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恋:爱上大明星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二章 从看守所转入逮捕组


    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在大脑里放电影似的重现,我只感到头像要炸裂般的疼。我抱着脑袋死命摇头,哭喊:“他扯碎了我的衣服,把我的头往水里浸,差点把我淹死。然后他像猪一样趴在我的身上要对我用强,我挣扎的时候,摸到一块砖,就朝他的后脑拍下去,他红了眼,死命掐住我的脖子。我又朝他的头拍了两下,大概是砸到太阳穴,血马上喷出来,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她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等着我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出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我手中,说:“你不要紧张,喝口水,稳定下情绪。”
    我抖着手把纸杯凑到唇边,水的热气腾在我的脸上,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喝了一大口热水,然后把水放到桌上说:“我都已经承认人是我杀的,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她摇晃着手中的笔,再次问我:“你确定那些都是事实,不是你自己的幻觉。”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说:“我并没有被害妄想症,我的精神非常正常。”
    “那么火呢?火是你为了掩饰罪行放的吗?”她步步紧逼。
    闭上眼睛,我的心一阵刺痛:姑姑,我怎么能够说出那火是你放的,为了我,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让你死后还要承受这些。
    我睁开眼睛,点头承认:“是我放的。”
    “好吧,那你就说说你放火的过程。”她低下头开始记录。
    我清了清嗓子,说:“发现张锦龙死后,我非常害怕,在慌乱之中,我什么也没来得及细想,就放火烧了房子,看火烧得差不多了,我就坐公车赶回了学校。等姑姑下班回来,房子已经烧成了灰烬。因为张锦龙平时嗜酒如命,经常醉得人事不知,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他不是烧死的。”
    “你的姑姑现在在哪里?”
    “病逝了。”我说,“警官,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提她,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已经过世了,早已入土为安。”
    女警抬眼看了我一下,复低下头,又问:“张锦龙以前对你有过动手动脚的行为吗?”
    “没有很明显的动作,只是常常偷窥我,我搬到学校住,就是为了避开他。”
    “那天你为什么会回家?”
    “姑姑给我买了要用的复习资料,我不得不回去拿。”
    “你们一进门就发生冲突了吗?”
    “我准备离开时,他才回来的。我想逃出去,被他拉住书包带,摔在地上,挣扎中他把我的头往地上狠狠地砸了几下,后来我踢了他的下体,趁机跑到院子里,他又追出来把我往水缸里浸,然后再次企图非礼我。我就是在这时候摸到了一块砖,砸死了他。”
    “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没有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
    女警点点头,站起来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另外两位女警进来把我带出了审讯室。
    在走廊上,我突然感到一阵翻山倒海的恶心,然后眼前一发黑,就向前倒去。
    我感到有人及时扶住了我,然后问:“你怎么样?”
    我努力集中精神,一阵晕眩过后,我看到扶住我的人是一名男警官。他的身体和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是用有力的双手拖着我的手肘。我看到自己和他的“肌肤相亲”,察觉到自己并没有以往那种极度的不适感。想着想着,我突然笑了。我对他说:“谢谢,我没事。”
    我的“肌肤过敏症”在身体失去自由,心灵却得以释放的今天,突然就不治而愈了。
    前面有几个女警员在偷偷地打量我,小声地议论着:“天呢,真的是她,那个歌星晏秋翎!”
