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尽两悲欢

第6章


  天还未亮,万家灯火已经燃起,苏府大门前噼里啪啦的放着两挂鞭炮老少妇幼纷纷穿着新衣在门外看烟火,在鞭炮响完后,拜年的人才可进门,花尚早早的便起了,桌前男奴已给她准备了一件新衣,她怕起晚便匆匆换上,转身见苏期还在睡便没忍心叫醒他,一切准备完后,花尚推门而出,迎面而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一个哆嗦,雪还在稀稀落落的下,天地染成一片白,灯笼在冷风的吹动下,忽闪忽闪的放着幽幽的微弱红光,更衬得这几分入骨的苍凉。花尚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头脑霎时清明许多,没有伞,花尚便如一只蓝蝶在这雪中飞舞,头上似乎被什么遮住了,花尚抬眼一瞧,今天的他越显高挑秀雅,衣服是冰蓝的上好棉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翩翩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贵公子的温润,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名家所做暖手的铜壶。【苏锦,为什么我看着你觉得小时候我们有过相遇】苏锦微笑不语将铜壶递给花尚,就这样静静的两人对视着,今天的他很美,美得让她移不开眼,但是脑中突然想起了苏期的脸。【咳咳,咳咳咳】远处响起咳嗽声,苏锦手持白玉伞小心护着花尚转身,花尚抬头一看,糟了谁又惹了那厮,苏期一身金色华服手持一个能供暖的紫烟壶,这本是一幅很唯美的画面,但苏期的表情却打破了这种美感,他一脸阴郁,眼神紧紧盯着苏锦护着花尚的那只手,手里还拿着一件金色衣裳,已被他捏的不成形状【妻主,你不觉得冷吗,快到为夫这来】苏期盯着花尚的眼神隐隐带有威胁之意,花尚一个机灵连忙从苏锦的伞下跃出跑到苏期的油纸伞下,边跑边想对了苏期一定是气我没在他伞下,丢了他的面子连忙腻腻的说【我的小小小心肝,这么冷的天小心冻着你,走,我们快回屋子里】心肝两字花尚说的特大声,唯恐远处仆从听不见,苏期的面色这才缓和,一脸挑衅的与苏锦对视几眼,方由花尚护着回房,从始至终苏锦浅笑不语,在遇着苏期挑衅的眼神时方若有所思,待花尚与苏期回屋后,苏锦只在院中停留了一会便被匆匆赶来的仆人叫走了,为什么被叫走呢,呵呵因为出大事了,呵呵,呵呵。梳洗完毕的花尚看见苏期一个人抱着药箱在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男奴端水在侧,大约是弄好了,苏期洗了把脸,抬起头时已是位绝代佳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细比起来竟比苏锦还多几分白璧无瑕。【苏期,你竟一直易容,不过虽是易容,但相貌大致是一样的,易容时便像珍珠蒙尘,现在已是夺目惑人】两人相望,花尚已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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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柏格】【是,凌波仙者】【你跟了莫桑有多久了】【回仙者,已有六百一十四年整】凌波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可还记得靖山一战】【怎能忘记】【不忘就好,仔细记住莫桑对你的恩情,切莫伤害她】柏格笑道【不知仙者为何说这话,我自不会害他】【欧,鬼妖两族正在开战,你身为妖族大将军,不在墨渊山开战却在莫桑身边,你以为妖族的打算,莫桑会不知道】听到这柏格嘴角的微笑骤然消失头猛地抬起看向凌波,凌波气势不减,继续说他的【从六百年前妖鬼两族还未开战之时,将军,你便看到了今日两族的关系可谓深谋远虑,埋伏这么多年可见你心机颇深,但你为什么偏要找莫桑,莫桑生来鬼面,受尽□□,能有今日已是不易,况她生性单纯】【够了】柏格打断凌波的话【我会回妖族,仙者请放心】【不用回】泊桑不知何时出现在柏格身后,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用回,柏格你可知我每过三万年年便有一次天劫】柏格抬眼注视着泊桑【知道】【可笑,我竟忘了这是我的劫难啊】凌波抓住泊桑的衣袖问【可是出了事】泊桑缓缓说【鲛人泪怕是这世间再也难寻,今我出地府方知我鬼族乌蒙将军昨日在启方山一战竟误放出鬼火火烧启方山,启方山生灵一个不留。】柏格与凌波嘴里念着启方山细想,突然大叫一声不好,纷纷化烟而去,维剩泊桑盯着空中的两半魂魄若有所思的出神,随即转瞬也不知去向。
  启方山,启方具有”困“的一层含义,相传女娲补天剩了两块灵石未用,一块化作山,另一块化为山顶之树,女娲补天完成之后力竭而死,其精气撒在山上,被灵树尽为吸收,这树上便开了花结了果,精气融入湖里湖中的鱼化为了鲛,这一过数千年,鲛又修炼成了人身,这果子不断汲取着这世间精气,本来再过个几万年果烂入土女娲便能借果中精气与灵石重新复活再世为神,可惜有两个鲛人偷偷将果实取下竟吃进肚去,天帝大怒,将鲛人一族永困启方山,并且不得位列仙班,一辈子为怪,死后永堕轮回受尽世间苦楚以示惩戒,这启方山烧尽,鲛人泪怕是难寻于世间。
