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蛊迷心

第85章


至于被针扎到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杀人的利器我都耍得那么顺手,更何况一根笑笑的绣花针!”她说着话,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安王侧脸,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朵,不由得有些惊讶,伸手去摸了摸,“萧遂宁,你耳朵红了,还很烫,你是不是生病了?”说完便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咦,温度正常啊,难道是我缝衣服缝太久了以至于手上感觉暂时麻痹了?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太科学,不过曲迷心还是迷信一下,于是她双手将安王的头掰转过来面对她,然而头凑过去,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依旧真长。
    “我记得你以前耳朵应该不是红的啊,屋里温度也不高……”曲迷心嘀咕着,刚松开手准备拉开两人的距离,双肩忽然就被安王捉住,阻止了她退开的趋势。
    “你干嘛……”曲迷心有些不解,抬眼看他,然后就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安王比曲迷心高出一个头,同样是坐着,依然高出一个头,他微微垂眸看着曲迷心,眼神无比认真,又隐隐有些危险。对视片刻之后,他缓缓低下头来,几乎快要触上她的鼻尖,彼此呼吸缠绕。
    “迷心,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他问她,声音有些低哑。
    曲迷心眨眨眼,“你耳朵又红又烫,我以为你生病了,就想试试你额头烫不烫。”
    “那为什么要用额头贴过来呢?”
    “科学证明,手上的感觉有的时候会有错误,在没有温度计的前提下,用额头来试最准确,我确定我很健康,提问也是正常的。”
    她的表情实在太镇定了,语气也太自然了,回答有理有据,不见丝毫慌张错乱,隔得这么近,他甚至能感觉她的呼吸也始终很平缓,反而是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膛之中那颗心跳动的速度变快了。
    安王只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失落的情绪来。他深深的看了曲迷心一眼,而后松开了捉住她双肩的手,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没事,只是方才来时赶得有些急了。”这便是在解答她方才的疑惑了。只是他心里清楚,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不过如今不适合说与她听。
第92章
    安王还未来得及收敛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手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只是略微拉开了一些,忽然听到曲迷心叫他的名字,“萧遂宁。”
    安王垂眸看她。
    曲迷心忽然笑了起来,瞧着竟然有些不怀好意,只听她道,“你刚才其实不是想问那两个问题吧?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情形,你是想要抱抱,还是要亲亲?”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饶是镇定如安王,一时也懵了。等他回过神来,彼此之间方才拉开的距离,再度拉近了,这一次,是曲迷心伸出双手从他的手臂两侧穿过去,最后分别落在两侧的肩胛骨上,并且轻轻拍着。
    安王,安王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无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他的确很想拥她入怀,即便这样玩笑式的拥抱,也能让他留恋不已,可是他还是想要挣开这个怀抱,因为他怕继续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
    不过在他挣扎之前,曲迷心已经先一步松开了她,微微歪着头,脸上还带着笑,“抱过了,接下来就是亲亲了。”话音方才落下,她便伸手环住安王的脖子,手掌按在他的脑后微微用力迫使他低下头来,而后凑过头去,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双唇一触即离,末了她松开手,“看,我够体贴吧。”
    安王并未回答,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眼中倒映着她的容貌,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许久之后,他才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迷心,我原本没想……”他一边说着话,低下头来,吻上了她的唇,余下的话,便淹没在了这个吻里。
    跟曲迷心玩儿一般蜻蜓点水的吻不同,安王的吻是灼热而压抑的,温润的唇紧紧压迫这她的,辗转厮磨。然后,继续辗转厮磨。再然后,曲迷心就趁着空隙问他,“萧遂宁,你是不是……不会接吻?”
    安王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这个平日里在她面前永远保持着温文尔雅形象对她说话永远温声细语的男人,忽然低吼了一句,“闭嘴!”话音落下,再度袭上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辗转厮磨,变成了轻轻的噬咬,力道随着他的呼吸渐渐加重。
    曲迷心前一刻还分心想着,果然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刚想及此处,便感觉唇上一痛,嘶,真被咬了!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就看到安王漆黑深邃的眸子近在眼前,他微微抬起头,与她的唇分离,“专心一些!”
