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如玉好多年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六，陈玉如依旧是在前一天的晚上订了九点钟的闹铃，然后在床上小眯一会，接着慢慢悠悠的起床了。
    和往常一样，她洗漱回来的时候，室友们还在睡觉。
    有些羡慕她们的自在，也有些羡慕她们身上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过。
    收拾一下书包，把因为顾子航而搅乱的这几个星期的课程都放进书包，没办法，欠的总是要还的，学习也是如此。
    二楼图书馆安静的吓人，而因为是不接近考试时期的周六，她一路走过来也没什么人，推开门，阳光透过窗子，悠游的散射在木质的桌子上，陈玉如找了一处挨着阳光的位子，摊开课本，仔细的看了起来。
    嗯，也许她的大学生活就该如此，没事的时候，回忆一下自己曾经荒唐过的青春，出门，遇到几个面熟却心不熟的同学，打声招呼，周末去一下图书馆，看看英文杂志温习一下知识点……
    自己这些天的经历，果然就像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依旧是在这边的桌子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课本抓耳挠腮，遇到不会的题目，和刚加入的高数群里的大神请教一下，如此而已。
    大概看了有二十多分钟的高数书，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的很彻底，反正图书馆里只有自己，一头磕在书桌上，一脸沮丧样。
    唔，这些个题目，她是真的没头脑！
    直到一双手，小心扶起她的额头，又温柔的轻揉了几下，柔着声音道：“怎么样，磕的疼吗？”
    陈玉如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又死机了。
    在心中默念，我是在做梦，在做梦，在做梦……对了，高数这东西，很玄妙，自己学久了，特么幻觉都出来了……
    自己闭上眼，静了静心，又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睁开眼，花了一点时间适应了刺眼的阳光。
    头转向左边时，那边原本空着的位子上，坐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对着自己笑意正浓。
    陈玉如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韩越……”
    “是我！我还好奇着呢，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不过，我是知道你叫陈玉如的哦!”韩越一手撑着头，斜坐在椅子上，俊白的脸溢着笑，正对着陈玉如，语气和以前一样。
    她只觉得，这个身上铺满了阳光的人，真的是自己向往了好久的感觉，那样的干净，那样的温暖的感觉。
    “我啊，我是听顾师兄说的。”
    “顾子航？”韩越脸上有一瞬的惊讶。“你们关系很好？”
    “才没有呢！”陈玉如急忙否认，“其实我和他真的不是很熟，只是因为是直系师兄，可能会比较关注一点吧。他上次也是在我碰到了你之后，才和我提起的你。”唔，才不是因为遇到提到，是因为你家小攻吃醋了啊，向我警告呢！
    不过，说的委婉一点总没错吧！
    韩越摇头轻笑着，陈玉如也看不出他是听明白没，或者说，相信没。只是知道，韩越对自己还和以前一样，嗯，他并不因为自己和顾子航昨天在一起呆了一个下午而生气，那就太好了！
    “那个，我们还是朋友吧。”语气中尽是小心翼翼，眼神略带着打探。
    “当然。”韩越笑靥如花。“不过，准确说应该，我们是朋友了。”
    陈玉如恍然，之前，都是指连名字都没有互相坦白过的，这算哪门子朋友？
    “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
    陈玉如马上红了脸，但绝对是因为激动：“好啊，好啊，你号码给我，我存下来，唔，我的号码也给你好了，以免你不知道那是我的，□□也给你好了，微信就算了，那个我不怎么玩……”
    二楼原本清冷单调的图书馆，因为这两个人而变得生动起来，门外的人，看着里面和谐又温暖的画面，女孩灿烂的笑容，觉得很刺眼，那笑，不是给他的，而她，也没有这么对他笑过……
    心里酸酸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任由着自己的情敌，让自己喜欢的人，笑靥如花……
    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油然而生。
    其实，陈玉如和韩越也没干什么，仅仅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嬉笑而已，但总感觉有些什么莫名的情愫就在那个小小的狭窄的空间内滋生了。
    之下来的时间里，两人相安无事的各自看着各自的书，除了道别的话，再没有多说过一个字，嗯，有一种友情就是，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她和韩越就恰好是那种和谐的友情关系。
    她离开的时候，韩越还在对着一本看上去高深莫测的书，痴迷的不得了，轻笑一声，推开了门，呃……怎么说呢，门外的颀长身影让她有些懵了。
    怎么突然有一种一切都在重演的感觉。
    依旧是一个周六，依旧是图书馆里有一个温暖的少年，依旧是门外有一个背影杀手……
    只不过，这一次她选择采取主动权，对着背影喊了一声：“顾师兄，好巧。”
    但，好久都没有见到顾子航转身，陈玉如带着些疑惑，走到了顾子航身边目光依旧直视前方：“那个，其实……我和韩越真的不是故意要遇到的，只是我来了图书馆自习，他也刚好在而已。因为你，我的生活已经打乱了，只好用周末时间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
