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剩,竹马相许要不要

19 第十九章


林岳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赶忙挂断了电话,阿成细心地把车停下,递过来一瓶刚刚被打开的矿泉水。
    “怎么样?是不是晕车了?”林岳问得小心翼翼。
    阿成说,“需不需要我去买晕车药?”
    我抬起头,虚弱地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谢。”然后,我转过身子,面朝林岳,特别严肃地看着他。
    阿成很识趣地打开车门,留下一句“我还是去买晕车药比较好”就下车了。
    “为什么?”我问。
    “你想问,为什么不告诉你他要订婚了?”林岳不答反问。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忽然胸闷得紧,不由得深呼吸着,“都要订婚了,还回过头来一遍遍求我,呵呵,你知道吗林妹妹,我真的差一点儿就心软,我犹豫过啊,我居然为那么一个人渣犹豫过。于柳柳,我最后果真还是输给了她。”
    我闭上眼睛,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真皮座椅上,我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尽管我的心口处依然很痛。
    “谢谢你林妹妹,这才是你带我飞温哥华的真正原因吧。”事已至此,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叶峰在即将和于柳柳订婚的同时,还这么不知疲倦地一次次回过头来求我复合。尽管后来,我才得知,其实叶峰根本没有和于柳柳订婚,不过就算我此时此刻知道这一点,我想我大概也不会选择牵叶峰的手。
    阿成去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提了个药箱,他翻翻找找了一会儿,才把晕车药递给我,嘴里还念经一样絮叨着,“跟林先生在一起,心情总会像坐过山车一样,还是多备些药比较稳妥。”
    林岳无奈地翻翻白眼,似乎并不生气,看来他和阿成的关系很好,一点儿也没有老板和下属的死板与紧张。
    我吃了一粒晕车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阿成不知去了哪儿,林岳正把脑袋仰靠在车枕上,呼吸匀称,似是已经睡着了。
    落日的余晖轻轻地洒在他微微卷曲的睫毛上,晕染了一层清透的橙色光芒,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有一种冲动在胸口澎湃。
    我,好想抱抱他。
    我被自己这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也就在这时,林岳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我立即做贼一样闭上眼继续装睡。
    “没错,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那又怎样?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受你摆布,要爱谁,要和谁结婚,和谁共度余生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已经没有能力来干涉我的人生了,再见。”
    噗通噗通,心跳得好猛。怎么林妹妹居然也能发出这么狠戾的声音?男人,果然不只有一面啊,只有女人会傻到以为自己爱着的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其实呢?真相往往会另女人大吃一惊。
    林妹妹呢?他又有多少永远不会展示给我看的面孔?
    “好了,我知道你在装睡,睫毛都快抖成一曲草裙舞了,快醒醒吧,我保证不怪你偷听电话。”林岳宠溺地把我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揉地更乱,然后弓起身子站了起来,探出纤长的手臂按了按车喇叭,没过几秒钟,阿成就回来了。
    “林先生,现在出发吗?”阿成目视前方,声音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
    林岳淡淡应了声“好”,汽车再次发动。
    “我睡了多久,咱们停了多久?还有多久才到?要去哪儿?”我问。
    林岳低头凝视着我,蜻蜓点水似的笑了笑,“你的问题还真多,看来这几年的记者没有白当啊,我先回答哪个好呢?不然,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我呆呆地眨了眨眼,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扬起头亲了林岳的脸颊一口。
    “已经盖过章了,你赖不掉了,林妹妹。”我低下头,语气霸道,但一张脸却娇羞地成了一个熟透的红苹果。
    林岳没有欢呼,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幸福的大笑声,简直连一丁点好不容易求得芳心的兴奋与喜悦都看不到,只用一只大手掌轻轻地覆住我的小手掌,并在我耳边呢喃了一句很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谢谢你男人,谢谢你成全我的梦想。”
    尼玛,居然上升到梦想这种高度,林妹妹呀,你倒是想让本大剩哭啊还是笑啊?
    ……
    没过多久,我和林岳被阿成用劳斯莱斯拉到了一片穷乡僻壤里,我隔着车窗放眼望去,除了荒凉还是荒凉,内心叫嚣着不妙不妙,难不成林妹妹要把老娘卖了不成?
    当然了,就算林妹妹真有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大概也没人会买账吧,毕竟……本大剩年那个老,色那个衰,身家没几万,实在找不到卖点呀,咳咳。
    事实证明,我不仅爱跑偏,还爱胡思乱想。林妹妹自然不可能拐卖我,仅仅是他家长得太像贩卖人口的穷乡僻壤罢了。
    阿成说,我们此刻已经到了兰里。兰里,是远离温哥华中心区域的一处美丽的田园小镇。
    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兰里最西边的一座农庄。没错,就是那种视野开阔、土肥水沃、牛逼哄哄的私人贵族范儿超大农庄。
    一眼望不到头,两眼也望不到厕所在几里地以外的那种范儿,所以,进了农庄以后,我们继续乘车往入住的小别墅走去。
    可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我居然用错词了,根本不是小别墅好吗?明明就是一座小城堡啊。
    这么富有欧式格调与童话气息的七层组群式建筑,居然他妈的是林妹妹在温哥华吃喝拉撒睡的地方?本大剩表示我伙呆……
    “我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所幸阿成一直有回来打点,还不错吧?”林岳问,我点点头。听他的意思,这不是他吃喝拉撒睡的家?
