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至,西泽的飞机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吉萨的地下,这里和之前一样的安静,听不见街道和其他建筑里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
放下起落架,星寒和西泽把炫力仪器从机舱里搬了下来,那些暗势力派系在卡麦尔神殿被困了四个月,也就是说这里面的女孩也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对于炫力实验丝毫不了解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装置。
“西泽,把它带回协会吧,那里应该有人知道安置它的方法。”思前想后,修蕾克丝只好让西泽带走这仪器,让它继续待在这里的话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把这件事完整的告诉天空大人,之后要怎么做就是他要去考虑的了,不过我想天空大人应该不会贸然与圣蓝旗宣布对立,至少在搞清这些家伙们的目的之前。”西泽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写好关于这次事件的报告之后第二天再回到协会的总部。
西泽被修蕾克丝安排在了大楼的第十层,那里额外有张沙发,环境也不比这里差。
“诶?!我记得这个是沙利叶的邪眼吧?你这样盯着它看没关系吗?”幻夜体验过一次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恐怖感受,再次看到这双天生带有魔法铭文的眼球不免的一阵后怕。
修蕾克丝把手里的罐子举得高高的,从下方观察着邪眼:“不会啊,不知道为什么,从我拿到它的时候好像就没有之前的那种力量了,奇怪了啊,本来还打算研究一下的,现在连个玻璃球的价值都不如。”
就在幻夜和修蕾克丝讨论着邪眼的时候,星寒却一个人站在阳台发着呆,从这里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全景,视线之内仅有着不足十处的亮点,这里的人可真是少得可怜。
“喂,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出来了?”看着靠在护栏上的断星,星寒的心情竟然再次压抑了许多。
“不欢迎我吗?嘛,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多么受欢迎的禁器,不过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主人都是这副态度啊。”断星将脑袋向后仰成九十度,凝视着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即使是虚拟的星空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多相信自己一些吧,你已经发挥到极致了,再突破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提升,流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制服的对手,战斗的时候它一定会让幻夜使用它,你不可能狠下心伤害幻夜吧?”断星把星寒看的很透彻,而此刻星寒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要用体术和魔法打败一个和你差不多的禁器会不会有些太难了,我到现在都抓不住流隙的影子,用在手里就像是只有剑柄一样,这样的一把剑在幻夜手里可能会发挥更大的力量。”
“因为她能看清楚流隙的剑身吗?”
“嗯,我想在我们之间只有她能做到了,只有她熟悉流隙的每一寸,如果我要打败流隙的话,不做到和她一样的程度是不可能的。”星寒紧握着拳头砸向护栏。
“只要找她帮你练习一下不就好了,趁她还没有找到流隙的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之前,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星寒,不要输,这是我目前的愿望。”断星的声音很轻,话音刚落她便消失在阳台的边缘。
夜很寂静,大楼里静悄悄的,既没有音乐的声音,也没有两个女孩的聊天声,不知不觉中在阳台站了几个小时,低头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已经是深夜的两点钟了。
“呼——”
夜风吹来一丝凉意,倦意也伴随着其后闯了进来,星寒打了个哈欠回头准备去楼上休息,刚转过头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竟然还坐着一个身影,那个女孩是修蕾克丝,原来她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
“终于进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在阳台睡着了呢,哈啊~~~”修蕾克丝的眼角挤出了一滴眼泪,看来她也已经困得不行了,哈气连天的样子让人一阵心疼。
“你自己去睡觉就好了,傻乎乎的在这里等我干什么?”星寒长舒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室内的灯光让他感到十分疲倦,好在修蕾克丝很快便启用控制台关上了灯光,只留下几个小壁灯还在发着光。
“很紧张吧?”
“什么很紧张?”
