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身边有妖物

第59章


  白如深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光头怒气冲冲,龇牙咧嘴,血盆的大嘴睁大,喷出一口的浊气。
  叶桑连忙把嘴捂上,嫌弃地退后。白如深上前,穿上白手套,看他温文儒雅地走了几步,身轻如燕,动作优美。
  光头倒地不起,白如深俯视着他,脸上是击败敌手后的满足。这时,鬼影跳了出来,用爪子撩开光头的前襟,勾出一个小袋子。
  鬼影把小袋子拖向叶桑,喵喵喵叫了几声,叶桑连忙把小袋子捡起来,正要打开,白如深抓住了她的手:我来,小心有毒。
  这是白如深表现出来的体贴,叶桑乐开了花,忙把手中的小袋子给了白如深。鬼影蹲在一边,露出牙齿,大力撕扯着光头的衣服。
  ?
☆、NB59
?  乌庄有一座后山,山上一片荒凉,杂草枯黄。后山是乌庄逝去的人埋葬的地方,但是只有一种人会被抬进去乌庄。
  安乐死去的老人,疾病去世的后生都不会埋进乌庄,庄里有个规矩,死去的人都会停在家里,放上防腐剂的药水,千年不化。
  只有未成年的少年,会被穿上红色的衣服,在半夜十二点抬进后山,在庄里人的默哀下下葬。
  这是对未成年人的惋惜,乌庄的先人认为,未成年人生命太短暂,需要入土为安,通过泥土的腐化才能去掉自身的怨气,继而转世为人。
  夜幕降临,祠堂一片火光,远近五米,都挂上了红布灯笼。福幼穿上了血红的衣服,放在一具白漆棺木里面,摆在祠堂的正门口。
  棺材前面有三个人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她们跪在棺木前,披散头发,前面放了一个用红锡纸包裹的火盆。
  按照乌庄的传统,今天是福幼的回魂夜,就和现实中的头七差不多。火盆里插着两个不能烧的的娃娃,脸大身小。
  女子时不时地往火盆里投放白纸,火盆里释放着诡异的奇香,闻久了能让人产生幻觉,分辨不清出现实还是虚幻。
  因而那三个女子是悲惨的,她们没有婚嫁,未满十八岁,被福老头选为了侍女,负责福幼的香火工作。香火会持续三天,三天结束后,女子会因为吸入太多的熏香而香消玉殒。
  没能撑住的女子会随着福幼入土,埋在福幼的隔壁,仅用席子包裹,穷困潦倒。
  月亮升起到祠堂顶端,陆陆续续有庄里的人出现,他们换上了纯白色的衣物,在手臂的地上绑了一根红丝巾,脸上涂满红的绿色黑的颜料。
  他们这些装扮也是有来头的,传说乌庄的祖先睡而不醒,庄里人都认为他死了,故而装饰好,摆在了祠堂门口,等待第三天抬回家里。
  那天晚上,庄里的人都去见那位祖先的最后一面,每个人都穿着白衣,打扮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庄里人,他是祖先的最后一个儿子,因为父亲去世悲痛不已,因而在脸上画上了颜料。
  庄里人抓了祖先的儿子,准备对他的行为进行审判,审判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咳嗽的声音,随即棺木里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庄里人连忙打开棺木,祖先活生生的躺在里面,面色红晕。因而,乌庄流传了一种传说,恐怖的颜料能吓走死神。
  这算乌庄的传统,每次有人去世了,乌庄的人都会沿袭这个传统,期盼逝去的人能再次醒来。
  不到半个时辰,庄里的人都集合到了祠堂,妇人站在两边,男人们坐在中间。福老头和另外两个老人站在正前方。
  前面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各种食物,桌子的四周插了四把刀,刀尖上沾上了松脂,正燃着火光,预示着磨难会随烟火散去。
  叶桑一伙人走出了地下室,正在赶往祠堂。孟君为了明天的任务,一个人混进了人群,剩下的人则去寻找乾橙。
  庄里的人都去了祠堂,庄里安安静静,像一滩死水,不带丝毫的生命气息。摸着黑,一行人走进了梅老头的家。
  四周只有梅老头家里点着灯火,不难猜测,乾橙就在里面,但也不排除里面有埋伏,是福老头设下的陷阱。
  叶桑走了过去,凑近耳朵去听,里面没有声响:里面没有人吧,我没听到人的呼吸声。
  乾诚推开她:隔着这么远能听到呼吸声就见鬼了,走走走,别惹事。
  叶桑转身离开,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开个玩笑不行啊,你们就是太紧张了,神经紧张容易坏事的知道不,来跟着我深呼吸,放松心情。
  白如深拉走叶桑,淡淡地扫了乾诚一眼:不要太紧张,就当是一场游戏,享受过程。
  没有什么比这更亮瞎眼的秀恩爱了,乾诚走到言小子身旁,抓起他的手:你说啥都是真的,哪怕在胡说八道都是有道理的。
  乾诚肆无忌惮的玩笑,没想过会有人当真,在他没看到的时候,言小子低下了他的头,眼角低下了一滴清泪,滑落无声。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白如深和叶桑负责进去,言小子和乾诚在门外打掩护。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梅花的影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迷人魂魄。
  走过院子,只有一间屋子点了灯火,叶桑直接上前,白如深在后边看着,以防有人在背后偷袭。
  叶桑轻轻地推开门,乾橙坐在桌子边,绣着分不清楚物种的动物,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叶桑走进屋子的时候,她斜了一下眼角,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
  面无表情的人未必没有情绪,叶桑看见了乾橙一闪而过的怨恨,心里咯噔沉了一下,乾橙在怨恨她,可是为什么呢?
