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遇见你

雪光耀人的眼睛，还在梦里的时候，杰妮就睁开了眼睛。
    “已经是下雪的季节了吗？”杰妮揉揉眼睛，捋捋头发。
    “对喔，昨天还说今天是晴天，早上起来就白雪皑皑了呢。”威廉望着她，小心扶她坐起来。
    “昨晚一定是下了一夜的雪，或许今天也会是晴天。”杰妮坐起来，泛白的嘴唇微张，微微热气从嘴角流出。
    “恩，今天想出去走走吗？”威廉拿来厚毛衣，为她套在身上。
    “好啊，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我几乎都要忘了天空是什么颜色。”雪光映亮了她的瞳孔，威廉心里忍不住疼惜。杰妮来到神奈川就病了，一病不起。威廉知道，她放不下泽衍，是心病。
    威廉瘦了，自从来到这里，从照顾自己开始。威廉瘦了，眼里也失去了光彩。杰妮望望威廉，威廉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出门的时候，冰冷的空气，瞬间从鼻腔深入全身。杰妮不由打了个寒颤，原来外面这么冷了。杰妮抬头看久违的天空，浅浅的蓝，洁白的云，像极了久远的故土。泽衍他还好吗。
    “杰妮，冷吗？”威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明明这么熟悉的声音，为什么还不习惯。杰妮皱皱眉，很多事情压在她心底太久，还要再忍下去吗？
    路两旁的雪，有人堆起了雪人，戴着帽子与围巾。威廉笑着指向那些雪人。
    “杰妮，你看这些雪人，鼻子耳朵的还很齐全。”
    “威廉，你不累吗？”杰妮望着他，想望进他的心里。
    “妮儿，你说什么呢？怎么会累？”威廉仍然笑着望望杰妮，又望望雪人。
    “小志，我问你你不累吗？”杰妮出乎意料的认真，威廉不由认真起来。
    “你一直都叫我威廉。”威廉望着杰妮。
    “可你还是小志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泪水在杰妮眼眶里打转了，威廉捧起她的脸。
    柔软温暖的，威廉轻轻吻她。
    “你会不知道吗，我从八岁时见到你，就忘不了你。”威廉用极小的声音说着。
    “虽然我很卑鄙，可你从来看不到我，你让我怎么办？从我认出来安木槿就是你，我就决定一定不再错过你。徐泽衍他给不了你幸福，你真的还能像以前那样爱他吗？”威廉说着，靠近杰妮，注视着她的眼睛。
    杰妮依旧一句话不说。是的，只要一想起父母，泽衍就变成了可恨的面目，可是泽衍是无辜的啊。
    “杰妮，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是，你是杰妮啊，他都没有认出你，他是真的爱你吗？如果你认为是，那么我呢？我从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是熟悉的人。你认为我是虚情假意吗？”威廉的语气改变了，由安抚变为了质问。
    “杰妮，关于我，你了解多少？你可曾真正关注过我？”威廉的眼睛里藏着一头忧郁却发狂的野兽，杰妮觉得无法呼吸。因为她意识到，她从来都知道小志喜欢自己，却未曾认真对待。
    “对不起，小志。是我忽略了你。可是，爱情是由不得人，就算我了解了你，结果还是一样的，不是吗？”杰妮柔软却对抗的语气，让威廉恼火，更重要的是她说的是对的。
    “不就是因为徐泽衍吗？如果没有他，你还会不爱我吗？”威廉握紧杰妮的双肩，眼里有怒火集聚。
    “威廉，你放开我。”杰妮想要挣开威廉，威廉看到杰妮的挣扎，想到自己弄疼了她，但怒气却有增无减。
    “我告诉过你，不要让我觉得你欲拒还迎！”霸道的被止住呼吸，杰妮拼命想要忘记此刻的威廉还有自己。
    感到咸咸的泪，像是比刀枪更狠毒的东西，贯穿自己的心脏。威廉停住，睁开眼睛看到杰妮紧紧闭住的眼睛，还有流不尽的泪水。威廉却像是比以往时候更加坚定。
    “杰妮”威廉呢喃着，将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拭去泪。雪花就是在这个时候落到了杰妮的脸上，发上，衣服上，还有她翘起的睫毛上。
    感觉到凉凉的雪花落到身上的时候，杰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威廉微笑着饱含着关爱的眼神，正柔柔的看向自己。杰妮在那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杰妮，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放弃。你是我除了姐姐，最爱的人。”威廉轻轻将杰妮抱在怀里，手轻抚在她的头上，挡住纷纷而来的雪花。杰妮忆起威廉身上独有的香气，闭上了眼睛。
    小蜜望着泽衍的时候，心里就有种难过，泽衍像是变了一个人，凡事不择手段，不再迁就，也不再饶恕。
    徐老爷不同意自己跟他的婚事的时候，他软禁了徐老爷，封锁了他与外界的沟通，并且在这个时间里，将公司的实权转移到自己手中，利用手中的积蓄，增加自己的股份，扩大自己的势力。完全雷厉风行，徐老爷因受打击，已卧床不起月余。小蜜看着这样的他，再也看不到当初的模样。
    “泽衍，休息会吧。”小蜜望着低头处理文件的泽衍，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过去。”泽衍头也没抬。小蜜只能默默地回房睡觉，泪水却涌了出来，这已经是第几个他不回房睡觉的夜晚，她不记得了。只知道偌大的床上，孤身一人的她那么可怜。
    已经凌晨五点，天微微泛白，泽衍站起来，走到卧室。小蜜身旁空出一大块地方，小蜜却如受伤的小猫一样蜷缩着。他不禁走到她跟前。微黄的灯光，映着她的脸，他才发现，泪痕像是蚯蚓一样爬上他的心房。
    为什么哭了，是我太糟糕吗。也是，我是这么混蛋的人。
    这样想着的泽衍，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对不起小蜜，你要等等我。现在还不能够。
    泽衍终是站起身来，回到书房，躺在书房的沙发上。
    小蜜的眼角却又流出泪来。到底要用多少时间才能等到的痊愈，或许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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