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叫做方艳的女人是第一个指出我内心阴暗的人。她是一个名叫李骁的男生的妈妈,才四十岁已胖到痴肥的程度,满脸的黄褐斑,却喜欢穿艳俗得可笑的衣服,涂恶俗得恶心的血红色口红。作为女人,她该有的都没有,外在到内涵,一样的浅薄,同样的俗不可耐。偏偏她就长有一种本事,嫁了个会赚钱的机器,所以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每一句话都是颐指气使,不可一世。
那时的李骁和我身边那群如苍蝇般挥之不去的无知男生一样,爱我到痴迷的程度。正如女生们在背后又妒又恨地议论那样,我于男生就是一朵涂满了蜜糖的罂粟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内藏毁灭。她们不懂男生们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哪怕我用最恶毒的字眼去羞辱他们还是没用。她们以为这些男生都疯掉了,以为我一定有某种巫术,或者类似那种迷幻药之类的东西。只有我自己知道,人天生是犯贱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李骁是那场人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满脸的青春痘,鼻梁上永远架着一副对他那张巴掌大的脸来说,大得惊人的黑框架眼镜。他的小头对于他一米八零的个儿来说,实在是太有失协调了。学习又不出色,能力很一般,为人极其木讷,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弹得一手好吉他,有一副天生唱情歌的好嗓音,所以他有一个亦褒亦贬的绰号“无敌小头情歌四眼小王子”。
说实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个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男生,但很喜欢听他靠在我教室门外的那棵梧桐树上,唱的那些个撩人心弦的情歌,同时更是同情他孤僻的,显得格格不入,连那么多钱也拯救不了的灵魂,所以我自认对他的理睬是属于救世主似的怜悯。
就是这样一个男生的愚笨的妈妈,翘着涂满金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我的脸,把她的儿子拉到身后,像护犊的母牛那样,尖着嗓音喊出了那句话:“不要和这种女生搅合在一起,她这种无父无母的小骚货,别看她长得貌美如花,其实内心无比阴暗,她接近你一定是有企图的。”
为什么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喜欢把别人当成假想敌,生怕抢走自己自认为稀罕的东西,素不知那些东西在别人的眼里也许连狗屎都不如。
我能够理解她护儿的心情,也承认我的心无比阴暗,却不能够忍受她因为我无父无母就用有色眼光看我,即使我看在那些情歌的份儿上,把这个也强忍了,还是不能够忍受她说我是有企图的小骚货,天可作证,我晏秋翎从来没有把她那些臭钱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她那呆头呆脑的畸形儿子放在眼里。
我狠狠地向那只又白又胖,戴满了金戒指的手打下去,力气之大,好半天我的手都没能缓过劲儿来。我冷冰冰地看着她,倨傲地说:“就你那几个钱,就你这模样的儿子,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屁都不是一个。你就自个儿陶醉到死吧!”
那个滑稽的女人怪叫着要冲过来,被她那瘦得竹竿似的儿子死命地拦腰抱住了。她兀自挣扎,挥手想扇我。李骁整个蹲了下去,憋红脸拖住了她,这个可怜的孩子,脸上的痘痘们都变得通红。
那个巴掌从我的鼻尖一晃而过,“呼呼”的掌风扇动了我的睫毛和脸颊,我没有动,默然看着他们娘俩小丑似的表演,突然觉得好好笑。于是我真的就笑起来了,很放肆的笑声,然后在李骁哀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竟然能够忍住狠狠扇她那张肥脸的冲动,天上的爸爸妈妈作证,我是一个内心阴暗却无比善良的孩子!
