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炮灰皇后

102 第七章


宓襄之前是准备装头疼逃避的。
    哪知装了没几秒,脑子里最开始隐隐的刺痛愈演愈烈,真的痛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像被人拿了个电钻不停的钻来钻去一样难受。
    痛到后面,意识都模糊了,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稍微缓解了些剧痛,迷迷糊糊间她便听到了陆羲之在说话,脑子慢半拍的想着:噢,原来我怀孕了。
    前几天才跟小柒滚过床单,孩子没事儿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头皮忽然被人扯得剧痛起来。
    褚央见宓襄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了,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抚,语气温柔得让人害怕。
    “我说你记仇,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辜负我对你的评价。连唐蓉有过身孕那件事,你都要一五一十的还给我么?”(1)
    宓襄在对上褚央看似温柔的眼神里滔天的恨意和杀意时,心底一凉。
    忽然,他那张英俊的脸扭曲了起来,伸出另一只修长的手,和从她脸上滑下来的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褚、褚央,你要杀我?……”
    她无力的低喊了句,浑身上下都没力气,稍有微弱的反抗也立刻被压了下去。
    落在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似乎都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响,从未如此恐惧过,她有预感,褚央这次要是真的杀了她,她就活不过来了!
    褚央见她的模样,忽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有胆子在我每天为了你的事彻夜不眠的时候做出这种事,也会害怕么?”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是很能骗人吗,说话啊!”
    “带走我所有的爱还不够,现在连恨也不放过吗?要是你从未出现过就好了,要是这世上没有你就好了……”
    陆羲之都被眼前皇帝一边疯了一样自言自语的大笑着,表情却比快还难看并试图亲手掐死皇后的场景吓傻了,哆哆嗦嗦的喊着:“陛下,陛下您冷静一点,您别冲动——啊!”
    可他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褚央把他拉开时,便被褚央一脚重重的踢开,头部撞到了摆在地上的青花瓷瓶,痛得嗷的惨叫了起来。
    门口远远站着的张敬忠听见花瓶碎落的巨大动静,悄悄往里面望了一眼,骇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回过神以后他一点也未犹豫,使用轻功飞身冲到了褚央身后,用尽全力拼命拽着褚央想把他拉开。
    “滚——”
    褚央头也没回的大吼了句。
    “陛下,别再掐了!快松手,娘娘快要没气儿了,松手啊……各种暗卫兄弟,你们别再看了,出来帮忙拦住陛下……”
    张敬忠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十二愣了一下,咬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加入了张敬忠“罪犯欺君”的队列。
    身为暗卫统领的十二一现身,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暗卫跟着他出来。
    因极度缺氧而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宓襄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混乱无比的一群人都在试图将褚央拉开掐住她的手,而褚央那双她曾迷恋过的美丽的眼神满满都是空洞和绝望。
    那样心如死灰、求而不得的眼神,我曾在镜子中见过多少次?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我曾经历过的一切,统统还给他了。
    ……
    “你醒了,好些了吗?”
    见宓襄缓缓的睁开眼睛,越平川俯下身,小声在她耳畔问道。
    看他这担心的模样,是担心我会想不开么?
    宓襄心中暗叹。
    “越大哥,是你啊。”
    越平川伸出手像对待一个让人心疼的小妹妹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细心解释道:“今日本来是该二弟前来给你医治的。可昨儿天一亮,本来定于午时斩首示众的宁国侯的长女宁安被人发现服毒自尽,死在了大理寺的牢狱内。知道那件事后,他便……”
    他说着表情有些犹豫,宓襄低咳了两声,应道:“那事我知道,越大哥请继续说。”
    “他若是随爱的人去了,便是不孝;不随她去,又是不义。如此一来,他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与此同时,宓宅主厅内。
    宓文渊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素衣,挽发去饰,一一向站在身前的父母、长兄叩拜辞别。
    一旁的宓坤钰红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而荆如鸢早已泣不成声。
    “子璋不孝。今日别后,双亲便只能托付给兄长们和三弟夫妇照顾了。”
    “二哥珍重。”
    宓坤钰满眼的泪水还是没忍住,溢出了眼眶。
    宓文渊颔首,淡淡一笑,脸色惨白如雪,周身的精神更是薄如纸张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家人凝视的目光中,他纵然起身,转身踏出了厅门。
    他人还未走远,刘夫人猛地抬头,大声哭喊了起来。
    “孩子啊,我的儿啊……”
    见刘夫人马上就要冲上去拉住宓文渊让他别走,宓襄连忙死死的拽着她,低声斥责道:“被迫毁婚约、不认宓家子嗣,如今又逼得她一个人狱中自尽,桩桩都是天理不容背信弃义之事!如今你儿子不过是去带发修行为宁小姐独守后半生,又不是去死,你连这都想拦着,是嫌咱们家欠宁小姐的还不够多吗!?”
