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美好生活录

第十七章 送饭


初三下学期,叶子妈妈又开始赋闲在家,爸爸有些不悦了,好好的工作不做了,又到了自己的工资支撑整个家庭的时期。
    偏偏妈妈喜欢往外面跑,和别人聊得不亦乐乎,有时玩得过了饭点,爸爸心里窝火,难免口气重地吼妈妈,这俩搬家后还是总在为琐事争吵,叶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天,突然接到要上晚自习的通知,而且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晚上的课中间没有太长时间,叶子就放弃了回家吃饭,随便在食堂吃了碗面就回到教室,谁知……
    吃完晚餐的黄苓进教室后对叶子说她看到她的妈妈了,就在校园里那条大水泥路上走着……什么!不会吧,她来有啥事吗?难道是看我没回去怕我出啥事?不会吧,这种情况很容易猜测是上晚自习才对吧,叶子不解。
    妈妈竟然带东西来学校了!我没看错吧?叶子出教室后向下面看去时惊呆了。
    看着妈妈从另一边的走廊走过来,叶子小跑上前。
    仔细看了看妈妈带的东西,是饭盒和一瓶水,保温瓶装的。咦,居然送饭啊,难道她不知道我自己有钱?
    叶子问:“你怎么会想到要送饭来啊?我又不会饿到自己。话说我已经吃了碗面了,不知道还吃不吃得下……”
    妈妈答:“没什么,看你过了一段时间还没回家就想你们是不是有晚自习,这不是怕你没饭吃嘛,不管怎样,多少吃一点吧!”
    一脸无奈,叶子叹口气只好乖乖享用这有些迟来的饭菜了。
    菜并不多,只有一个鸡蛋和一些豆芽,叶子靠在走廊边的围栏上慢慢咀嚼着。
    好久没吃这样炸的整个鸡蛋了,但是却有些恶心吃不下去,不知道是之前吃多了还是怎样,就换吃豆芽,再大口塞进一些米饭,比起这样的菜,果然还是更喜欢多吃点饭啊,她习惯妈妈还在上班时每个学期都买肉给她吃了,嘴也变得挑剔。
    妈妈也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她吃,面无表情。
    终于叶子吃不进去了,于是妈妈打开保温瓶瓶盖,给她喝了些水再盖上,然后把饭盒也整理好,一起放进袋子里,叫她快点回教室。
    叶子说:“你也快回去吧!”妈妈再看了叶子一眼后转身离开,叶子呆呆地站了几秒后也快速回到教室里了。
    回到教室,相熟的人都猜测地问叶子:“刚刚那个站在你身边的阿姨是你妈妈吧?感觉你好幸福啊,你妈妈亲自给你送饭来!”
    叶子说:“嗯,还好啦……”她其实是有些不想回答的,但看到他人好奇的眼神就觉得还是回答好了。
    叶子之前就了解到班里其他人的父母年岁都比自己的父母小,看着妈妈头上隐隐约约都有白头发了,叶子有些抵触妈妈到学校来,这种心理就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了。
    但是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家长会都是妈妈来的,也没啥。
    叶子后来思来想去,也就渐渐释然了,她其实是怕妈妈的老被同学嘲笑了,但是在后来送饭的经历中,并没有太多流言蜚语从同学嘴里冒出来,大家还是很和善的,只是有时略显惊讶而已。
    那晚回到家,妈妈解释说这次是她自己一时兴起想着给自己送饭的,叶子觉得很暖心。
    爸爸也在家,所以就此提出让妈妈在叶子毕业前都给她送饭的“要求”,他觉得反正她很闲,不如花多点时间陪孩子,给她送饭,说不定叶子考试成绩会更好,吃得好,吃得饱,才能有更多精力学习!
    爸爸也出“狠”招治叶子不吃早饭的毛病了,之前只是警告说会得胆结石,但叶子感觉并无任何不适,所以还是我行我素。
    现在他买了一大箱的泡面,让叶子每天早上泡着吃,想着这下你总不会扯什么没有时间的借口了吧,泡面无非就是把热水倒进面碗里让它泡熟,只需要几分钟。
    叶子无话可说,照做了几天,每天把水加进去就端着上学去了,但是这样走就不能快了,一快碗里的水就左右摇晃,很耽误时间,一边吃一边走也很慢,叶子觉得这完全不省时……
    叶子也很馋,装泡面的箱子就在自己房间,所以可以随时想吃就吃,只要爸爸不在,没人会说她……晚上作业做的有些累了,她就会拿出泡面拆开吃面饼,加点佐料,但是那圆圆的面饼太小了,完全不足以充饥,她时常可以一晚解决两个。
    吃饱了还要起床出去喝口水,这生活她过的有滋有味……所以真的被她当早餐吃的还不到一箱的一半。
    之后她在电视上的确看到了不吃早饭的危害,所以要么是让妈妈下面给她吃,要么是自己早上去买早点吃。
    自此妈妈在每个上学日都给叶子送午饭和晚饭,叶子总在第四节课和第八节课后等待妈妈的到来。
    有时妈妈来得早,刚下课过了三四分钟,她就提着东西进教室了,叶子安然坐着,妈妈坐在前面的座位上,面朝她拿出饭盒和保温杯,按说初三应该书也放满了整个桌面,但是叶子很多东西还是塞在课桌里,只有几本书平放在桌上。
    妈妈知道叶子喜欢吃肉,所以很多时候都在饭盒里放了鸡肉,鸭锁骨啥的,叶子喜滋滋的。
    但是有些时候她吃的慢,同学回到教室看到她会不好意思,所以如果妈妈带的都是肉她也不会太高兴,她就是这么难缠啊!菜不好不高兴,菜好也不高兴!
