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美好生活录

第七章 夜


夜,总是会如时到来,不曾缺席。
    无论是叶子初中放学回家时,休息的周末,还是寒暑假里,夜幕都会降临。
    “工作日”回到家总是六点前后,叶子推着座板已经发热的自行车回到家中,推进无人住的房间,与哥哥的车并排锁放在一起。
    之后便是上楼将书包往柜子最下层一放,走向床边转身斜躺在床上,闭目养会儿神,唉~又在学校累了一天了,休息会儿。
    不到两分钟,她会突然坐起,心想着:不行,还有作业,还得抓紧时间写呢,不然又得熬到很晚了。
    到了初中,作业一般都是比小学作业多的,小学做作业边看电视边做最多也就做到八点,但是初中的……相同情况下非做到十一点不可,即使初一的作业也要多花一小时左右,初二初三的就更不必说了。
    况且每次放学还得在路上踩一个小时左右的自行车……想想都心酸啊,小学时也只要三十分钟或者更短。
    当然时间用的多还是有叶子自身的原因的,她啊,就是改不了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业的坏习惯,三心二意效率当然高不起来。
    而且对某些题太较真了,特别是难得实在想不出来的数学题,或者语文的阅读题,她一定要花上很多时间“专注”于此,才肯跳过去或者动笔。
    坐起来之后,她飞快的站起身,在书包里拿出那天布置的作业需要用的所有东西,她对记作业可是很有一套的,并不需要小笔记本。
    然后嘛,东西就放在高一点的凳子上,搬到客厅里的沙发前,再快速奔向电视机前,插上插头,按下开关,再跑回座位上,当然遥控器还是要在手上,换到自己喜爱的频道。
    节目开始了!叶子虽然上了初中,可是对动画片的喜爱还是一如从前,虹猫蓝兔系列的可是没少看,还有《喜羊羊和灰太狼》刚刚放的时候也是紧追不舍的,她总是定时定点地收看着,动画片放完之后就会找电视剧或者娱乐节目打发时间了。
    对于动画片和电视剧里的某些情节,叶子是看的入迷转不开视线,所以写作业总是一顿一顿的,就算开始对某题有思绪最后也会因为分心而忘了,要重想。
    结果就是本不用熬到十点之后的也要强制熬下去了,很是悲催。
    有时她会到了一定的时间主动回房间写,但有时又以为作业不多就死拖结果很晚睡觉。
    反正几乎每天她都是家里最后一个睡觉的,哥哥不用担心作业,可能在家做一些,剩下的去学校抄,要么就干脆不做,他认为自己在他老师眼里本就不是好学生,而且又迷上网络游戏,越陷越深,等于是自暴自弃了般。
    夜深人静时,只有自己趴在在房间的柜子上奋笔疾书,这是一种怎样的孤寂,同学们,还有多少是在这个点还没有写完作业的?又有多少已经进入了甜蜜梦乡?
    叶子时常这样抱怨自己,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让自己熬夜呢?唉~看来是自己欠虐啊……
    有时她非常正经的在房间写作业,但由于某些题实在难解,绞尽脑汁还是思绪全无,结果还是得熬,到最后,她不得不提早洗澡或洗人,然后躺在被窝里继续展开工作。
    趴在床上写作业,时间长了手肘绝对会发酸,她那时就收回手,转个身,稍稍躺会儿,眯一下,之后又转身继续干。
    初一有一次她都熬到了凌晨一点左右,中间她还从零点左右打个盹,直到过去大概半个小时才惊醒,发觉灯没关,于是再也做不下去的她剩了几题昏昏沉沉地睡去。
    每晚的英语听力她几乎都是最后做的,提前拿给妈妈签个字,所有需手写的任务完成后就开始听,那时万籁俱寂,往房间的窗外看去都是漆黑一片,只看得见屋内家具的影像。
    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沉了下来,英语对话更能听出别样的趣味,语气,语调,一切都很明晰,虽然脑袋已昏沉,但是还是能翻译出语言的意思。
    看着课文中的一些小故事,都成为睡前故事了,小时候好像都没有听爸妈在床前念过故事,现在独自欣赏,也是一份难得的乐趣吧。