    刘夫人心中着急难过的心思瞬间变得愧疚不已,垂着头没有再动作,只不停的抹眼泪。
    荆如鸢见状连忙上前,无声的安慰她。
    一直沉默不语的关城忽然开口道:“二弟虽说是去出家,但做一个游僧四处游历、广结善缘,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他说着目光带笑的看向宓文渊离去的方向。
    终有一日,当他踏过千山万水,行至某个四季如春的小城,偶然决定停下来歇歇脚。
    恰逢春至,美丽的小城女子推开门扉,那双忧愁的眉眼染上一丝久违的惊喜。
    四目相对的瞬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听完宓家这一两日间发生的巨变后,宓襄苦笑道:“我真没想到,二哥他们本来一对好好的有情人,会变成这样。”
    越平川闻言看她一眼,目光闪烁不定:“你连自己最后一条路都亲手送给了别人,还在为他们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要不是我出手,他们就真的完了。”
    宓襄有些无奈的回了句。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抬眸直直的看向越平川:“越大哥,你那么厉害,一定能研制出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药对不对?”
    接着宓襄不顾他的推拒,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就像当年你给大哥吃过的那种!
    越平川眼皮一跳,表情不变道:“娘娘这是在说什么呢?”
    “行啦,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话没说完,越平川却猜出了她的没说完的话:大哥当初又不是撞着脑袋了,不过落个水,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失去记忆?是你看上了人家,他又不肯放弃家族道义跟你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所以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吧。
    越平川沉默片刻,心道,真不知该骂她奸诈狡猾,还是夸她料事如神。
    “倒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只是,这事风险甚大,你确定要用?
    这后半句话,他同样不敢说出声,只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沾着水写了下来。
    宓襄垂眸,心中重重一叹。
    她与褚央闹到如今的地步,虽然算不上不死不休那么严重,但叫彼此都生不如死,却是既成事实的。
    就是撇开褚柒不谈,她也不可能跟他重新开始。
    很多人都说,她还爱着褚央,正如他这十几年来对不少人有过兴趣,但只爱过一人一样。
    在某个瞬间,还有那么一点当年的悸动的错觉,依旧愿意为他做很多事,要说一点也不在意了……这话怎么骗自己也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她早就不喜欢他,不想跟他在一起,更是板上钉钉的事。
    感情的事和任何事都不一样,走错一步,很可能就永远回不了头。
    当初向越平川要的假死药还没来得及用,便因为宁安入狱的事给了她;
    当然现在想来,她吃假死药骗褚央?
    算了吧,太没说服力。
    若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问越平川要让人失去记忆的药物让褚央忘了她。
    她并不觉得越平川作出这事儿多么的卑鄙,爱情本来就是人的所有感情中最自私自利的一种。
    只是,他说,没有哪种药可能让一个人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某一人。就算他能再勉强配出来当年的药,也只能让褚央失去所有的记忆,什么都记不得。
    这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对一个皇帝来说,失去记忆就太致命了。
    他会忘了自己的心腹是谁,敌人是谁,忘了哪派的势力值得信任,哪派又必须压制。
    也许整个国家都会受到无法估量的影响。
    如果越平川成功配制出了失忆药,要不要对褚央用,她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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