我的阴暗是轰然而至的,从父母离开我的那时候开始,我就变得愤世嫉俗,开始憎恶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公平,每一次看到有同龄人吃着冰激凌从我面前走过,我就会冲上去夺下来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看到别人一家三口从我面前嘻嘻哈哈路过,我就诅咒他们和我一样生离死别,天人永隔。上帝啊,请原谅我的内心已经变得如此丑陋不堪,我只是对这一切太过无能为力。
半年后,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姑姑结束了我阿狗阿猫的流离生活。她在石桥洞里找到了我,对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没有露出丝毫的嫌恶,她只是用一双贮满泪水的眼睛好慈爱好慈爱地看着我,像所有的母亲那样吻了我脏兮兮的脸颊。于是我决定跟她走,她要我去哪里我都不会拒绝。
石桥洞外有一片向日葵,圆圆的脸蛋顶在纤细的躯干上,风一吹过,就摇过来,晃过去,但无论怎么摇动,它的脸庞始终是朝向最温暖的地方。姑姑把我背出去时,正是向日葵盛开的季节,我伏在她的背上,满目金黄,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仿若听到妈妈躲在里面,唱着那首她最常哼的《黑色的向日葵》。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妈妈:“这世界上有黑色的向日葵吗?”
妈妈笑着摸我的头:“它在我的心里。”
这么深奥的话,我不懂,更加不懂的是妈妈眼里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哀愁……
姑姑人很小,个子、脸庞、眼睛、嘴巴,什么都是小小的,据说她长得像我从未谋面过的奶奶。她的声音很温柔,可是眼神很隐忍。
父母在世的时候我隐约有听说她是个不幸的女人。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当年执意嫁给了一个开杂货店的男人,起先几年好像过得还平稳。那个男人原是北方一个很偏远的县城的农民家的儿子,人长得不怎么样,却好女色一口。结果好几年的积蓄被一个风尘女子骗个精光。他开始怨天尤人,唯独没有反省过自己,从此开始自暴自弃,最后就活在了酒坛子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几天是清醒的。
我是瞧不起这种男人的,他没有越挫越勇、扭转乾坤的本事。一个人摔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没有站起来的决心,最后就只能变成一堆烂泥。
人生的悲哀分很多种,其中一种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操控,譬如生老病死,譬如爱情;还有一种是只要自己有迎难而上的勇气,永不言败的决心,脚踏实地的努力就完全可以摆脱的,譬如贫穷,再譬如愚昧。
那天天空一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我和瘦小的姑姑并肩躲在一把旧得已看不出本色的雨伞下。那时我已经快一米六了,姑姑比我还要矮着半个拳头。我们的脚踏过湿漉漉的坑洼不平的路面,偶尔避闪不及踩进某一个积满水的小坑里,水便从鞋帮灌了进去,脚底一片湿滑。我们就这样依偎着走过了狭窄的街道,走过了布满青苔的石桥,走过了杨伯家那片绿油油的菜畦,进了又脏又臭的车站,上了一辆破旧的客车。
我并没有紧张和害怕,也没有任何不舍的情绪,我只是一片茫然,对自己的茫然,对世界的茫然,对未来的茫然。就在这时,姑姑变戏法似的从贴身的内衣袋中掏出了一颗棒棒糖,她轻轻的在我眼前晃动着棒棒糖裹着彩色亮纸的身体,笑声里充满了诱惑和挑逗,她的笑容突然让这阴霾的雨天里多了无尽的温暖,那是我见过最美丽动人的笑靥,那颗糖也是我平生吃过的最甜蜜的糖果。
姑姑家是奶奶留下的老房子,因为爸爸在外地工作,而且经济条件比姑姑好许多,所以奶奶去世后就把祖屋留给了姑姑。祖屋很老旧了,而且坐落在一群同样的老屋里,非常难找。我回来过三次,每次出进都需要有人陪着,否则我一定会走丢掉。有趣的是,妈妈和爸爸本是同乡人,却在远离故乡三百多公里的城市认识。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的玩意儿。
我跟在后面七弯八拐地穿过好几个小巷,当我晕头转向的时候,终于听姑姑说:“到了。”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衣摆,她转过头来很温柔地向我微笑,并用同样冰冷的手包住了我的手。
很多年后我常常回想起这一幕。大概是那个男人嗜酒的原因,他们一直没能有孩子。所以她待我真是视如己出,她是我今生最要感激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她,我或许早已没有明天,也就不会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了。
在那逼仄低矮的屋子里,我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头发长、乱而且腻,浮肿的眼睛里隐含着猥琐的目光,让我莫名的不寒而栗。他敞着衣襟,露出如刀刻般的肋骨,最令人恶心的是他的肚脐上居然有一撮又黑又长的毛。可能是酒精中毒的缘故,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具活骷髅。
在这么昏暗的地方突然看见这样一个如鬼魅的人,我瑟缩在门口,止住了脚步。“不要管他!”姑姑轻声地贴着我的耳朵说,暖暖的气息吹过我的耳廓,痒酥酥的,奇异地安抚了我恐惧的心。后来当我紧张和害怕时,只要别人在我耳畔柔声安慰,我就会安下心来,细细想想应该和这个不无关系。
姑姑牵着我的手贴着墙根向内屋走去,我们的手心都是又湿又冷。就在我们即将进屋的那一瞬间,一个突飞而来的酒瓶在我们的脚旁砸得粉碎,酒瓶里一定还有酒,满屋子马上充满了那种辛辣却微微带着点香气的味道。我惊恐地看向肇事者。他像追赶一只乞怜的流浪狗那样对我说:“滚!”
