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日常事件簿

12 第十二章


这是一串光泽莹润的玉髓珠子手链,泛着娇嫩的鹅黄色,尤其是现在光线正好,交相辉映之下,说不出的吸人眼球。
    当然了,这是针对正常的初中小女生来说,她们一定是没办法抵挡这么一个看上去精致不已的礼物。
    只是现在周跃君拿来献宝的对象,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幼稚的易筝。虽说易筝本身也是个简单纯真的性子,又兼之如今寄居的又是个十三岁小女孩的肉身,她受了原身的影响,平日里言行举止与那个经历颇多的筝妃大有不同,好像又回到了曾经豆蔻青春的年纪。
    可是多年的养尊处优,到底还是叫易筝一眼就看出了这串珠子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货色,比之从前自己妆奁里的首饰,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易筝还是没有挪开自己的眼睛,只因为这手串上还有一朵银质的,小小的迎春花。倒不是这朵迎春有多么精致,而是易筝打心眼里喜欢迎春,所以一时之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周跃君当然不懂易筝心里的真实想法,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换了芯子的易筝最爱的就是迎春花。
    他见易筝盯着手里的玉串看,还以为是自己挑的礼物打动了女神,一瞬间就压抑不住地激动起来。
    “这个,易筝,送你了。”周跃君脸上激动地都快红了,他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两声,也不管易筝同不同意,直接就把她的胳膊拉过来,把玉串塞进了她手心里。
    “哎呀我不要!”易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她着急地眼睛又湿了几分,把手里的东西往周跃君面前一递,就要还给他。
    可是周跃君好不容易把礼物送了出去,哪里还会再拿回来。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相信易筝不想要自己送的手串,反而露出一脸“你别说,我都懂”的欠揍表情来,“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你就收下吧。”
    说完,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又突然浮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周跃君是想着自己出来这么久了,可别让齐榕给发现了。虽然他自认为追求女神是没有错的,但是好歹人家女神现在名正言顺的“男友”是齐榕。再加上齐榕的眼神简直让人跟喝了雪碧一样——“心飞扬,透心凉”。而且他还记得之前齐榕踹了他的那一脚,当时他能明显地感觉出来,齐榕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他害怕的东西。
    当然,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文明时代的纯真少男周跃君并不知道,那种让他骨头都有些酥的东西,叫杀意。
    想到这,周跃君急急惶惶地对易筝甩了一句,“你拿好这个,可别叫齐榕发现了。”活生生一副小三勾搭人,又害怕被正室发现的样子,就头也不回地奔教室去了。
    空留下易筝一个人,她拿着那手串,还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
    周跃君就这么甩下东西走了,易筝能怎么办。她又不能像周跃君一样,强行拉过他的胳膊原模原样给他塞回去。
    这种行为在易筝看来简直就像是女土匪一个,筝妃娘娘表示自己才不会做出这种粗俗无礼的举动。
    易筝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突然难得的觉得除了作业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恶魔之外,还有其他东西会让自己有些头疼。说是扔掉它吧,易筝自诩从不是那种骄奢的人,不能因为一个首饰玉质也不怎么样,选材也随随便便,打磨得也很粗糙,做工也很差劲……
    咳咳,即便是这样,易筝也不能说扔就扔了。毕竟她再天真,也知道这个手串放在一个初中生身上,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凉凉的玉珠握在手心里,易筝却觉得真是分外灼手。她脸上还残存着刚刚哭过的泪痕,这会儿被这个东西扰了思绪,倒是不怎么想哭了。
    在教室上完自习后,易筝和齐榕两个人都默默地收拾好书包一起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齐榕一句话都没有说。往常这个时候,就算齐榕不说话,易筝也会跟他撒娇,缠着他要聊天。
    齐榕面上不显,其实心里还是挺受用的。他经常嘴里像是敷衍着易筝,可是那无奈又宠溺的眼神还是叫易筝心里止不住地感到甜蜜。
    不过今天,易筝很反常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低头走在路上,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在发呆。齐榕看她这幅样子,简直是脸色黑到不能再黑,更是连半个字也不想说了。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易筝傻傻地直往前走,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在是红灯,也没有听到司机狂按的鸣笛声。
    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狠命拽了易筝一把,才惊醒了她。然而易筝被拽地站不住,再加上书包也重,就退了两步直接坐到了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傻傻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齐榕黑到发亮显得格外生气的眼睛。
    “齐榕……”易筝呢喃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最柔软的心底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又酸又痛,泪水刷得就从眼睛里泛滥了起来。
    易筝完全不顾形象,坐在十字路口的地上就大哭了起来。
    虽说是大哭,她又只是狠命地流着眼泪,就那么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齐榕,不发出一点声音来,真是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而见了她这样,齐榕哪里会不心疼,他真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易筝的眼泪搅碎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怎么了,你委屈了?失魂落魄的,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说完这句话,齐榕身上的气压又重了几分,他垂下眼睑,冷冷地问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刚刚那副样子,到底是在想着哪个。”
    他环着两只胳膊,站在那,既不扶易筝起来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易筝一边哭,一边呆呆地看着他,不仅没有回答他咄咄逼人的问题,反而声音颤颤地问了一句,“臣妾只是想问皇上,今天是什么日子,皇上可是忘了。”
    齐榕听她居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忍不住抬眼看她。
    眼中热度炽盛,却让刚刚还委屈不已的易筝不由得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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