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护花高手

第10章


  花店老板转身对许钟笑呵呵道:“你这小伙子也忒性急了!谈买卖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倒好,我一张口你转身便走,好说好商量嘛。”
  许钟有点不高兴,阴着脸说道:“你打算出多少钱?”
  “你别急嘛!”老板依然是笑容可掬,不急不躁说道:“你看,你说你的花是宋梅和集圆,我看也有点像,但你总要让我看看开出来的花吧。”
  许钟被气得笑了起来,“这两盆都是春兰,花季在春天,现在都快立秋了,我从哪里给你找花去?”
  “这你就外行了,行家都知道,兰花欣赏主要分赏叶和赏花两种,赏叶品种比较好办,叶子一年四季都在,什么时候都能辨认出来。而宋梅和集圆都是以花见长的高档兰花,一般要卖的话一定要在花期时保留一两朵花,泡在酒精了或防腐剂里以备买主验货,要不然谁敢隔着布袋买猫?只有极少数的高手仅凭叶子就能辨认清楚,这种人从哪里去找?偌大的省城寥寥无几,没有万儿八千根本请不来。”
  许钟皱了皱眉,说道:“我没留花。”
  “所以才和你商量嘛!”老板笑了,“据我所知,当今中国只有成都的杜甫草堂还保留有几盆宋梅,可谓独一无二价值连城。你说你的花是宋梅却又拿不出来花,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买卖就变成了一种赌博,我们这边也要为此担很大的风险。这不,我刚才请示过我们老总……”
  老板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许钟忽然有些不耐烦了,张口打断了他。“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老板两手狠狠一击,现出一脸悲壮神情,咬牙切齿说道:“一口价,三万五!”
  “两盆?”
  “两盆。”
  许钟不吭声了,他很矛盾,想不卖了。忽而又想起了刘亚男家哗哗漏雨的房子,想起了刘亚男家光秃秃的四壁和萧瑟的家境。
  他一咬牙,心想自己道观里还有几百盆各式兰草,这两盆也不为卖高价只为换点现金,解燃眉之急,便点头说道:“成交!”
  老板脸上漾起菊花一样的笑意,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兄弟,爽快!走,到我的店里去,咱一手钱一手货。”
第十九章 褪却青涩
  拿了钱出来,看见小贩还站在那里,他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个热心肠的陌生人,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对不住了!没办法,我急着等钱用。”
  小贩爽朗的一笑,“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啥!我也是无利不起早,说句不好听的,你一进花市我就瞄上你了,我是从那边专门移过来和你套磁的,说白了我就是那种花市里淘宝的主儿。嘿嘿,常言道:心狠折本。我今天算栽了,我他妈想……”小贩说一半留一半,说到关键处便刹住了。
  “怎么了?”许钟有些不解。
  小贩转而说道:“不过,我放句马后炮,听后你既不要上火也不要后悔。实话告诉你,你的两盆兰花即使不是宋梅集圆也能值二三十万,这是保守的价格,要是遇见韩国日本的大买家,怕一百万都不止!”
  呵呵,又是一个奸商!不过还算厚道。许钟心里暗自一动,他问道:“大哥,我那两盆花是不是根本不能叫做宋梅集圆。”
  “你很聪明!”小贩笑着点点头:“兰花中的传统名品都有档案,类似于血统证明,即使你的花和宋梅一模一样也不能叫宋梅。”
  “那他们还花大价钱收购?”
  “这你就外行了,”小贩虽没有买上许钟的兰花,但心情看起来不错,他滔滔不绝道:“中国兰花除了自身的色香韵姿外,还有一样非常了不得的特点,那就是变异。”
  “变异?”
  “对,同样一盆兰花,生长的环境不同,开出的花形也就不同,在广州开出荷型花瓣,到了上海说不定就变成梅花瓣,到武汉弄不好就变成水仙瓣了,这就是变异。伴随着变异,花香和叶形也有所不同,这才是她真正值钱的地方。你的花实际是山采兰,养在家里后慢慢发生了变异,而且变异一代代积累稳定了下来,因此长得像宋梅。他知道你的花不是宋梅,却肯出三万五,他实际上是在等待。”
  “等什么?”
  “等明年开花,只要能确定你的花和宋梅确实一模一样,他便花大价钱买一苗真正的宋梅,有了宋梅血统谱系档案,你的那盆就变成真正的宋梅了。”
  “那万一不一样呢?”
