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遇见你

第十八章:或许再也无法挽留


在依然沉重混沌的感觉中醒来,小蜜感觉到了来自全身的痛楚。那痛隐隐的,却不容忽视。她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呢?孩子呢?”在一旁陪床的泽衍,跪在床榻前握住小蜜的手,
    “小蜜,对不起。孩子……没能保住。”泽衍满脸泪水,小蜜听到后却面无表情的躺下,仿佛那一刻她已经与世界隔离。泽衍看着小蜜,想抱着她亲亲她,却被小蜜无神的脸给吓住了,小蜜脸色惨白,眼睛一动不动。泽衍感觉不对,马上叫来大夫。
    “病人已进入休克,必须马上进行抢救,请家属在外等候。”泽衍还没回过神来,已被推搡到门外。他不由蜷缩在那里,内心无限苦痛。他捶打着墙壁,嘴里不停念着小蜜的名字,如果可以,他多么想回到从前,他绝对不会让小蜜遭受如此痛苦的事情。现在的他已无半点心思关心其他事情,所有的精力与注意力都在小蜜身上,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小蜜之于他的重要性。
    “小蜜,我对不起你。”话未出口,泽衍已泣不成声。抢救结束后,泽衍来到小蜜身旁,小蜜依然面无表情。泽衍亲亲她,泪水落在了小蜜的脸上。小蜜却像是个活死人,没有任何反应。泽衍只好退出门外,在门外守着。突然他听到一声响动,他忙进入屋里,却发现小蜜正蹲在窗台上,准备跳下去,泽衍马上过去抱住小蜜,没想到晚了一步,只能抓住小蜜的衣袖。
    “小蜜!快抓住我!是我错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恨我吧!但你不要做傻事啊!小蜜!”小蜜抬头看向泽衍,却温柔的笑了笑,本来因本能抓住泽衍的手,也选择松开,小蜜往下坠,泽衍不由向前一冲,衣服扯破了,泽衍大惊,只能死死握住小蜜的衣袖。而这时楼底下已有人在喊叫,围了好多人,泽衍身后也有大夫护士在帮忙。
    “小蜜,你听我说,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却一直视而不见,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你想离开我。我都依你,以前的种种事情都是我不对。可是我求你,活着好吗?活下来好吗?不要因为我而放弃自己!孩子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知道就算道歉再多你也不会原谅我,没关系就恨着我,看着我死了,你再选择好吗?”泽衍的胳膊因划着窗台而渐渐流下血来,可是因为窗户狭小,不能再挤出一个人抓住小蜜,又不敢贸然打碎玻璃,别人只能靠着泽衍的胳膊来施加力气,小蜜一点点往上,泽衍的胳膊的血痕也就一点点拉长。直到小蜜被拉回窗台,坐在地上时,小蜜疯了般去察看泽衍的胳膊,她看到那长长的血痕,眼泪瞬间崩出
    “徐泽衍,都怪你,都怪你!”说着边捶打泽衍的小蜜,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趴在泽衍身上睡着了。别人看这场景也都纷纷退去。泽衍起身将小蜜抱回床上,望着她,仅仅是望着她,泽衍就不禁泪如雨下。
    “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谢谢你还能原谅我,小蜜。”泽衍将被子掖好,起身向外走去。
    “小蜜好点了吗?”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威廉,倚在墙壁上说道。
    “你是来看戏的吗?不想关心就不要问了。”
    “徐泽衍,小蜜也是我的朋友,我只不过看你们看了好久有点乏了。”威廉说着站直身子,走近泽衍面前。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现在再受你一击,也不会垮掉。”泽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点燃一支烟。
    “还是你了解我。我听说东方朱丽叶已经把你炒了,大概是怕我揭发你连累到他们。不过这样也是挺好。你跟着东方朱丽叶,总不比跟着我强,不是么?”
    “开什么玩笑?你让我在这个时候公然跳槽到徐氏,我以后还怎么在商场上混?谁都知道东方与徐氏是死对头,我这样与商业间谍何异?”
    “喂喂,你别忘了你曾是徐氏的总经理呢,就算是商业间谍也合情合理的不是么?你作为徐氏的掌权人,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价,为东方卖命,如果没有这种理由作为借口的话,谁也不会相信你不是么?也就是说他们只会记得你是徐氏的人,不过为了获取商业机密而暂时屈就于东方,现在又回到徐氏罢了。你看这不是很简单么?尽管你曾公然宣言要搞垮徐氏,如今看来也可以被理解成为打入东方内部,而不得不实施的计谋罢了。这样,世人还会夸你聪明也不一定呢。”威廉说着,眼里露出了笑意。
    “田承志,你想让我身败名裂,不仅一无所有,连人格都被所谓的商业手段给泯灭了,是吗?你想让我从此再无立足之地,将我彻底赶出商界,甚至让我被人们列为交往的黑名单是吗?你够狠。”泽衍说着掐灭手中的烟头。
    “可惜喔,尽管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也不得不顺从我呢,因为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你知道吗?不信,你现在就去别的公司应聘试试,你看谁敢要你。有我徐氏跟东方合力打压你,还没有哪个企业敢触我们的霉头。所以你现在,只有两家可以选择,要么是东方,显然东方不会再要你了,你跟我轩逸设计的工作人员交易的内幕,我已部分转交到东方老总那里,他可不会为了保一个职员,甘愿冒被我徐氏诉讼以及伤及他公司名誉的险。所以,这剩下的一条路,就是来我徐氏。”威廉说着也从泽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喔,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你就算死也想不到的事。车少乾,现在是我的人。喔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我的人’是指他按我的命令行事。”听到这里,泽衍不禁抬头望向威廉,眼里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你一定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对,不可能是在你车祸之前。就是在那之后。车少乾来找我,说想弥补你。我拒绝了他,实际上我暗中联系他,教他怎么做,结果他很上道,做的很好啊。恐怕这家伙现在还以为是帮了你呢,我让他按我说的做,允诺他让你回到徐氏当回你的总经理。他大概认为这是补偿你的最好方法。所以他一直按照我说的做,并提供我你的所有讯息,包括你的出行记录,你的业务,你所接触的任何人,经手的任何事。他都会向我汇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地打败你,徐泽衍。”
    “威廉,没想到为了整垮我,你可以做到这份上。”泽衍说着,又继续抽着烟,威廉看到他不在意的样子,瞬间火大,抢了他的烟扔在地上,并提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按到墙上。
    “你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我能整垮你,就能整死你,并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面对威廉的焰火,泽衍却笑了笑。
    “还用你再做什么吗?我现在就是这样,你已经胜出了。”
    “你现在的痛苦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并不是因为我,你明白吗?我想让你在我手里痛不欲生,那才是有意义的,你明白吗?”威廉说着使劲将泽衍往墙上一推。自己则整理整理衣服,准备要离开。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听到身后泽衍传来的声音时,威廉顿了顿。
    “你不是一样这么恨我。”威廉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样啊,那也就只能这么办了。”泽衍熄灭烟头。走廊里坐的久,他才觉出有阴风阵阵,不由打了个寒战,进入病房。
    这今后的生活恐怕再无太平。望着小蜜熟睡的脸庞,泽衍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要连累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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