  她上次还给她送了一个救命的锦囊,现在她和白如深在一起了,她可能会不满,但还不至于会怨恨吧?
  叶桑走了进去,拉开乾橙身边的椅子,故意很大动作坐下,默默地看着她在刺绣。
  叶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敢喝,含在嘴里润了润嗓子,随即吐了出来。
  乾橙白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继续:怎么了,嫌弃?这里的东西有那么恶心吗,你还是一样的讨人厌。
  叶桑不置可否,放下茶杯:你还是一样的讨厌我,是因为白如深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乾橙放下手下的刺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下:我不讨厌你,我是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你就像一根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咽下去扎心,吐出来恶心。
  叶桑笑了笑,给乾橙续了一杯茶: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老鼠呢,原来只是鱼刺,还好,起码恶心不到我。
  乾橙挪开杯子,轻轻扫过,杯子掉了下去,碎开无数片。她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了一杯水,挑衅地看着叶桑。
  这么幼稚的举动,叶桑不放在眼里。叶桑拿起她放在桌面的刺绣,拿在手上把玩:我们处境很危险,如果不好运的话,明天可能就是我们的忌日,我很好奇,你怎么还有心情绣东西。
  乾诚抢过刺绣,面露凶意:死?我不会死,我哥哥也不会死,梅老头答应过我,事情过后,他会求福老头放我们离开。
  乾橙挑眉:至于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叶桑不在意的耸耸肩:我还以为我们能够成为朋友,我还给了你一个锦囊,我猜你应该把它扔了吧。
  提起锦囊,乾橙心里涌起莫名的火气,看着叶桑的眼神更加嫌弃:锦囊?你还好意思说锦囊,耍我好玩吗?
  叶桑不解,给她锦囊怎么就算耍她了?
  叶桑拿出白如深给她的一个小黑袋子,放到桌面上:这是白如深叫我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吧。对了,他就在不远处,我们一会去跟他集合。
  乾橙拿起小黑袋子,随手扔出门口:我不信,而且我不会跟你们走,梅老头答应过我,只要我呆在这里,我哥哥就会很安全,如深哥隔也会很安全。
  乾橙就像一头蛮牛,拉不动,按不下去,犟得不要命,叶桑意识到,她过来找她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么多人里面,乾橙最讨厌的是她,想到这里,叶桑不打算继续聊下去,站立起来,走出门口。
  走了几步,白如深站在不远处,守在那里。叶桑瞬间有了依靠,脚步不由得轻盈起来,叶桑走了过去,抱住白如深的手臂: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要不你进去劝劝她?
  白如深不为所动,拉着叶桑往门口走:不用了,叫不动就算了。
  叶桑知道白如深是不想她误会,于是说:没关系,你进去吧,我不会介意的,如果她不跟我们走,说不定会再也离不开这里。
  白如深面无表情,沉默不言。
  叶桑还想说些什么,白如深嘘了一声:我去了也没用,她的性格很固执,我进去了她会得寸进尺,得不到她想要的,她不会屈服。
  叶桑心里还以为白如深是冷血的,别人的生死根本触动不了他,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就是习惯了面无表情,习惯了把自己的感情化为默默的行动。
  叶桑选择闭嘴,跟在白如深的身后,出了门,乾诚焦急地迎了上来,看到他们背后没有人,笑着的脸顿时瘪了。
  白如深上前,给乾诚一个拥抱:没事的,你进去劝劝她。
  乾诚点了点头,脸上的一片死灰色。他很明白,就算他进去了,自家妹妹也不会跟着自己离开,从小到大,自家妹妹从没有向他低过头。
  乾诚走了进去,脚步沉重,见到乾橙的那一刻,他试着扬起笑脸,只是笑得很僵硬,皮笑肉不笑。
  乾橙蹦了起来,拉着乾诚的的手,倚在他的怀里:哥哥,你是不是要劝我离开?我说实话,你讲不动我,就算如深哥哥进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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