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花

第12章


‘不是我。’他笑笑:‘是别人,他这一去,恐怕要二十年后才能再回来。’
‘你这个朋友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出一趟门要那么久的时间’
‘他是卖面的。’
‘卖面’瘦瘦说:‘那跟我是同行。’
‘现在是卖面的,以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任飘饯说。
‘哦’
‘以前她是“魔魔”里刑堂的堂主。’任飘饯盯着瘦瘦:‘她以前的名字就叫胖妞。’
他那双灰黯无神的眼睛里,忽然闪出刀锋般的光芒:‘你认识她吗’
‘我像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认识这种大人物’瘦瘦笑着说:‘客倌,您说笑了。

她说完,转身走至别桌,将空碗收回。
任飘饯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他的嘴角露出了种笑意,一种彷佛黑豹在发现猎物时所浮出
的笑意。
瘦瘦洗好了空碗后,发现座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客倌,面都卖光了,我已准备要收摊。’瘦瘦笑着说:‘你是否约了别人在这里碰面

‘我没有约别人。’任飘饯冷冷的说:‘可是我是在等。’
‘等’瘦瘦说:‘等什么’
‘等你恢复以前的样子。’任飘饯说:‘等你露出胖妞的残暴。’
瘦瘦仍在笑,却已不是那种职业性的笑容,而是一种带有残酷的笑容。
她的眼睛里也已露出残酷的光芒,她盯着任飘饯,对他说:‘任飘饯杀人是一流的,找
人也是一流的。’瘦瘦的声音也变了:‘你怎么会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胖妞’
这么瘦,居然会是胖妞
杀人如麻的胖妞,居然会煮那么好吃的面

夜已深已残。
瘦瘦的脸上早已露出了残酷的神情。
,
第十节
        面对着这种残酷的表情,任飘饯居然还笑得出来,他笑着对瘦瘦说:‘一个人再怎么易
容改变,有一个地方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什么地方’
‘两眼之间的距离。’任飘饯说:‘你可以改变胖瘦,你可以易容,你却无法去调整自
己两眼之间的距离。’
‘就凭这点,你就找到我’瘦瘦问:‘你怎么知道我原先两眼之间的距离’
她又问:‘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什么瓜葛,你怎么会去注意我两眼之间的距离’
‘只要我见过一次面的人,我就一定会记得他两眼之间的距离。’任飘饯又笑了:‘七
年前,如果我没来这里吃过面,我实在也想不到胖妞居然也能煮出那么好吃的面。’
他笑着看她:‘你要改变,就应该做个普普通通的卖面人,不应该煮出那么好吃的面来
。’
‘七年前你就已发现我,为什么当时不揭穿’
‘因为那时没有人出钱。’任飘饯淡淡的说:‘你是知道的,我杀人的代价一向是很高
的。’
‘我杀人通常都不是为了钱。’瘦瘦说:‘我杀人通常都是为了我高兴。’
话声一完,瘦瘦的双手突然闪出两道光芒,冷酷的光芒直取任飘饯的咽喉。
剑光流动间,森寒的剑气,逼人眉睫。
任飘饯一剑在手,态度还是那么安闲。
瘦瘦的手紧握把柄,她竟然使用两根硬七节鞭,每根都长三尺。
一手一根,挥动起来就宛如鸳鸯刀般的流利灵巧迅速。而且鞭鞭不离任飘饯咽喉三
寸。
七节鞭讲究的是轻灵玄妙,在瘦瘦手里使出来,更是流动莫测。
光芒交错,人影合分。
喝声如霹雳,剑光如闪电,就算闪电都没有如此亮,如此快。
剑光一闪,瘦瘦的人已如流云般飞起,可是她落下时,却像一片叶子般轻轻的慢慢
的飞下。
落地后的攻击已不再像前面那么流动莫测,而是招招充满了残暴戾厉的杀气。
她的双七节鞭飞舞起来,已不再是轻灵玄妙,而是变的狠残暴。
如果说她刚刚的双鞭如灵蛇般,现在就宛如猛虎的利爪,饥饿黑豹的尖牙。
瘦瘦的招一变,任飘饯的人也迅速改变身法,他回身一旋,左手灵巧的扭动剑锷,然后
再转动剑脊。
回身未定,一柄完整的剑已被他拆成三四块彷佛不成样的废铁。
三四块彷佛废铁般的铁块,又在他的手里一阵装并,奇迹似的,三四块废铁块已合并成
一根软式的九节鞭。
一柄看上去像九节鞭,又不像九节鞭的软鞭,可是却有九节鞭的功效。
九节鞭正好是七节鞭的星。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相信一柄剑在瞬间会变成一根九节鞭。
就算亲眼目睹,瘦瘦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的后果,就是死。
瘦瘦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种惊讶不信的表情。
她的眼珠子张得大大的,她的嘴角也是张开的,她的人已躺在地上。
致命伤就在她的咽喉处,直到此时,鲜血还在冒,她的人已死了,她的眼睛却彷佛在盯
着任飘饯手中的剑,又彷佛是在看远方的夜空。
任飘饯在看她。
‘很多人都不信“泪痕”。’他淡淡的说:‘所以很多人都死了。’
他手中的剑已不知何时又恢复成剑的样子,他缓缓收剑,就彷佛光明在收起黑暗般。
远方有一阵风吹来,将面摊旁的树叶吹落,落叶飞舞飘下,正好落在瘦瘦的咽喉,正
好盖住她的伤口。
落叶盖住瘦瘦的伤口时,街的尽头,有一条人影静静的伫立着。
一条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影。
他静静的看着面摊上所发生的一切事,他看着任飘饯将泪痕装并成九节鞭,看着他杀死
她,然后再看着他走。
所发生的一切事,他都看得很仔细,每一个细节,他都没有放过。
等任飘饯走远后,他才仰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白天羽,白天羽,看来你要战胜“泪痕”,并不是件轻松的事。’
‘左右再见’