    妈妈来的晚了叶子还会出教室往下看看,时而还会不耐烦,妈妈终于到了才舒口气,但还真不太敢进教室吃了,有时黄苓看到她在外面吃还会让她进去吃,真是够尴尬的!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了叶子妈妈送饭的事,4班的好几位妈妈也跟风而来,有沈思豪他妈,还有潘天他妈,这些可能就是叶子妈影响的。此后她们都风雨无阻地来送饭啦!
    ……
    一天中午,外面的阳光还是如往常一样灿烂,叶子在教室静等妈妈的到来。
    但是奇怪的是,班里还坐着另一个人,陆杰,他刚出去一会儿,后来又回来坐着,走得那叫一个欢快,带着蹦跳,一脸愉快。
    他为什么还不去吃饭?难道这几分钟就解决了午餐?好奇怪啊,待会儿妈妈来了被他撞见还是会有小小的别扭啊。
    她问陆杰,陆杰说他妈要来给他送饭,叶子惊了,这也行!
    不一会儿一位陌生的阿姨拿着电动车的头套和一包东西先走进来了,四处看了看,看到陆杰就快步走到他前一个座位坐下,这让叶子惊呆了,啊,这……这位就是陆杰的妈妈啊!
    看着他妈妈的视线移到自己身上来,叶子囧了,露出尴尬的嘻嘻嘻的笑容,阿姨对她笑着点点头,表示礼貌。陆杰则是继续埋头吃他的饭。
    不一会儿,叶子妈也来了,看着教室里的人,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的朝别人点点头,之后走到叶子身边放下东西让她吃。
    之后还是陆杰他妈开了话匣子:“你是叶子的妈妈吧,听我家杰杰说他们班有一个孩子的妈妈每天给她送饭,他就缠着我,让我给他送饭了,刚好今天有时间,就来送了!”
    “嗯嗯,我家姑娘还挺挑食的,你家那位怎么样啊?”叶子在一旁仇视妈妈,干嘛揭我老底。
    “孩子嘛,都是这样,话说你家也是搬到学校附近来的吧!”
    “嗯,是啊,你家也是拆迁搬家了吧……”
    ……
    俩母亲闲聊一段时间,俩孩子安静吃饭,陆杰很快就吃完了,叶子还多花了些时间吃。所以陆杰妈早些回去了,叶子妈等叶子吃完也走了。
    叶子看到陆杰回到自己前两排的位子后说:“没想到你妈也来给你送饭了呀,挺好的!”
    知道陆杰是缠着妈妈让她来送饭叶子觉得好笑,原来男生也可以如此撒娇啊,心里偷笑。也为自己有个在教室吃饭的伴感到高兴,因为是他嘛。
    单独两个人在教室吃饭,那人还是自己暗恋的人,感觉好开心!
    陆杰只是“嗯”了一下,面色温和,看不出太多喜悦。
    第二次碰到陆杰他妈是在几天后的中午,对于他妈不是每天都送饭叶子感到无奈,可能是因为自己妈每天来习惯了,别人的不一样有些别扭。从陆杰脸上也能看出丝丝失望,叶子有些心疼。
    那天,他妈也是很早就来了,陆杰不在教室,她坐在了叶子前面,和她闲聊了几句,叶子唯唯诺诺地答话,之后叶子妈到了她就移开了座位,到另一组坐去了。
    陆杰妈对叶子妈说:“你姑娘真乖!”
    “是吗?还好啦,她有时候倔的像头牛,脾气大的不得了!”又在揭我老底了……叶子腹诽。
    “啊,看不出来啊,他们现在是青春期,是这样的。”
    ……
    又闲聊了几句,陆杰回到教室了,看到他妈后走到旁边的座位坐下,他妈很快反应过来,把东西交给他,继续聊。
    看叶子吃得津津有味,陆杰他妈问了一句:“你喜欢吃什么呀?喜不喜欢吃泡菜啊,我这里有一瓶泡菜,陆杰和他姐姐都很喜欢吃,几乎是无它不欢!很喜欢用它拌白饭吃!”笑嘻嘻地说着。
    叶子喜欢白饭拌辣酱,很好奇陆杰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味,但不好意思,推三阻四地拒绝,叶子妈也再三摇头表示拒绝,但是没拗过她,她太热情了,于是她妈热情地把瓶盖打开,挖出一勺放到了叶子碗里。
    叶子往陆杰那迅速瞥了一眼,陆杰似乎很淡定,但是眼里还是透露着好奇和无奈,好奇叶子的反应,无奈妈妈咋那么多嘴吧。
    张大嘴巴一吃,果真是重口味……好吧,叶子不算很喜欢这种东西,咸味夹杂着一股烟熏的味道,看来我和他的喜好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好吃吗?”陆杰妈问,叶子回答:“还行!”
    看着远处儿子的脸黑了下来,低着头吃闷饭,陆杰妈带着东西走了过去,招呼他吃饭去了。
    叶子还是挺高兴的,哈哈,又了解到了他一点。
    日子虽平淡,但也不算很单调,每天有些好玩的经历也挺让人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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