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树蝴蝶飞

云飞扬和高敏儿从老家回来了，一去一回见年休假就终结了。高敏儿也该回公司去销假上班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但是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可怕。实在不行，就先撤回大本营吧，反正大本营里有云飞扬坐镇，高敏儿心里还是踏实的。
    高敏儿前脚进公司，后脚剧被何方舟主管点名约见。最近一直和云飞扬幸福着，高敏儿心里还真是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何方舟。但是，高敏儿自认自己没什么理亏，也不想逃避。她也不想让这些不开心的事影响自己心情，也不想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高敏儿只想重新翻开一页，就算何方舟主动提起，她也会给何方舟找个台阶下，何必树敌呢。
    “谁让你自作主张请年休假的？上次你一个人去水洞沟，我就说过你了。这次又去哪了？”何方舟居然是这么一个开场白，色厉内荏，一副要教训人的架势。
    “回老家了。”高敏儿不明所以，只能很简单的回答，她不想给别人钻语言空子的机会。
    “去看看父母是对的。你们这代人，哪里能理解只有一个孩子又不在身边的痛苦。”何方舟听到高敏儿是回老家，不知怎么地语气又变地舒缓了，可是继续说的是与工作与公司都无关的事。有一瞬间，高敏儿很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问题，难道何方舟主管没对她明里一套，背后一套？
    “相信何主管听过一句话，‘世间所有的爱都是以相聚为目标的，可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以成功分离为目标的’，子女有了飞翔的能力，做父母的不应该欣慰吗？”高敏儿既然不明白，就只好继续陪着何方舟主管打哑谜。
    “成功分离？哼哼，多好的说辞啊！站着说话腰不疼！”何方舟听到高敏儿的说法，颜色一变，又忽然动怒，但是还是尽力控制。这是几年来第一次高敏儿当场看到何方舟主管在她面前不断变脸，人有些失控，她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不妥，也无法再接话，只好安静地等着何方舟主管的继续训示。
    何方舟有片刻好像忽然忘记了高敏儿的存在，他似乎想起了一些高敏儿所不知道的他的痛苦的过往。高敏儿注意到了何方舟脸上的痛苦和压抑，可是她不敢打扰他。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高敏儿自觉没有这个资格去过问。
    过了许久，何方舟从他的失神中回过神来，他问高敏儿：“你是不是有点害怕？你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整你，还能坦然面对你？”
    “没有啊，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我会记得别人对我的好，自动过滤那些不好的。”高敏儿对何方舟的忽然反转话题的反应是淡然的，她已经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你知道一个词叫失独家庭吗？”何方舟听到高敏儿的回答后，稍微愣了一下，又开始发问。
    “知道啊，这些人都很可怜，他们的世界好像一日间就崩塌了。”高敏儿虽然不解何方舟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作答。
    “你好像还能理解他们的伤痛？你到底还是太善良。”何方舟对高敏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赞许吗？
    “好像还是个不小的群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我的父母成为其中的一个。”高敏儿不敢想象没了自己父母会怎样。
    “照顾好自己？生活和工作能力你都是有的，可是你的感情生活一塌糊涂，根本看不清对象就胡乱介入。”何方舟忽然继续训斥高敏儿。高敏儿一头雾水，不明所指。
    “还听不明白，你那天翘班和唐主管干什么去了？你从人家的车上下来，还笑嘻嘻的。高敏儿，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凭自己本事吃饭的人，怎么我看走眼了？”何方舟一看高敏儿一脸茫然，只好和盘托出。
    “啊？”高敏儿忽然有些明白了，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还是有人看见了。“我们早就认识，我也没什么出格的做法啊！”高敏儿觉得冤枉，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早就认识？就是因为他，你才一直一个人吗？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何方舟一脸无奈，高敏儿彻底无语了，这都是什么逻辑。
    “当然不是，我一直在相亲，只不过都不成功。不过，我的个人生活好像没必要向主管您报备吧？”高敏儿忽然觉得可笑可叹，莫非何方舟整她，就是看不惯他所以为她的攀高枝？
