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木哥说,“仙官让我来看看,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年他嘱咐的一些话。”
百柔先是想了想,随后笑道,“上官说的是‘末世’之后吧…”
木哥笑着点头。
“记得!仙官交代的事,我们怎敢忘了。”百柔回头看了几个同伴一眼,那几人也满脸堆笑,“仙官让我们在人界‘末世’之后,趁道藏和裂阖伤弱的时候,将他们彻底除去,毁掉魂灵、基元,让他们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同时,引下天雷、释出地火,将人界万物生灵尽数毁去,以绝此界再生出什么邪魔巨妖、神能奇人…”
木哥还是在笑,百柔越说越兴奋,“上官,我们几个自成事以来,就依照仙官之前的吩咐躲入异界狭域之中,一过千年,我等日日盼着上界能早些派下仙使助成大计,这样,我们便能返回仙宫,共享仙乐融融…”
木哥笑容满面,“第三件事,我受人嘱托,要好好‘问候’一下你。”
百柔惊喜,“是、是仙官么?他老人家太有心了。”
“不是——”木哥笑着说,身形一闪,已到了百柔的面前,“是道藏…”
百柔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心口剧痛,木哥手中的一把光刃已经直透过去,她大惊道:“你、你做什么?”
“你们不是想家了么?”木哥快速抽出光刃,噗噗噗噗!又连捅了十几刀,“我送你们回去…回——老——家!”
百柔想反抗,但木哥的动作快得让她根本看不清,而且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浑厚的气息让她心底冰寒,她知道,就算他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木哥的对手…
木哥的身形只是一晃。便又回到了百柔的面前,那几个仙人也倒下去了,身体的要害处都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自愈”的法力不起作用了,被一股股奇怪的妖力魔力封制住。他们感觉自己的血在往外汩汩的流淌,身上的仙力正宣泄而出…
“你、你——怎么会…”百柔的脖子被木哥掐住,绝望的瞪大眼睛,看着木哥手中拿着的那根短短的手杖——
他们的仙力和魂灵正脱体而出,快速凝聚成一股,随后被那根短杖吸入,尽数灌进了木哥的体内…
“这、这是——”百柔挤出几个字。
“纳灵杖…”木哥笑着说,“跟自己告别吧,一刻过后。这个世界不再有你…”他又指了指那几个仙人,“还有你们——”
几人惊恐的看着木哥,“不要——求、求你…饶过我们…”
“当年,你们害死夕的时候,想过放过她么?”木哥的笑容逐渐变冷,眼中渐渐闪起粉色的光芒,身上猛然鼓冒出滔天的强大气息,几个仙人在这股强猛的压力下肢断骨碎。瞬间变成了一堆堆烂肉,可有仙力支撑。他们还没马上死。
木哥似是在故意拖时间,这样,他们的痛苦就会加重更多。
“你、你是——”百柔似乎想到了什么。
木哥只是阴冷的笑,“可惜,你们不但回不了仙宫,也无法进入仙冥。呵呵,按你刚才的话说——不能轮回了…”
几人血烂变形的脸在抽动扭曲…
木哥再次回到了地宫。
“看来你已经把他们都杀了。”光影看着木哥。
“嗯,虐杀。”木哥轻声答道,很随意,“现在呢?我和他还差多少?”
“九成。”光影凝视着木哥的眼睛。那其中隐隐闪烁着粉色的光芒。
“我快要成妖化魔了——”木哥矮身坐下,“你是不是有些后悔?”
“不,我还是宁愿信你。”光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不太自信。
“九成…”木哥沉吟道,“好吧,我会取回最后那一成…”
第五日深夜。
木哥又回到了那座小村子。
近百“印者”依旧躺在阵台上,小芙他们也端坐在周围,待看到木哥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喜不已,高呼“主人”、“救世主”。
“蛇头”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了,呼的站起身,兴奋的盯着木哥。
太爷爷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随意打量了木哥一眼,“很好,你终于想通了。”
“是,想通了。”木哥说。
“我们一直在等你。”太爷爷说,“开始吧…”他指了指阵台。
“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问清一件事。”木哥道。
“说。”太爷爷笑意温和。
“这一百多年,你做了那么多事,为的就是激我成魔?”
