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与曹真的冲突愈演愈烈,双方兵卒已然拔刀相向。
这时候,任何一个危险的动作都有可能引发火并。
臧霸口出威胁,恰恰击在了曹真的要害。
曹真不惧厮杀,却被臧霸一席话说的心神微动。
不管怎么说,曹真也是是曹操的族子,如果曹真对方臧霸的事情传扬出去,肯定会是一场丑闻!
曹真投鼠忌器,不敢痛下杀手,抛下几句狠话就离开了。
不过,曹真离开没多远,臧霸便遇到了劫匪。
事情虽然蹊跷,臧霸也只能咬牙硬撑。
齐整的长枪阵缓缓前行,刀盾兵紧随其后,长弓手缀在后头。
短促的交锋过后,最终,臧霸以自身伤亡不过数十的代价击溃了千余名悍匪。
如果不是臧霸唤回了追击的乡勇,流贼伤亡的数字还会攀升不已。
胜了,而且是大胜。
胜的干净利落,护粮军的士气攀升到了顶点。
追还是不追?
倘若全军追击,即将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数千名敌人,那时候,体力、数量全都处于劣势的军队必定会陷入苦战。
毕竟敌我力量太过悬殊,倘若贼军真的殊死一搏,臧霸的人马绝对讨不了好处。
可击败千余流贼之后,军卒士气正旺,真要是拍马离开,对军卒的士气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势如骑虎,只有硬着头皮与虎较量,才不至于被胯下的老虎反咬一口。
臧霸定下决心,挥军压上。
只不过,奇怪的是,流寇再也不见踪迹,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河东腹地,怎么会出现贼兵?
臧霸心中疑心大起,他琢磨着,这十之八九便是曹真的报复手段,只是,对方没想到臧霸的战力如此之强罢了。
又行了约莫有几里的路程,臧霸来到一座县城,这里距离函谷关只有五十里,早已经草木皆兵。
离城不过三里的时候,城中的守军便发现了这一小股“敌我未辨”的军队。
为了防止出现情势误判,臧霸着人骑马先行,把自己的关防文书送了过去。
相信守将看了文书之后应该会放松警惕,至于臧霸,依旧与他的人马不急不缓地赶着路。
城中的裴基嘴里骂骂咧咧的,原本以为来人是哪一股流寇,还让他好生紧张了一番,却没曾想竟然是押运粮秣的臧霸。
一个降将而已,押运粮秣的行径,在众人看来完全是不知死活。
真是可笑的很,一个降将也敢领着三千人马来运粮?真是蠢到了极致。
裴基心中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臧霸无权无势,只是个替罪羊。
想罢,裴基睡眼朦胧的回了府院,半点没有迎接臧霸的意思。
看守城门的校尉问了一番:“来人可否放入城中?”
裴基连连摇手,道:“那就看臧霸懂事不懂事了,如果不懂事的话,一个人也不许他们入城!”
那校尉迟疑一番:“县尉,这只怕不好吧?”
裴基不屑一顾:“怕个鸟,一个降将而已,人马不过三千,他还能闹翻天去?”
校尉终于不再言语,而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寒风凛冽,在路上行了许久,军卒早已经又累又疲,加上途间遇到的袭击,他们都耗尽了力气,如今迫不及待地想要休整一番。
如果无法休整,这种天气极有可能感染风寒,臧霸可不想自己的队伍当中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情况。
城墙终于遥遥可望,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连日的奔波,耗去了军卒大半的体力,眼下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城池,说不得要买些肉食来补补身子。
众人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也格外快了几分。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臧霸与他的兵勇抵达城下。
城门紧闭,只是当臧霸试图进入的时候却被卫卒拦了下来。
臧霸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已经派人把关防文书送来了吗?怎么还不允许入城?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卫卒持枪挺立,道:“我家县尉说了,渑池乃关防要地,不容有失,所以外地兵马一律不许入内!”