    “我知道你觉得奇怪和不可理解，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罢了。”何方舟给出的这个解释高敏儿难以接受，什么叫不想让她受伤害，明明是借工作打击她整她。
    “我曾经有个孩子，和你一般大小，也是个女儿，可是造化弄人，在我和我爱人四十五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了。”何方舟没有看穿高敏儿的不解，他只是径直往下说罢了。
    “对不起，勾起您的伤心往事了。”高敏儿终于明白为何主管要问她是否知道失独家庭，原来他家就是。
    “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知道上天为何这么对待我们。我爱人的眼泪都要哭干了，可是无力回天了，生活还在继续。那个肇事者的赔偿和忏悔我们都不需要，不是我们不肯原谅，而是这一刀子割在我们心里太深了，一辈子都无法复原。子女的平安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要分离，更不要所谓成功的分离。孩子才是全世界，啃老和月光，不过是他们还没长大罢了。你不要觉得我没有准则，有些人就是成长太慢，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罢了。作为父母，就是陪他们成长，给他们所需要的时间。即使全世界都放弃了你的孩子，你也不可以放弃。”何方舟的这番话，让高敏儿心生感动，她本来对啃老族是没有好感的，一个精神上不肯不愿断奶的人，本来是不值得同情，应该万人所指和鞭挞的。
    “您确实是一个好父亲，真正博大，有佛的精神。”高敏儿说得很真诚。
    “你是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是佛祖以身喂虎？这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孩子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不辨真伪，所托非人。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我告诉你，唐主管不适合你，你也不知难而退的。与其这样，我不如让你卷铺盖走人。“何方舟捣鼓高敏儿原来是这个原因，这是高敏儿万万没想到的。
    “这恐怕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怎么能保证我们再不见面？”高敏儿对何方舟的单线思维很不屑。
    “你高估了唐主管，你不在了，他绝对不会满世界找你，他没有这个耐心，因为他身边不缺女孩，各种各样的都有。”何方舟很是笃定。
    “那我就多谢您费心了，不过，很遗憾，我的男友其实不是唐主管，而是另有其人。可能，在您眼里，我更是自不量力了，因为他的身价更高。”高敏儿禁不住嘲弄起何方舟。
    “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倒真有点我女儿的样子了，她活着的时候，总是觉得我们不理解她，我们对她的好，她有时并不领情，这可能是所有做父母的悲哀吧？”何方舟看来是真喜欢高敏儿，可是高敏儿也有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父母做什么事都认为是对我们好呢？比如，明明我们觉得不冷你们非要我们加一件衣服才放心？你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或许我们下雨都不打伞，就喜欢淋淋雨呢。”高敏儿可以想来青春期孩子的叛逆和逆反。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的，即使不被理解，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只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何方舟主管从来都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说这样的话，高敏儿很能理解。
    “说说您女儿的事吧，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说？”高敏儿忽然对何方舟女儿来了兴趣，他的女儿应该是一个被看管特别好的吧？可能也有不少冲突吧？
    “我女儿很聪慧，很漂亮，很懂事，虽然有时也会和我们顶嘴，那是因为我们从小教育她要有自己的观点。是的，我们对她包办代替太多，生活上她几乎不需要操心，不会出现你所说的督促加衣，她也不会生气。基本是就是我们买了她不中意的东西，和我们叨叨几句罢了。如果她不出意外，应该也和你一样出色。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我们一样照顾她那么好的，唐主管这样的有钱人，不会始终如一的对人好的。所以，高敏儿，你听我一句劝，找一个平实的人，他的心思才会全部放在你身上。”何方舟看来真是替高敏儿担心。
    “谢谢您的关心，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可能不知道这次我就是和我的男朋友回家见我父母的，他已经通过我父母的考验了。所以，请不要为我担心。”高敏儿边说边笑了，她和云飞扬的一切已经都不是问题了。
