阳宫”影卫想了稍许,仍就如实回答。
    “大哥?”萧逸若有所思。
    紫阳宫御园内,一阵风起叶落。
    “安洒,这招叫落叶飞花”辰水栾一手扶住安洒腰际,另一手握住安洒持剑的手,引着她在飞叶中信步游走,身子突然被身后的人带起,手中的剑如一气虹秋刺向虚空,力道突然一泻,辰水栾放开安洒,想让她自己体会剑法的精妙。
    安洒仿佛找不到立足之力,从半空中坠下。
    身子却稳稳落在长兄怀里。
    辰水栾放下她微笑“怎么这招怎么也学不会”
    安洒低头“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慢慢来。就这样,把真气结于丹田,让剑气引动内力”
    “帝女”远远的草儿就在呼唤,一边气喘呼呼
    “草儿?”
    “帝女,我家帝女说,该去和西宫试装了”
    “知道了”
    安洒转头对着辰水栾笑道“大哥我明天再来”说完含笑跑开。
    和宫
    百褶蚕丝粉白宫装,一改平日有些拘谨的剪裁,臂膊若隐若现在飘逸的锦丝袖中,衣领不再高至颈下,线线露至锁骨。巧妙地花边褶皱勾勒出少女娇躯玲珑。
    萧逸第一次穿那么女人味的衣裙,开心的不住旋转。裙摆随着身形散开,宛若绽放的百合。
    安洒提起脚边裙裾,赞道,“嬷嬷巧夺天工,司制房都要汗颜了。”
    王嬷嬷赶紧回身行礼,“帝女谬赞,老奴惭愧,”
    安洒足尖轻点,如一只白蝶飘至太后膝下,“启笈大典就穿这身衣装么?”
    太后轻抚她细滑的脸,“你们也长大了…”
    萧逸忽然被褶裙绊倒,摔了下去,似睡在了万吗花丛中。王嬷嬷赶紧上前扶起她,太后心疼问道,“学了几年功夫也不见长,可摔疼了?”
    萧逸走到太后膝边,坐于地上,“练武功又怎么样?回了宫一样屁股打的开花。”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大哥,怕是会闹翻天了。”随即轻笑摇头叹道,“你母后也严厉了些,奈何把气全撒在孩子身上。”
    萧逸把头枕在太后膝上,“奶奶甭听大哥危言耸听,没了他,我们一样可以安全回宫。”
    太后看着孙女痴样笑道,“我也听说有一位侠士相助,气度不凡。若是哪家重臣贵馈的子弟,哀家也该上心。”
    萧逸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逸儿可不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未等太后再说什么,萧逸翻身越出宫门。
    “我去让帝父看看她美丽的女儿。”说完,头也不回。
    “这孩子也太任性刁钻了些,你平日也多束着她。”
    安洒轻笑,“奶奶多虑了,有些事逆着她怕不好办,由着她吧。”
    太后笑道“由着她,还不上天了”
    翠儿见栾殿下这几天似心神不定,只见他拿起一本书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本,看了不到一刻钟又放下。上前奉上一盏清茶,“殿下何不出去散散心。”
    辰水栾放下手中的书,“你倒是越来越贴心了啊。”
    “让翠儿给殿下束发,殿下也可出去涉猎游玩。”
    “亏你们打理,紫阳宫竟和我离去时一模一样。”
    “殿下夜北的都尉府可是如紫阳宫这般好?殿下走后,紫阳宫越发清静了。”翠儿为他换上玄色锦丝束身装,“您走后,只有娘娘常来紫阳宫,嘱咐奴婢多去司制房做殿下喜欢的衣物,”顿了一顿,续道,“长帝女也常来,每次也只坐一小会儿,奴婢也也不敢搭话。”
    辰水栾轻笑,“安洒虽娇惯,比起逸儿懂事很多。”
    翠儿娇笑,“奴婢知道帝女从小亲近殿下,她和殿下玩耍时是不让人靠近的。七岁那年还咬了奴婢一口。”
    辰水栾抬起她尖削的下巴,“你小丫头记仇了。”
    翠儿扑哧一笑,转身为他束上金丝飘栾带,“奴婢知道帝女依赖殿下,这不您一回来,帝女天天来紫阳宫。添了热闹,奴婢们有事可做,欢喜的很。“
    辰水栾眼中溢有喜色,“安洒这丫头对武艺和兵法感兴趣的很,这几年倒学了不少东西。”
    翠儿犹豫稍许,小心细语,“殿下可否也教翠儿些剑术,奴婢看着帝女,羡慕的不行了。”