因为背光,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我僵直地站在那里,听到姑姑厉声叫:“我告诉你,张锦龙,你怎么对待我没关系,但你休想动秋翎一个指头!否则我要你好看!”
“你看这个家还养得活这个野种吗?”他走过来,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你自身难保,还装什么好人!”
我看着那浓得发绿的痰,突然开始没命的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狂吐不已。
他一脸厌恶地揪起我的头发,开始把我往门外拖,嘴里咒骂着:“什么东西!”
我的头皮几乎要被整个拽掉,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淌,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没有用,呕吐后的痛苦,头皮撕裂般的疼痛,半年来的所有屈辱,让我的泪像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样泛滥。
姑姑就在这时候扑了上来,嘴里骂着:“张锦龙,养你还不如养只狗!”
看到姑姑被那个男人骑在身下暴打的时候,我终于止住了疯狂的泪水。我想象不出那么瘦的一个男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我看到血从姑姑的嘴里和鼻子里往外流,那么触目惊心的红。我不知从哪来的恶胆,提起墙角靠着的那根木棍,跑过去抡起就朝那个男人头上猛打。但毕竟气力太小,没几下木棍就被抢走了,他不分部位地向我和姑姑的身上疯狂地打来。
虽然大部分的棍子被姑姑挡了,我身上仍然不可避免地挨了不少下,那么火辣辣的痛,让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姑姑却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朝他撞去,然后她趁他愣神那会儿,拉着我跑进厨房,拿起放在灶台上的菜刀,双手平举地护在我的前面,嘶哑着声音疯狂地叫:“张锦龙,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我看着姑姑小小的背影,散乱的头发,心底有满满的感动,更有无限的悲凉。
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许是打累了,朝地上啐了一口,把木棍一丢,坐回那把破椅子上喝酒去了。
我在姑姑家的生活就从一场混战开始了。事实上,这种混战是后来的家常便饭,三四天就会上演一次,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引起一场大战,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学会保护自己,再不会带着伤去上学了。
每每在抵挡不住心里那令人恐惧的痛苦时,我就会跑到体育场旁,爬上那棵高大的槐树,眺望着远方,想象自己可以走得很远,甚至可以走出自己。
生活的磨难也没能遮住我的光芒,我鹤立鸡群地站在一群呆头呆脑的女生当中,冷然的表情使人惊艳。有很多男生中对我的议论,李骁都会转达给我。可我没有心情和他们玩这些小孩子的早恋游戏,我的人生目标是考上一流大学,找到一流的工作,带着姑姑彻底离开那个病态的男人。
大概就是从17岁那年的夏天开始,我发现身后总有一双饿狼一样的眼睛如影随形地跟着我,那双眼睛贪婪的在我的后背辗转,等我回头时却又隐而不见。
我知道那是张锦龙的眼睛,心里像吞了几万只苍蝇般恶心。所以我开始住校,周末也基本上在宿舍和图书馆度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回去。想姑姑的时候,我就到她上班的保险公司去找她,有时会帮她跑跑业务,居然没有人相信我是一名高中生,他们总会被我说动心后,签下保单,那时姑姑就会摸着我的长发,欣慰地笑:“我们的秋翎真是能干咧!”
