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谜凶

第三十四章 手足和衣裳之间


李仕安听完后,踱步到窗前呆了一会儿说:“突然冒出的那那封信让学中对你彻底丧失信任,包括我也是。当时的信笺都是你亲自处理的,你曾口口声声绝对保证不可能会有遗漏,结果出现了雷宇宙贺玲送信还酒,你知道这件事对我和学中的打击和损失有多大吗?如今刚处理了周桂珍,尤明宝又冒出一封信,你让我和学中怎么看呢?我甚至要怀疑是不是你和尤明宝串通搞的鬼!”
    尤素菊惊呆了,翻身下床拉着李仕安解释:“仕安,你不可以这样想的,你不能冤枉我,我知道我给你们之间闹了误会,也给你们造成很大的损失,但是你千万不能这样怀疑我,千万不能啊!”
    李仕安回头看了看尤素菊光着脚站在地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病床,然后依然对着窗外说:“你要知道,耿学中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你,当然也是为我在挡事,否则他不会被卷进来,你不知道感恩不懂得珍惜,明知道尤明宝已经上门威胁过学中,还带着这个畜牲到学中门上骂人!”李仕安的情绪有些冲动了,一转身死盯着尤素菊说:“你骂谁不好?非要骂娴秋?被你们骂婊子的这个娴秋眼下正全力以赴帮助你的老公,你们还是不是人?还懂得一点好歹吗?”
    没想到李仕安也会有这样狰狞可拍的一面,尤素菊觉得自己脑子又隐隐作痛,结结巴巴地解释说:“都是尤明宝,他......他胡说八道......我......我想.......我想制止的,可是没来得及!”
    “我看他不是胡说八道,是有恃无恐!”李仕安语气很重:“他也不想想,学中能帮你们摆平那么多事,难道就摆不平他尤明宝吗?简直是瞎了狗眼!”
    “那也不能把明宝打成那样啊,还送到医院让我看,他毕竟是我亲弟弟呀!”尤素菊悻悻地说。
    “呵呵呵......亲弟弟!”李仕安少有的发出失态般的阴笑:“越是亲,害起自己人来才越是下得去手!难道不是吗?”李仕安的这个定义不光是给尤明宝下的,也是给自己和尤素菊。
    尤素菊不敢再沿着这个话题深入,谨慎地问:“周桂珍时时刻刻在警察手里,我担心她绷不住把信的事说出去,你看是不是说句话,把她放出来!”
    说到周桂珍,李仕安低着头迈动双脚来回踱着:“本来是想给她个教训,打算在向我征求处理意见的时候放她一把,现在我改主意了,严惩!一定要严惩!”踱步到尤素菊身前时,李仕安驻足说:“尤明宝不是有信吗?你让他接着闹,接着去找学中闹,也可以来找我闹,看能不能凭这封信把我送上法庭,”
    “仕安!”尤素菊哀求到:“尤明宝就是个小混蛋,你和学中就别跟他一般计较好吗?我求求你!”
    李仕安无动于衷:“你该去求求你弟弟尤明宝,让他把原件和所有的复印件都拿出来,让他自己好好衡量衡量!学中这次不是和他闹着玩的。你也用不着再帮他解释不是他复印的,我可以断定原件在他手上,交出来大家省了麻烦,不交出来也害不着我,首先害的是你尤素菊和她周桂珍!”
    怎么李仕安现在的口气如此可怕?居然和耿学中惊人地相似,难道他们两个都为自己想好了最后的退路了吗?他们想好了退路,那么必然会随时准备把我推在前面做他们的挡箭牌,凭李仕安和耿学中,要玩死自己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点,尤素菊的心被恐惧完全笼罩,像是被摁在深水里睁不开眼也透不过气,孤助无力,抓不到任何指望......一向陶醉自己的手段高明,以为把这两个男人的生杀命运紧紧和自己的未来绑在了一起,此刻显得多么的幼稚可笑,刹那之间,自己竟变成一个小小的可怜虫......尤素菊一反常态地没有发狂发疯,颤抖着下床,依然没顾上穿鞋,走到李仕安面前,直直地跪下后,紧紧抱住李仕安的双腿,抬眼可怜兮兮哭诉:“李仕安,你不能这样,不能把我扔出去给你们挡事,你们不能这样没有良心!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原谅我所有的错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做让你为难,让你丢脸的事了,得罪了学中,我去给他赔罪,我给他下跪!只求你们千万别对我下手,千万别害我......”
