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错爱唐僧

第十章:山在那里,无言的等待着我4


我一下子吓醒了,发现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我回到学校,发现,胡千寻已经找不到了。
    一切,就像一场梦境一样,这一次,她又离开学校出走了,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实在的,对于寻找,我已经厌倦了,因为我独自一个人品尝过寻找的滋味。在电影《苏州河》里,女主人公美美在一张留言上写道:“Findmeifyouloveme(爱我就找我吧)。”可是男主人公还是选择了等待,静静的等待时间来抚平伤痕。
    于是,我决定到胡千寻的老家哀牢山去一趟,也算是了却胡千寻希望我能够和她一起回老家的心愿。
    哀牢山这个地名,已经在地图上找不到了。只有在古代的地形图上,才能清楚的找到它庄重而朴实的背影。不管世事如何变化,白云苍狗,黄尘清水,山依然是山,山不会随着地名的消失而消失,山在那里,默默无言,静静的等待着该来的人。
    某年某月的一个下午,来到哀牢山之后,我骑着马儿,走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向一个打柴的老汉打听大贪官胡尚青家的住址。
    老汉领着我来到一个叫“胡寨”的地方,找到他们的村长,让村长领着我去胡尚青家里。
    村长名叫吴树山。这名字让我觉得好笑,因为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宋词: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胡寨只有五十多户人家。胡尚青的家在山南,一条小河的背面,一座大宅子背山面水,四合大院有十几间房屋,虽然都是破旧的砖瓦结构,但是在这静静的大山里,像一座古代的废墟,气势比较恢宏。
    走在平缓的山坡上,我突然看到一只黑色的大老鼠在追赶一只美丽的凤凰,就惊奇的喊道:“老鼠!老鼠!”
    吴树山不禁龇牙一笑:“那不是老鼠,那是野猪!”
    我看到那只凤凰呼哧呼哧飞上了树梢,就又说道:“看啊,多漂亮的凤凰!”
    吴树山又笑了:“那也不是凤凰,那是野鸡!”
    我发现,吴树山一笑,就露出一嘴大黄牙。显然,那是在大山里物质贫乏,长期使用土制的旱烟、长期不刷牙的结果。我突然又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叫《挑山工》,里面有一句话,说是:“山民们喝泉水,牙齿都很白。”可是现在,看看吴树山,还有刚才那个打柴的老汉,都是一嘴黄牙。可见,小学时使用的课本,分明在撒谎。
    胡家紫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没有人有钥匙,胡尚青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了,没有人记得最后一把钥匙流落到了哪里。吴树山扳住半扇黑红的大门,一使劲,把门摘了下来,里面就呈现出漆黑的过道,挂满了蛛丝网。
    院子里到处都是野草,有的甚至长到了一人多高。我松开了马缰绳,让它自由自在的吃草。我们来到正屋门前,吴树山又轻轻的把房门摘了下来。
    客厅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一张几乎断裂的竹子编成的小床,几把破烂不堪的椅子。可是最醒目的地方,放着一副漆黑的棺材,是那样的庞大、突出、*、肃穆,令人不寒而栗。显然,那就是胡老太太的棺材。
    我说:“为什么不把她埋了?”
    吴树山说:“谁敢埋啊?老太太临死前就这样安排的,说要看住这个院子,等她的儿子回来,说谁要是不听话把她埋了,她做鬼也要缠住他。”
    棺材南北放着,几乎靠住了东边黄土暴露的山墙。我惊奇的发现,山墙上竟然挂着一张很现代的图画:一个美人鱼,上半身光着身子,下半身,像一条弯曲的鱼尾巴,浸泡在清水里。——胡老太难道能够看懂这个?
    并且,更令我吃惊的是,那美人鱼光着的上半身,两个包包上,包包头分别被两把金钥匙给堵住了;而左边那把金钥匙的模样和大小,恰似胡千寻给我的那把钥匙。我想,男左女右,美人鱼右边包包头上的钥匙,一定是胡千寻留下的那把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张画发呆,吴树山说:“那是她孙女留下的,老太太留了咒语,也不让人动的。”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那把钥匙,和画上的比一比,看是不是真的一摸一样。可是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怕吴树山说我对胡家有不恭之举。
    我们把房门依次装好,离开了胡家大院。
    告别吴树山,骑着白马,已经走出了大山,我的心里还是一直很纠结:为什么?为什么胡千寻要在老家挂这样一幅画?究竟是何寓意?
    那种想掏出钥匙比一比的念头又疯狂的占据了我的大脑,萦萦绕绕挥之不去:不行,我是来干什么的?我不能就这样带着疑团离开!
    我调转马头,又朝哀牢山的山口跑去。
    一个人重新跑到胡家大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一种恐惧的感觉突然袭上了我的心头。在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沉静得像死人一样的夜晚,我怎么敢溜进一个有棺材的房子?胡老太太会不会突然从棺材里坐起来,突然在漆黑的房子里拉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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