阴天,微雨。
大厅内依旧灯火辉煌。
皇甫擎天依旧穿着以黑白为主的衣裳,看来依旧是那么威武高大。
他就坐在大厅里的主位上,他的身旁依旧站着看来彷佛很渺小的载思。
载思的眼睛现在并没有在看皇甫,而是盯着跪在面前的花语人。
皇甫的眼睛,看上去彷佛是在看花语人,却又彷佛没在看。
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明朗慈祥。
可是如果你仔细看,一定可以看得出隐藏在他那慈祥背后的痛苦。
昨天宣旨公公被杀,‘花魁加冠’顺延到今天。
这项大典现在正在进行。
大厅里每个人都用羡慕好奇的眼光看着美丽可人的花语人。
‘恩赐凤彩。’声音传遍了大厅每个角落。
花语人娇柔依人的起身步上台阶。
灿亮耀眼,五光十色的凤彩由载思递交给皇甫。
他接过后,很快的就将凤彩戴到花语人的头上。
‘谢王爷。’
掌声四起,欢声如雷。
花语人在欢呼中退回原位。
皇甫这时才仔细的端祥花语人。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花语人。’
‘噢!’皇甫略思:‘你几岁了’
‘民女今年已虚度二十寒暑。’
皇甫微微沉思,然后侧头问载思:‘你说这女娃儿跟……跟她有点关系’
‘是的。’载思回答:‘她义母说了一段有关她的奇遇。’
‘嗯。’
皇甫又将视线移向花语人,这一次他看得很专注用心,彷佛想从花语人身上找出二十
年前‘她’的影子。
载思也在看着花语人,他的双眼如毒蛇般的注视着她。

‘你想会是她的女儿吗’
‘她’当然就是指皇甫二十年前的未婚妻。
‘如果她义母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了。’
书房外细雨斜飘,窗子是打开的,有些细雨被风一吹,吹进了书房,落在皇甫的脸上。
看上去就彷佛是他脸上的泪痕。
‘我记得王爷说过,二十年前,你曾在你女儿左手臂上刺上一朵菊花。’载思说:‘是
不是,一看左手臂,不就都明白了’
‘我可以为她刺上一朵菊花,别人也可以这么做。’皇甫淡淡的说:‘光凭这点,还不
够。’
‘那么属下再去查查其它方面。’
皇甫突然用一种眼光看着载思:‘为什么对这件事,你会那么热心’
‘王爷的每件事,属下都关心。’
‘是吗’
皇甫将头转向窗外。风更大,雨点就飘进更多,他的脸上就更多水珠,眼里却露出种充
满讥诮的笑意。
‘花语人花小姐,属下已经安排她住进东厢的“花声居”。’载思说。
‘好。’
这个‘好’字里,竟然也充满了讥诮之意。
载思的态度还是很平静,他用一种平静而温柔的眼光凝视着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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