    辰水栾拿下右侧墙壁上的一把剑,“你也真想什么说什么,这话被别人听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翠儿惊慌摆手,“不学了,不学了,跟在殿下身边什么也不学了。”
    辰水栾似是没听翠儿之语,“去紫杉宫请三殿下,说今日天光明媚,一起打猎去。”
    “怎么还没好?”萧逸对身后的宫女吼道。贴身婢女草儿示意,那些宫女悄悄退下。
    “帝女,今日不只是您的启笈之典,更是册封大礼,帝女再不喜,也该重装出席啊”
    萧逸不痛快,瞪了她一眼,草儿没敢再说。
    萧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却没来由的烦躁。
    “这个鬼地方”萧逸一下子起身,拔掉头上的朱钗,扔在地上。
    草儿吓得跪在地上,待萧逸走后,聂诺的捡起了帝家凤钗。自从上次帝女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更焦躁了。
    对于萧逸来说,大典是烦冗而枯燥的。拜天祭祖,祈福,受万民朝拜。。。。
    御座上的辰帝看到幼女披散的头发,也只是稍皱了眉却并未责骂。
    长帝女册封安坤,幼帝女册封定乾,于祭坛受万民祈福。
    “帝女金安万福。。。。”民众之声绵延万里,震天动地。
    突然定乾帝女跳下凤辇,走到祭坛边缘,俯瞰着脚下的子民,眼波流转。
    风吹动者她飘渺长裙,及膝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臣民们第一次看到传说中帝君最宠爱的女儿。宛若天人。
    “帝女,殿下一直在等您”见安洒一脸倦态,玉儿含笑“是栾殿下”
    仿若疲惫一扫而空,安洒快速跑进正厅。
    辰水栾正在看御桌上的一副炭沫,安洒看到只是一副八阵图放下心来。
    辰水栾抬起头来“我看到逸儿那也经常会有些莫名的炭沫,不过这幅我似乎能看明白了”
    安洒将长兄拉到一边“大哥找我何事?”
    辰水栾莞尔一笑“大哥要送你一份礼物”
    安洒放开他的手,在他身前回旋“大哥看,今天安洒好看吗”
    辰水栾轻拍了胞妹的头“大哥的安洒一下子长大了”他端起桌上的月光杯“不过这酒还是少喝些”
    安洒接过他的玉杯,一饮而尽“这是果酒,健体美容”淡淡一笑大“哥要送我什么礼物”
    辰水栾将她拉到身前,翠儿捧上锦盒,他取出一条淡紫的锦带,锦带上绣着含苞的百合,他亲自为胞妹系在腰间。辰水栾起身牵起安洒认真的看了看快至自己肩高的妹妹“这样多了几分英气”
    正要放手,却突然被安洒抱住。
    他低笑“小丫头长大了却扭捏了不少”
    他将怀中的人拉给玉儿“好好照顾帝女,今日是累坏了”
    “殿下放心”
    辰水栾微微点头“听翠儿提起过你,你叫玉儿。伺候帝女甚是上心。”
    “好好休息”他轻声对安洒说道,领着翠儿离去。
    海天宫
    萧逸早已在软榻上睡熟。
    “殿下”草儿赶紧福身。辰水栾示意无事,走上前去。
    “这丫头也太随意了,若着凉了可好”
    草儿苦笑“殿下是知道帝女脾气的”
    辰水栾为她盖上滑落的锦被,袖口突然被扯住。
    “镜老板笑起来真好看,呵呵。”萧逸在梦中喃喃痴笑。草儿局促在一边。
    辰水栾脸色微变,点了幼妹的肩井穴。萧逸吃痛幽幽醒来。
    看清来人,萧逸背过身去,不悦“大哥我睡觉呢”
    辰水栾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将手中锦盒递给幼妹。
    萧逸好奇打开,一条粉色的锦带,绣着盛开的罗兰。
    萧逸一下子坐起身来,一脸惊喜“这就是传说的软剑,制剑的玄铁可是万金难求,多谢了老大”
    辰水栾叹了一口气“也许你二哥是对的”淡淡一笑”给你找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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