还有这等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臧霸这么千里迢迢的过来押运粮秣,可守城的官军却不让入城,而且摆出了一副不信任你的模样!
这就好比村里着火了,可当你辛辛苦苦拎着水桶去救火的时候却被主人告知,对不起,我家里有贵重物品,闲人免进,您爱咋咋地吧。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臧霸额头青筋嘣嘣直跳,他几乎强忍着,才没有把手中的马鞭朝对方脸上抽去:“你家县尉姓甚名谁?”
提起自己县尉,那军卒把腰杆挺得更直了,“我家县尉是河东裴氏子弟,名讳文尚的就是了。”
“裴基!”臧霸重重颌首,他转身打马离去。
身后的护粮军卒本是人人愤怒,只待臧霸发令之后便冲上去肆虐一番,可没曾想自家军将却退缩了下来,真是让人失望的很呀。
裨将不动声色地跟上臧霸,他拧着眉头说道:“将军,我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嗯,待会儿找个本地人问问清楚,我倒要看看这县尉到底有何依仗!”
三千兵勇怒气冲天,寒风凛冽,好不容易有了一座可以歇脚的城池,可他娘的狗入的县尉竟然不许入城!
若不是臧霸压制着,这数千兵卒说不定就要闹上一闹了。
臧霸向来谋而后动,不打无准备的仗。今日的事情,他早晚要讨个明白,起码也要让那裴基付出代价。
大队人马刚离开,臧霸便瞥到另有一群人马由城门口入城。
与臧霸的遭遇不同,那股人马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渑池。
快速使人问询了一番,得知那人马都是从洛阳赶来的。
臧霸当即心中有数,他把手一挥,车队顿时回转。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世上哪有援军被拒城外的道理。
守城的卫士根本没想到臧霸会再次返回,本以为这乡巴佬被河东裴氏的名头吓跑了,没曾想竟然还有胆子折回,更令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臧霸立在马上,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直接入城。
守门的卫卒当然不从,他们伸出长枪便要阻拦。
“呛啷”一阵拔刀声响起。
卫卒惊望去,数千军卒这时候人人持械在手,目露凶光。
“你们,你们要造反吗?”卫卒畏惧,终于叫出声来。
臧霸抽出马鞭,“啪”干净利落地抽到了卫卒的脸上,只听他骂道:“去你妈/的,老子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运送粮秣,还不是为曹公出力?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竟然拦着不准入城,我只问一句,这城可还是曹公之城?”
护粮军顿时连声应喝“可还是曹公之城?”
渑池卫卒慑于声势,一时不敢作声,只是连声催促:“快些去把县尉唤来,这帮粮军要闹事!”
“闹你大爷!”臧霸又是一马鞭抽去,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只有惊动更多的人,那裴基才讨不了好处。
反正臧霸是假降,他若是畏畏缩缩,只会让人小觑,反正,若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有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再者,臧霸连曹真说得罪也就得罪了,一个守将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臧霸押运粮秣,这是为曹操做事。
不允许臧霸入城,这岂不是变着法子反对曹操?
想到这处,臧霸底气十足,他相信云集在渑池周围的外地郡兵一定不少,不管裴基究竟有何手段,臧霸都已经站在了道义上的制高点。
刚才臧霸的那两马鞭,抽的门卒屁都不敢放一个,端的是让人爽快无比。
长久的憋屈一朝施放,兵勇人人道爽,就好比三伏天吃了个冰西瓜一般,通体凉爽舒畅。
裴基回到府院,正搂着美人,喝着美酒,冷不丁的听到手下来报,说那臧霸去而复返,还打了城门卫。
“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人呐,给我点齐兵马,我要去会会那贼子!”裴基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么一句。
自打做了渑池县尉,仗着河东裴氏的名头,等闲人根本没有敢与裴基较劲的。
没曾想今日竟然有个不知好歹的降将来闹事,这岂不是打他裴基的脸吗?
