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是从六点上到八点,下晚自习后,叶子经常一个人回家。
起初黄苓还陪叶子走,黄苓一次提议说要往校门口旁边新建的小区里面走,于是她俩就进去了。
记得之前没有晚自习的时候,放学也有很多次往里面走,有一排的一个车库被改装成了小卖部,卖一些零食和文具什么的,那时她俩就惊了,那间车库特别矮,估计高度只有不到两米,老人在里面坐着也真不觉得憋屈呢!
黄苓时而买点什么吃吃用用,所以叶子经常在门口的斜坡上站着等她。
久而久之她们对那里就熟悉起来,所以夜间行走在那里很安心。
夜晚的那儿路灯很分散,所以黑黑的地方也不少。但是真的很寂静,吹着清凉的夜风,她们都觉得清醒多了。晚自习时间太长,叶子很容易就犯困了,正好吹吹使她神清气爽。
她们走着,聊着,看着,唱着。
是的,叶子在这样寂静的夜总想放声歌唱,她有兴致地唱起了动画片里的歌,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邀黄苓和她一起唱,黄苓觉得自己唱歌不行,所以只是静静地听,她很享受叶子的歌声,似乎能洗掉纤尘一般,她一时也忘乎所以了。
风一阵阵地吹,树叶啪啦啪啦地摇动,天上的星星虽不那么亮,能看到的也不多,但还是一眨一眨地陪伴着路上晚归的同学们,此时一切都是那么静,那么美。
后来黄苓她爸晚上开货车来接她回家,叶子也有幸坐了一两次,她的弟弟时而还跟来,感觉真是其乐融融的,平淡的幸福也很美。
叶子一个人走的时候总是会唱歌,起初总唱《我要的飞翔》,后来《宫》火了,叶子熬夜看了很多,很喜欢男女主角,也喜欢那首《爱的供养》,所以这首歌变成了她每日回家必唱曲目了,大多是抒发内心的郁闷之情。
有时候唱着唱着更郁闷了,这还真害人不浅,索性不唱了,快步走回家。
有时遇到同学,她就收音,等他走远继续唱,她觉得自己的发泄之声留给自己就好。
……
离中考只有两天时,学校中午就放初三的回去了。
叶子和黄苓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去之后,还有一天半可以复习,没关系。
谁知叶子回到家,没有人,叶子觉得很奇怪,这个点应该是吃午饭的时间,照理说妈妈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啊!
很郁闷,但没多想,一直等到下午四五点还没看到妈妈的身影,叶子有点急了,隐隐约约觉得出事了。
她下楼在她常去的邻里街坊间寻找,始终没有找到,最后她去了市集,心想妈妈也常去那里买菜、听戏来着,或许那里可以找到。
她出门时把买了一段时间的手机带在身上,想着妈妈可能打电话过来,走了不久果然来了一通电话,是妈妈。
“喂,回家了没,这几天我有点事,你就去你大姨家住几天吧!”说完就挂电话了。
叶子觉得莫名其妙,到底什么事啊,还非要我去大姨家住,马上就要中考了耶,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
虽然妈妈可能不在市集,但中午没吃什么,现在正好有点钱,去买点吃的吧,想着就继续向前走了。
刚到市集一会儿,就见到大姨了,本想问清事情原委,但是她马上催着叶子回家清衣服啥的了,清完东西,叶子提着袋子就跟着大姨去她家了,就在叶子走过的小区里。
路上大姨终于讲清原委,她说妈妈病了,住院去了,估计要一两个星期。
叶子很是惊讶,没看出来妈妈最近不适啊,怎么就突然病了呢,还正好卡在这个时间点,真是……只希望她能快点出院,住在别人家我很别扭……
来到大姨家,大姨马上就给叶子安排了一个房间,不大不小的床,浅蓝色的窗帘,精致的床头柜,看起来还是挺温馨的。
是准备晚饭的时间了,大姨去忙了,叶子懒洋洋地把带来的书翻出来看,心情不好,看也不太看得进去,于是就开始听歌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晚饭准备好了,菜也并不太合叶子胃口,但还是有礼貌地慢慢吃完了。
晚上表姐和姐夫回来了,看到叶子有点惊讶,之后家里的人都坐在一起看电视。
看了一两个小时叶子没兴趣看了,于是大姨让她去洗澡,顺便洗头,叶子并不是太会用他家的淋浴器,就随便洗洗,然后直接回房睡了。
睡不着,就带上耳机听歌,听着听着有些困意了,就取下放一旁睡下。
之后的一天也是在看书、吃饭、看电视中度过的,浑浑噩噩。
叶子想,反正明天就开考了,放轻松,该记得的总是在脑子里的,一天之内不可能消失,而且她也那么做了,睡觉后也没想太多,就是头发还没干让她第二天觉得头昏了,虽然睡觉前大姨来看她帮她吹过,但还是有点着凉了。
因为这样,第二天早上胃口都不太好,番茄下的面她勉强吃完。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叶子背上书包赶紧往学校赶去。
她来到教室时人差不多都到了,再等了十分钟左右,大家就一起下楼了,没想到这次车不是在校门口,而是在附近的D小学旁。
初三一个年级的一路走到那里,路上还有些许潮湿,天有些阴沉。
沿路还有少量车在穿梭,叶子看着大家两边躲闪,又想起了之前去郊游的事,哈哈,之前是奔赴风景区,现在是奔赴中考这个战场,多少心情不一样,但是看大家都挺平静的,也好!
虽然妈妈住院一事让她多少心里有点疙瘩,但是在面对中考时,她还是能放平心态的,现在中考才是最大的难关啊,哪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给自己添堵。
叶子他们班坐的车是最后出发的一辆,看着其他班的人相继上前面的车走了还真是有点不好受,想快点赶上他们,万一我们迟到了呢?
