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第172章


老弟台,大德不言谢,容图后报,在下辛啸天……”
  柏青山指着遗落在不远处的阴阳魔扇道:“尊驾定然是魔扇书生辛前辈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老弟台尊姓大名,能否见告?”
  “在下柏青山。”
  “咦!你这么年轻?江湖道上,将老弟说成金刚般的铁人,人言人殊,委实可笑。”
  江汉屠夫叹口气,无限感慨地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在下罗坤,匪号称江汉屠夫。”
  “久仰久仰。”柏青山客气地说。
  “再生之德,恩比天高,罗某……”
  “在下不是施恩望报的人,只想请两位说出那三位男女的下落。”
  江汉屠夫刚牙挫得格吱吱地响,咬牙切齿道:“他们本待将我们丢下井中,以为咱们已经死了,但突听到传来一阵怪笑声,认为八指头陀即将返回,因此匆匆逃掉了,从寺后逃走的。”
  “他们没说到何处去?”
  “没听他们说过。”
  “好,谢谢。哦!另一位女郎怎样了?”
  “纪小畜生说是他的另一名堂妹,病得不轻,高烧昏迷,相当危险。”
  柏青山脸色大变,切齿道:“她如有三长两短,纪家堡将血流成河,尸堆成山。请两位传信江湖,纪少堡主如不将费姑娘毛发无伤地释放,纪家将被杀得鸡犬不留。”
  魔扇书主恨声道:“信息不久便可传出,但在下必须去找那妖妇算帐,即使她逃上天,在下也要从灵霄殿里把她揪出来。”
  “一切谢谢,在下先走一步了。”柏青山抱拳告辞说,向后殿举步。
  踏入后殿的院子,他突然闪入了廊下的甬道。
  魔扇书生元气未复,强打精神说:“罗兄,你要不要去找那妖妇?”
  江汉屠夫咬牙道:“除非在下死了,不然哪怕上刀山下油锅,在下也要肢解了这妖妇,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罗兄认为纪少堡主是否返回纪家堡?”
  “可能。”
  “跟踪追查,你去不去?”
  “只要罗某有一口气在,必定跟去。”
  “好,咱们埋了千手婆婆与和尚的尸体,结伴同行,如何?”
  “一言为定。”
  蓦地,殿门外狂笑声震耳,八指头陀大踏步狂笑着追入,笑完说:“佛爷认为,你们谁也别想去了。”
  两人大骇,目下元气未复,手上没有四两力,碰上八指头陀,大限临头。
  江汉屠夫拔出腰刀,魔扇书生也拾起了自己的阴阳魔扇。
  “咱们联手一搏。”江汉屠夫向魔扇书生叫。
  八指头陀狂笑道:“福无双至,你们已侥天之幸,死而复活,福尽殃至,看这次你们是否仍能碰上福星?”
  魔扇书生立下门户,冷笑道:“贼和尚,你想乘人之危,不见得能如意,咱们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江汉屠夫腰刀一领,厉声道:“辛兄,笨鸟儿先飞,我先出手。”
  “在下夹击,上。”魔扇书生说。
  八指头陀阴森森地笑道:“瞧,你两人站都站不稳,还敢说大话?佛爷……”
  话未完,偏殿门出现了柏青山高大的身影,阴森森的冷笑充满杀机,缓步上前道:“在下站得稳,和尚,冲我来。”
  八指头陀大骇,拔出鬼头刀向殿门口退,脸都吓青了,握刀的手在发抖。
  柏青山举步沉实稳健,哼了一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进来。”
  “你……你没……没走?”八指头陀恐惧地问,语不成声。
  “在下如果走了,便无法发现你是纪少堡主的爪牙,对不对?”
  八指头陀浑身一震,惊怖地叫:“冤枉!贫……贫僧不……不是纪……纪家堡的爪牙,贫僧是……”
  “你目下是百口莫辩,事实俱在……”
  八指头陀指着江汉屠夫急急分辨道:“罗施主可……可以替贫僧作……作证,贫僧事先并不认……认识纪少堡主……”
  江汉屠夫冷笑道:“在下为何要替你作证。你没有昏了头吧?”
  “你……你忘了咱……咱们的约……约会?你……你不能落井下……下石……”八指头陀急得大叫,额角青筋跳动。
  魔扇书生在一旁发怔,困惑地说:“贼和尚,你的威风到何处去了,你八头指陀在江湖名号响亮,人见人怕确也艺业不凡,今天竟像个吓破了胆的老鼠,岂不可怪?你放心,咱们不会三个人一起上,你与柏老弟一比一,公平一决,为保全你的名号挺身而斗吧,你这种窝囊态度,委实令武林朋友失望,令江湖朋友蒙羞,至少你得保持一点武林人威武不屈的尊严哪!”
