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千金策

第八十七章选择（2）
    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面对黑衣人的进宫都可以临危不乱的阿鸾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事实上，阿鸾也确实抓住高玄的衣领红了眼眶，时能明白自己刚刚是多么的害怕，眼看着黑衣人的刀剑向自己刺过来，除了株洲那次之外，阿鸾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是那样的近，不过还好，还好高玄选择了自己，阿鸾不敢想象，如果刚刚高玄是冲向了武绯染，自己现在即便是没被黑衣人杀死，估计心也已经死了。
    还好，还好高玄选择了自己，阿鸾从未向现在这样踏实过，想依偎着某个人。
    刀剑刺破肉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被高玄护在胸膛的阿鸾连忙转头，正看见一脸惊恐，胸前绽放出一朵红梅的并呈扩大趋势的武绯染，无措的，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被甩了出去。
    “武绯染！”阿鸾大叫着。
    两名此刺客的任务已经完成，互看一眼，对这一旁混战的同伴吹了一声口哨，看了看不远处越发靠近的船只，一齐跳入河中没了踪影，没有来得及逃跑的，被船上护卫缠住的，当下也不犹豫，举到便是自刎，果然训练有素。
    “小染！小染！”阿鸾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高玄已经放开了自己向一旁已经接近昏迷的武绯染跑去，连点了身上的几处大穴为她止血，一脸的焦急。
    如今不是自己争风吃醋的时候，看着武绯染惨白着的小脸，阿鸾心头一痛对着依旧处在慌乱中的下人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划船上岸！”说着连忙来到武绯染身边，拉起她的手轻声道“你怎么样了？想坚持住，马上就上岸了。”
    阿鸾此事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在刚刚那样危机的关头高玄选择的是自己而不是武绯染，这点难免让武绯染寒心，别人不知道，若是高玄这样对待自己，呵呵......阿鸾估计自己若是侥幸不死的话，会完全不顾昔日情分的同高玄划清界限，不！更有可能抛弃现有的一切转而投到高朗的阵营，总归自己可是有仇必报，为了报仇会不惜一切代价！
    武绯染半阖着眼睛，原本涂了胭脂的脸蛋也几乎毫无血色，整个人虚弱的连句话都说不出。
    “还好，若是剑再刺进半分，恐怕她就没命了。”高玄一脸严肃，转头催促下人快些划船上岸。
    阿鸾呼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对上了武绯染的眼睛，一怔，出乎意料，即便是这样这样半昏迷的状态武绯染依旧是强撑着一口气，勉励支撑着自己不闭上眼睛，同阿鸾对视，强扯了扯嘴角，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不，不疼......”
    绕是阿鸾再铁石心肠，见了此情此景心头也想刀割一样的疼了起来，鼻子有些发酸“你这傻丫头，疼就说疼，被剑刺了怎么会不疼！”那一双眼睛，即便是疲惫，也是满满的柔顺，满满的善意，这样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阿鸾不敢想象她现在有多痛，竟然还能笑着对自己说没事，就好像一切本就应该这样一般，为什么？她也是高玄的妃子，怎么会不心痛？她的善良，自己永远学不来，但是......让人敬佩，让人......心疼......
    “真的不疼......”武绯染纯真一笑，脸色又白了几分“姐姐没伤到就好。”
    阿鸾默了默，终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握着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你说高玄救了蔚青鸾？！”高朗负手而立，狠狠的攥紧拳头。
    “是，是......”黑衣人跪在地上，犹豫着回答道。
    高朗面色一寒“你不是说高玄因着武绯染同蔚青鸾已经生疏了吗！怎么如今高玄倒是救了蔚青鸾！”
    那黑衣人一个瑟缩，磕磕巴巴道“属下得来的消息确实如此，五王爷已经有月余没有同五王妃见面了，更别提留宿在她院子，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属下，属下实在不知......”自己明明已经将一切都调查好了，怎么回到最后关头出岔子。
    高朗怒极反笑，上前一步一脚见那黑衣人踢开五步远“不知道！？坏了我的计划你居然敢回答不知道！！！”原本弄出这么一出是为了让蔚青鸾对于高玄死心，却没想到竟然反倒给了高玄一个收买蔚青鸾的机会！高朗真是越想越生气。
    那黑衣人一口血吐了出来，片还不敢说什么，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地磕头认错“属下知错，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责罚？即便是杀了你，你这条贱命我要来何用！”高朗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你马上去五王府给我死死的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只一次你若是再办不好这差事......”冷冷一笑“你知道后.....”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如蒙大赦一般飞快的领命退下，再多呆一秒，这喜怒无常的主子恐怕都会改变主意将自己杀了。
    “高玄，蔚青鸾......”面对着空荡荡的书房，高朗慢慢闭上眼睛，扯扯嘴角，看来自己这弟弟对蔚青鸾并非无意，相反，倒是在意的很，经过这件事之后，想来二人的感情会更加深厚，想要依靠武绯染离间的事情怕是彻底泡汤了，默了半响，重新睁开眼睛，高朗的眼中已经换上了另外一种感情——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蔚青鸾怕是留不得了......
    五王府
    “太医，妹妹她到底怎么样了？”阿鸾一脸担忧的问道。
    太一拱拱手“王妃不必担心，虽然凶险，但是好在这一剑并没有伤到心脉，止血也及时，只要多加修养一阵子定能无事。”
    阿鸾闻言舒了口气，又忽的紧张起来“那么王爷呢？”刚刚回了府阿鸾才发现高玄的左肩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当即唬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顾高玄辩解说没事的话语，连忙将高玄推入了诶是让太医一同诊治。
    “王爷不过是皮外伤，臣已经帮王爷包扎好了，只要静养便可以恢复如初。”太医回答道。
    这下阿鸾提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下了，让白桃给了打赏又妻子送太医出了门才算完，也不等歇脚，三步两步的进了内室正见到看着昏睡的武绯染发呆的高玄，默了默上前一步。
    “太医说她没有大碍，你不用太过担心了。”高玄点点没有说话，虽然是按是按照自己的内心做了选择，但是看着武绯染这副模样，自己还是免不了自责。
    看懂了高玄的心思，阿鸾叹了口气，第一次不自觉的展露出自己贤妻良母的模样“不怪你，你不可能同时救两个人......”
    高玄闻言抬头看了看阿鸾，抿抿唇，虽然这样说来很自私，但是幸好......她没事......
    “你，为什么选择救我？”阿鸾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从刚刚在船上阿鸾就开始好奇，只是迟迟没有问出口，高玄对自己不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吗？对武绯染不才是“真爱”吗，那怎么会在那样的时候选择自己？
    高玄一怔，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高玄自己却又不愿意承认，当时事发突然，看着那剑锋直指阿鸾，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转了过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绝对不能有事！这个认知让高玄即喜又忧，喜的是，还好这样的念头让自己救下了她，她才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同自己讲话，而非如同武绯染一般；忧的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竟然越陷越深，深到想要出来竟已经不可能了......不是已经决定同她划清界限了吗，怎的见到她有危险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保护？这样的自己应该怎么办？
    “是啊，谁知道呢......”高玄似是自言自语道。
    阿鸾紧盯着高玄的面部表情，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听了高玄的回答撇撇嘴，不甚满意，踌躇了片刻，叹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高玄，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高玄的心脏空了一拍，缓缓抬起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