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逆袭是个技术活

48 三叔你别这样(五)


洛绯无意间回过头,却看到沃夫冈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牛仔裤,黑T恤,深灰的英伦短靴,站得随意而从容,身姿却挺拔玉立,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原主会对这个男人如此执着,甚至为此曾独自吞下了多少的绝望和苦涩。
    这个男人很出色,出色到一旦喜欢上他,就会变成可悲可怜的瞎子,再也看不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然而,此时此刻,那个男人望着她的眼神,温柔沉静却陌生疏远,让她觉得有点冰凉。
    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她摘下耳机,高喊了一声“三叔”,然后咧开嘴,笑嘻嘻地朝他挥手,“三叔,你快过来!过来和我站在一块。”
    看着洛绯高挑纤细的背影,那头浅褐色的长发在身后随风飘动,沃夫冈竟有片刻的晃神,想起她小时候曾经缠着自己要他帮她梳头发的事情,忽然有一种恍如昨日的错觉。
    她突然转过头来,那张美丽得不可方物的脸蛋,正对着他笑得娇艳而明朗。心情莫名变得轻松,他不由自主弯着唇角,踏上走廊,慢慢走到她身边。
    不等他站稳,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很娴熟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下一秒,她已经把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里。
    “加州旅馆,你最喜欢的歌。”她抿唇笑着,语气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沃夫冈低低地“嗯”了一声,神情柔和——这确实是他喜欢的歌,他很少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但这首歌,他听了15年,仍然百味杂陈。也许是觉得,这首歌里写的东西,就仿佛是他人生的影射。
    莱昂曾嘲笑他无趣,对这样一首老歌如此念念不忘,他不以为然,对自己认定的东西,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评判。
    “莱昂叔叔说,你从中学开始就喜欢听这首歌,已经听了十多年了。”洛绯说着,突然叹了口气,“三叔,你好可怜。”
    可怜?沃夫冈的心头一跳,垂下目光看着头靠在自己手臂上的人。
    洛绯却不看他,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唇边带着一抹有些无奈又有些沉重的笑意:“一个人,要如何对一件事物喜爱长达十多年的时间?如果他不是特别执着,就是特别匮乏。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会让他被牢牢禁锢在那样的情绪里,难以挣脱。”
    沃夫冈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洛绯——带着几分悲哀和几分心疼的语气,说着不像她这个年纪会说的话,他不由沉了脸色,低声喊她:“洛绯……”
    洛绯没有理会他,只说:“可是我也和你一样可怜,在一件事情上执着了整整10年,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无法肯定,这件事会不会有结果。”
    什么事情能让她执着十年之久?沃夫冈微怔,却没有问出心中的疑虑,因为就在这瞬息之间,他似乎已经猜出了答案。
    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本来温和的眼神仿佛淬了冰一般,刹那间变得凛冽而锐利,他用一种镇定而冷静的声音,语气却带着压制和命令的意味:“洛绯,这里风太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说出来。
    洛绯愣住了——她连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他断然拒绝,真残忍,也真像是他的作风。
    掩去唇角的苦笑,她放开攀着他手臂的手,向前迈了一步,转过身来看着他,眼中有一抹固执:“三叔,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沃夫冈的眼神越发冷静,冷静到近乎无情,“洛绯,不要胡闹。”
    “为什么不可以,你以前都会亲我的。”她反驳。
    “那不一样。”沃夫冈说,“那时你还小。”
    “我现在就不小吗?”她狡辩。
    沃夫冈不为所动:“你今天满18。”
    “所以……所以……这是我今天最后一个愿望。”她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感觉到他的决绝,她不由哽咽:“求求你,三叔。”
    沉默,紧绷而窒息的沉默,沃夫冈那双灰蓝的眼睛里冷得没有一丁点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叹息隐没在风中,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洛绯,永远不要放下骄傲去乞求他人的怜悯。三叔相信,只要你想,你可以轻易得到任何男人的亲吻。”
    洛绯的神情近乎执着:“包括你吗?”