“流隙的记忆碎片只剩下最后一块了,要是知道了它的真名,你们的决斗就开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的那场战斗你应该没用断星吧,说到底用人类的力量对抗禁力还是太勉强了,不过我知道如果是星寒的话一定会有办法赢下来的。”修蕾克丝缩在沙发上,身体几乎团成了一个球,这大概是她最舒服的姿势了。
星寒没有肯定的回答,现在只能试着去适应流隙的剑身速度,如果连剑都看不清楚的话就别谈和它对战了,提升了力量的流隙要比之前强大的多,不做好充分的准备绝对会在战斗的时候栽跟头。
“我尽力吧。”
安抚了修蕾克丝,她似乎也放下了心,顶了老半天的困意瞬间侵占了她的大脑。
把衣服脱下来盖在修蕾克丝的身上,星寒独自一人再次回到阳台,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双手做出持剑的动作。
“吾之剑,名曰——流隙!”
“呼——”
流转着银色光华的剑身出现在眼前,这光芒照亮了大半个夜空,不过一旦挥舞起来之后就完全看不到它的形体,留下的只有银色光芒组成的光障而已。
“那么晚了还在练习吗?是为了更加熟悉我之后不输得太难看吗?”
“随你怎么想好了。”星寒试着在快速舞动剑身的时候抓住它的动向,但无论如何看到的总是一片光影,就算是在学习兰的瞬身体术时也没有这样困难。
“拜托,让我看到它……”
十分钟后,流隙的剑身开始模糊起来,它还是唯一一把没有王座化过的禁器,使用的时间大概也只有半个小时左右,看来它的力量已经不充裕了。
“你的心跳太快了。”流隙突然说道,“不保持一个平淡的心态是跟不上我的速度的,我大概还能维持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就让你更加熟悉我吧,你是我失去记忆后见到的第一个祈订者,就算你把主人的权利让给了幻夜,我也不希望你死掉。”
“谢谢了,我试试看吧。”
星寒在召唤流隙之前就已经调整过一次呼吸和心跳,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到底要平静到什么程度才能看得到流隙的剑身?
“呼……呼……”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这已经是最慢的跳动速度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挥动起流隙,那银色的光障一闪而过,星寒在那之间猛地瞟见了一道闪着月光的剑身,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战斗中看到流隙的样子!
那影子转瞬即逝,仅仅只在视野内出现了不足半秒,不过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星寒已经能够试着找到流隙挥动时的剑身了,心跳又一次加快,这次没能看清流隙的影子。
“你和幻夜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星寒一边试着训练,一边问道。
“很多地方啊,比如她是女孩子而你是男孩子,鼻子眉毛嘴巴和耳朵,不一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这种地方谁都能看得出来吧。”
“可是你们也有着相同的地方,你的这份毅力和她很像呢。”
“嗯?”
“在你把我交给幻夜之后,起初她也看不清我的剑身,所以在战斗中一直非常吃力,只能依靠感觉来和对手交战。但过了几个月,她开始试着在挥动我的时候找出剑身的位置,虽然那个时候她没有说明心意,可是我已经感受到了。每天的半个小时里,她一秒不差地练习着,不得不说,她是你们之中唯一没有心跳加速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心脏总是按照一个频率跳动着,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激动或是感到恐惧害怕。”
星寒回想着前天在商场里选购泳衣的时候,幻夜的外表看起来的确很害羞,按理说正常人的心跳是会变快的,当时自己也没有注意什么,难道真的和流隙说的一样吗?
“咔!”
流隙突然划过护栏,将护栏的三分之一处切断了一个口子。
“你太累了,换个时间再练习吧,先学着控制自己的内心才能借此把握心跳的频率,无用的紧张只会让你输的。星寒,加油啊,一定要打败流隙,我可不想杀了你。”
“时间不够了吗?”
“嗯,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下次再见吧,晚安。”
流隙如同没有在自己手上出现过一般,完全没有握过它的实感,那把剑很轻,所以速度也异常的快,如果在禁器的世界中比速度的话,流隙绝对是首屈一指。
星寒无奈地回到客厅,半个小时的练习最终只是成功看清楚过一次流隙,控制内心,说得容易但是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去其他的神殿寻找流隙的记忆碎片,必须要早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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