    “这么说来，左先生和左太太针对你，恐怕和他们家女儿有关吧？”何方舟忽然大悟。
    高敏儿听到“左先生和左太太”，心里一下有点蒙。怎么和左悠楠一家有关？怪不得当日高敏儿提起此事的时候，左悠楠几句话就带过去了。那么唐天宇知不知道呢？是知道了为了她和左悠楠多年的友谊，所以不肯说破？高敏儿摇了摇头，此事应该和左悠楠无关，以她对左悠楠的了解，左悠楠不会动这个心眼，也不会有这个心机，左悠楠是坦诚的，左悠楠最受不了背后使坏的人了。但愿左悠楠不知道是她父母做的这件事，要不然，她得多伤心。
    “我还奇怪呢，原来背后还有人指使，我就说何主管不会不顾原则的。”高敏儿表示理解何方舟的苦衷。
    “他们指使不动我，他们只是告诉我，你想麻雀变凤凰，我就以为是我所看见的唐主管。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罢了，如果你的父母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也没什么问题吧。那我就祝福你吧！”何方舟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他和高敏儿没有这么深的渊源。
    高敏儿笑了笑，表示感谢就退出了。出门碰到了唐天宇，看到唐天宇一脸喜色不知和谁在甜蜜地煲电话粥，高敏儿很是诧异。
    “我先挂了，我看到高敏儿回来了。”唐天宇对手机的某个人说，高敏儿一下明白了，是左悠楠。
    “说说看，你们两个人是什么情况？”高敏儿忍不住开始逗唐天宇。
    “什么情况，能有什么情况，肯定是幸福的情况。”唐天宇从来都不是个能装事的人，不等高敏儿再追问，就坦白了。
    “真的吗？太好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高敏儿暂时忘了左悠楠父母的整蛊，不由自主地为左悠楠高兴起来。
    “你和云飞扬呢？也一切顺利吧？我和左悠楠还挺担心的。”唐天宇急切地询问道。
    “当然，那还用说？现在简直就是想啥就是啥，大家都心有所属，心想事成了，大团圆啊。”高敏儿简直是喜不自禁啊。
    高敏儿和唐天宇开心地聊着天的时候，旁边几个同事经过，唐天宇立刻一本正经说：“该去好好上班了，要用心工作，不要老想着请假。”
    高敏儿立刻心生领会，愉快地应了一声，赶紧闪人了。回到办公桌前，高敏儿忍不住悄悄给云飞扬发了个短信，把唐天宇和左悠楠的事情告诉了云飞扬。云飞扬那边即刻回复，“早就料到了，还是晚了些。”
    什么叫早就料到了，云飞扬会未卜先知吗？高敏儿趁人不备，又悄悄溜出去给云飞扬打手机。
    “你怎么猜到呢？我倒是想过，可是没想到真能成。”高敏儿好奇心大发了，她有点搞不懂云飞扬的笃定哪里来。
    “以我对唐天宇从小的了解，也以你对我的忠告。”云飞扬说的轻描淡写，把高敏儿弄糊涂了，什么是她的忠告。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我对你的忠告和左悠楠有什么关系？”高敏儿有点糊涂，开始追究了。
    “你不是说我不甘心是受不了你的拒绝吗？你不是说我只是恋上了我的想象吗？你不觉得这些话更适合左悠楠对我吗？”云飞扬娓娓道来，不急不缓。
    “我不觉得啊，我觉得人家左悠楠对你是真的爱，是你不领情吧？”高敏儿不以为然。
    “高敏儿，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把我往出去推，你可真让我心寒。”云飞扬好像真生气了，他搞不懂高敏儿是故意说得还是来真的。
    “哎呀，有人爱你，你还不高兴。别人是感情泛滥，你是什么？”高敏儿觉得不光是她对云飞扬没信心，整了半天，云飞扬对她也没信心。
    “那好，你感情泛滥一下，对我说三个字，我最想听的三个字，我就高兴了。”云飞扬对高敏儿提了个要求，他相信高敏儿能懂，但他不肯定高敏儿是否肯说。
    “全世界，三个字的话多了去了，我又不是你心里的蛔虫，我哪能知道你想听那几个字。”高敏儿开始装糊涂。
    “高敏儿，你就装糊涂吧。好的，你跟我一个字一个字学：我爱你。该你了。”云飞扬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倒要看看高敏儿怎么逃。
    “拜托，我在上班，你就不要占用我宝贵的时间了吧。我很忙的，很久没工作了，我要挂了。”高敏儿打不赢就跑的策略来了。
    “今天必须说，工作的事稍微放一放，我谅他唐天宇不敢把你怎样的。”云飞扬可是不依不饶，霸道总裁的嘴脸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现在正对着墙壁，说这几个字，别人会觉得我不正常，你忍心吗？”高敏儿忽然做可怜状，她相信云飞扬不会再逼她的。
    “那你就把这几个字发给我吧，记住，你要是不发，我有惩罚措施哦。”云飞扬确实不忍心，又退了一步。
    “好的，我马上就给你发，你等着哦。”高敏儿说完就挂了手机。
    她想起了那个搞怪的短信，先写这三个字，在一连串莫名其妙的符号后，再后又说，“才怪！”然后，高敏儿就编辑好后，发给了云飞扬，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但是已经发了，就等着云飞扬的反应吧，实在过不了关就讨饶吧。
    “你好像少发了一个字吧？太粗心了，你目前这种状态不适合上班。”云飞扬的回复完全不是高敏儿所能想到的。高敏儿又打开短信，仔细看了看，一共两行五个字，没少发啊。想了一会，她明白了，应该是：“我不爱你，才怪！”，是少了个“不”字。