    沃夫冈却笑了:“当然包括我,三叔会一直疼爱你。”他笑得很温柔,却在她透漏出期盼的眼神中,残忍地强调,“就像父亲对女儿那样。”
    洛绯浑身僵住,脸色仿佛死灰一样惨白。
    沃夫冈却仿佛没有看懂她的神色,倾下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而冰冷的吻,然后说了句“风太大,不要站太久”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丢下她一人站在空荡荡的空中走廊上,心和身体都悬空着,随时都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良久,洛绯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长长地舒了口气。
    洄的声音侵入意识,让她清醒了一些:“你刚才,演得太过了。”
    洛绯笑得苦涩:“我哪里是在演,那些话、那些情绪,没有一个不是真的,那是深藏在这具身体里,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爱而不得的绝望。”而她,不可避免地被影响了。
    即使不是同一个世界,即使性格不同,经历不同,出身不同,但她们实质上却是一体的,所以她无法不感同身受。
    *
    仿佛是感应到洛绯低沉的心情,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聚起了乌云,不一会儿便打雷刮风,下起了大雨。
    这样的天气,短时间内飞机是不可能起飞了,于是只能在峡谷里找了间旅馆,虽然不如外面的星级酒店,但也颇有格调和意境。
    事情没有说开,两人都很默契地当作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于是还是一副叔叔和侄女的相处方式,倒也没什么尴尬怪异。
    只是当洄告诉洛绯沃夫冈对她的亲情值减少了5点,爱情值却没有一点起色的时候,她实在是觉得头疼,这次的事情比她所想象的要棘手,沃夫冈对洛绯真的是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
    也是啊,以他这种条件要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吃错药才会对自己的侄女有想法!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她对他来说,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
    为此,洛绯很头疼,一直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却在当晚,杰诺赛维家族派来的杀手们,帮了她一个大忙。
    彼时,她刚洗好澡、穿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然后就在一瞬间被一把□□抵住了背部,与此同时,匕首冰凉的刀刃抵住了她的喉咙,双重命脉同时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她全身僵住,不敢动弹。
    “千万别轻举妄动,刀枪可不长眼。”阴冷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洛绯一方面很害怕就这样game-over,一方面又觉得很兴奋,毕竟风险越大,机会越大,她和沃夫冈的关系,需要一点强力催化剂。
    而眼前发生的这件事,当然不是原剧情里就有的,而是由于她的介入而产生的变故——在不能预知的情况下,她所做的所有举动都会带来危险,但正因如此,才更有突破现状的可能。
    “洄,这人是杰诺维塞那边派来的吧?”
    “是。”
    洛绯微微扯了扯嘴角,装出惶恐害怕的语气:“你……你想怎么样?”
    “放心,你暂时还有点用处,乖乖跟我走,不准出声,不准耍花招,否则我可不保证我的手不会抖。”
    男人挟持着洛绯走出房门,她暗暗观察外面的情形,发现门外的随行和保镖大多都不见了踪影,大堂里躺着几个人,不知是死是活,除了挟持自己的这个男人之外,她还看到了其他的杀手——少说也有四五个,他们穿得一身暗沉,手里几乎都拿着枪,看起来很能打。
    但是,那些不见了踪影的随行和保镖去哪了?杰诺维塞家族的杀手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一大票人搞得不见踪影……不过这么说起来,似乎从一开始洛绯就几乎没有同时见到超过五个随行出现在他们面前,短暂的思考她一下子猜到了——这是一种藏匿实力、保留底牌的方式,让敌人无法估测己方最真实的情况。
    洛绯的腰间被枪口抵得有点生疼,喉间冰冷的触感让她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最后,她被迫在沃夫冈的房门前停了下来,余光看到其他的杀手也都聚集过来——果然是来找沃夫冈麻烦的,洛绯在心里冷笑着,沉默不语,心里却开始分析起情况。
    这个地方地势险峻陡峭,不易于狙击,所以他们才会选择这样冒险的方式,至于为什么挟持了她?他们可能以为,她会是个很好摆弄并且又极具价值的人质。
    洛绯敢肯定,他们的这个“以为”将会是致命的所在——不是致他们的命,就是致她自己的命。
    “砰”——沃夫冈房间的门被撞开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洛绯只瞟见一眼站在窗边的修长身影,而后就在瞬息之间,枪声响起,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被甩了出去,周围接二连三响起枪声,她只来得及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身体却自发地朝沃夫冈的方向扑了过去。
    “三叔,小心!”
    “砰——”
    沃夫冈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洛绯,抱着她顺势躲到沙发后面去,来不及照顾她的情况,从怀里掏出一把HK45扔给她,只问了三个字:“会用吗?”
    洛绯点点头,与沃夫冈交换一个眼神,在心中倒数了三秒,下一秒,两人同时起身,几乎相同频率地开枪,每一发子弹都正中要害,一路冲出重围。
    打完最后一发子弹时,洛绯一气之下用□□砸中了面前那个杀手的头,然后在他昏头的一瞬间,几个直拳外加一个回旋踢,漂亮地将其撂倒在地。
    “走!”沃夫冈一把拽过洛绯的手腕,就往外面狂奔。
    好在外面已经雨停了,只是还隐隐有雷声躁动。
    跑出旅馆之后,洛绯匆匆回头,却看见身后又追出来了将近10个杀手,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止是他们隐藏了实力,敌人也早就在暗处布下了许多陷阱,直等他们来跳。
    回头却看见抓住自己一直跑的沃夫冈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看来是他也发现了这次的暗杀比所预想的更不简单。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仍是枪响不断,这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越野,就在洛绯冒出念头的时候,沃夫冈已经用手肘击破车窗,跳上了驾驶座,直接扯断了打火线,手法娴熟地发动了车。这一系列工作前后不到一分钟,纵然是已经装备了“特工全套装”的洛绯此时也不由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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