    曲迷心腹诽,果然还是不会接吻!虽然她也不会……但是理论知识肯定要比萧遂宁强!
    然后她就真的把所谓的理论知识在安王身上实践了一番。起初,安王的反应是僵硬的,随后化被动为主动之后,心理总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最后这个吻结束不是因为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结束,而是被王小二打断了。刚学会接吻正在练习巩固成绩的时候,外边忽然传来王小二杀猪一般的哀嚎声。
    安王闻声,整个人僵了一下。
    “曲姑娘,曲姑娘!”他一声喊得比一声高,一声听起来比一声惨,曲迷心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推开安王,随即就见王小二冲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曲迷心问他,声音不必平日的清冷镇定。
    不过王小二也没察觉到异常之处,只见他哭丧着脸,“曲姑娘,我不小心把衣服给挂破了,你能给缝缝么?”
    曲迷心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右臂靠近肩膀的地方的衣袖上有一道三寸来长的口子。她难得沉默了片刻,一瞪眼看过去,“王小二,不就是衣服破了个口子吗,你用得着跟杀猪一样鬼吼鬼叫的吗!”
    王小二被她吼得一缩脖子,又有些不甘心的解释道,“这衣服可贵了,花了我三个月的工钱呢……”
    都这么久了,还惦记着他被扣掉的那几个工钱,再一个来说,他花了三个月工钱买的衣服也不止一件,平均算下来并没有多贵。能抠门成这样,曲迷心也是服了他了,于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得了得了,别再提你那三个月的工钱,我补给你总行了吧!”
    王小二闻言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她返回似的,“行了行了!曲姑娘最好了!”
    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冷呢,明明外面天气很好啊。这么想着,他的视线在屋里巡了一圈,最后落到最在曲迷心旁边的安王身上,咦,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王爷,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迎上安王的眼神后,王小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噫,好可怕!
    王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用在这样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王小二想不通这个问题,却到底没敢问出来,就连缝衣服的事也没敢再跟曲迷心继续说,缩着脖子溜走了。殊不知,安王的视线从他身上的衣服移到腰间的荷包上,眼神更加深沉了。
    安王是那种记性很好的人,有些事物即使只见过那么一两面,只要有些特殊的地方,或许过了很久他也能记得。王小二本身或许不是什么特殊的值得注意的任务,但是他既然担着曲迷心唯一的下人这个名头,并且经常跟着她外出办事等等,就值得安王偶尔注意一下了。
    因为见过的次数太多,安王清楚的记得,王小二以前从前都不带荷包的,穿的衣服也多是那种布料一般做工一般的短褐,而非今日这种袍子。
    他方才进门的时候,因为一心想着曲迷心,也就没注意这些细节。直到刚才王小二指着肩膀上的破口子说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他穿在身上的衣服,质地已然称得上是中上之列了,并且还有些眼熟。然后他很快就找到了眼熟的来源,那就是曲迷心手中正缝制的嫁衣,一模一样的颜色花色质地,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安王心里顿时冒出一些微妙的酸意来,似不经意问起,“我瞧着王小二跟在你身边已有半年之久,今日忽然换了新衣,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曲迷心听到这话,也没怀疑什么,挥挥手,“别提,这小混蛋好的不学学坏的,为了达成目的,居然连我都敢忽悠了!”然后她便将最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为了还顺带提了提王小二被扣掉的工钱,“真是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不久扣了三个月的工钱吗,他拿到的赏钱都够两年的工钱了,脑袋回路也是奇特。”
    安王之前还是微妙的酸意,这会儿简直就是打翻了醋坛子了。他的心上人未来的媳妇亲手做的第一个荷包第一双袜子第一件衣服,居然都被王小二这个狗腿子骗走了!
    简直不能忍!
    不过话虽如此说,最后他还是忍下了,因为这是曲迷心的人,若非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他是不会插手替她管的。
    要不是得了一个吻在前面顶着,安王今天肯定是要满怀欣喜而来然后带着满肚子的醋外加不可言说的委屈回去了。然而有了这个吻,就能让他忽略一切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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