    “地都荒了,以前农庄里有近百名工作人员,阿成曾在这里做总管,自从十年前我决定回国内发展,就遣散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阿成也一直跟在我身边了。”林岳又说。
    “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看吧,这里果真不是他吃喝拉撒睡的家。
    “可惜,这里很快要被拍卖了。”林岳继续说,他的神色也黯淡下来。唉,怎么这么忧桑?
    “为什么?就因为在温哥华破产了?可是你在国内不是发展的挺好?还有私人飞机,你就不能挽救一下在温哥华的产业?”我不解地问。
    “不是没能力,而是……温哥华没有你,有你的地方才值得我奋斗。”林岳说。其实,他心里的话还没有结束——为了到有你的地方去奋斗,我林岳在温哥华煎熬并战斗了十年。当然了,这句话,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在他一本没有上锁的日记中读到。
    他不说给我听,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吗?日记里给出的答案却是,他之所以不说,其实只是怕失去我。
    ……
    我们在城堡的三楼住下。我住的房间有一张超大的圆形软床,浪漫的紫色帷幔将我圈在中央,迷蒙芬芳中,简直有一种“老娘穿越啦”的不真实感。
    林岳住在隔壁,他的房间很大,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一间是客厅,还有一间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语言的书籍,大多是经济类的,我都不太感兴趣。
    阿成的房间在最顶端,他说他喜欢看星星,而住在越高的地方,距离星星越近,也看得越清,他的心越宁静。想不到,少年老成的阿成,也有这么唯美的喜好。
    我没有在阿成的建议下到处走走看看,因为这一天奔波下来,真的太疲倦了,匆匆吃了点东西,我就泡了个白白香香的牛奶浴,然后关灯睡觉了。
    听着隐隐约约的虫鸣声,感受着夜风灌窗而入扫过窗帘和帷幔的温柔与清凉,很快我就把“求复合的叶峰要和于柳柳订婚”这件糟心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无比心静地约到了周公。
    第二天,我在晨光微蓝中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告诉自己我还是那个无论发生多糟糕的事,坏心情都能被第二天阳光照散的乐观姑娘。
    就在我积极地培育正面情绪时,隔壁的林岳已经晨跑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束噙着朝露的野花。每一朵都不大,然而每一朵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和清新却是任何一种名贵花朵所不能拥有的。
    “虽然不是白色风信子,但我一直觉得,这些小野花更像你,不觉得吗?”一身运动装的林岳把花捧给我,我接过来,心像揣着一只兔子似的砰砰乱跳。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今天周一了。”我真想扇自己一耳光,真是没情调的女人啊姚晟湳,怎么会在这么暧昧的时候谈工作?
    林岳也是一脸黑线的样子,“我给你请了五天年假,今天才第一天,你就准备逃跑了?”
    “我饿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林岳笑笑,却不语,蹭地穿过帷幔蹦上了我的床,晃动中,本大剩的铜锤心可被林妹妹的鲁莽惊吓个不轻,怎么着,敢情这是想霸王硬上弓么?
    我把花丢了林岳一脸,他猛地压下身子,把我逼到了靠枕上,“你,你要干嘛呀林妹妹?”我使劲拽住被子,有些口齿不清地问。
    林岳笑得很不怀好意,他的身子也压得更低,低到几乎就要嵌进被子里了。就在我紧张地闭上眼睛,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时,只听一声清脆的铃声在头顶响起,紧接着,身上的压迫感陡然消散。
    我猝然睁眼,发现脑袋正上空,一根垂着铜铃的绳子正缓缓晃荡着,精巧的铜铃因为绳子摆动正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而林岳呢?人家已然蹿到了帷幔外,双手插兜好不惬意地看着我坏笑,那抹肆意放荡的笑容里,分明流露出丝丝戏谑的意味。
    讨厌!
    “男人,你好像很喜欢想歪呢,我不过是想拉铃让阿成把饭给你送过来,看起来你期待的不是这个呀,你到底哪里……饿了?”
    呃,好想再昏一次啊!
    然而,低血糖又岂是我想犯就能犯的呢?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尴尬时分,阿成这个不太好看的天使推着一车冒着热气的饭菜飘,啊不,走了进来。
    呼,好险,老娘得救了。
    和林妹妹很不自在地在我的床上用过早饭之后,这个永远都闲不住的长腿欧巴马不停蹄地带我赶赴温哥华的中心,理由是要给我置办一身见家长的行头。
    等等,这就要见家长了吗?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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