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生活

第27章


冲霄简直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这样的好事?这就是你赶着要告诉我的事情?” 
  “嘿嘿,还有个事。师兄,我最近被房东赶出来了,本来和房东说好房子租期到了以后一个月内,我找到房子搬走,可是房东找到了新房客,叫我这几天就走,我还没找好房呢,你说怎么办?” 
  “那怎么办呢?”丁冲霄一下子也给她问住了。冲霄正想说随便先租个地方住下,严宁宁已经开口了。 
  “师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租的那房子不是两居室么,我能不能先到你那里住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以后,我再搬走。” 
  严宁宁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冲霄,让冲霄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有意思。冲霄作思考状,宁宁立即就说了,“我会付你房租的。” 
  冲霄的脑子迅速转了几圈,他已经有了答案。 
  “好啊,你来我很欢迎,正好我父亲也回老家去了。不过我不收你房租。”冲霄说。 
  “啊?师兄这么好啊!”宁宁几乎叫起来,一位正好路过的同事不解地望着他们,宁宁赶紧捂住了嘴巴。 
  “但是,你得经常帮着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严宁宁答应得很爽快,“行,没问题。”   
  二十八 搬来一个女房客(2)   
  严宁宁的勤快显然出乎丁冲霄的意料。可能从小受到过“锅台工作”的训练,严宁宁做的菜不但好吃,而且精致。丁冲霄给她的菜总结了一下,发现有少盐、少酱油,鸡精味精适量的特点,尤擅小炒,菜的口感很不错。而且冲霄注意到宁宁还特别爱琢磨菜谱,尤其喜欢创新,丁冲霄夸她悟性好,天赋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样的话,哪个女孩都喜欢听。不过宁宁因为热线新闻工作太多,为丁冲霄做菜的机会并不多,一个星期也就最多两三次,丁冲霄也是有眼力劲的人,每次吃完饭以后,他都抢着去洗碗,开头两次宁宁还客气一下,后来习惯了,一个做菜一个刷碗,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丁冲霄和宁宁开玩笑说,以后自己要是娶了媳妇说不定过的日子还不如现在舒服呢! 
  在严宁宁心里,听到这样的话则是喜忧参半。严宁宁对冲霄的喜欢不是一天两天,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新闻学院的老师说到“隐性采访”的时候,就经常会把丁冲霄在快报做的稿子拿来讲评,那个时候宁宁就很想见见冲霄长什么样;后来机缘巧合,她也进了快报,第一次见到冲霄的情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一个读者到报社来,想给热线记者反映一条线索,主任派了宁宁到一楼的接待处见读者,结果见完人后宁宁回到办公室,发现自己进出报社的胸牌不见了,她立即折回接待处,可是接待处也没有。 
  半个小时后,一位身材修长面目清秀的小伙子来找她,说在楼道里捡到了胸牌,并让她以后要小心。仿佛有所感应,宁宁的眼睛一看到这个清秀的面容时,就被他吸引了。 
  临走的时候,对方问她是不是刚毕业,哪个学校毕业的?得知宁宁是联川大学新闻学院的,小伙子笑了,说我们是校友。 
  严宁宁问道,老师您怎么称呼呢? 
  小伙子说,别客气,以后就叫我名字吧,我叫丁冲霄。 
  当冲霄转身走开的时候,宁宁竟然痴痴地望了好一会儿。 
  严宁宁觉得自己和丁冲霄的第一次相遇,像极了韩剧里的那些情节,包括现在自己暂住在丁冲霄这里,她觉得简直也像是一个剧情。 
  可是丁冲霄的话又让她有点失望,她不知道冲霄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难道他一直看不出来自己对他的感情? 
