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恋 卿本丫头

第35章


鱼都给你们吓跑了。”皇帝扭过头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禁卫军们说。
  “是,皇上。”统领带领禁军退后十丈。
  “你说,做皇帝有什么意思?不管去哪里干什么身边一堆又一堆的人,垂钓而已嘛,身后的那些人比塘里的鱼还多!”皇帝的鱼篓里仍是空空如也。
  “是没什么意思。白天上朝议事,晚上批阅奏折,一天批的折子比微臣一辈子看过的书还多。”上官太傅钓起了一条小卿鱼,放进已有很多鱼虾的鱼篓里,“不过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皇上总不能挂个‘结业待售’的牌子洗手不干吧。”
  “朕只希望不要挂个‘经营不善亏空倒闭’的牌子就于愿足矣,到了下面才有脸去见列祖列宗。”皇帝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篓,再看看上官太傅的鱼篓,笑,“你看看你,要数量不要质量,虾兵虾将也钓上来,无甚大志啊。”
  上官太傅也笑:“微臣确实没什么大志向,能从皇上眼皮底下钓些小鱼小虾已经感恩不尽了。”
  “大鱼上钩了!”皇帝来回攻了十几回,用力提起鱼杆,一条金色大鲤鱼扑腾着被钓起,把鱼放进鱼篓里,“凡事要沉得住气才会有好收成。”
  “所以皇上是皇帝,微臣是臣子。”太傅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微臣常常在学堂上跟学生们说‘命运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
  皇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可惜你那两个最不长劲的学生不懂这个道理呀。怎么,对朕把你女婿从兵部遣到刑部没意见吗?”
  太傅跟皇帝开起了玩笑:“有,不敢说,微臣怕皇上用石头砸死我呀。”
  皇帝开怀大笑:“说说看,指不定结果只打一顿板子就了事呢。”
  “那好,反正微臣也皮子痒痒了。”太傅忽然正色道,“不提意见,是因为了解皇上心里想什么。他是我女婿但更是皇上的皇子,皇上遣他去刑部是想看看他怎么面对逆境,沉不沉得住气,一个逆境中长大的皇子也许会比一个顺境中长大的皇子更适合做皇帝。”
  “瞧瞧,又徇私了不是?”皇帝拍拍太傅的肩膀,“你不了解朕啊!在一个心机甚重的皇子和一个仁爱为怀的皇子之间,朕更愿意选择后者,不想待朕归西后这宫中上演同室操戈的戏码。”
  ……
  皇后午膳传召太子妃一同进膳。
  阿彩来到永安殿,皇后拉她一道坐在八仙桌旁:“哀家一个人吃饭,你在东宫也是一个人吃饭,不如一起吃。”
  阿彩坐下,拿起白玉筷子,心想:叫我过来,绝对不是吃顿饭这么简单。
  “经过山庄一行,你跟太子的感情有没有增进?”皇后夹起“群莺荟粹”这道菜的一个红萝卜放进阿彩碗里。
  “简直就是突飞猛进爱得死去活来啊,谢娘娘成全!”阿彩油嘴滑舌,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
  皇后以膳巾掩嘴而笑,二人你夹菜给我我夹菜给你好不亲热。
  “他喜欢筱儿你应该知道吧。”皇后忽然停筷问道。
  “哪里,他喜欢我!”阿彩斩钉截铁地帮太子掩饰,说起大话来毫不脸红。
  “你会喝酒吗?跟哀家来两杯吧。”皇后话音刚落,小芊就拿来一壶贴着大标签名为“宫廷玉液”的酒。
  “会啊!”阿彩带点小调皮地笑,“没想到娘娘也喝酒的。”
  “哀家还以为你会回答说不会呢。”皇后的笑容很深。
  小芊满上了酒。阿彩举起酒杯:“祝娘娘凤体安康,善柔先饮为敬!”说完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皇后浅斟薄饮,娓娓道来:“哀家曾经也相信爱情,相信传奇所说‘太子和太子妃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阿彩小得意了一下:嘿嘿,原来她也看过传奇的。
  “太子本有个哥哥,哀家所指并非李仪。当时皇上还是太子,哀家是太子妃,两情相悦,恩爱有加。大婚一年后,哀家怀了五个月身孕,为让哀家安心养胎,皇上搬离东宫,凡事都由陪嫁丫鬟小蕙通传。小蕙每次去通传的时间越来越长,某天,哀家忍不住亲自去找,竟然发现皇上跟小蕙在床上……哀家万念俱灰地离开,脚绊在了门槛上……孩子就这么没了……”皇后闭上了眼睛,不让任何人看到眼底泄露的痛。
  第十集 人人有本难念的经(2)
  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空洞:“小蕙却恰好在这时被御医验出怀上了龙种,被封为惠才人,接着是惠贵人,然后是惠嫔,再然后是惠妃,最后是贵妃,一步步地把皇上从哀家身边抢走。”
  阿彩的酒杯停在了半空,筷子含在了嘴里:都道皇后心狠手辣,谁知道她心里的伤?
