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辅导员不当老师

第38章


莫四海抬起她的一条腿,跨到他的腰间,幼幼无师自通,很自然地抬起另一条腿,整个人缠到了他身上……
  他抱着她,往卧室移去,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终于,赤/裸/裸坦诚相见。
  呼吸越来越急促,体内像是有一丛火在燃烧,炙热而难耐,他不能再等了……
  这一夜,他终于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将她占为已有了。男欢女爱,是最原始,也最直接的表达,胜却千言万语。他爱她,如此简单,如此纯粹。
  ?
☆、虚惊一场
?  (接晋江站内信,原来脖子以下的亲热戏是不可以写的,好吧。)
  枕边人已然睡着了,手还搭在她身上,间或抱住她,把她圈进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像得到了安抚,又再度投入睡眠。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
  如果能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心有所依,再无嫌隙……纵使少活十年,她也愿意。
  那年除夕幼幼是陪莫四海回爷爷奶奶家过的,年初一还陪他开长途车回了一趟老家,给他父母及大爷爷扫墓。落叶归根,他父母的骨灰都葬在了老家的祖坟里,以后爷爷奶奶故去,亦是要尘归于此。
  初一的高速上车辆很少,一路通畅,两旁千篇一律的景致看得幼幼昏昏入睡,却又怕自己睡着了莫四海也受到感染,方向盘可是掌握在他手里的,如果他也打瞌睡,他们都得去见马克思。
  “什么马只有两条腿?”幼幼问。
  “不知道。”
  “奥巴马!哦呵呵呵!”
  “从前的一个菇凉姓蔡,大家都叫她小蔡,结果有一天,她就被人凉拌了……救命啊,有人要吃我!!!”
  幼幼卖力地讲着冷笑话,开车的人不但不领她的情,反而一脸尴尬症犯了的表情。前面出现一个临时停车的避车道,莫四海将方向盘往右一打,停了进去。
  “怎么停了?你要下去尿尿?”幼幼看了看莫四海,又看了看车外光秃秃的山脊,在这里尿尿,实在难以避人耳目。若有车经过,刚好拍到这一幕,传到网上,莫四海就跟进了油锅的螃蟹一样——红了……幼幼顿时脑洞大开。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莫四海侧过身看着她。
  “你以为我想说?我早就想睡了,只是怕你一个人太无聊……”幼幼略带委屈地替自己辩解。
  “你的好意我懂,但你一直在旁边说话,我反而不能专心开车。”
  “好吧,我保持沉默,你专心开车,累了就找个服务区休息。”幼幼说完,把座椅放倒,闭上眼睛睡觉。
  车重新开回车道上,不出五分钟,幼幼就进入了不省人事的深度睡眠状态。
  莫四海兀自笑了一下。自蔡明忠入狱,举市震惊,欣悦上下人心惶惶,就在大家都认为欣悦要完蛋的时候,他出来接管了公司,这几月来每天上班都像是步入战场,明争暗斗,没完没了,好在蔡明忠走之前为他安排了几位忠心且得力的助手,帮助他扫除撞碍,过关崭将,化险为夷。一天中最愉快的时刻,就是回到家和幼幼在一起,听她不着边际地说话,看着她笑,许多烦忧都随之散去了。他其实挺享受她在一旁叽叽喳喳的状态,只是看她很困了,却还强撑着,于心不忍而已。
  一路向北,气温越来越低。好在车内开着空调,座椅也有加热功能,这一路幼幼睡得很踏实。醒来后,天色将晚,车子驶出高速,又走了一段路,到达了县城里。
  新年一到,外出务工的人们逐渐回归,小小的县城里到处塞满了人和车,相较之下,大城市倒显得冷冷清清了。莫四海找了几个酒店,才开到一间房,而且价格贵得离谱。酒店老板估计是抱着一季吃一年的心态开的店,春节期间价格比平日足足翻了两番。
  “这个价格住五星级都绰绰有余了好么?抢钱啊,我要打12315投诉你们。”等进了房间,幼幼更觉得进了黑店。房间小且不说,马桶居然连盖都没有,厕所里散发着一股怪味。好在莫四海带了床单和枕套来,凑合一下还是能住人的。
  “你为什么不去你大爷爷家住?那房子现在是你的了,你完全可以收回来啊。”幼幼坐在窗边看莫四海铺床单,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喝。
  “房子我现在收回来也是空着,不如先让他们住着。”
  铺床这种事,莫四海不仅做得熟练利落,还有一种一丝不苟的严谨感。幼幼觉得看他干活也是一种享受。带这样一个男朋友出门,不仅养眼,还很实用好么?
