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两相宜

第20章


  任小嫒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手镯:“兰淑妃怎么就看得上我,再说靠在淑妃那里不就摆明了和贤妃作对吗?这贤妃笑里藏刀,若是惹了她,只怕比得罪淑妃更惨。”她抬眸冷冷地看着沈姑姑。
  “主子明智。”沈姑姑福身垂首,自从然才人搬来后,自己在主子面前越发没脸了。
  仁小嫒没理她,带着宫婢去了合安阁。
  “姐姐平日里都不去皇上那里看看吗?”
  格桑低着头继续绣锦帕,她平时用习惯的那张手帕找不到了,只好再重新绣一张。
  “皇上没叫我去啊。”
  “姐姐!”仁小嫒替她分线,带着几分急切,“宫里的女子可都想着怎么去太极宫,做点点心,煲汤什么的,泡茶送去也行啊。”
  “皇上很忙的。”她还记得那次皇上病了也一直在看奏折的,要是自己病了肯定得一直躺着……睡觉。
  “皇上忙,所以姐姐要送东西去看望皇上,不然皇上不会爱惜自己身体的。”
  格桑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皇上那里有整个尚宫局的人伺候,而且中贵人也在,不用我们操心。”
  这人怎么就不懂了啊!仁小嫒笑了一下,分线的手加了几分力度。
  “妹妹轻点。”格桑心疼地看着在她手里崩直了的绣线,“这是薛姐姐送来的。”
  任小嫒这才反应过来放开手,又淡淡说着:“薛充仪现在不得皇上的宠爱,兰淑妃娘娘也看她不过,姐姐还是……”
  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懂了。
  “嗯,我知道。”格桑淡淡点头,不打算和她继续聊这个问题。
  再说明絮宫里,一妇人替木昭仪检查身体后道:“昭仪娘娘这是产后出血所致,当时应该用了狠毒之法。”
  木昭仪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她当时昏迷了,只是后来听阿玉说情况很危急时有个妇人得了贤妃的命令进了产房。是贤妃下的手?她用尽力气握着手,眼里迸发出怒火,真是最毒贤妃心。
  “姑姑看可有什么治疗之法?”阿玉在一旁轻声问道。
  那妇人隐藏了一些事情,那就是若不用这种办法,只怕当时就丧命了。她严肃说道:“办法是有的,只是小妇人还要回去仔细翻阅师傅留下的诊脉记录,以便确定最适合昭仪的药方。”
  “那就有劳姑姑了。”
  妇人告退回了华羽宫:“回禀娘娘,木昭仪血气亏损太过,现在就是用药材吊命罢了。”
  “可能根治?”谢昭容手搭在小枕上,宫婢细致地将凤仙花汁涂在她的指甲上。
  “这药一断随时都可能出事的,不能根治了。”
  谢昭容无所谓地看着艳红的指甲:“你先开点巩固的药吧,等把三皇子抱到本宫这里来了,谁还管她。”
  过了一个时辰花汁干了,谢昭容换上明艳的袄裙去了明絮宫,她微微福身笑意盈盈道:“妾身给昭仪请安。”
  “妹妹快请坐。”她努力地动了几下,在宫婢的搀扶下靠在床头上,连喘了几口气才缓缓道,“这么冷的天,妹妹有事叫人穿个话就是。”
  自从三皇子满月时她按规矩来看了木昭仪一次便再也没来过了,上次也就随便一瞧,这次仔细看看还真是挺惊人的。
  “妹妹关心姐姐,自然就来了,姐姐这是见外了。”她笑道,“荣姑姑已经给我说过了,姐姐这身体是能治好的,只是需要花一番精力,只是……药材也不是那么好寻的。”
  她故意顿了顿,木昭仪焦急地望着她:“妹妹,姐姐这……姐姐和三皇子还要依靠妹妹……”
  “姐姐说得哪里好?凭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我谢家自然会倾尽全力帮助姐姐。”
  “那就多谢妹妹了。”
  谢昭嫒眼帘一垂:“姐姐这样子,恐怕也不放心三皇子,不如……”复又抬起眼眸打量木昭嫒。
  木昭嫒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自然,只是眼下淑妃娘娘在,只怕到时候她也会插一脚。”
  “那就看姐姐您怎么决定了。”既然知道淑妃可能插手,怎么不在淑妃禁闭的时候就向皇上提出让她来照顾?不过是不信任自己想拖延时间罢了。 
  “本宫自然是相信妹妹的,不然也不会找妹妹帮忙了。”
  
