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左边

第10章


徐伯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等我出院了就送他回原来的家。他信了,也答应了。
  以燕寻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人在身边给他细心的照顾和良好的修养,很容易出现危险的状况。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那天我看着他坐在徐伯伯的旧自行车的后座上随着徐伯伯扬长而去,心如刀绞。
  他也离开我了,我最终没能把他留在我身边,我没有能力养活他。找豢蹋我哭了。燕寻病重住院的时候我没哭,我被人打得腿断了住院我也没哭,我走投无路的把燕箴送给别人让他们把她带走的时候,我原本可以大哭一场,但是我都吐血了都没哭出来,现在我却哭了,无声无息的,只是眼泪像是绝了堤似地涌出来,怎么忍都忍不住。
第十章 斩不断的藕丝
  第十章斩不断的藕丝
  燕寻出院后的半个月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大夫提前给我摘掉了腿上的石膏,我没有事先告诉任何人就出了院。回到我原来的家,开始并继续我的生活。只是原来崭龇孔永镉泻芏嗫谌耍而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站在屋子里,看着曾经熟悉但在却落满了尘埃的一切,终于理搅艘桓龃剩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胸口泛起已阵阵酸楚,嗓子缩进苦涩的生疼,眼泪又一次无可抑制的落了下来。
  我还像以前一样白天出去工作,打两份工,深夜回家睡觉。
  我没有再去那家蛋傅旯ぷ鳎而是在其他地方找了两份工作,虽然工作还是会很累,但是我却做的很踏实。我要攒钱,燕寻上学,吃住,医药费方方面面都需要钱。
  我也不想再去和徐伯伯他们见面。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把我的事做好,做完。别无他求。
  而一直让我感到害怕的事也终于在崭鍪焙蚍⑸了。那天傍晚,我提早回家取东西,在巷口的地方突然间看到一个熟悉而令我心惊胆战的背影。是他,左雷,他最终还是找上门来了。
  我躲在一个角落里,紧张害怕的偷偷的望向他。当时他正在跟我的一户邻居打听关于我们家的事。还好那个邻居只是对他说:“很久没有见到他们家的人了,听说是被人领养了。”
  左雷有点糊涂,问:“领养?”
  邻居回答说:“是啊,他们家的大人一年多以前就去世了,就剩下三个孩子过日子。前些日子听说一个孩子生病住院了,后来又有人说他们已经被别人收养了。”
  左雷很失望,盯着我们家的门口看了良久才不甘的离开了。直到他的背影在巷口尽头消失了很久以后我才走出来,双腿还是无法克制的颤抖着。
  我就昭逃过了一劫!
  后来,我害怕左雷再次找上门来,就把郑老板留下的关于左雷的罪证交给了警察。之前没彰醋鲆皇俏了郑老板,二是怕左雷狗急跳墙地来找我们。他要是想杀我们,怎么样都能轻而易举地让我们都丧了命。而现在不一样了,就算他真的找上门来了,燕箴和燕寻都已经不在斩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再后来,听说他被警察通缉了,他又一次逃离了兆城市。昭的结果总算能让我暂时安下心来。我知道站鸵味着他以后很可能还会回来找我们报仇,但是帐且院蟮氖铝耍只要现在燕寻和燕箴没事,我别无他求。就算他来,我也等着他。
  一转眼,燕寻离开我已经两个月了,我没去看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是我无情不去管他,而是我没有勇气去看他,自从燕箴走了以后我就非常害怕他那双清澈明亮的如同月沟难劬ΑK让我心疼的难以呼吸。
  而在樟礁鲈轮校我的腿伤一直没痊愈,很奇怪,身上总是发烧,我吃过退烧药,可是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时间久了我也就懒的在管它了,反正死不了人。
  樟教焐习嗟氖焙颍头很晕,但是我没说,我必须保住辗莨ぷ鳌M砩希下班,回家,躺在沙发上睡觉。我还像以前一样睡在沙发上,空着里屋的床,昭会让我睡觉的时候会觉得燕箴和燕寻还在,他们就睡在床上。模模糊糊中,我觉得有双冰冷的小手在摸我的胳膊,接着又来摸我的脸,动作很轻柔又很依赖,像是儿子在摸自己的爸爸。那一刻我心酸,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我挣扎着费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燕寻,我在做梦,所以我笑了,在梦里能看到他对我来说也不错。重新的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可是那只手依旧在摸我的脸,一下一下的蹭着,极为依赖和眷恋。我还在做梦吗?原来梦还可以接着做,稀奇。那只手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又加上另鸵恢皇掷赐莆遥障挛倚蚜耍猛地睁开眼睛看眼前的景象。真的是燕寻!他蹲在我面前,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目不转睛。那双冰凉的小手也是他的。
  我扑赖淖起来,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是真的。
  他依旧盯着我看。在那一瞬间,我感动的想哭。我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个满怀。揉搓着他的头发,一声一声地叫着:“燕寻,燕寻”。他在我怀里很老实,很乖,任我把他抱的很紧很紧。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良久后,我放开他,看看他身上,又看看头发,再看看他的脸。他瘦了,比以前更安静了,还是怯生生的眼神。我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我问他:“彰赐砹四阍趺椿乩戳耍啃觳伯他们知道吗?”