  “太简单了!你那两盆花一看都是正宗的下山兰,肯定是龙根无疑,因此变异能力很强;第二叶形很正,第三株数多,只要开出的花是正格花,怎么也值三五万,拿到广州少说也能弄二三十万来。”
  “你卖的兰花怎么论堆儿卖,才五块钱一把?”
  “呵呵,我的花是我自己兰苑里批量生产的人工栽种品,全都是克隆货,当然不值钱。算了算了,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三天三夜只能说个皮毛!你要想吃这行饭,你就得自己去摸索。”小贩有点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迅速转了个弯子:“今后有好花直接找我,我不亏你。”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小贩叫冯道桓,竟是天籁兰苑的老板。
  有了钱,许钟便不再计较车钱,出门叫了个出租车谈好价钱,拉上自己到书店买了十几本兰花书,然后一溜烟向二百公里以外的青羊驶去。
  有钱就是好!只用一个半小时左右,出租车便到了莲花埠。此时,许钟觉得自己还没看上几页书哩。
  见许钟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刘亚男先是惊诧,而后便是极力推辞。许钟恼了,气昂昂把钱往桌上一摔,硬邦邦撂了一句话:“收下,不然我再不认识你这个姐了。”
  这句男人气十足的话真把刘亚男镇住了。她不由眼圈一红,默默收起了钱。
  “这就对了!”许钟笑了,捏着刘亚男的胳膊说道:“亚男姐,没有你,许钟早随娘一起去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刘亚男眼中的热泪哗哗得淌了下来。
  “我走了!”
  许钟起身便走,他知道刘亚男心里高兴,自己再呆下去她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做饭,又是没完没了的嘘寒问暖。
  活了十七年,今天自个儿总算做了一件男人该做的事。从今而后,自己也算是个男人了,再不能让刘亚男把自己还当成小毛孩子。自己要像男人一样担起刘亚男和她的这个家。
  因此说走便走,这就是男子汉的脾性。
  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他对跟在后面抹眼泪的刘亚男似模似样地挥挥手,然后钻进车里向桃树坪驶去。
  莲花埠是乡政府所在地,县上的公路只通到这里,再往山里走,路逐渐变得崎岖起来。
  顺着山间弯弯曲曲的土路,出租车屁股后面拖起漫天的灰尘,艰难的开进了桃树坪村。
  这是桃树坪村历史上车第一次出现小卧车。于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嘎小子们跟在车后面一路追着看稀奇。
  车到二宝家门口,他让司机停了下来,给了司机八百块车钱,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今后到省城我用车就找你。”
  “行行行。”司机见钱眼开,当时便点头哈腰道:“哥们儿,今后但凡你到省城,在市内跑我不收你的钱,只收长途费。”
  “好!就这么着。”许钟学着城里人的样子,伸出手和司机握了握,转身便下了车。
第二十章 记者登门
  这短短十几天功夫,许钟两进省城,经历了翻脸不认人的吴媚唯利是图的长途车老板苦难的刘亚男尔虞我诈的花市奸商,其间的感觉直可用刻骨铭心来形容。正是因为如此,他脸上的稚气也在短短的十来天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堪破世情的淡然。
  淡然可以使人超然,淡然也可以使人显得痞里痞气,许钟即属后者。
  走进二宝家,在赛牡丹妖妖的笑容里,他痞里痞气说道:“你一个人在家?”
  赛牡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给我倒杯水。”
  “哦,我这就去!”老于世故的赛牡丹也察觉出许钟身上的变化,来不及细想便扭着翘翘的屁股进屋里张罗去了。
  许钟则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闭起眼睛养神。赛牡丹是他报复桃树坪的另一个对象。
  赛牡丹是李二宝的继母,三十出头的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丰腴而不失窈窕,麦色皮肤细腻光滑,头上乌云鸦堆青丝袅袅,走起路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终日妖妖媚媚的样子,村民戏称赛牡丹。
  赛牡丹从小便风流成性艳名远播。
  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时,便被自家堂哥弄大了肚皮,坏了名声嫁不出去。后来迫不得已远嫁到桃树坪作了二宝爹的填房。
  她比二宝爹足足小二十多岁,老夫少妻哪还有个好?赛牡丹奶大皮滑水丰,床第之上贪欢无度;二宝爹本是色中饿鬼,宝刀虽老尚能饭矣。然色乃伐性之斧,几年工夫下来,老家伙生生被赛牡丹榨成了一张人皮囊子,落了个半身不遂瘫倒了在床上。
  算起来二宝爹瘫在炕上已有两年了,这娘们八成也蹩坏了。这两年,但凡二宝回来,赛牡丹便忙前忙后骚情不已,要不就赖在小两口房里不走,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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