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怨收费站

“咚”时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将我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我抬头看去，已经到了晚上12点，这次等待是过的最快的一次，我站起身走到收费站台内，表情很平静，甚至变得淡然。
    接连的遭遇让我清楚，12点过后的收费站，过路的只有鬼！
    我倒也不怕这些鬼对我怎么样，收费站虽然诡异，但还能保证安全。
    就在我刚坐上椅子时，远处飘来飘去的人头，忽然一怔，传来一句很凝重的询问，“你感受到了没有？”
    我眉头一挑，脑海正思索咋老马的事情，头也没抬甩了一句，“别烦我，现在我被这些事情折磨的头痛的很，难道鬼又来了？”
    “不但来了，而且这次来的鬼还不简单！”人头话语直接带上了颤音。
    我心头一沉，还是第一次听到连人头恐惧的变了音。
    我急忙抬起头看向远处，双瞳瞬间扩大，一抹惊骇和茫然浮现脸上，在那匝道口尽头，一缕缕白雾飘动。
    雾内，一行迎亲队伍缓缓走了出来。
    我心头震动，带着惊恐看向人头，“这是什么东西。”
    人头凝重回道：“阴人借路，厉鬼迎亲。”
    短短八个字，让我五雷轰顶般，顿住了。
    死死瞪着不远走来的迎亲队伍，我骇然发现，走在最前排的脸色苍白无比，动作很僵硬，举着各种乐器吹着打着，但就是没有声音。
    而在队伍的最中间，果然如人头所说，厉鬼迎亲。
    一辆鲜红的轿子飘来，上面端坐着一个身穿古代婚衣的女人，由于盖着头巾我并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子，而轿子被八个脸颊抹着腮红的鬼，抬动着。
    苍白的脸颊在腮红对比下，显得无比阴邪诡异。
    随着队伍越来越临近，我浑身猛的一颤，惊恐发现抬动轿子和前面迎亲的鬼，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个个用白纸扎成的纸人。
    我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紧张，人头飘在我旁边，低沉道：“赶紧开护栏放它们过去，这是厉鬼的迎亲队伍，我在山脉内见过几次，这附近应该有一个年轻女人被夺了命。”
    我哪还顾得上什么厉鬼夺命不夺命，连忙打开护栏。
    整个迎亲队伍仿佛没有看见我般，缓缓从收费站飘了过去，直到队伍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我才敢长长出了口气，身躯一垮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到了不行，正要打算抓旁边水杯喝口水，人头忽然喝了一声，“有人来了！”
    转眼钻回了玉佩里面，我心头又一惊，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焦急的带着七八个人，在夜色映照下，朝着收费站快步走了下来。
    人群内，有两个中年女人哭哭啼啼。
    旁边上了岁数的老头，不断骂着：“别哭了！哭什么哭，如今我们白家河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女儿走了也是好事。”
    骂声下，这俩女人哭声更大。
    我听得却是心头一奇，难道这群人知道刚才厉鬼迎亲的事情？而且还是白家河的，老马不就是那个村子里面的人吗？村子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猜想下，中年男子带人走进了收费站。
    所有人都没有看我，而都望着收费站背后的尽头，直到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转身给我递了根烟过来，笑着说，“小兄弟，刚才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我摇头说不抽烟。
    男子笑着收了回去，我知道他问什么，不过此事诡异，我也不敢说看见了，只说，没看见啥，就是前一刻出现了一股怪得很的白雾，从收费站飘了过去，那一刻冷得不行。
    中年男子笑了笑，似乎心头确定了什么。
    他转身看向刚才大骂的老头，说道：“老村长，事情应该结束了，这个办法应该能安抚那个东西，我们现在回去吧。”
    老头变得一脸轻松，直说好得很。
    就在几人正要转身走的时候，我连忙开口道：“等等！”
    几人又顿住了脚步，还是那中年男子诧异看着我，问还有什么事。
    白家河的人自己送上门来，如此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自然要好好珍惜，趁着老马不在的时候，问问老马的来路。
    我说道：“刚才听你们说，你们是白家河，我是新来的收费员，向你们打听一个叫老马的人，他是我们这里的老收费员，说是病来不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在白家河什么地方，想去看看他。”
