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河曾是柳州城城民水源之地,周遭有不少田埂,穿过高低不平的木桩,视线逐渐宽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被分割开来的河流。
河东清水粼粼水波荡漾,河西泥土干旱寸草不生,东西之中,堆砌着无数麻袋装着的石头。
“好好地河好好地城尽被这样糟蹋,哪天将那古方绳之以法了我定第一个扇他几巴掌。”枫婉捏着拳头愤愤然。
默然,眼角突瞧见东岸密林中的一片衣服角,鹅黄色,布料看上去不错,突然,莲歌眼眸一沉,有血腥味。
“你们等等。”也不等几人回话,迈着步子走了去,要说这城守也是好本事,这一东一西截然不同之景,恍如进了冰火两重天之地,瞧瞧东河岸那密密麻麻的削尖竹筒,怕就是为了防止难民们偷水。
渐渐靠近,鼻息间血腥味愈发浓郁,弯腰拾了那片衣服角,上好的杭州丝绸,纹理细致做工精细,在这河边小镇怕是只有城守府与富商们家才穿的起。
怵然,大片鲜红血迹映入眼帘,血迹沿袭小道直上,每几米出都会有一小片这样的布料,莲歌心中计较,怕是有人故意留下记号。
“你们快随我来。”
沿着血迹走去,由大片鲜红变成拇指甲盖大小,直至消失,丁点不留,在恍然看去,几人早已走远了河边,来到处茂盛密林中。
“呀,你们快看,这,女,女尸。”扒拉着头顶垂下的树枝,枫婉突然惊叫连连。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密林出,一条小坑中正躺着一具女尸,女尸瞧上去顶多双十年华,脸上沾满血渍但仍可瞧清其生前姣好面容。
“这衣服是她身上的。”白玉离捏着几片布蹲身细细与女尸身上布料对比,那色泽花色,一模一样。
“这女子怎会死在这儿,周围没人,难道那碎布是她留下为了让人发现。”
“我看可能,”白玉离抿唇对上莲歌水汪大眼,“你很聪慧,应该猜到,这女子可能是城守府的人。”
莲歌愕然,对上白玉离黝黑眼眸,四目相对,竟有些像那热恋中的情人。
“嗯,之前只是觉得从碎布上看,能供应起这布料的定是大家,不过在看到这女尸后,我确定了。血迹是她留下,碎布也是,倒在这里,是因她最终失血过多正巧跌进这坑,她挣扎过,但还是没能逃过命运捉弄。”
“小寻,你如何确定她是城守府的人?”枫夜自问在城守府混的不错了,见过的人也不必莲歌枫婉少,连他都没瞧出来。
脸色有些许古怪,斜眼瞄了眼枫夜,摸摸鼻头道,“昨儿我与婉婉去听了墙角,你在麒麟阁,房中场景热火朝天。”
枫婉眼珠骨碌一转,瞧自家哥哥脸色阴沉忙躲到白玉齐身后偷笑。
“然后。”
“无意间我发现另一处有个人偷看。”
枫夜脸色愈发沉,指了指女尸,咬牙切齿道,“就是她。”
“嗯,婉婉没看见,那女的似乎发现了我们,离开的有些匆忙。”
“这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丫鬟,为何瞧见你们反而是她跑了。”事情愈发模糊迷茫,白玉离自问智商不错,可就是猜不透其间。对于此刻如此冷静的莲歌,眼中染上抹欣赏之色。
“她可能知晓城守府的秘密,她怕我们抓她,若猜得不错,她就是那正真古方的原配夫人。”
咬字清晰掷地有声,这很好猜,能随意出入麒麟阁的人极少,那城守夫人自然在其一。世人皆知城守夫人十六岁嫁入城守府,如今四年之久,再加上她这一头妇人盘发与穿着,更加可以肯定,因为,城守古方从头至尾没有纳过妾室。
“既然是城守夫人,为何会惨死在这里?”枫夜这话,正也是白玉离白玉齐枫婉三人的疑问,此事件疑点重重,本是简单的贪污,没想到涉入牵扯了如此多,仿若进了迷雾重重的绝境之地。
“很可能,她知道现在古方的秘密,不小心让古方知晓,杀人灭口。”
莲歌心思其实极为缜密,她想要关注的东西,自然会格外注意,昨儿这女子离开时手上银光闪过,很显然,那是利器。由此可猜,她是想去刺杀古方,但没想到遇上她与枫婉,被吓跑,今早也许是再次进行刺杀,也许是被发觉,才会惨死在这里。
“这城守府还真是不简单,小寻,你确定你在牢中看见的是真正古方。”
看向白玉齐,重重点头,八尾猫直觉很准,且视线极强,她不会看错,那张脸,和古方一模一样,纵然刀疤纵横。
“我现在与玉齐去袁州调兵,你们在城守府暂时莫要轻举妄动,后日,定将他城守府连根拔起。”白玉离凤眸黝黑黯沉,淡淡薄雾迷蒙上瞳孔,愈发幽深缥缈。
“大哥你是寻到你要找之人的线索,怎如此心急。”白玉齐脸色微变目光复杂看了眼莲歌,这事儿现在处理操之过急,白玉离一向有分寸,如此急切怕是有了那人消息。
眸光一闪,点点头,“嗯,现在证据确凿,只消后日我们到来时,枫夜你将真正古方带来。”
“好。”
他急着找的人,莲歌愣愣然,呆呆看着眼前这清冷似皎月般的男子,风姿卓越倾国倾城,他要寻的,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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