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六记天魔刀

第2章


他快,沈胜衣更快,右手酒壶一落,就像是打在蛇的七寸一样,‘叮’一声,日月轮的
攻势竟被他一酒壶敲死!
沈胜衣的身形同时一旋,继续飞前,从对面掠出了水榭。
灰衣人霍地转身,已不见沈胜衣,闷哼一声,从相反的方向掠出水榭,双脚往栏杆一点
,‘一鹤冲天’,掠上了水榭的滴水飞檐。
沈胜衣果然就坐在水榭的瓦面上,已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正要喝下。
灰衣人冷笑:‘阁下好身手。’
‘彼此’沈胜衣举杯一饮而尽。
灰衣人看着他将酒喝完,才暴喝上前,日月轮交飞,一团光也似滚前去。
沈胜衣倒踩七星,身形飞闪,才将日月轮让开,周围已多了八个蓝衣青年。
灰衣人目光一闪,身形倒退,闪出了八个蓝衣青年的包围之外。
那八个蓝衣青年同时转动,手中剑嗡嗡作响,身形虽然不停,剑尖始终不离沈胜衣。
‘八卦剑阵’沈胜衣语声未落,身形已动,竟迎着那八个蓝衣青年转动的身形转动起
来。
那八个蓝衣青年一看沈胜衣的身形变化,面色骤变,八剑齐出!
寒光飞闪,一重重剑网迎头向沈胜衣洒下,却始终差那么一步,被沈胜衣脱出了剑网之
外。
绝无疑问,沈胜衣对于这个八卦剑阵也甚有研究。
一连脱出了十八重剑网,他的身形左一闪,再右一转,已脱出八卦阵外。
灰衣人已经在等着他,日月轮都还未攻到,他已又绕了开去,身形一栽一翻,又入了水
榭!
‘截住他!’灰衣人大喝,日月轮护住了要害,抢先第一个掠入水榭。
八个蓝衣青年应声亦 飞鸟一样,疾掠了下去。
沈胜衣已经不在水榭之内,灰衣人日月轮一收,目光及处,面色大变。
那片刻沈胜衣竟然已上了烟雨楼头。
由水榭到烟雨楼,还有八个蓝衣青年,剑都已在手,从他们惊讶的神态看来,他们并不
是没有拦阻,只不过拦阻不住。
灰衣人一咬牙,追了过去。
烟雨飘飞,烟雨楼在烟雨中彷佛亦要化成烟雨飘去,有如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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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天魔刀
惊魂六记
楼中这时候亦坐着三个神仙一样的老翁,在持螯把酒谈笑。
他们一个个童颜白发,相貌明显的不同,衣饰也全不一样。左面的一个一身红衣,一张
脸亦是紫红色,目光有如火焰般辉煌,酒量甚宏,大口大口的喝下,吃蟹的技术并不高明。
持螯把酒时,酒未吞而唇先破,却吃得很快。
右面的一个白衣如雪,面色亦好像白雪一样,身旁放着一条梨木杖。
他吃蟹吃得很有规则,先吃黄,再吃肉,后咬脚,到末才啮螯。
这两人之间的那个老人,一头白发披散,一身青衣,出尘脱俗,又是另一番吃像,专吃
肉,不咬脚。
三人之外还有另一个老人,那个老人坐在主位上,一身锦衣,白发童颜,身材虽然肥胖
,绝不难看,只是一些仙气也没有,无论怎样看来都只像一个大腹贾,却是以他吃得最为高
明。
他吃得很慢,很精致,吃前先看看蟹身,再看看脚与螯,然后拔开,一部份一节节地去
吃。
沈胜衣的闯进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若不是聋子瞎子,应该就是没有将沈
胜衣放在心上了。
沈胜衣并不在乎,他虽然不认识这四个老人,但一看那衣着装束,亦已心中有数。
他也没有上前去惊扰他们,就站在一旁,后面追上来的灰衣人并没有追进来,在楼外停
下脚步,敌视沈胜衣。
那些蓝衣青年亦纷纷在灰衣人后面停下来,一个个噤若寒蝉。
对于烟雨楼中的四个老人,他们显然都很敬畏。
四个老人始终没有理会,自顾说话。
红衣老人的语声最是洪亮,一下子痛尽杯中美酒,将酒杯往面前几子重重的一顿,道:
‘什么荷花生日,完全是骗人的玩意。’
‘骗不倒你就是了。’青衣老人的语声很柔和,一些火气也没有。
红衣老人大笑:‘当然骗不倒我,其实你们也没有理由看不到,这湖上非但没有荷花。