    叶子在经历这些后能倒头就睡,感觉只有在累了之后才能睡的更香更安心,只是有时剩下太多作业没做,她就会心神不宁,辗转反侧,可能下一个天亮之前会从床上爬起来拼命的补。
    叶子的生物钟还是比较准时的,每天六点或六点半就会自动醒来,当然,妈妈也是绝对不会让她赖床的,早上必然会叫,到时叶子就算想睡懒觉也不行了。
    有时晚上还会做梦,和小时候一样,梦见自己飘在村子田地的上空,又或者梦见巨人袭来,或者梦见自己忘带书包去学校干着急,那时叶子会从梦中惊醒,醒来才知一切是梦,然后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虚幻飘渺,又隐隐反映着人们内心的情绪变化。
    周末,一夜又一夜,虽然轻松些,但是会感叹时间的快速流转。
    夏日的夜里,即使是在农村,屋里还是闷热窒人,所以三楼的天台成了夏夜避暑纳凉的圣地。
    把躺椅搬上来,把凉席铺到地上,拿几床薄薄的被套,点上一两盘蚊香,或者在身上喷点花露水,就是绝佳的搭配。
    一家四口人经常这样干,躺下就能仰望星空。
    一闪一闪的星星,寻找最亮的那颗,那一定是北极星吧,那么北斗七星又在哪儿呢?银河系,牛郎织女星又在哪儿呢?还有夏日里才能看到的星座有时如何分布的呢?
    叶子很有兴致地在思考,在幻想。
    这样的夜晚,蝉鸣停止,草丛里的虫还在低声的叫着,附近不时传来蚊子刺耳的叫声,虽然很讨厌,但是内心就像找到归宿般宁静。
    妈妈也会断断续续地讲述以前的事情,时而为逝去的人遗憾,时而为变化的事物感叹,时而欢笑,时而沉思,叶子也轻声附和着,讨论着。
    爸爸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如果他在,可能也只会插几句嘴就昏然睡去,哥哥也不喜欢听妈妈唠叨,而且他经常晚上去很远的网吧包夜,直到后来真正辍学。
    风一阵一阵地从一旁吹来,那边有一排树,送来丝丝清凉,但是后半夜温度降低,不得不盖上被套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早,醒得早会看到那天的日出,阳光明媚的日子就算热也会让人不想失去,比阴雨绵绵好得多。
    雨夜,特别是雷雨天的夜,雷声伴着闪电,还有大颗粒的雨点滴答滴答地拍打着窗台,扰人入眠,心都跟着变烦躁,又是辗转反侧才能浅眠一段时间。
    最让叶子头疼的就是停电的夜晚了。
    幸亏家里总是备着蜡烛,不然那种日子真是难以熬过去,除了可以吃到锅巴饭,喝米汤之外,那也是特别的小享受。
    有时作业很少,回家不需要做,但恰逢停电的日子是让人很无奈的。
    好不容易可以专注于电视了,没电了……叶子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不愿早早入睡,也睡不着,点着蜡烛目光呆滞地发会儿愣,有时会把房间的扑克牌找出来求妈妈陪她玩一玩,妈妈也很无奈,看她一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表情,是一定非要等到电来为止,所以也勉为其难地陪她坐会儿,玩会儿。
    这样的日子因游戏而变得不那么无趣,看着手中的牌,又看着一旁燃烧的越来越短的蜡烛和流下来的液态蜡,叶子有种静待时间过去的悠然,也带着今晚会来电的强烈渴望,只是游戏玩久了渴望似乎会变淡,因为累了,因为心静了。
    作业没写完的日子当然要秉烛夜战喽,当然到了一定的时间,蜡烛也快烧完时,自然而然地停笔,再洗人睡觉。
    有时修理人员很给力,晚上八九点就修好了,来电了,那时村里都会有人兴奋地喊叫,略显幼稚,但的确令人欢愉。
    有时又不给力,第二天早上还没来,如刚好是周末,叶子只好无所事事到处闲逛一番,或者干脆躺回被窝了。
    夜,时而长时而短,时而温柔时而残忍,陪着叶子度过了许多个日子,见证着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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