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怨收费站

打扫完宿舍，已经是到了晚上八点。
    我简单做了一些饭菜吃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办公楼前，静静的看着屋子外已经漆黑一片的世界。
    唯独收费站入口的灯光，驱散着想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独自住在荒郊野外，看着满天星斗，再看看不远处车流稀少的高速路主干道，许久一道微弱的车灯闪过。
    我忽然觉得这样干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少了尘世的喧闹，清静一人享受。
    同样睡意也渐渐袭上了我的大脑，看了看时间还早，我便倒头睡在了椅子上。
    这一觉是我睡过最安宁最香甜的一觉，梦见自己也在高速路收费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正享受难得的宁静时。
    “嘟”突然一道刺耳的喇叭声，猛地在耳边响起。
    我身体一颤，惊恐下苏醒了过来，只见收费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粉红色的小轿车，里面坐着一个着装艳丽的妙龄女子，正冲着我微笑。
    本来这一喇叭让我极为愤怒，但男人嘛，看见美女什么气也都消了。
    冲着美女也是笑了笑，我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时钟，已经12点正，赶紧站起身来走进了收费站操作室，开启机器。
    趁着开机的功夫，我和美女对视了几眼。
    美女依旧是那微笑表情，我倒是有些被笑容看的有些腼腆。
    而美女的话语这时打破了平静，“咦？以前那位老马不在了？换了一个年轻得？”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看样子你是常客了，居然认识老马！这不，老马身体差，所以再找了一个收费员过来，我是第一天上班。”
    美女笑容依旧，没有再回答。
    而我手下机器也打开了，目光从美女艰难的挪了回来，说实在！我在都市混了这几年时间，连女人啥滋味都不知道，没事就喜欢多看一眼，反正多看一下也不要钱。
    尤其是车内女人，皮肤雪白，样貌清纯，是个男人都有非分之想。
    但我也顶多想想，然而没有想到，美女动听话语再次响起，“帅哥，有没有空坐我的车，到里面去玩玩？”
    我去，第一天上班，就有艳遇。
    我心头听的一颤，呼吸变得急促了些许，脸颊微微发红，这还是女人第一如此主动邀请自己，不过脑袋内一想起老马嘱咐数次12点以后不准坐人车进去，要是被发现给开除了，那就划不来了。
    为了这个高福利工作，我只能忍了，道：“美女抱歉了，我还要上班，下次有机会我还真想坐车子进入看看。”
    美女表情如旧，一直是笑容满脸的样子，听着我的话语，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快速操作手中机器，录入车牌型号后，微笑道：“一共二十元钱。”
    美女随即掏出一张二十元整钱递给了我，我顺手将其放在了旁边铁盒子内，右手按动开关，升起护栏，很快轿车消失在了眼前。
    说实话，看着车子消失的那一刻，我挺失落。
    第一次遇到美女主动约火炮，我这二十五岁的成年老炮，一直没有开火实战的机会，酝酿了二十五年，怕是还要在酝酿下去。
    而这一夜，也很简单，就这一辆车子过后，直到两点后没了任何车子经过，我关掉机器回到了宿舍内，倒头就睡。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我简单吃了些东西，走出了办公房，老马已经坐在了收费站操作室内，悠闲的听着不知名的戏剧。
    我也没有打扰他，重新返回屋子，开始上网。
    现代社会要是有网，足不出户都可以，这一玩一直到了晚上12点，看着时间我又重新回到了收费站台内。
    刚一打开机器，匝道口内，一辆汽车灯闪过。
    远远便看见昨天那女人的车子，开进了收费站内，美女依旧是昨天表情和打扮。
    她算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车子刚挺稳，我就自来熟的笑了笑，“美女，咋两次都是这么晚过高速路，难道工作点和生活点不同？”
    美女还是那笑容，没有话语没有解释。
    我将这无声笑容理解成了回答，美女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在追问。
    正当我准备敲打键盘的时候，美女动听声音又一次传来，和昨天语气一样，“帅哥，有没有空坐我的车，到里面去玩玩？”
    我眼神一顿，美女第二次约战啊。
    我内心跳动的比第一次还要激烈，长了这么大美女主动说两次，换做平常我肯定一脚就迈进了车子内，但一想起公司规定，就好比悬在脑袋上的利剑。
    这要是违反了，还不得把自己“斩”了。