    “老马？不认识这个人！”这次开口的，是那老头冷声回了句。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中年男子很和气，见我表情变了赶紧歉意道：“小伙子别生气，咋们村子刚出了事情，老村长脾气不大好，你说的这个老马我还真不认识，不过！我们村子划分的很大，我们不认识，不代表他不住在这里，你可以明天去我们村子问问。”
    “哎呀！别跟他说了，咋们还是回去吧，我在这里浑身不舒服。”老村子开口催促着。
    中年男子对我笑了笑，转身领着人群又朝匝道口走了去。
    看着一行人消失在高速路下过路的桥洞内，我眉头不由在一次皱了起来，这时胸口青烟飘起，人头再一次出现。
    只是一出现，人头便凝重道：“这个村子一群人走来，都是死气！尤其是那个中年男子更是一股子的尸体味道。”
    “尸体味道？死气？”我满脸错愕，道：“难道这村子里面有脏东西？”
    人头说，不是会有，而是肯定有！
    我惊讶了一下，便平静了下来。
    这些对我来说也没啥好关注，自身都保不住，我也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村的事情，倒是村子里面的人不知道老马，让我既错愕又并不意外。
    不过好在中年男子最后一句，村子划分很大，给了我一点希望。
    我抬头看着还在那里盯着一群人离去的人头，也没管它到底认真什么劲，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明天进村子的事情。
    2点转眼而至，我关掉机器回到了宿舍内，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睡，一晚上都在担忧老马会不会突然出现要我命，没有睡的很踏实。
    直到天亮了，我才好好睡了一阵子。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左右，我看了眼收费站，老马已经坐在了里面听着戏曲，我简单吃了些东西，从办公楼后面小路走了出去。
    我虽然没有去过白家河，但老马指过大概一个方向，我便穿过高速路，走到了另一面的小道上。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高速路另一面。
    完全与高速路收费站的那一面，一个天一个地，天空变得明媚，一缕阳光照耀在身上让我浑身暖和。
    现在村子都是村村通修建了公路，我沿着公路往前而行。
    一路看去让我很错愕，两侧的稻田荒废一片，没有任何栽种，就算现在不靠庄家养人，但自己吃的口粮应该有才对。
    这里距离最近的镇子，都有五十公里，除非村子里面的人都在镇子上买东西吃。
    在我内心思索的时候，道路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座房屋，白家河村子的牌子，进入了眼内。
    公路上也渐渐多了一些人，但所有人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快步走着。
    我越看越觉得这个白家河村子有些古怪，尤其是村子内连狗叫声都没有一道，这更加不符合农村的常态。
    我暗暗怀疑村子的变化，肯定和昨天厉鬼迎亲有关。
    但这一切并不是我要面对的，而且村子冥冥中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甚至比阴女血尸还要浓厚几分，让我更加不敢多留意。
    我加快脚步走到了村子口，远远看见几个老头围坐在大树下乘凉。
    我笑容满脸走了前去，掏出之前带出来的好烟，递上一根问道：“老爷子，我是附近收费站得，跟你打听个事儿。”
    “打听事儿？”老头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似乎见我不是什么坏人，接过了烟，我赶紧问道：“是这样的大爷，我们有个老收费员叫老马，住在这里，他生病了又不接我电话，我只知道住在白家河，你知道这个人吗？”
    “老马？这个……”老头思索着，扭头看向了旁边几个。
    我赶紧拿着烟，一一递给了其余老爷子。
    这些老头见我挺懂事，其中一个想了想，道：“嗯，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我记得是几年前在村子出现过，租用了我侄儿的房子住了一阵子，就不见了，连东西都没有带走。”
    说到这里，老头抽了口烟，眼睛微眯了起来，“那就奇怪了，你和他是同事，他应该早就不在村子里面了吧，难道你不知道？”
    我笑着说着，这家伙欠我钱，可能拿着生病当幌子骗我。
    老头几人才明白的点了点头，而我心头骤然一喜更加明白了这个老马绝对有问题，人头的话语刚开始我并没有全信。
    如今一一得到证实，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立马又递了一根烟上去，“那老爷子，你家侄儿住什么地方，既然他以前住过肯定留有线索，不然我的钱就飞了。”
    老头还挺客气，接过我的烟以后，说跟他走，便带着我往他侄儿家走去。
    可刚没有走几步，不远处走来一奇怪队伍，披红戴彩却抬着一口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