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第177章


你的剑……剑术太……太神了。”
  万三伸手笑道:“隐身海岛的人不知名利事,弥就不必多问了,请将珍宝囊璧还给我。如何呢?”
  夜游神乖乖将珍宝囊丢回,长叹一声道:“一招落败,在下认为是奇耻大辱,朋友,咱们后会有期。”
  百宝囊是从怀中取出来的,沾了血迹,原来他右胸已受了伤,一剑仅伤皮肉,对方手下留了情。
  万三将百宝囊纳入怀中,笑道:“在下极少在各地走动,足迹仅限于登州沿海小地方,要找我,可能很费事,你得找船到小蓬莱,不过,在下劝你死了这条心。”
  “为何?”
  “你到小蓬莱玩玩,岛主自必十分欢迎,如果去寻仇,你可能不会全身返回中土了。”
  “贵岛主是……”
  “敝岛主是名不见经传,是个老好人,他姓柏。”
  “姓柏?”
  “目下轰动江湖的柏青山,便是岛主的爱子。”
  夜游神大骇,扭头便跑,逃之夭夭,快极。
  万三向来路眺望,自语道:“他们该很快赶来了吧?我得先走一步。”说完,循踪向前追去了。
  纪少堡主背了心兰,随在老化子身后,前往秦母冈下老道的住处去借叫驴代步,他久走江湖已看出老叫化子不是什么好路数,但他必须找到坐骑代步,而且他并不在乎老化子弄鬼,艺高人胆大,他认为自己应付得了。
  秦母冈也叫秦王冈,本名叫秦丘,据说早年秦王符坚南征时,在此丘驻驿,丘旁的一座古城遗迹,称为秦母城,也叫秦王城,王与母混淆不清,城是湮没了,后人在原址建了一座村,叫秦王村或秦母村,人烟稀少,是一座毫不引人注意的村落,但却是项城至汝宁府的小径中途站。
  纪少堡主对这一带不算陌生,但许久不曾走过这条路,秦母村是否真的已被瘟疫所毁被天火所摧,他将信将疑,既然有地方借坐骑,先弄到手再说。
  远远地,便看到冈下的树林前,炊烟袅袅上升的茅屋,柴门虚掩不像有人。
  “那就是牛鼻子修真之所。”老化子说。
  渐走渐近,看茅屋小得可怜,住一个人仅能勉可容身,当然不能加上一条驴同住屋内,驴该拴在屋外,但四周却不见驴影。
  纪少堡主终于忍不住问道:“咦!驴呢?”
  老化子哈哈怪笑,向他一指道:“这不是驴吗?”
  蠢驴是骂人话,但通常不说出蠢字,口说“你真驴”,纪少堡主一听便无名火起,也深怀戒心,知道受骗了,手一动,长剑出鞘,但见电虹一闪,老化子伸出的手齐肘而折。
  “哎……”老化子厉叫,扭头撒腿便跑。
  “哪儿走?”纪少堡主冷叱。
  柴门倏开,接二连三跳出五个狰狞大汉,呐喊一声,挺刀枪而至。
  “点子扎手!”老化子狂叫。
  “并肩上。”有人叫。
  五人一拥而上,刀枪耀目,纪少堡主急步迎上,怒吼道:“天马行空,八方风雨。”
  五大汉大惊,骇然止步,为首的人警觉地问:“纪家堡的?亮万!”
  “纪志刚。”
  “老天!是纪少堡主,在下刚刚多有得罪。”大汉脸色泛灰地说,火速收了刀,上前行礼陪罪。
  “你们是些什么人?亮万。”
  “在下出山虎袁远。”
  “在下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咱们兄弟在混世魔王项楚手下当差。”
  “哦!原来是绿林朋友。”
  “项大哥目下在秦王村与朋友约会,要咱们在附近等候,不知少堡主驾到,多有得罪,少堡主海涵。”
  “好说好说,在下需要坐骑,诸位有办法么?”
  “如要坐骑,须到秦王村。”
  “秦王村不是已毁了么?”
  “是的,但仍有几栋尚算完好的房屋。项大哥与人在那儿约会,来人可能有坐骑。”
  “好,谢谢指引,告辞。”
  别了众贼,他扑奔秦王村,半途将心兰捆在一处浓林中,绕道重返茅屋。
  他不能留下行踪,必须杀了众贼灭口,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不能留下祸根,先前他怕贼人围攻,伤了背上的心兰,因此不得不离开。
  五贼在茅屋中替老化子裹伤,未料到他去而复回,被他从屋后掩入,三把飞刀便出其不意射倒了三个人,等发觉偷袭的人是他,已一切都嫌晚了,剑光如匹练,另两人连逃避的机会也未抓住,便倒在血泊中进了枉死城,老化子先前幸免一死,这次却在数难逃,眼睁睁被他一剑贯入心坎,呜呼哀哉。
  迅急宰了六贼,他重回浓林,背起了心兰,很小心地奔向秦王村,因此一来,耽搁了不少工夫。
  冈上的秦王村确已成了废墟,一片焦土中,错落地散布了不少残壁颓垣,仅北面外围有三栋略为完整的土瓦屋,看外表尚可略蔽风雨。
  一栋瓦屋外面的枯树下,拴了三匹坐骑,鞍辔齐全,妙极了。
  他大踏步到了屋外,正想取了坐骑就走,但心中一动,忖道:“既然来了,何不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人?”
