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相伴

77 谁欠谁的


偌大一个后宫现在全是我的地盘,我是老大了,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就连我的雪狐也有了专门负责的人看管,有负责吃的,有负责睡的,有负责给洗澡的,有负责给收拾脏物的,抚摸着它的头,说
    “你现在了不得了呀,过的可是老太爷的生活那。”
    雪狐起先还总是调皮的跑到我怀里赖着不走,可被天啸拎着毛扔几回后,它就学会躲着天啸,在天啸不在的时候,跑来黏着我了,为了这事没少嘲笑天啸,和一个狐狸吃醋,有一次说漏了嘴说他们眼睛像,从那以后天啸把那只雪狐列为绝对的不往来户,有他就坚决的没它,还狠狠的收拾了我一顿。每次想起来就忍不住吃吃的笑。
    天啸让我去宜兰宫住,那是皇后的宫殿,当初进宫的时候小太监和我说过,可我还是喜欢含香殿,这样就苦了天啸了,每天累的不轻还要往含香殿跑,不管多晚他都会回那里睡觉。有时候打趣他,太晚了,别来了,扰的我都睡不好觉,结果第二天我的东西全被搬到了他的玉清宫,他见我瞪着眼睛笑着睨着我说
    “这样就不会太晚了,你也可以好好睡一觉,我也不用来回跑了。”
    抚额长叹,悔之晚矣。不过我还是总往含香殿跑,以至于后来他一找不到我就命秦海去那棵大树下喊,而我也一准的总在,每次看到秦海那无可奈何的眼神,我都感觉惭愧,不过下次却依然如故。要不我就带领着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斗地主,放风筝,玩的是不亦乐乎。秦海就得跟着我后面给善后,督促他们好好工作,严肃宫风宫纪。
    每次看到秦海眉头皱的紧紧的,给他们演讲,我都忍不住发笑,总会想到大学时候,我们系主任在考试前的一番长篇大论,三令五申的严肃考风考纪,挥着手讲的口沫横飞,令我们每每的想要痛哭流涕,只为换取系主任的一番慈爱之心,赶紧结束对我们的精神摧残。把这讲给天啸听,他总是宠溺的刮着我的鼻子说
    “你饶了秦海吧,他已经跟我申请很多次要去看守皇陵了,都是被你给折磨的,他那么严肃个人遇到你真是不幸。”
    吐吐舌头,没想到这秦海这么不经打击,看来以后我还是收敛些。
    天啸无意中和我提起西景的世子马上要到帝都了,我没有搭话,和我无关啊,要怎么做是他的事,对于他身为皇上的能力,我是深深的信服。
    这一天莫离从外面进来,我正在绣一个荷包,手都被扎了几回了,看绣的那个东西还是不成样子,真是泄气,我怎么就绣不好呢,真是怀念现代的十字绣,那个我会,可这古代的绣品我却怎么都学不成,不禁气馁的撇了出去。莫离一手接住,
    “小姐,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是少爷派人送来的。嘱咐必须要亲自送到你手里,我已经打发人回去了。”
    我一愣,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还必须送到我手里,这大哥怎么也学我,故意神秘兮兮的了。让莫离把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副扑克,装在精美的小盒子里,我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大哥,真是有我的潜质,竟然也会这么恶作剧了,千里迢迢派人来就为了送这个,笑够了,拿起那副扑克,打开后一下子愣住了。莫离本来也在笑大哥的做法,在看到扑克的时候惊呼出来
    “小姐,画的是您。天,太像了。”
    一张一张的看下去,上面画的都是我,或者说是身着男装的莫寒烟,54张牌54个不同的我,有皱眉的,有浅笑的,有发呆的,有调皮的,有神气飞扬的,有郁郁寡欢的,有欲语还休的,有张狂大笑的……一张张各不相同,那眉眼间的灵动,妩媚,描绘的是那样的细致深刻,我快速的翻看,一张张竟仿佛是动起来一样,一个一样的我,在我眼前翩然起舞,
    “我最擅长画的是人物。”
    一句话猛的跳入脑海,是齐彧,这个是齐彧画的,一定是他。我拉住莫离,
    “大哥有信吗?”
    莫离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没有,不过却让人带句话来,小姐不提我倒忘了。”
    “说的什么?”
    “少爷说,这个是世子在献城的时候,托付他日后转交给您的。”
    脑袋轰的一声,齐彧,世子,齐彧是世子,西景世子,那个齐老头是西景的皇上。
    “只要是你要的,我一定双手奉上。我的命是你的,我欠你一条命。”
    往事历历在目,他说的话,欠我的,这个大傻瓜,欠我的要用一个国家来还吗?这诊费也忒贵了点啊。想起天放的话,我心里再难平静,齐彧我真不知道该夸你昏庸还是守信,心里一阵悲哀。
    莫离看着出神的我
    “小姐,您要怎么做?”
    我回神看着她,
    “去打听,世子什么时候抵达帝都,关在哪里?”
    莫离走了,我呆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扑克牌,那个我的眼神里,隐含着淡淡的忧伤,那个时候的我是那个样子的吗?我的忧伤,我为桃儿忧伤,我为我的思念忧伤,他都看出来了吗?我以为我一直掩饰的很好,齐彧,你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傻瓜。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那个温润如玉,谦逊有礼,永远为别人着想的贵公子,浮现在脑海里,如今是我们谁欠谁的?这一做好事就有后遗症呢?我懊恼的想要撞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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