  魔扇书生这番话,并未能激起八指头陀的豪气。
  贼秃哼了一声,愤然叫:“你有种,来跟佛爷一比一公平一决好了。有你垫棺材背,佛爷就敢与柏施主一拼。”
  魔扇书生挥扇直上说:“在下当然可以和你一拼。”
  柏青山伸手拦住,说:“你身上余毒未尽,元气大伤,在下不许你动手,贼和尚的事,在下不许任何人干预。”
  说完,向八指头陀走去,遥遥地劈出一掌。
  八指头陀突然扭头狂奔,好快。他口中含着渗出的血水。
  柏青山摇摇头,说:“可惜我没工夫去追他,暂且放过他一次,下次这凶僧休想脱身逃命。这一掌已要了他九分命,能否逃出生天,要看他的修为了。”
  江汉屠夫也大感困惑,问道:“柏老弟,这和尚有名的凶暴恶毒,今天他如此怕死,委实令人费解。老弟的声威,确实是……”
  “他的逃命,与在下的声威无关。”柏青山泰然地说,并未因此而显得得意。
  “那……他是……”
  “在下不久前碰上他,向他讨消息,他硬指在下是替罗兄助拳的人,因此起了冲突。”
  “他……”
  “在下让他在胸腹两处劈了三掌,换他的消息。”
  “老天!贼秃的掌力可以裂石开碑,老弟你……”
  “在下受得了,他招了供。”
  “难怪。”魔扇书生说,但口气仍然存疑。
  “在下要走了,须防贼秃去而复来,两位小心,后会有期。”
  纪少堡主在前觅路,杨彩鸾背了心兰后跟,像是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全力奔窜,希望摆脱八指头陀的追踪,却不知八指头陀在法华寺所发生的变故。
  如果他知道柏青山循踪追来了,恐怕会吓得魂飞胆落逃得更快哩。
  心兰昏迷不醒,真的生起病来了。
  纪少堡主不敢白昼赶路,尽量避免在官道上亮相,昼伏夜行,向南又向南。
  第三天破晓时分,到了项城北面三十里的诱城镇附近。
  这三天来,他们昼伏夜行,尽量避免与人接触,因此并不知外界消息。
  再就是心兰的病势愈来愈沉重,既未得于适当的治疗,心兰自己又了无生趣不想活,人已到了奄奄一息的生死关头,纪少堡主自然极感烦恼,也就没有心情向人打听消息。
  他在距诱城镇两里地的一条小河歇息,避开大路约有半里地,河边的树林浓密,野草繁茂人在内藏身,极为安全。
  他将小包裹放下,不胜烦恼地说:“天亮了,就在此地歇息。”
  杨彩鸾将不往呻吟的心兰放下,疲倦地坐下说:“志刚,到了什么地方了?”
  “南面是诱城镇。”他闷闷不乐地说。
  “志刚,镇里有你的朋友么?”
  “屁那么大的小镇,哪来的朋友?”
  “那……这里距光州……”
  “还有两百六十七里。”
  “该是天马集天下第一堡的地盘了,我们就找部马车赶路吧,费姑娘病势沉重,唯一的生路是早带她回堡医治,不然……”
  “我不打算回堡。”
  “咦!那……你打算……”
  “到汝宁投奔舍亲安顿,明晚赶一晚便可赶到。”
  “为什么?”
  “你真糊涂还是装傻?”
  “你是说……”
  “我那烧锅的,是信阳青面兽江天龙的女儿,把你们带回去,你们有何好处?”
  杨彩鸾吃了一惊,惊叫道:“你……你已有妻子?天哪!怎么从没听人说过?你……你也没说。你……”
  “哼!我那烧锅的丑似无盐,青面兽又是江湖朋友众手所指的不体面人物,你以为纪家会向外宣扬这件事?”
  “你……你骗得我好……好苦。”杨彩鸾委屈地叫,掩面饮泣。
  心兰气若游丝,但灵智仍在,虚弱地说:“杨姐姐,被他所骗的人,不止你一个,你何必那么痴?明知他是个风流浪子,你却……”
  “闭嘴!”纪少堡主怒叱。
  “你对我到底有何打算?”杨彩鸾泪流满脸,不胜幽怨地问。
  纪少堡主长吁一口气,神色恢复正常,紧拥住杨彩鸾,柔声道:“好亲亲,我不是已对天发誓,永不负你么?”
  “但……你……你已是个有家室的人……”
  “好亲亲,你怎么这样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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