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尽两悲欢

第9章


桐壶还有两日就天狗食月,乖,不要乱跑。父亲我可以看看那把剑吗。为什么。死前最后一眼我想见见她们,我会成为第八十二个不是吗。桐觉皱眉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桐壶,小小的毫无生机,扯了扯嘴角,终是应下了。
  血液,小主人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身体每一处,一刹那我问到了铁锈腥气,那令人兴奋地鲜红的液体,我不断的吸取疯狂的吸取剑身红光大增,我可以控制剑身了,这让我高兴不已。贱人,你竟让我三十年的苦心白费,真该死,留你再无用处,那我就杀了你。逆鳞杀了他,逆鳞杀了他。谁,谁在叫我,我发现了一双怎样的眼睛呢,就像黑夜中一方墨绿的湖,一方死气不起波澜,若让人瞧去,就要溺在里面,直到尸体只剩白骨堕入湖底经受无休无止的腐蚀为止,是小主人,不应该说是主人。桐觉正拿起桌边斧头,拿斧头是用来割女人头的,吸满了血异常的亮,我却不屑,俗物而已,桐觉冷笑着,眼睛里充斥着疯狂,墙角阴影中的女孩一脸惨白,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仍倔强的站着眼睛直视那怪物的眼睛。啊,不知是她还是他发出的一声尖叫,又或是两人同时发出的,彭的一声一个人影倒下了,眼里充满着震惊与兴奋。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呕,桐觉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他亲眼看见自己的铸了三十年的剑有了灵魂自己飞过来杀了他,可惜不是食月之月,否则这把剑将拥有最强的力量,他突然很不甘心,他要活下来,他要将它打造完美,对他不能死。显然他不是个有运气的人,一块石头终是落下,一切终归虚无。温暖,一双小手紧紧抱起了我,滚烫,是泪,是主人的吗。逆鳞,我们走吧。
  十年后,楚国都城南浔。风雨楼里赏风雨,一指江山动,这是江湖中百世流传的一句话,风雨楼,江湖第一楼,楼中主人一句话便可动摇沧溟大陆四国的江山,这里离不开两大势力的辅佐,狐楼与天魔宫,狐楼负责收集大陆上的情报,而天魔宫负责刺杀。瑶妗。黑暗中瞬时现出一个黑影,黑影对坐在玉桌前的华衣男子躬首说道,宫主四十个死士。宫主搁下笔打断道,都死了是吧,本来也是让他们去送死的,以他们的资质是杀不死姑邱的。男子拿起笔身上顿时散发出上位者的气魄,以飞龙御天之势写出了天下两字,提笔气势霎时消失,能将功力收放自如,可见男子武功在江湖排名不弱,也是,若弱这天魔宫宫主便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禀宫主,姑邱死了。欧,奇了,是谁杀了他。禀宫主,四十人中唯剩了一人,活着回来了,是名女子,叫桐壶,奇的是她毫发无损。瑶妗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宫主道宫主,需不需叫她上前来询问。男子理了理额前的发,挥了挥手,不必了我不想知道过程,既然她能杀的了姑邱,那么,传我指令,命桐壶刺杀昭王孙白肖。宫主,昭王府兵力重重,以她微薄之力恐怕。瑶妗,我天魔宫不收无用之徒。是,宫主,黑影隐进黑暗瞬时不见去踪。
  夜黑,月残,风起,齐国都城谷阳,齐国名楼相见欢。白肖贤弟,大哥敬你一杯。齐国名将汤燕手执一铜杯醉意阑珊,手一歪倒在了白肖的黄袍上,白肖笑意不减,对门外喊了一声,立马进来了四个武丁。少爷,四人齐喊。汤将军醉了你们好生扶着坐我的轿送回府去,不可怠慢。是少爷。送走汤燕,白肖手中摸着佛珠,背对着窗,慢慢转身。阁下在窗外听了一夜,不现身么。窗外风动,一个黑影闪过向远处急去,转瞬不见,隐于黑暗。白肖望向远处黑影消失的地方,皱眉,昭王府现在屯兵中原一向隐蔽,难道齐皇听到了风声。来人,回府。
  桐壶疾驰远去,她现在已经是二品杀手,但武功远不及白肖,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十年前她八岁,但白肖已经二十五岁,是江湖上有名的白面公子,武功在江湖上屈指可数,何况又过了十年,宫主只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看来只能只能去求苗姑了。苗姑,这是江湖赠与她的尊称,她以二百零九岁,苗疆苗家人,善使蛊毒,每年必吃五颗人心,人心必是初生婴儿之心,三个人脑,脑与秘制蛊毒食之,保存容貌在十六岁,八年前收留了濒死的桐壶,教其武功,命每年取来五颗人心,三个人脑,后教其使毒,终不教其养蛊。
  苗姑,可在。桐壶推开木门,迎面白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
  扑向桐壶的面门,冷光一现,桐壶闪退一步,脚未落下一股浑厚之力打在她身体上,她立即飞出了木屋,背后瞬间一痛,一只白虎悄悄的爬到她身后,它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它看着桐觉,眼冒着幽幽绿光,一只虎爪袭向了桐壶的后背。