  屋内突传出一声狂笑,声如洪钟,笑声落语音起:“诸位,天下第一堡有了困难,咱们是否隔岸观火,全在诸位一念之间,这些年来,咱们确也在八方风雨的照顾下,得了不少好处,咱们也替他挡了不少灾,多年来,纪家堡雄峙江湖,雄霸天下尊称为天下第一堡,八方风雨纪堡主传柬求援,可说是破题儿第一遭,如不是碰上棘手的难题,岂肯出此下策?咱们江湖人以道义为先诸位该不该为朋友两肋插刀,请即决定,以定行止。”
  另一位操山西口音的人说:“要去就去,穷叫唤徒乱人意,朋友有急难,而隔岸观火,算哪门子朋友?”
  纪少堡主心中嘀咕,心中作难,听口气这些人全是乃父的朋友,正商量是否至纪家堡赴援,假使他出面,势必随众人一同返堡,如不出面,偷走坐骑岂不悖理?万一被他们追上认出他的身份,岂不丢人现眼?
  正迟疑不决,突听到后面传来急骤的蹄声,扭头一看,发现在渡头追踪他的中年人,一人一骑已到了半里外,正飞骑驰来。
  他已别无抉择,心中一转,突然推开木门抢入。
  里面有八名老少,七男一女,为首的花甲老人一怔,跳起来叫:“咦!原来是纪贤侄到了。”
  他火速登堂上前行礼,谦恭地说:“唐老伯好,小侄……”
  “贤侄是来催请老朽上道的?”
  “不,小侄被人追得上天无路……”
  “哎呀!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仅知是个中年人,听蹄声急骤,他追来了。”
  唐老伯抓起身旁的剑,挥手叫道:“贤侄到里面去躲一躲,咱们去送那小子归天,朋友们,走啊!”
  八男女冲出门外,他从后门溜,不敢走小径,钻入树林越野而走,让那些傻瓜去替他挡灾,他必须及早脱身扔脱追踪的人,远走高飞。
  后面叫啸声刺耳,他已远出视线外了。
  不久,前面林尽屋现,是一间孤零零的茅屋,经过长途跋涉,他感到口干舌燥,要找地方讨水喝,不然便难以支撑啦!
  柴门虚掩,他不顾一切推门而入,厅内鬼影俱无,像是无人居住的废屋。
  他解下心兰,放在墙角下说:“你给我乖乖地安静些,我到里面找水喝。”
  心兰哼了一声说:“我还不想离开你,我要亲眼看到你受报。”
  “哼!在下即使要受报,你也没好处。”
  “你吓不倒我的。”
  “咱们走着瞧。”他冷冷地说,向屋后走。
  门帘一掀,里面踱出一个干瘦老人,叱道:“小子无礼,为何乱闯?”
  他眼中一亮,行礼欣然地说:“欧阳老前辈,还认得晚辈纪志刚么?”
  老人怒意全消,笑道:“哦!原来是纪少堡主,稀客稀客,请坐。”
  “晚辈口渴的紧……”
  “老朽替你取水解渴。”
  “不敢当,晚辈自去井中打水……”
  “屋后不洁,你也不熟,别客气,坐啦。”
  “晚辈甚感不安。”
  “好说好说,老朽去去就来。”
  欧阳老人入内去了,他向心兰笑问:“小宝贝,认得这位老前辈么?”
  心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谁认识你那些猪朋狗友?”
  “你说话小心了。”他吃惊地说。
  “哼!我怕什么?”
  “他是宇内大名鼎鼎的槁木老人欧阳雄,你触怒了他,小心他活剥了你。”
  “原来是这凶暴残忍的人性已失的老魔。”心兰惶然地说,脸色大变。
  “他是家父的贵宾,三年前,曾在舍下小住月余,现有他老人家在,在下可不怕任何人追来了。”
  槁木头人恰好提水出厅,问道:“少堡主,什么人追来了?”
  “晚辈不知道,只知他是要追杀晚辈的人。”
  “好,叫他来好了,一切有老夫作主,咦!这女娃娃是……”
  “是晚辈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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