    我只能再一次忍着拒绝了，再收了美女二十元后，看着车子再度离去。
    依旧只有她一辆车过后，到了2点没任何汽车踪影，我回到了宿舍倒头就睡。
    夜班让我和老马的作息时间，相互交错了开来，也只有每天中午，老马和我吃饭的时候喜欢拉着我喝上一杯，他从家里面带来的黄酒。
    自从遇到美女第一天晚上算起，每当我守夜班的时候，美女都会在12点过后准时出现，却每次都只有问我上不上车的话语。
    就这么一连一周过去了，我的心也从最开始激动到诧异，到现在的疑惑。
    美女为何都是在12点后过收费站，却从来没有看见她出去过？
    第二周第一天还是那般，美女如约在12点后出现在收费站内，这一次我实在是无法将内心疑惑排除，故意将机器慢慢打开。
    趁着美女没有开口前，我抢先说道：“美女，你今天别老是问我上不上车的事情，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不能随便喊陌生人上车，我要是坏人，你早就完蛋了。”
    谁知道美女还是那笑容表情，感觉她除了笑容意外，似乎没有第二种表情。
    我斜着眼悄悄打量着，平时都是一扫而过，这一次仔细一看，我浑身不由一颤，敲打键盘的手一哆嗦，两只眼睛差点瞪出来。
    我发现这美女的脸颊边，细微的翘起了一层薄薄的皮。
    这和以前看过恐怖片，画皮一样，那女鬼本来没有脸，将漂亮女人杀死以后用人皮制作脸颊。
    美女的笑容，也在我注视下越看越假，感觉这一张脸是直接定型后贴在脸颊上得。
    恐惧的猜想，再加上本来12点的收费站，四周黑的如同死寂般，以前在农村听过的各种鬼故事传说猛然浮现脑海，让我越看越害怕。
    刚开始的淡定完全消失，一人害怕，自然想的就多，而美女每次坐在驾驶室内收费站灯光只能照到除开脸颊外，隐约的一丝轮廓，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漆黑内。
    似乎她就喜欢，只将漂亮的脸颊露给人看。
    阴森的气息，让我背脊骨发麻的厉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惊悚感觉，我赶紧操作机器，这一次我连钱都没有收，直接打开护栏，说是今晚免费。
    直到美女驾驶汽车，消失在了高速路口后面的道路上，我才胆战心惊坐回了椅子上。
    艰难熬到了2点，依旧是只有她一个人路过，恐惧促使下我赶紧回到了屋子内，这一次睡意全无，将门窗锁死，紧紧蒙住杯子，直到睡意入侵下我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脑海不断回荡着昨晚那美女笑容，感觉刻印在脑海内挥之不去。
    我目光扫视着房间，在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荒芜的世界，开始觉得这个收费站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觉少了一丝生气。
    从刚第一晚到昨夜，我越是仔细思考，就越觉得里面肯定藏着恐怖的事情。
    我连忙翻身下床，找到上次来时带来的好酒，得借着喝酒的机会，找老马好好问问这女人的事情。
    老马在这里干了这么久，那女人也认识老马。
    想来老马知道比自己多得多的东西。
    事不宜迟，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10点，连忙做了一桌饭菜，在12点的时候打着新员工拜山头的借口，请了老马坐到了饭桌前。
    白酒一杯一杯下肚，老马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我知道开口问的机会来了。
    我故意皱着眉头，语气错愕说道：“老马，这收费站奇了怪了？”
    “咋怪了？”老马抿了口酒。
    “有个开红色车子的女人，喜欢12点后过咋收费站，每次都要我上车跟她进去玩玩，这女人是不是有些饥渴啊。”
    我话刚说完，老马泛红脸颊陡然一变，凝重道：“那女人是不是一直笑容满脸？”
    “对对对！”我连忙点头，果然和内心猜想的一样，老马知道这个女人。
    老马听到我的回答，没了之前严肃，反而身体放松下来靠着椅子笑了笑，“没事，她让你上车你别上去就行，其他按照我之前给你说的记住不违规，你日子会过的很舒服得。”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假。”我说出了心头疑问。
    老马听着右手一哆嗦，酒杯差点摔在饭桌上，重新扶稳杯子后，哈着酒气小声说道，“你别管她假不假，你现在只收过路费就是，她对你说话你别甩就行，好了，我现在值班去了。”
    说完老马不再理我，摇晃着身躯站了起来，径直向着收费站台走去。
    而我内心却是茫然疑惑，对于老马的话将信将疑，难不成这女人还是鬼变得？
    可公司规定我又不敢违背，只能带着满腹疑惑，收拾完饭桌后，回到了房间等待12点的再度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