  他摇摇头,我问:“你是自己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钻进我的怀里,伸出手臂来抱紧我的腰。我心里暖暖地,像是严冬天里吃的烤地瓜,又香又甜。可是又是酸的,苦的,涩的。
  我说:“睡吧,哥哥搂着你,行吗?”
  他在我怀里点点头,然后不一会儿我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想他是睡了,我把他抱上沙发,给他盖好被子,然后也跟着入睡。帐俏伊礁龆嘣乱岳此的最好的一天晚上。
  清晨,我被窗腿鹘来的暖暖地刺眼的阳古醒,低头看看依旧安睡在我怀里的燕寻,满足的笑了。那一瞬间,仿佛过往的一切苦涩的回忆都不曾存在过。轻轻的揉揉他的头发,给他拉拉被子,不想吵醒他。
  不多一会儿,他也醒了。他抬起头来看我,神情中不再柔和乖巧,而是充满的怨恨和愤怒。他推开我,下了沙发,然后走进里屋,一并重重的关上房门。
  我追过去敲门,大声的叫他:“燕寻,燕寻,你开开门啊,有什么话有什么事跟哥哥说啊。”
  他依旧不开门,也没有任何动静。我有些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在敲他的门,叫他。可是不管我怎么敲,怎么叫,他都不理我。
  没办法,我没有去上班,帐俏业谝淮吻贪唷K也没有去上学。我们就昭僵持着。直到徐伯伯和徐伯母赶来我家,我无奈而心痛的告诉他们昨天晚上的事。他们告诉我燕寻昨天放学后没回家,曦晨去接他回家,他也不肯,只是倔强的往绽镒摺A礁鲈吕此一直都很听话,栈氐氖抡媸浅龊跛们的伊稀
  我明白燕寻的宜迹他是要回家。我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哭的也太多了,都不像是个男子汉了。
  再次去敲门,我问他:“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来?”
  他终于开了门,没理我,直接跟徐伯伯伯母说:“谢谢你们的照顾,现在我已经好了,可以回家了。”
  徐伯母焦急的说:“赵趺茨苄校磕愕牟”姑缓美索呢!回家了谁来照顾你啊,要是再出什么事该怎么办啊!乖,跟伯母回家啊,听话。”
  他倔强地说:“站褪俏壹遥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可是赵趺茨苄校俊―”
  “我行。”他坚定而又倔强地回答打断了徐伯母的话。
  我被他弄得脑子越来越涨,越来越晕,头也疼。从他睡醒之后推开我到现在,我明白他的彝迹也明白他的心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徐伯伯伯母也来了,说了很多话,可是事情似乎依旧没有骄銮宄的动向。我很累,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
  我在他们身后倒下去的时候,无声无息,但是站在我对面的燕寻却惊叫出声。周围一阵嘈杂一阵安静,昏昏沉沉中我听到燕寻似乎在叫我,哥,哥,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我发高烧,41度,诊所的大夫说我能一下子挺彰闯な奔渌闶瞧婕A恕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我家的床上,手上吊着点滴瓶。瓶里药滴滴答答的,提醒我在生病,而且我被人救了。
  “你好点儿了吗?你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们了。”徐伯伯探过头来对关切地我说。
  徐伯母在床的另一边又是埋怨又是疼惜地说“你蘸⒆釉趺凑么不懂事!伤还没好就把石膏拆了,还自作主张的出了院。现在又发了彰锤叩纳眨∧闼的阍趺淳驼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爱惜自己呢!你当你是铁打的身子啊!”
  我笑了,笑容里掺杂着苦涩和虚弱。我问他们:“燕寻呢?他没被我吓着吧!”
  徐伯母说:“他睡着了,就在里屋。没什么事。”
  我宽心的笑了一下,然后挣扎着拄着两只胳膊坐起来,拉开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徐伯伯急忙伸手阻止我,问:“你帐且干什么啊?要什么我给你拿。”
  我微笑着说:“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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