  都给我退下。又是一股浑厚之力袭来,虎兽纷纷退去,地上的巨蝎转瞬不见,木门被推开,是一位少女,仔细看她的眼睛,便可知她已历尽沧桑,两百多年过了,她隐居在深山之中避世,保持容颜,执着等一个男人来接她,她甚至不知道那人是否还活着,只因那人曾说过翠娘,等着我,我会来接你,然而那人一走便消失了,桐壶十岁时,翠娘问她你说那人是仙人吗,未等桐壶回答,她痴痴的笑了,他一定是仙人,要不然我怎么找不到他,找不到,找不到了,他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来带我走,可我只是在平凡的人世,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他还不来。桐壶抬头,苗姑从来没告诉他那人的名字,桐壶想或许那人只是个去苗疆游玩的公子,对于他不过是无关痛痒几番□□,而对于翠娘却困住了她的一生,翠娘的青春还未开始便已落下,桐壶走出木门回头看见翠娘望向镜中的自己已然痴了。
  苗姑,我来了,桐壶从地上爬起眼波平静。是桐壶啊,进来吧,人老了,哪都不好使了,你来扶我一下。是。桐壶将苗姑扶到床上,床边巨蛇吐着血红的信子,似在打量着桐壶。苗姑这是你的新宠。苗姑点了一下头,充满爱意的抚了一下白蛇的头,去吧。白蛇得到指令欢快的迅速爬出屋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明明屋外烈日炎炎苗姑却将厚厚的一层棉被盖在身上。我要杀齐国昭王孙白肖。桐壶将随身的布袋打开,咕噜滚出了一个人头。苗姑眼一眯,这是谁,像是姑邱那小子。是他,虽不是出生婴儿的脑子,但这脑子还没腐烂,新鲜的。苗姑看了一眼桌子,闭上了眼,桐壶将人头放在桌上,宫主命令我在一个月内杀死白肖,所以我来求得一物。?
☆、第十六章
?  齐国昭王府,清晨。公子,有个男子说来献一宝物,想投靠在公子门下,下人毕恭毕敬的说。剑花闪动,白肖一袭白衣,潇洒如风,沧浪剑在手中舞动生风。那人说她可以这宝物可让人看见逝去之物,下人回禀道。剑势收止,气息始终平稳,不乱分毫。有请,手一抬剑回剑鞘。
  【桐贤弟所谓的宝物是何物】昭王坐在梨花木椅上,手托茶杯,抿了一口,连瞧都没瞧主人一眼。【昭王,此物乃风月宝镜,只要是已逝去之物,必可重现镜中】桐壶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答道。昭王搁下杯子,抬眼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开口【那么已故之人】桐壶平静答道【自然也是可以】昭王手指抚摸着杯沿笑道【你为何女扮男装,又为何偏入我府,中原之大,王侯之多,未必是我孙白肖吧】桐壶抬起头直视昭王【这是自然,但是,人人皆知昭王本应继承大统,先皇诏书都已拟好,却在驾崩前最后一刻口谕立魏王长子赵英为帝,废除诏书,您必定一直怀疑此事,若用此镜便可向先帝问清,说实话我没有一定的把握会留下,若王爷不屑此物,我自当离去另寻它主】桐壶自是有把握,离开前姚妗掌事给了她一份秘史,昭王与先皇得宠的芸妃有染,但那芸妃却是昭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赵华年,先帝老迈又病重,本已活不了多久,已立昭王也就是当年的三皇子为皇,但却撞见了自己最爱的儿子与自己最在意的妃子有染,怒火攻心,嘴哆哆嗦嗦竟说不出话来,正巧赵英入宫拜见先皇,见先皇似有话,立即命太监总管取来纸墨,先皇写出“英皇芸杀”四字气绝而去,当日知此事的太监宫女皆被杀,这也算是一段宫廷秘闻,芸妃死后,昭王派人偷回遗体为其秘密立衣冠冢,碑上赫然写着爱妻赵华年之墓,此后再不娶妻,风月宝镜仅仅能织幻镜而已,若沉溺其中,必会消耗精气而亡,昭王自不会想见先皇,他相见的仅是赵华年罢了。
  【我女扮男装则是因为仇家太多,不得已而已】桐壶说完便低下了头,堂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昭王手指微曲一下一下的扣着桌子,似在确认桐壶的可信度,像是不为镜子所动,但桐壶知道他已经动心了【你叫什么名字】昭王开口。【桐壶】【桐觉是你什么人】【是已故的家父】昭王起身拂了拂衣袖【管家给她安排个住所,派几个人保护她】【是,王爷】昭王随即转身离开,没再瞧桐壶一眼。
  住在了昭王专门为谋士准备的房子内,桐壶在等,终于在二十七日一早,昭王毙,死因不明。三天后,昭王埋入皇陵,夜晚,一个身影走到了陵墓前,一闪身便已不见。
  楚国都城南浔,天魔宫内,白衣男子颜如玉,可那双眼睛却充满了算计【宫主,那人回来了】【不用带过来了,将她举荐给楼主】【宫主,可她的实力连风雨楼最弱的的人都比不上】【姚妗,去办吧】
  风雨楼。顶楼。狐楼与天魔宫每年各推荐三名出众的弟子为风雨楼效力,顶楼内有六个人,显然是被挑选的人,其中仅桐壶一个女子,桐壶低着头,看见一双素净的白靴,穿白靴的男子在她那里停下了【你叫桐壶是么】桐壶单腿跪下低头【禀楼主,是的】虽宫主与楼主皆爱穿白衣,但宫主阴狠,而楼主却是个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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