    李仕安没有低头看她,也没有弯腰搀扶她,只是习惯性地摘下眼镜放在眼前,眯眼对着镜片的侧背看:“素菊,你说哪去了,我是国家干部,不是黑道的教父,学中是我的亲兄弟,也不是什么黑社会,怎么会对你下手害你呢?起来吧!好好想想该怎么对学中解释!”
    李仕安对耿学中不能说没有兄弟之情,但并不是说这样的兄弟之情自己必须以死维护,眼下知道了施亚平给贺玲那封信的内容,他恍然醒悟,耿学中才是自己的安命护身符,即便万一真的出现最坏局面,只要耿学中维护自己,自己便可以安然脱身,如果耿学中和自己翻脸,自己别说安然脱身,起码是身败名裂,甚至难免牢狱之灾!在这样的形势下,维护并笼络耿学中便是当务之急,宁愿不要老婆也不愿得罪兄弟的举动实在是笼络耿学中最及时最好的方式!
    海空将车停在施小蕾学校门前,扭捏地抓着头发对黄岐山说:“师傅,你给灿霓打个电话,让灿霓叫她出来下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我进去找啊?”
    “别废话!去吧,小蕾姑娘不错,师傅别的本事没有,看人一般不走眼,就是不知道你们两能不能对上眼!快去!”黄岐山乐呵呵地催促。
    海空走进学校门房,还是觉得别扭,问门房大爷:“大爷,麻烦你能给教语文的施小蕾施老师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下吗?”
    大爷打量了下有些局促的海空多事地笑着问:“是男朋友吧?呵呵......不错!小伙子,不用打电话,你看......”顺着大爷手指的方向,操场上施小蕾正和孩子们在玩羽毛球......
    海空谢过大爷一路小跑到施小蕾身边,不知道该叫她还是该等着,傻乎乎地楞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孩子们蜂拥进教室,施小蕾才发现身边几步外有个大小孩傻站着......
    “怎么会是你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施小蕾惊讶但是高兴地问海空。
    海空感觉到自己脸红了,老老实实地说:“我师傅在门口等你,想问你点事,非叫我进来找你,这不就......”
    海空老老实实的话,把原本挺自在的小蕾也弄得有些害羞......
    黄岐山和小蕾道了声好就问:“小蕾,黄伯伯今天特意来问你一件事,你知道贺玲这个人吗?”
    听黄岐山提到贺玲,施小蕾心里有些兴奋,说明黄伯伯一直在查姑妈的案子,否则不可能来问自己认不认识贺玲,还因为如果贺玲对姑妈的案子有帮助,那么凭自己对贺玲的了解,贺玲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认识!还在她家住过一天。”施小蕾很幸运自己能认识贺玲能帮上黄伯伯。
    “哦!太好了,你快说说!”海空显得比黄岐山着急。
    “贺玲是雷宇宙的太太,是个心地特别善良特别有正义感的女人,住在省城的军区大院,她父亲是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记得有六七年了吧,对,当时我在省城师范读大二,贺玲特地派车将我姑妈接到她家里,请省里的名医给我姑妈会诊治疗,我去她家看望姑妈,她很热情,非要留我陪她住一晚,那晚我在她床上还和她说了好多话。我看得出,姑妈跟贺玲的关系很好,当然,她们的关系里多数是贺玲心疼可怜我姑妈!”说到这,施小蕾有些伤感。顿了会儿,小蕾继续说:“雷宇宙我没见过,只知道他和李仕安是部队的战友,李仕安专业后,安排工作,进步提拔都仰仗雷宇宙岳父也就是贺玲的父亲帮助,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黄岐山思考了一下问:“小蕾,明天是星期天,你能带黄伯伯去省城见见贺玲吗?”
    “太好了,本来我也一直想有机会看看贺玲阿姨!我去。”施小蕾爽快地答应了。
    黄岐山认真叮嘱一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去找贺玲,也不能把你猜想到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你黄伯伯可能就不得善终喽!”
    “您放心黄伯伯,您的意思我懂!今天晚上我给贺玲通个电话预约下,别我们去了找不见她!”小蕾及其认真地表示。
    黄岐山笑呵呵地对海空说:“今天晚上把车洗干净,认真检查车况,加满油,明天一早七点整去接小蕾姑娘。明白了吗?”
    海空不自在地咧开嘴朝小蕾笑笑,然后对师傅答复:“是!保证按师傅的要求做好准备工作,准时准点接到施小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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