  晚上幼幼让莫四海带她出去逛,饭店,影院,KTV,酒吧,甜品店……处处爆满,且价格都直线上涨,让人有一种烧钱的感觉。肯德基都塞满了人,幼幼进去想上个厕所,排了半天队,最后还是放弃了。
  城中有一个湖,不大不小,走一圈约三里路。沿湖的房屋都装饰得华光溢彩,倒映在湖水中,相互辉映,璀璨夺目。幼幼走了一圈,假装很累,嚷着要莫四海背她。莫四海不吃这一套,径直往前面走去,很快就落下她一段路。
  刚开始还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叫声,还有她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忽然这些声音都消失了,他一回头,只看到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不见幼幼踪影。他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他突然心慌起来,快步往回跑,大声呼叫幼幼,路人见他紧张的样子,纷纷驻足侧目。
  他已经跑过了刚才她要他背的地方,仍不见她人影,越加心急,同时又十分懊恼——如果刚才他背着她,就不会把她弄丢了,就算不背,也不该先行走掉啊?
  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就在他急得冷汗直冒的时候,幼幼从一条小道上走过来了。
  “你去哪里了?”他跑过去一把抓住她,声音又急又怒。
  “我上厕所。”
  莫四海这才发现,旁边十米处有一座小房子,门口亮着灯,写着“公厕”二字。晚上光线不好,公厕被一些树和绿化植物挡住了,他又太心急,才没有注意到。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幼幼看到莫四海额头上的汗,心里美美地说,“刚才是不是很担心我啊?现在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了吧?”
  你一直都很重要。
  莫四海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
  ?
☆、大结局前篇
?  大过年的,很多店都没开门,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早餐店。吃过早餐,去墓地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幼幼叫停,下车去买了一束鲜花。今天她要去见公婆,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人世,她还是有一种紧张和负罪感。
  一路上非常塞车,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跳转几次了还过不去,出了城区,道路才渐渐通畅起来。开了约二十分钟,到了一座山脚下,莫四海将车停到路边,从后备箱里拿出香烛纸钱,领着幼幼往山上走。
  这一片山头有许多坟墓,前来祭拜的人也不少,一路走上去,不时可以听到鞭炮礼炮声。莫家祖坟在一片青灰色的土坟中,显得特别宏伟肃穆。墓门两侧立着石狮子,风吹日晒中威严不减。
  莫四海点燃香烛,先祭拜曾祖父曾祖母,然后是大爷爷大奶奶,最后才开始祭拜父母。幼幼也随他向先人一一叩头行礼。
  她将鲜花放在莫四海父母的墓碑前,看着碑上的文字,感觉似乎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她。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阴阳相隔,冥冥之中却好像还能进行某种交流。
  他们似乎在向她暗示什么。当她的目光注意到莫四海父亲的生卒年月时,整个人突然就定住了。墓碑上镌刻着“公历2010年正月十五”,这些文字像一束强光,直直穿透进她的心里。
  “你爸妈发生车祸的时候,是几点钟?”她颤抖着问莫四海,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害怕得到答案。
  “七点多。”他答。
  答案如她所料,没有一丝丝侥幸。
  2010年农历正月十五,是蔡明忠和许亦兰大摆婚宴的日子。晚宴在本市最高端最豪华的酒店举行,有许多商界,政界的名人前来参加。在这个喜气融融的日子里,只有幼幼一个人默默伤心。
  母亲去世后,幼幼很长一段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固执地穿母亲的衣服,打扮成她的样子,幻想她只是出门远行了,总有一日还会回来的。父亲把对母亲的愧疚和思念,都转化为对她的宠爱,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她。唯独在续弦这件事上,他不顾她的反对,坚持要再娶一个女人回来打理家庭生活。
  得知父亲要结婚了,幼幼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十五岁,正是叛逆偏激的年纪,看着父亲和许亦兰风风火火地筹备婚礼,她心里的醋意一天天累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婚礼这一晚彻底爆发了。
  她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在本市的一座跨江大桥上,哭了很久。脸上的皮肤因为眼泪被风吹干了,绷得紧紧的,眼睛也肿得像核桃。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不过现在大家都去看新娘子了,还有谁会关心她呢?
  晚上七点一刻,她给蔡明忠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他,如果他不在半个小时内赶到这里,她就从桥上跳下去。晚来一秒,他看到的都会是她的尸体。
  她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破坏他的婚礼,她想看看自己和许亦兰,到底谁在他心里更重要。打完这个电话后,她就把手机丢进了滔滔江水中。
  半个小时内,蔡明忠赶到了。他穿着新郎的礼服,衬衫的一角从裤腰里跑了出来,胸花的别针松开了,歪歪扭扭挂在胸前……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幼幼知道自己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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