    这大概是难得的，他们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些什么，准确的说，是他心平气和的听着她在说些什么。或许更多的原因是自己安不下心，但源头总归是和顾子航有关。
    “我不知道你这些天和我做这些奇怪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我也是一个有黑暗史的人，我也明白，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玉如是看着顾子航的。顾子航嘴角没有一点弧度，整张脸也冷静严肃了不少，薄唇轻抿，不得不说，即使是不高兴的顾子航，高冷起来的样子，也很帅！
    即使距离她如此之近，但她还是没有什么肖想的勇气。
    而她也尽量让自己说话声音变得轻一点，再轻一点。这个时候的图书馆，还真没什么人，空旷的可怕。
    如果一不小心，韩越听到了，那还是比较要命的。
    不知为什么怕，但就是怕。
    顾子航在一边沉寂了好久，以往发亮的眼睛有些黯然，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几不可闻的颤：“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啥？”虽然这句话是中文，拼起来的意思她也懂，但，这内涵，她的确是不太明白，难不成，顾子航在说什么反语之类的？
    “是韩越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的吗？他丫的，老子去弄死他！”一向人前温雅，人后心黑的顾子航自称“老子”，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那说话的语气，活脱脱和陈玉如有的一拼！
    下意识的，看着转身想要走近二楼图书馆教室的有些冲动顾子航，陈玉如比他更冲动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别，别去找他！”
    唔，那是怎样的一只胳膊呢？看上去纤细，抱起来……其实手感还不错，估计就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如果是换做普通男生身高，估计陈玉如抱上去就是他丫的熊扑的光景，但是男主角换成了顾子航，就有一种小鸟依人的错觉。
    真没想到，她长这么大，还可以小鸟依人？
    感觉到自己此刻紧挨着的身体有些僵硬，陈玉如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又做了些什么。
    唔，自己不会又暴露了色女本质了吧？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比自己更加小心翼翼的目光，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横在了自己的腰际，她和顾子航的直线距离，再次被缩短了。
    呃……她就是再小白，也该知道那是顾子航的另一只胳膊。
    此时此刻，这种姿势，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饶是陈玉如以往如此大大咧咧的性格，都开始自发的脸红了起来，要说之前的脸红，大概都是意外，唯有这次，脸红的很是心安理得。
    怎么办，她有些相信顾子航喜欢自己了，但一切又都那么诡异，难不成，自己一直都是在自以为是的认为着，顾子航喜欢韩越？
    心里想着，嘴上竟然也同样二缺的说了出来：“你不喜欢韩越？”
    顾子航原本已经如花般绽开的笑颜，因为她的这句话萎缩了起来：“你丫的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以为我喜欢韩越那个小白脸？”
    顾子航的一只胳膊反手回来掐住了她的手腕，有些微微的用力，语气中带着同脸上一个系列的煞气，立体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层黑暗。
    陈玉如有些懊恼自己的心直口快，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让你嘴贱，让你没脑子，你丫的真是学习学傻了！
    “那个，明明是你自己上周六在这里，一脸醋意的对待我和韩越在一起这件事，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怎么可能对我还这么凶？我的脑子又不是被门夹过！”陈玉如也很气愤啊，如果他丫的真的喜欢自己，直接一点不好吗？这么隐晦，她哪里会懂？
    “……”顾子航一边默默忏悔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表情太吓人了，一边不服软的瞪着她，“你丫的脑子就是被门夹过吧？我要是不喜欢你，和你单独出去过生日？你以为我有病啊？”
    “……”得，她一开始还真的以为他小心眼到有毛病呢！
    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大概是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了，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虽然，她知道，有些人的喜欢就是那么莫名其妙，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还是搞清楚一点的好，比如，自己身上究竟有哪一点，是值得顾子航喜欢的，自己以后好加以利用啊！保不准，那就是自己隐藏已久的闪光点啊！
    谁知，顾子航难得的脸红了，转身走了：“不告诉你！”
    陈玉如有些懵，这……她还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顾子航喜欢自己，难不成，她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