  ☆、第二十章
  莲贤妃怀孕了!
  后宫被这重磅消息惊呆了,不过想想也是常理,莲贤妃受宠多年,怀孕多正常啊。 
  华才人拉着格桑一起去道喜:“恭喜表姐喜孕龙裔。”华才人是真心为她高兴。 
  “恭喜莲贤妃娘娘。”格桑恭敬地福身行礼。 
  贤妃靠在床上,嘴角淡笑道:“起来吧。” 
  华才人迅速地拉着格桑,吐吐舌头:“你这么多礼干嘛啊?每天见到人都要行礼,能不行的就不行,你腿不酸?”
  “姝儿!”贤妃抬眸扫过她,“自己不懂规矩就算了,可别带坏了别人。”责备的话被她说出宠溺的意味。 
  “表姐进宫几年,变得这么乏味。”华才人努努嘴。 
  贤妃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冷了下来,宫婢也是垂首不敢说话......格桑张张嘴又闭上了,一会又问道:“贤妃娘娘不熏香的?”
  “太医说本宫现在怀孕了就暂时别用熏香一类的了。”
  “哦。”格桑恍然大悟。 
  内侍在外唤道:“主子,秦美人在殿外求见。”
  “让她进来吧。”
  秦美人脱下斗篷在外间的火炉旁烤了烤才进来,以防冷气传给了贤妃,她双手握拳叠于腹间福身:“妾身给贤妃娘娘请安。”
  格桑和华才人早已站起来了,等她行完礼两人才向她福身:“妾身给秦美人请安。”
  “妹妹不必多礼。”说着伸手虚扶起华才人,格桑站起来,看见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娘娘现在觉着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用膳可香?还是找姚姑姑给娘娘料理身子吧?”她边坐边问,“来看望的人多吗?多别打扰了娘娘的静养。”
  贤妃笑道:“哪有多少人,都被本宫打发回去了。”格桑想点头,这的确是贤妃的作风。 “你一来就问这么多,叫本宫怎么回答?你就安心好了,太医都嘱咐好了。”
  秦美人这才笑笑,让宫婢捧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两尺高的翡翠松子观音,上面的每一处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在场的几人都暗暗惊叹。 
  贤妃也甚是惊讶:“这两尺高的翡翠玉石晶莹剔透,可真是难得了。更难得的是雕刻精细,一看就是大家之手。你是打哪儿来的?”她可不记得宫里有这样一尊送子观音。 
  “这是妾身哥哥送进来的,不过妾身也用不上。”她切切道,透出几分哀伤愁绪,“这送子观音是大光寺的高僧开过光的,一定能保佑娘娘生个皇子。”
  贤妃对华才人道:“本宫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回去歇着吧。雪姿,你送送她们。”
  这意思就是要支开她们了,几人出了寝殿,贤妃厉声道:“你这整日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以泪洗面?皇上知道吗?莫说皇上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得说你晦气!” 
  “妾身......妾身也不想。”她哽咽道,低头抹了一把眼泪,“皇上,他不待见妾身。”
  贤妃懊恼:“这后宫有几人是皇上待见的?其他女人都不活了吗?!”
  秦美人低头不语,只时不时地擦擦眼泪。 
  贤妃叹气:“不是本宫不帮你,也想办法安排你侍了几次寝,可是皇上不重男女之事,本宫也没办法。”
  “娘娘。”秦美人见她语气松动,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您就帮帮妾身吧,皇上这么喜欢您,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不也是靠秘术……”
  “本宫不懂这些。”贤妃脸色微红打断她的话,“这些秘术也不是正经女儿家该学的,你还是想想正道。”
  秦美人气恼得又不言语了,贤妃就是把自己当孩子,贤妃不也是靠秘术才得到皇上这些年的宠爱吗?还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为她好怎么就不教教她?她私底下也请嫂嫂找了这些书籍来,只是她依样学了用到皇上身上去,却不想引得皇上大发雷霆。 
  后来问过贤妃好几次,贤妃也是这样避而不答。 
  太极宫里江廷蕴手里拿着一张手帕,上面绣的小花很细致,却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是南昭都督府特有的?
  林重端心里揣摩着,皇上一直拿着然才人的手帕,不会是想人家了吧?皇上寿辰第二日一早,宫婢收拾然才人换下的衣服时掉落了一条帕子,宫婢捡起来准备带走时却被皇上看见了,他让那宫婢呈上去,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遍,然后笑笑放在了他的御安里。 
  皇上对然才有些特别,是哪里特别他也说不清楚。要说是宠,却不见他临幸她,说是对待普通妃嫔那就更不可能了。第一次醉酒皇上是抱着她睡在太极宫正殿的(说是喜欢却没见宠幸,说是不喜欢却也不厌恶抱着一身酒味的她),第二次皇上病了没告诉任何妃嫔却召了她来侍候,第三次更奇怪了,皇上醉酒的时候一直嘀嘀咕咕地叫着然才人的名字,然后自己才唤人接然才人来侍候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以前对这南昭的郡主没什么印象,第一次发觉她不是一个影子的时候是在除夕夜上,后来有一次皇上想喝酒,一直陪皇上喝酒的幽王世子却去了西北大营,他当时提出了让然才人来陪侍,不要问他为什么,因为他记得宫里每一个嫔妃的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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