    “听说她八年前杀死了自己的姑父,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名人,真是什么怪事都有。”
    这时,刚才负责审我的女警官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路过她们身旁,故意咳嗽了两声。她们作鸟兽状散了。
    我面带微笑,走出了警察局。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我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大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有一种做梦那样强烈的不真实感。
    我的心情非常平静,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我想起子霂追着警车跑时的样子,才感到了一阵阵锥心的刺痛。所有甜蜜的往昔,如今都已经成为泡影。
    进了看守所,有人命令我脱了衣服进行全方位的检查,包括体检、留指纹等等。然后穿上取了铁件的衣服。在这过程当中,我趁他们不备,迅速地把手指上的戒指含进口中,压在了舌头下面。
    所有程序过后,在看守女警的带领下,我向看上去很阴冷的深处走去。我们走过了一扇又一扇的铁门,这个过程,在我看来,是如此的漫长。阳光和温暖在我的身后像一条被斩断的尾巴,远远地远远地被抛在了后面。
    我被安排在最靠南的那间监室里,里面有四个女囚,年纪都不算大,最小的大概二十上下,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好几。我进去的时候,她们坐在地上,撩起眼皮看我。
    看守女警冷邦邦地交代了几句,就锁上门走了。我在离四个女囚最远的墙根坐下,装作咳嗽把戒指偷偷吐到手心,紧紧攥住。我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此时我的心头澄净空明,没有半点杂质。我只是特别牵挂子霂,此时的他在做什么?该有多着急啊!还有张阿姨他们,听说我杀了人,杀了自己的姑父,又该是怎样的惊骇。
    一整天,我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吃也不喝,直到晚上被强行命令睡觉,才把被褥铺在墙根静静地躺着。
    第二天,就有人来叫我的名字,说是要见律师。我猜到一定是子霂请的律师,便跟在警察后面到了提讯室。
    律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副非常精明能干的模样,尤其那双眼睛,有很大的威慑力,似乎可以穿透人心。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她先进行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姓陈,是你的辩护律师,你就叫我陈律师。”
    我直接问:“是子霂请你来的吧。”
    她居然摇了摇头说:“我的委托人是宏轩的李海峂。”
    我有些失落,却又希望子霂能够真的放下我。我的心里一下子万般思绪起起落落,难言其中滋味。
    陈律师观察我的脸色后说:“但是你所说的钟先生看起来比李海峂更着急,他让我带话给你,照顾好自己,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救出去。”
    我笑了:“你们就这么有把握?”
    陈律师看起来很自信:“类似的案件我胜诉过很多,加上李海峂组织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律师队伍作为智囊团,专门针对你的案件进行研究,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她摊开手中的案卷,说:“我们言归正传吧!这次报案的是一个叫做姚富强的男子,51岁,无业游民,曾经是你姑父的酒友,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摇头说:“不认识。”
    “再想想看,一点印象也没有吗?”陈律师提醒我。
    我肯定地摇头,说:“我对他的那些酒友从来不感兴趣。”
    陈律师接着说:“你在警局的口供我们已经研究过,……”
    我截住她的话,低声说:“谢谢你今天专程跑这一趟,也请你替我向李海峂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今天我见你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请你把这个还给子霂。”
    我不动声色地把戒指藏进她的卷宗,用最低的声音说:“请你告诉他,是我负了他,请他一定要忘记我。”
    我站起来,说:“以后您不用来了,我不会再见您!”我又补了一句:“包括任何一个律师,我都不会再见。”
    我回到监室,正式开始了我的看守所生活。因为是刚进来的,并且我总是安静地待着,既不得罪谁,又不去刻意讨好监室里的“大姐”,所以我每天被安排做不完的活儿,地面清洁,打饭洗碗,打扫厕所卫生……她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可就是从我进来那一刻开始,我的心是无比的踏实,连晚上也再没有做个噩梦。
    看来,一个人首先要活得坦荡,才会觉得踏实。本该八年前坐的牢,终究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愿意接受本该属于我的惩罚,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再为我奔波忙碌以及伤心。
    十天后,我被叫到提讯室,在正式逮捕令上签了名,然后就转进了逮捕组。这十天里,陈律师又来过两次,我都没有见,相关干部来做我的工作,都被我永无止境的沉默给打发走了。
    进去逮捕组的第一天,我居然见到了詹雨。在我就快忘记她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抱着胳膊站在放风场的中间,几个女囚把她围在中间。她这样的人似乎到了哪里都注定了是核心人物。那一刻,她的眼神特别可怕,让我的心一阵阵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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