    高敏儿决定不胡开玩笑了，既然在一起了，就真诚些。所以，她又重新编辑了一下，“我爱你，就像夜空爱星星；我爱你，就像蝴蝶爱花儿；我爱你，就像树儿爱云彩。”高敏儿觉得自己好肉麻，可是就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那边云飞扬给她回复了一个火红的心，砰砰地跳跃着……
    中午饭点的时候，左悠楠来了，这个不速之客，高敏儿是没想到的。其实，知道了左悠楠父母所为，高敏儿还是有些想逃避左悠楠的。虽然她不介意当时左悠楠相亲时，被作为陪衬，可是，如今的事，说明左悠楠父母绝对是介意高敏儿的，或许他们觉得是高敏儿横刀夺爱吧？可是，天地良心，高敏儿一直是逃而逃，可是面对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一片真心，还能逃到哪去呢？可是，既然左悠楠都能放下往昔，她又有什么过不去呢？
    一到餐厅两人一坐定，左悠楠就边说边故意呵欠连天地不看高敏儿：“我知道你下班后的时间肯定要去甜蜜去，我就牺牲睡美容觉的时间来找你了，陪吃陪聊，我这个朋友够意思吧？”
    “当然够意思，如果你不够意思，试问谁还敢站出来？”高敏儿如今完全把左悠楠视为生命中的重要他人，也就半开玩笑的对答。
    “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被整是我父母所为，我替他们向你道歉，他们实在是太糊涂了。”左悠楠抓住高敏儿的手，真诚地说。
    “就为这事，你居然牺牲自己睡美容觉的时间，真不值当。”高敏儿摇了摇头，确实觉得不值。
    “你都知道了？你不怪他们吗？你不怀疑我？你不株连我吗？”左悠楠听到高敏儿的反应，简直糊涂极了，于是一连串的发问。
    “什么跟什么啊？干吗要怪，你都没怪过我；怀疑你，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相信的人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验证我们的友谊不是白瞎的，我们的友情也是骨灰级的吧？株连你，我是谁啊，你还是我和云飞扬的贵人呢，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认识，也不可能最后走到一起的。我们还要感谢你呢，今晚我们四个人聚一聚，也说说你和唐天宇的故事吧，哈哈。”高敏儿本来想作出答记者问的胸有成竹，但是说到最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为自己和左悠楠开心不已。
    “高敏儿，你太讨厌了。从上大学起，你就过于洞察一切，我和唐天宇的事，我自己告诉你多好，你居然还来审问我。”左悠楠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这可是高敏儿没想到的，她印象中左悠楠对云飞扬是不自然，但不是不好意思，看来左悠楠爱情中对的人确实应是唐天宇。
    “左悠楠，你公平点，不要我一提到唐天宇，你就开始人身攻击。你每次都说我后知后觉，我什么时候洞察一切了？我要是早点洞察一切，就少走不少弯路了。”高敏儿乐不可支，开始反击左悠楠。
    “没有啊，你这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倒是我后知后觉，现在想来每次云飞扬和我在一起时，聊得最多的就是你；还有一起骑行，后来他放慢速度，专门等你；一起吃饭一起郊游包括我过生日时，他关注最多的是你，他的眼神不会不自觉看向你；放风筝，他也惦记着你；收风筝，他喊得是你；烤鱿鱼，他第一个给的是你，后来他还怕你吃了唐天宇烤的会生病，还怕鱿鱼冷了或是辣椒太多，总之各种担心，而你一直躲着他。我早就该意识到，早就该退出来，你们也不必等到今天才一切步入正轨。”左悠楠回顾过去，觉得有点对不起朋友。
    “不是你的错，不过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罢了。等到今天，一切才得到了验证。我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现在的我们更懂珍惜，更懂感恩。看到你和唐天宇也修成了正果，我都要开心死了。不过，唐天宇通过你父母的认证了吗？”高敏儿如今身在福中，觉得自己和云飞扬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她还是不知道唐天宇和左悠楠父母那一关是否过去，尽管两个人已确认了彼此。不过，应该不难吧，即使云飞扬在左悠楠父母那先入为主了。
    “你猜呢？”左悠楠忽然不说了，打哑谜？高敏儿还是绞尽脑汁思考。
    “肯定是的呗！”高敏儿和左悠楠一起喊了出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然后，两人更是旁若无人，为闺蜜的默契击掌和哈哈大笑。左悠楠父母当然满意唐天宇了，唐天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顶级海归，只不过没想到会从空中忽然飘落。也是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最主要和云飞扬比起来唐天宇是个暖男，何况为人还是很成熟地知道为左悠楠父母的不成熟埋单，左悠楠父母自然是万分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