“对,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复活然。”
“屠叶秋呢?为什么把他牵扯进来?”
“他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郎泉,他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他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会出现这个阻碍。”
“你呢?到底是谁?”
“你的太爷爷。”
“看来你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是,等你找回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太爷爷笑着说,“现在可以开始了么?”他又指了指阵台。
木哥点点头,“可以了…”却身形一闪,瞬间到了“蛇头”的身前,劈手抓住他的衣领,“但我要的是他!”
太爷爷还是在笑,“动手吧。”
“蛇头”似乎也在笑,“当然,我早就说过,随时准备把命交给你。”
木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咔嚓!那只面具应声而碎,木哥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朴实无奇的面孔,唯一惹眼的是,他的左侧脸颊上留着一个圆圆的红色胎记。
“拿走我的异术吧——”那人在放松的笑,好像终于解脱了,“这一天,我已等了近百年…”
木哥把手按在他的头上…
“蛇头”慢慢软倒,眼中的生气渐渐散去了…
木哥转身对着太爷爷,“你呢?也是然的一部分?”
太爷爷笑道,“不,是你的一部分——”他缓缓的走向阵台,“我们千百个魂灵碎片都各怀异能,无论是强是弱,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他拾级而上,“因为你是他的神龙之血,是他魂灵中的力量之源,所以,你就是他,我们只是你的陪衬…”
太爷爷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衣领,木哥惊愕的看到,他的脖子上也印着一颗红痣。
“我是最先‘觉醒’的——”太爷爷已经站到了台上。
“所以,当年你抛妻弃子。”木哥狠狠的咬牙。
“我也是被逼无奈——”太爷爷叹了一声,“要知道帮助然复活、重建人界,可要比自己的私家之事重要太多。”
“重建人界?”
“先毁掉,再重造——现在的人界太乱了,人类相互争斗倾轧,妖魔四处作乱为祸,该是好好清洗一番的时候了。”太爷爷说,“况且,然当年背负了那么重的血海深仇,总是要出出气的。”
“可他已放弃了,更是为此牺牲了自己。”
“所以说老天待他不公。”太爷爷说,“而且,他现在也不这么想了,我能感受到,他正在那里怒吼,没有善念,全是怨恨。”
木哥想起了百柔的话。
“你当年回来不止是为了要下我。”
“对,然在冥冥中授意,说我的后代有他的魂灵转世,我还以为是你爷爷、你父亲。结果一直隔了三代…让那伙山贼闯进‘灵洞’,不过是因为他们坏事做多了,身上的阴气邪气很重,可以沾污封印的阵脚,让之灵气渐弱…”
“原来你才是松动封印的始作俑者。”
“至于把山贼引到木氏老家附近,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太爷爷笑得很自然,“就是为了小小的惩戒一下老大老二,让他们戒去烟酒,奋发图强,做了堂堂正正的驱邪人,用以调教后代。”
“山贼固然该死,但你的手段更可恨。”
“没办法,老二很聪明,一切都要做得顺其自然,才能让他不起疑心。”
“你还是没提屠叶秋。”
“他?”太爷爷笑道,“你还是自己去问吧…现在,我的孙儿,太爷爷也把自己交给你——”
说罢,他猛催小阵,瞬间,阵光大亮,一道白色的光柱直射进木哥的胸口…
木哥浑身猛震,脑中好像划过了千万道闪电,和夕在一起历经的万万年好像一场场电影,终于连贯起来,他们穿越过一个个界域,掠过了一片片空间,时光飞逝,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终于,他找回了自己…
原来太爷爷继承的异术,是对然的感应和记忆…
小芙他们愣愣的看着木哥,他就那么傻傻的站着,整整一夜,等到天边亮起朝霞的时候,木哥的身子才晃了一晃。
他醒了,好像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梦断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蛇头”死了。
太爷爷也死了。
两个人的脸上却挂着笑,这是宿命?木哥不知道。
“就地解散——”这是木哥对小芙他们和那些村民的一道命令,“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很多人都哭了,说什么也不肯。
“快走——”木哥冷声道,又指了指台上那些“印者”,“带上他们,照顾好,按我说的做——如果还想让我替你们报仇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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