连荷叶也没有一片。’
青衣老人点头:‘荷花开也要近秋,现在还是盛暑。’
白衣老人插口道:‘无角的香菱也是到了秋天才熟。’
他的语声更柔和,柔和得来且阴森,非但丝毫不带火气,简直有些冰冷。
红衣老人瞪眼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西湖以菱蟹著名。’
白衣老人说道:‘现在连蟹也瘦得可怜。’
红衣老人道:‘蟹也是要到了秋天才能肥美。’
‘南湖秋气潇洒而清淡,最适宜游玩。’青衣老人笑接道:‘我们不是到来游玩。’
白衣老人冷冷道:‘所以虽然没有荷花香菱,蟹又嫌太瘦,只要酒还是美酒,我们也应
该心满意足的了。’
红衣老人厉声道:‘我可没有说过不满意,不心足。’
主位那个锦衣老人听到这里,终于开口:‘有人说看一个人吃蟹就知道那个人的性格。
现在看来果然是大有道理。’
‘你说!’红衣老人霍地转过脸去。
‘楚兄囫囵吞枣,自是性烈如火。’锦衣老人的目光转向白衣老人。‘这与秦兄的冷静
却完全相反。’
青衣老人笑问:‘我又如何’
‘完全是大诗人模样,去芜存精。’
‘这是说我很浪费了,张兄自己又如何呢’
锦衣老人方待回答,白衣老人已冷应道:‘就像他做生意一样,一分一厘都计较,说好
听一些,是从容审慎,精打细算,落在他手上的人,只怕没有多少剩下来的了。’
锦衣老人放声大笑。
红衣老人突然道:‘都是废话。’转向沈胜衣。‘他们不将你放在眼内,我没有。’
白衣老人冷冷接道:‘却怎到现在才招呼’
红衣老人应声瞪一眼,回头又问沈胜衣:‘你杯中可还有酒’
‘壶中有’沈胜衣将酒斟下。
‘不管是友是敌,就凭你这一份胆量,已值得我敬你一杯!’红衣老人接将杯举起。
一饮而尽,沈胜衣才应道:‘老前辈言重了。’
‘我不叫老前辈,叫楚烈!’
‘霹雳楚烈,精打细算张环,雪剑双绝柳清风,铁石心肠秦独鹤,“江南四友”的大名
,晚辈早已如雷贯耳。’
白衣秦独鹤冷笑道:‘我看你也不是无名小卒。’
‘晚辈沈胜衣。’
四个老人齐皆一怔,楚烈大笑。‘好一个沈胜衣!’
秦独鹤语声冰冷,接道:‘的确是很不错的。’
锦衣老人道:‘张环早已没有人叫的了,这附近的人都习惯叫我做张千户。’
沈胜衣笑笑道:‘老前辈这些年来精打细算,可说是大有成绩。’
张千户拈须微笑:‘总算过得去。’
青衣柳清风接问:‘小兄弟今天到来南湖,不知道有何目的’
‘游湖’沈胜衣手一举杯。‘喝酒。’
‘想不到小兄弟竟有此兴致。’柳清风呷了一口酒。‘高官厚禄,肥马轻裘,新诗映珠
玑,豪文冲牛斗,终究不如,雁荡泉一湫,西湖月一……’
沈胜衣紧接道:‘孤山一枝梅,南湖一杯酒。’
‘正是正是。’柳清风有些奇怪的望着沈胜衣。‘怎么江湖传说,你竟会是一个只懂得
用剑的武夫’
秦独鹤冷截:‘怎么不问他为什么要上烟雨楼’
沈胜衣道:‘那个船娘告诉我,有一位张大爷要借用这座烟雨楼一天……’
张千户淡淡的一笑。‘你到底还是冲着我来的。’
柳清风接道:‘江湖传说虽然很多都已经失真,你与艾飞雨乃好朋友这一件事,相信还
是事实。’
沈胜衣一怔:‘莫非他那里得罪了四位老前辈’
‘他说是要杀我们。’张千户盯稳沈胜衣。
‘不曾听他说过与四位结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千户盯着沈胜衣一会才回答:‘我也不知道。’
沈胜衣又是一怔。
张千户目光一转:‘看来他不像是说谎。’
‘完全不像!’楚烈说得更肯定,柳清风亦道:‘我想来想去,可也想不出他有说谎的
必要。’
秦独鹤冷冷的道:‘那是因为他说的一枝梅,一杯酒,说对了你的脾胃,知人口面,我
还是要一试!’
语声一落放下杯,缓缓站起身子,木杖在握,突然毒蛇一样刺了出去!
沈胜衣身形急闪。
秦独鹤木杖紧迫,飕飕声中,一杖飞灵变幻,连刺沈胜衣十三处要害!
沈胜衣连闪七杖,一翻腕,竟然将酒壶穿在杖上,身形再一转,退过了一旁。
那支木杖多了这一个酒壶,变化立时就一缓,接着那六杖亦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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