北风刮得人面颊生疼,扰的裴基更是烦躁,他打马狂奔,一路溅起无数飞尘,官道两侧的行人避让不及,多被他恶狠狠地抽了鞭子。
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因裴基在城中跋扈惯了,是有名的恶官,无人敢惹。
“系屡屡”,马声嘶鸣,却是裴基赶到了城门口。
触目所及,一伙盔甲鲜亮的军士已经把城门口堵得的死死的,领头者是一个身着铁甲的腰胯长剑的男子,城门卫已经往城内退了一丈,剑拨弩张。
真是好嚣张。
裴基阴狠的目光在臧霸身上扫了一眼,他恶狠狠地叫道:“是乱军攻城了吗?传我军令,速调人马前来!”
臧霸不相信众目睽睽之下裴基真敢调集人马把他杀了,他只是冷笑:“全军戒备,提防贼人袭击。”
话里的意思,双方都想把对方当作贼寇处理。
裴基没想到臧霸竟然不躲不避,连半句避让的意思都没有,这就让他更为恼怒了:“哪里来的贼人,真是好胆,竟敢堵住城门。”
臧霸冷笑:“谁是贼人还不好说呢?来人,准备攻城,本官怀疑渑池已经被贼人控制。”
“哗哗哗”,又是一阵刀枪摆动声,臧霸的兵勇列出了阵势,摆出一副大开杀戒的模样。
裴基眼皮急跳,他怒极而笑:“好好好,官职不高,却长了一张伶牙咧嘴,真是欺我渑池无人否?”
在臧霸的强硬反击下,裴基不敢坐实了“贼寇”的名头,错杀友军,这可是大罪。
臧霸不屑一顾:“你是个什么东西?让县令过来!”
“你,你,你”,自小到大裴基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再也按耐不住,打马向前,右手抽刀,竟是作出一副击杀臧霸的模样。
“贼子,拿命来!”几丈的距离转瞬即至,裴基放声高喝,目露凶光。
臧霸可不傻,他急忙叫道:“来人呐,给我拿下,本官怀疑此人欲行不轨!”
无论如何,先给他套上一个大帽子再说,至于日后的事情,以后再行交涉也不迟。
裴基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口,他本是做惯了血口喷人的事情,可没想到今日遇到的这贼子竟比自己还要熟练,栽赃陷害端的是熟练无比。
“哒哒哒”,裴基马速极快,他本来是想擒下臧霸之后再从长计议,可没想到臧霸竟然不闪不避,径自迎了上来。
这时候拔马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上。
裴基自认武艺精湛,不需五个回合就能拿下对面的两人。
哪曾想,“铿”,一个回合下来竟是连武器都拿捏不住。
在两方人马的注视中,来势汹汹的裴基连两个回合都没撑住,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被人擒下了马。
渑池守军见状大惊失色,裴基再不是东西,那也是县尉,更有河东裴氏做依仗,真要是被眼前这帮人伤着了,那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卫卒?
“快些把我家县尉放了”
“都是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军卒叫嚷着,一起往前冲去,试图抢回自家县尉。
护粮军卒又哪里会避让,一杆杆寒光闪烁的长枪顶在了阵前,把臧霸跟裴基掩到了阵中。
两方人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自己堕了威风,臧霸大吼一声,道:“老子奉命押运粮秣,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再靠前一步试试看?”
渑池军卒畏其声势,一时不敢动弹。
裴基见状不妙,当即挣扎着,咆哮道:“快,给我杀,出了事有我顶着!”
听到这么一说,守军又有些蠢蠢欲动。
臧霸展起关防文书,朗声喝到:“老子千里迢迢运粮而来,你们这帮杀才不但不给入城,竟然还想杀我们?快,把你们家县令跟县尉唤来,我要跟他们当面对质。”
军卒连声叫喊“县尉已经被你们抓住了”。
臧霸故作不信,“喔?你们这帮贼厮鸟在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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