  苏期很满意花尚的神色,撩了袍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阴郁,花尚被苏期身上的寒气冻了一个激灵两腿啪的一身跪下【相公,妻主错了】苏期漫不经心的说【是错了,错哪了】花尚向前爬了爬【师父我不该和苏锦有一腿,这太给您丢脸了】【恩接着说】【期儿我最应该和一个人有一腿】苏期挑了一挑眉【期儿就是你呀,您瞧您是多么的雍容华贵,是我做梦都为之钦佩的】许是一声妻主一声期儿,苏期的心里倍爽,面色缓和,花尚乐了更加卖力的编,【你呀】苏期乐呵呵的打断了正在那编的高兴的花尚【我是你相公自知你一般不骗人】苏期靠近花尚的脸突然绽开明艳的笑容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但是你骗人就往死里骗】苏期的脸霎时阴云密布冷冷的说【穿上】将手中捏的皱皱巴巴的金色华服扔到花尚怀中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门咣的一声关上,花尚听到门外传来【记住你是我苏期抢来的人,谁也别想打你的主意】花尚想完了万一这厮真怒了该不会想不开要一只虫子杀了她,想到此花尚打了一个哆嗦,这天可真是冷。
  苏府张灯结彩,迎来送往,竟不想将一位大神给迎来了渤海国二皇女,说来这二皇女是在花尚消失一年后出生的,从三岁起就开始进出议事厅,民间传说大皇女赵云消失于皇宫后便被人掳了去如今被卖到了哪都还是个未知数,大约是回不来了,所以便纷纷认为这渤海国未来的天女就是二皇女赵括,朝中已结成两派,一派以丞相为中心力举荐失踪的大皇女称帝,另一派则举荐二皇女,但这一派以权势遍布朝野的八贤王赵柯为领首,近两年皇帝染疾,皇后病逝,朝内暗潮汹涌已不是十年前的样子了。
  【苏爱卿】赵括看向匆匆赶来的文状元苏锦,这个朝中唯一的男子真是令她不容小瞧了,苏锦进屋瞧见地上跪拜的众人连忙说【臣苏锦拜见二皇女,皇女千岁千岁千千岁】【苏卿家快免礼,众位也免礼】说完苏府上下才敢起身【皇女能来苏府真是我苏府之荣幸,祖上之荣幸】苏府主母苏萧上前一步说,赵括听完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抬起眼看向苏锦【苏爱卿,我今天是来拜年的,众人不必拘谨,听闻苏府有个习俗】以往赵括说几句话就会走,但这次却没走,苏锦眼皮微垂心中一跳面不改色的说【不知陛下说的是】【苏府在拜年时每每会选出才美双全的男子赠送千金,我说的可真】赵括将茶盏递于嘴边抿了几口复说【今天正好我来了不如就举行一个比赛选出苏府最有才德的男子可好】【蒙二皇女器重,来人快快摆了擂台】苏锦转身将此事吩咐给了院中下人【禀二皇女微臣怕下人准备不周是否可以先行退下】赵括立马笑道【苏卿我这才来你就要离开是否真是准备不周了,来人赐坐】苏锦应了个是就坐下。
  台子很快搭完苏府上下随二皇女坐到了院中的桌椅上,【皇女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否】赵括点了点头,台上的就开始一个一个使出浑身解数绣花的绣花,歌舞的歌舞,当真无聊之极苏锦回头视线恰好与赵括的碰上发现赵括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于是就微微点头将目光收回重新投入到台上,不知从哪传来人的惨叫声,随后从大门走入两个人,苏锦及众人被这一声惨叫吸引目光纷纷越过台子看向大门,苏锦的眼睛不自觉跳了一下,而赵括则缓缓的站起身对着大门前那一个人笑着说【好久不见,大皇姐】,苏府上下一片哗然,花尚猛地抬起头看向冷笑的赵括,苏锦眉头皱起,他起先便在猜测只是没想到赵括得到消息这么快,万一她将大皇女带走他可如何与丞相交代。?
☆、第十一章
?  在门外苏期一脸阴森,花尚小心的走在其身后,突然苏期停住不动,花尚瞧见立即刹住了脚,险险的与苏期保持了一段距离,她心里清楚的很她师父此时就是个□□啊,苏期在沉默花尚也沉默,苏期往前走走花尚也往前走走,两人走走停停快到门口,苏期叹了口气【小徒儿,为师在你心中是个怎样的人】【师父自然是个绝世无双的人】花尚往前凑了凑,苏期眯起眼,花尚察觉到危险往后退了退【苏期,其实你对我是挺好的,教我武功,包了我的衣食住行,在我发烧时还照顾了我两天两夜,是一个好师傅】花尚一顿【但是师父你有时就是个变态】苏期静静地看着花尚当听到下半句时脸黑了一半,他指了指花尚的额头嘿嘿一笑,花尚立即感到不妙手伸向额头胡乱抓了一把,抓住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毒虫,绿色肥肥的身体,花尚吓得腿都软了,亲眼见着苏期将那只绿油油的虫子从她手中取走撕成两半一口一口的吃进嘴里,花尚再也忍不住了尖叫起来,一掌将还在吞咽的苏期打的吐了出来,仰天大叫【苏期,你就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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