  丁冲霄在交女朋友方面一直少有悟性,而且他从来也没有闪雷和陈洋的脸皮厚,闪雷和他说过,追女孩就是要脸皮厚才能既提高成功率,又节约时间,但冲霄好像总不怎么开窍。 
  但他不是傻瓜。宁宁对他的热情他可以感觉到,和宁宁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的是一种没有过的放松,原先他还担心,一个女孩住进家以后会不会带来很多不方便,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个人都很忙,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往往都在八九点钟之后,聊聊一天的见闻是他们最愉快的事情。 
  早上出门的时候,赶上两个人同时出去,就会由冲霄开着派力奥,宁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经过前一段时间找汽车陪练的“突击训练”,冲霄的车感已经好了很多,而且认路本事也有长进。冲霄有时开车的过程中,脑海中会有片刻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已婚男人,身旁坐着漂亮的老婆。 
  严宁宁身上的单纯和热情是丁冲霄最欣赏的。她爱笑,丁冲霄每次看到她的笑容,总会被她感染。宁宁好像是天生的乐天派,即使有烦恼的事情来临,那种愁容在她的脸上也只能短暂地停留,仿佛严宁宁身体的内存里没有足够的空间给这些忧愁、郁闷腾地儿。丁冲霄有时想,如果真有宁宁这样性格的女孩做妻子,那一定是很幸福的。 
  如果从宁宁和采薇中选一个做伴侣,丁冲霄肯定会选择宁宁,在这个社会上,像采薇那样精明能干的女子并不稀缺,而宁宁这样心地纯净的女孩已经不多见了。   
  二十九 糟糕的东北之行(1)   
  采薇和陈洋最近的关系有所缓和。陈洋领悟到一点:对于邹采薇这样的人,一定不能缠得太紧,而要张弛有度。她需要更多的自我空间,她不是一个愿意被约束的女人,如果她被约束了,那么两个人离分手也为时不远。 
  陈洋刚刚接到法院负责联络媒体的小方的电话,说下午有个医疗纠纷的案子要开庭,问他有没有空过来听听。 
  正好下午没什么别的事情,吃过午饭,陈洋开着标志307去了法院。这几年医患纠纷越来越多,一出医疗事故,就是上法院。所以医院为了避免担责任,一点小问题就要患者家属签字,即使这样,官司也没见少,陈洋几乎每个月都要参加这方面庭审的旁听。 
  陈洋通过这些剑拔弩张的医患官司发现,医院和病人的关系是很松散的,如果病人和医院没什么摩擦的话,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双方客客气气,貌似关系不错;一旦出点什么事儿,就完全不一样了,可能昨天医生和病人还互送笑脸,但是,只要病人吃亏了,笑脸立马收敛。 
  进到法庭的时候,已经开审。原告律师正慷慨激昂地提出质疑,干法制记者这一行,就要以听庭审为己任,陈洋在自己的旁听经历中,有几次内容过于枯燥,还真听得睡着了。有时候他会想,原被告双方律师的辩论和大中学生的辩论赛很相像,所谓辩论就是不管对方怎么说,我就认定自己是对的,错了也是对的。陈洋认为这也没办法,这符合现代人的特点和思维,与其大家都这样,不如到法庭来说理。 
  这时小方给他递过来一叠材料,上面有案件的详细介绍。陈洋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对河南夫妇带着自己唇裂的儿子慕名到联川第一医院做修补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手术回去后不久,孩子经常出现发烧、没胃口、萎靡不振的症状,父母原先当孩子感冒了,但是久治不愈,最后到大医院一查,抽血结果表明孩子竟然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那对河南父母自己也做了检查,他们并没有被感染。经过仔细回忆,他们认为孩子只有在联川第一医院被感染的可能,因为孩子只是做唇裂修补术时,才输了血,输血是最容易被感染艾滋病毒的。这对悲伤的父母随后将联川第一医院告上法庭。 
  当天的庭审原被告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法官宣布下次开庭继续审理。 
  陈洋并没有把这个案子当回事,到了报社,他和部门主任轻描淡写地报了一下这个选题,没想到主任对这个选题非常感兴趣,主任说,现在马上到12月1日全球艾滋病日了,在这个时候正好碰上这个选题,一定要好好做一做,主任让他采访那对河南夫妇和第一医院,并且让他问问有关医学专家,在文章里链接一些艾滋病防治的知识。 
  陈洋先通过小方联系到那对夫妇,那对夫妇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和他说了半天案情,以及小孩现在的状况给家里带来的经济压力和思想负担;接着陈洋又联系报社跑医院口的同事,同事恰好出国了,联系不上。陈洋只好辗转找到沈繁玲,通过沈繁玲找到医院负责宣传的人员,了解了医院的态度。医院说他们给患者输的血都是要经过严格检验的,有些捐献者的血液如果在艾滋病毒感染后的窗口期,那就很难检测出来,这也不是他们医院能负责得了的。 
  窗口期这个说法对于陈洋来讲有点陌生,他决定先上网查查资料。 
  对于艾滋病传播的三个途径血液传播、性传播和母婴传播,陈洋是早就知道了,但是其他的情况,知之甚少。什么窗口期、什么非特异性症状,他都比较模糊,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在中国南方,通过注射吸毒导致艾滋病毒感染的情形比较多。 
  上了预防艾滋的网站,里面的介绍让陈洋很有些吃惊:他所了解的共用注射针管导致感染的情况仍然有不少,但是性传播这个途径在国内正逐年上升。 
  陈洋查到窗口期的介绍,里面说,感染病毒后,三到六个月才能经过抽血检查出来,感染后的症状是非特异性的,感染后的一周后有可能发低烧、乏力、淋巴肿大、起疹子……   
  二十九 糟糕的东北之行(2)   
  网站特别提醒说,在进行危险性行为时,一定要正确使用安全套,如果不使用安全套,感染的可能性会高出很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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