  笑容很快重现皇后脸上,她直视着阿彩道:“感情,是这个宫里,最廉价的东西,可以背叛,可以利用,可以出卖,不值一文。进宫待选的采女一拨又一拨,宫里的男人,真心爱过谁?哀家从不指望你们能真心相爱,只要和平相处相敬如宾就已足够,别给哀家惹事添乱!在这段太子不在宫中的日子,哀家也希望你别给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拿起酒杯,碰碰阿彩的酒杯:“喝酒,也是要看对象的。”依旧是浅斟薄饮,淡淡几口,酒已无踪。
  105
  夜幕深沉,点点遥不可及的星光忽明忽灭,迷蒙月光映照远处群山。
  军队在此安营扎寨,忙进忙出的人们脸上既有抵达目的地的片刻放松,又有对不可知未来的几许凝重。
  听镇守河州的将军汇报我军人数、敌军人数、粮草数量、最新战况和死伤情况等,听军师的分析,和将军们商议作战计划,安排粮草的使用和战死将士的抚恤……忙了一天的太子略感疲惫的回到自己的营帐。
  身前身后,营帐内外,八个大内高手金牌侍卫时刻守护着他。营帐内,随军照顾他起居的太监们正在整理行囊,一个随军御医正在调制给他提神消疲的补药。
  太子喝着补药,看着太监们搬出一个又一个箱子里的东西,不由得想:她看到那封信了吗?
  御医瞧见一个太监正从箱子里拿药出来,就警惕地喝止道:“怎么箱子里会有药?拿来给我看看!”
  太子道:“不用紧张,是太子妃塞进去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我也用不着,拿去给那些受伤的士兵们用吧。”
  御医嗅嗅药,神色尴尬:“士兵们也用不着……”
  “为什么?但说无妨。”太子感到奇怪。
  御医支吾着,靠近太子小声地说:“这是……开给……太子妃娘娘……调经……补气……用的药……”
  太子的脸唰地红了,好不尴尬,心里都快疯掉了,仍维持着表面的镇静:“调经补气的也是活血化瘀的吧,怎么士兵们就不能用?!”
  “是,殿下。”御医一头冷汗地退出了营帐。
  太子气冲冲地推开那些搬东西的太监,自己翻箱倒柜看看那个疯婆子还往里面放了些什么?!
  一个草枕加几双草鞋、一包发了霉的绿豆糕加几本传奇、一件他曾下令扔掉的绛色披风……
  太子闭上眼睛,深呼吸,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字:“沈,善,柔!!”
  ……
  “太子!”阿彩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
  小菀在床边摇着她:“娘娘做什么恶梦了?”
  “没什么。”阿彩穿衣下床,到来一个加锁的箱子边,“我叫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有?”
  “找到了。”小菀从身后拿出一把大铁锯,“娘娘真要这么干啊?直接拿石头砸锁不就行了?”
  “不行,锁坏了太子就知道我动过这箱子。”阿彩拎起大铁锯,眯起眼睛一脸小人得志,“但是我从底部锯开,再钉起,不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哼哼!”
  ……
  锯开了箱子,掏出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字画、香囊、风筝、丝帕等等。
  “这上面的诗什么意思?”阿彩拿起题了诗的丝帕问小菀。
  小菀接过丝帕左看右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回娘娘,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说你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吗?”阿彩七窍生烟。
  “是念(车)ju不是念che,娘娘。”小菀还是一副死要面子的样子纠正太子妃道。
  “你……”阿彩七孔流血。
  第十集 人人有本难念的经(3)
  “娘娘,平王殿下求见。”太监在外面通传。
  “不见不见。说我不在。”阿彩把两条丝帕胡乱塞进兜里,急急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他在前门后门侧门?”
  “回娘娘,平王殿下在南侧门等候,请娘娘从北侧门出去直走别拐弯就不会撞见了。”太监话音刚落,阿彩已无踪。
  ……
  106
  阿彩把两条丝帕的其中一条拿给明志姐弟看:“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明明一马当先抢过丝帕:“这是词,不是诗,懂吗?听好!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念得是声情并茂。
  小志慢条斯理地解释开了:“这首词好像是说有人不爱护花草树木,爬树折柳枝,折呀折呀,章台这个地方的柳树就全被折光了,今时今日就再看不到满眼的柳树青青了。”
  明明学阿彩的样子用食指戳小志额头:“笨蛋呀,哪里是这个意思!据我分析,这首应该是情诗,不是,是情词。以柳喻人。大概是写词的人喜欢一个女子,但此女子另嫁他人,于是就写词问她心境是否一如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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