可是这个是没有万一的,出发的很早,路上也没太堵,去了之后还有一个小时才开考。
来到那所大学校,跟着老师进了已经准备好了的休息室,大家随便坐下来了,4班和5班坐一个教室里。
大家把书包先放到膝盖上,拿出和语文相关的资料书籍,就开始看了。
班主任劝他们不要太紧张,最好不要看了,越看越紧张,放空脑子好好休息便是,可是没几个听进去了。
叶子心不在焉地时而望向窗外,诶,好像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好细,好朦胧……它是来向我们践行的吧哈哈。
坐不住了,叶子出去找厕所,左右走走,看着这雨感觉时间都静止了,上完厕所在教室墙外靠了靠,发了会儿呆,还是老师叫她进教室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叶子却嫌它过的太慢了,你倒是快点啊,我要早考早超生呢!
虽然叶子很担心语文,担心作文,想着如果作文题目简单一点就好了,但是她更讨厌长时间漫无目的的等待,这样什么也改变不了……
终于,预备铃响了,所有在这个考点考试的学生都涌到楼梯口,一步一步上楼急促地找自己所在的考场。
3011、3012,啊,找到了!3013!叶子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到考场里,开始找自己的座位,啊!呃……呵呵,原来我的位子在考场正中间啊!不知道算不算好,但视野还挺开阔的,黑板上写的提示内容也一清二楚。叶子来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这个考场的其他人也陆续进来了,叶子一看,一个都不认识……也好,不需要面对熟人带来的压力。
在桌上摆好要用的东西,安然地趴在了桌子上,叶子想小憩一会儿,反正还有几分钟才会发试卷啥的。
眯上眼睛一会儿感觉困意又不足,还是抬头挺胸坐了起来。不一会儿,开始发试卷了,前后传递着试卷,只听得试卷摩擦的沙沙声。
叶子小心翼翼地填写着自己的考试信息,生怕写错了。答题卡的信息她更是紧张兮兮地填写,要知道那时是不能用粘胶的,叶子只带了强力橡皮擦,但是其实效果并不好,所以她尽力避免着错误,条形码她也是很认真地贴的。
终于开始了,选择题,阅读题,综合题,作文,一步一步循规蹈矩,很多地方都纠结再三才下笔,觉得语句不通就划掉,要是已经写很多了她也不再更改了。提心吊胆地做完了前面的题,到了作文,叶子愣了,咦,这个题目真特别,我还真不造咋编了……
时间不多了,只剩四五十分钟,赶快写!好吧,既然题目里提到了学习,那我就写学习里的感悟和收获吧,应该不会离题吧。她也没时间再纠结了,只有边写边想后面该写啥。最后好在是写完了,还剩一两分钟,估计也不好再检查了,就这样吧!
叶子从来写作文就慢,更是在前几次调考几乎都没写完,好在这次写完了!不容易!她回到休息室大大地松了口气,班主任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写完了,叹了口气。
中午,盒饭被搬进了休息室,看着饭菜也不算多,但是菜色还可以,每个人还分得一个卤鸡蛋,挺好的。有的人不想吃鸡蛋,就给了同学。
叶子几乎是吃光了,只剩了写青椒丝在里头,唉,用脑过度后胃口果然大开!随后跟随黄苓把碗丢在了指定的地点。
接下来就是数学了,是除理综外第二担心的。吃完大家都趴在桌子上了,准备午睡。
半个多小时室内寂静无声,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
有人醒了,脚步声也随之出现,忙着出去透透气,忙着去上厕所。
陆陆续续大家都醒过来,开始看数学以前做的各种各样的卷子和习题册。
睡了一觉脑袋有些昏沉,看着题目倒是很快清醒了。时间过的很快,两点三四十了了,可以出去等着了。
预备铃再次响起,叶子倒有些晕头转向了,差点走错楼梯,还是黄苓叫住了去错地方的她,唉,不知是否是太紧张了。
数学试卷在选择题上就遇到麻烦了,老师好像讲过类似的题,书上好像也有类似的例题,但是我咋就是想不出来怎么做呢!卡了一下,随便选了个答案混过去了。
之后比较一马平川地做到了23题,其中22题关于圆的,还是卡了一下,好在是想出第二问怎么写了。
24题,一看又是运用相似三角形什么的做,但是我咋就找不到适当的呢,第二问卡了好一会儿,还是做25题吧,平面直角坐标系,抛物线,几何图形……第一问还是比较简单,但2、3问又不行了,要哭了!
时间到,那些小问最终还是没写……完了,这次数学是不及格的调调……
数学老师问了她,她一脸无奈地说没写完,连24题都没写完。老师又一脸阴沉地看了她叹了口气。
第二天,阳光洒在了车顶上,洒在了同学们的脸上。叶子抹去昨日的阴霾,踏上了新征途。
英语,叶子气定神闲地答着题,只有它是叶子最自信的呀。理综叶子还是磕磕绊绊地做,还是剩下了一点题没做。史政合卷因为是开卷所以比较顺利地做完了。
那天中午大家都兴奋地没睡午觉,考完后都是欢快地说:“解放了!解放了!”别提多开心了,虽然有些人知道自己考得不是太好,但是也一脸轻松。
中考就这样落下来帷幕。
话说,叶子是穿着类似于拖鞋的凉鞋考的试,她考试第一天才发现自己没带鞋去大姨家,直接穿着这大鞋到了考场,发现时别提多尴尬了,太奇怪了,考试穿这种鞋。她还想过是不是这双鞋给她带来了些许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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