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 请自备嫁妆

“叫我。”
    “木然？”
    “是蓦，不是木，重叫。”
    “莫然？”
    “哪个蓦”
    “莫晓晴的莫？”
    “不对，是蓦然回首的蓦然，重叫。”
    “好文艺……”
    “重新再来一遍。”
    “蓦……蓦然？”
    “嗯……”
    “老板，不要再抽了，抽完了，还能叫开口费嘛……”
    “又一百。”
    “蓦然！蓦然！蓦然—”眼看他的桌前一千块人民币所剩不多，她急了。
    蓦然，心累。居然要开口费才肯叫否则怕自己记性不好！骗子！
    眼开眉展，欣喜的接过开口费，数了数，还剩伍佰块，能买一张书桌了，或者砍砍价，再买把椅子。
    “书房、客房、客厅，随便睡哪间，别再来烦我就行了，OK”
    他揉揉发酸的额角。
    “东西不理了？”她捏着钱，问道。
    “明天让搬家公司理吧，我想睡觉了，别再吵我了，知道吗？！”
    “是，老……蓦然。”
    在他威胁的眼神下，她硬生生把“板”字咽了下去。
    洗了个澡，洗掉许多倦乏，胡乱擦干头发，在舒服的床上躺下，闭目养神。
    蓦然？蓦然？蓦然—
    挥之不去，她叫他的名字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儿音，比起叫老板那个呆板的声调……让他烦躁！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掀开被子，蓦然决定去倒杯水喝，减缓燥热。
    她，不在客厅的沙发上，于是他走到客房，也不在？书房难道比较舒服？于是，他又推开书房的门—“这个笨蛋！”
    打开所有的灯，他，遍寻不到她的身影。她的包不在，鞋不在，人也不在。
    回房拿起手机，有未读信息—老板，我还是觉得回家睡比较舒服，您放心，明天一早我会准时到您家报到的。晚安。  发件人，寻秘书。
    手机被他调成了静音。
    一夜无眠。
    “老板，早上好！”她准时的在太阳初露端倪时分，来报到了。
    他看也不看她，只是吩咐，“搬家公司马上到了，你待一边看着。”
    “好的。”走向屋外。
    一进门，就明显感受到气压很低，搬个家连觉都睡不好么？脸色暗暗的，也不好看。
    她精神倒是不错？！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担心她路上有事，却只看见她拦下一部出租的背影，不放心她，又跟到了她租借的小区前，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小区，他才回家。她回去肯定倒头就呼呼大睡，而他，一晚没睡着！
    瞥了一眼堆积的纸板箱，倒是把行李都打包完了。
    7点，搬家公司到了。
    她前前后后跟着搬家师傅跑进跑出，虽话不多，但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善意的笑容，说话也是低声细语，客客气气的，师傅倒也没觉得她烦，还笑着从她手中接过烟抽了起来。
    蓦然摇头，她，除了秘书、搬家工，还能做公关，M.R.真是不缺人才啊。
    “先生，那个小姐是你的管家么？”折返回屋准备继续抗箱子的一个稍有年纪的师傅，用毛巾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挺不错的啊，看着手脚勤快，像会过日子的。”有钱人家就是好，连请个管家都是年轻貌美的。
    “谢谢。”管家吗？那就再加一项工作吧。越想越觉得划算。
    眼看差不多都搬上了货车，寻觅这次跑回他的跟前，“老板，我就跟着搬家公司走啦，你开车过去记得跟门口保安说一声啊。”脸蛋红扑扑的，鼻尖，已经冒汗了。
    他皱眉，“你是不是该还我一百？”
    “为什么？！”哪有帮忙搬家还要倒给钱的道理？不悦的蹙眉。
    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面纸，粗鲁的擦去她脸上滴落的汗水，“你刚刚叫我什么？”
    夺过面纸，擦得她鼻子都痛了，“老板啊……”手一顿，噎了。
    “嗯？再还一百。”作势，他去拿她的包。
    慌忙把包藏好，谄媚一笑，“蓦然~”
    “哎，好勉强。”蓦然不肯承认，刚刚他的心像……被猫爪子挠过，痒。
    她赏了个卫生眼给他，哼一声转身走向搬家公司的货车。
    却不知，看在他的眼里，更像—撒娇。
    结账，送走搬家公司，关好门—效率啊！11点都不到，全部搞定！
    好！可以回家了！
    满意的看着豪华大屋的一隅，蓦然正在考虑该从哪个箱子开封整理呢？
    “我可以下班了么？”她慢慢挪到他身后，试探的问道。
    蓦然背对着她，点头。
    “再见。”几乎可以用夺门而出来形容。寻觅溜得飞快。
    强烈的关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去看看门外什么声音……”等了半响，无人回话。
    屋里哪还有她的影子？他才刚刚考虑好从卧室开始整理。蓦然看着关上的房门……
    按下她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算她跑得快。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窗外的风景一路后退，失去焦点的视线，漫无目的。
    --寻小姐，这个休息天，小婉和我想邀请你一起去游乐场玩，你有空么？
    --谢谢你们，我很抱歉，公司需要加班。
    --没关系没关系，等你有空了，我们再约吧。
    --对不起……
    有些地方，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再走进去的，或许她从来就没有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