我希望成为姑姑的骄傲,希望成为她后半生的依靠!这是我年年拿奖学金的唯一动力。
那个周末,我必须回家拿姑姑给我买的英语复习资料,她忙得实在没有时间送到学校来,老师说下星期一一定要用,我只好硬着头皮回去了。
进屋时张锦龙不在,我庆幸之余急急匆匆地把要用的资料收进书包,转身准备走,却看到他拎着酒瓶走了进来。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儿,低下头默默地顺着墙根,准备溜走。
他跌跌绊绊地走过来拦住我,满嘴酒气地说:“哟,我们的高材生难得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偏头避开喷面而来的酒气,冷冷地说:“让开!”
“我偏不让开!”他伸手在我的脸颊摸了一下,*邪的笑着:“真水嫩啊!养你这么多年,是不是该先享受享受!”
我使劲推开他,准备逃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书包,使劲一拉,我就失去平衡仰面倒了,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地板上。我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透过气,缓过神,却发现他居然像一只狗一样趴在我的身上,那张干尸一样的脸正对着我的眼睛,那样可怖!
我又惊又怒,开始奋力挣扎,和他厮打,死命止住他解扣子的手。五年了,我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而他开始老了,气力远不如以前,我知道我一定可以自救。同时我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爸爸,妈妈,帮我!帮我!你们怎能忍心在狠心丢下我之后,看着我被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糟蹋,求求你们,帮我!”
他许是急红了眼,抓起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磕,血很快流出来,滴在青石板上。情急之下我抬起膝盖向他的胯下狠狠地撞去,然后在他杀猪般的嚎叫声中,飞速爬起来,一边扣扣子一边捡起地上的书包。
我背起书包往门外跑,却在门口被他一把揪住了头发。屋檐底下有一个水缸,平时积蓄着水以备停水时用。他拖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掀开水缸的盖子,然后把我的头往水里狠狠地压。
“小野种,信不信今天我就弄死你。”他喘着粗气说,“你今天最好就满足了我,否则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憋着气,用手撑着缸边,努力想脱离他的魔爪。也许是求生的欲望使我产生力量,我居然对抗住他的重压,让自己离开了水里。
我趁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胸口那种因缺氧就快爆裂的痛苦终于得到缓解。
他趁我就快虚脱之际,再一次将我摁倒在地,接着扑在我身上,像一只猪那样舔着我的脸。一阵阵的恶心在我的胃里翻卷,我拼了命和他厮打。
眼看我的衣服就要被他扯得支离破碎,在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块类似砖的硬物。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没有经过大脑就抓起那块硬物往张锦龙的后脑狠命砸去。
他怪叫着伸手往后一摸,沾了满手的血。疼痛和血越发刺激了他,他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接着就下死劲儿掐住了我的脖子,嘴里恶狠狠地念着:“小野种,臭婊子,你敢打我!”
这一刻,我似乎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求生的本能再一次促使我把砖向张锦龙的头上死命砸了两下。
这一次,大概是砸到了太阳穴。大量的血喷涌而出,滴落在我的脸上和身上。张锦龙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了。
我把他推开,惊惧地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我看到他躺在地上开始抽搐,血不停地往外涌,流了一地。
我一低头,见自己的手中还紧紧抓着那块砖头,吓得把砖远远地丢了出去。然后我蜷缩在墙角,除了哭,根本不知道还能够做什么。
他一直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像扭开的水闸一样不停地流着。然后我看见他全身突然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他死了吗?我忍着内心的恐惧爬到他的身边。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因为搏斗,更因为恐惧。
我鼓足勇气将手缓缓地伸到他的鼻子下面,同时生怕他突然坐起来,整个身体像绷紧的弓一样,做好随时逃开的准备。
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我跌坐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他扭曲的脸和大张的嘴,感到胃里一阵压不下去的翻腾,忙捂着嘴冲进厕所里,这次的呕吐和五年前完全一样,难以抑制!已经吐无可吐时,我仍然蹲在那里没命地干呕,整个胃痉挛着,拉扯着,似乎就要从口中吐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平静了下来,虚弱地坐在地上,告诉自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噩梦都已过去,从现在开始我和姑姑的灵魂都将获得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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