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男人

子轩逃也似的跑上楼道，打开家门，一室黑暗，将包随手甩开，长吁了口气，“我回来了。”清清冷冷的嗓音回荡。关上家门，子轩贴着门站立，不知道在黑暗里站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小腿有些发凉。
    走进卧房，依旧没有开灯，月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门静静的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子轩突然觉得平静，走到阳台，席地而坐，冰凉的地砖又让她清醒了几分。
    子轩点了根烟，缓慢的抽了一口，抬头轻轻吐出烟雾，看着烟雾在月光下飞舞、飘散。她显得有些开心，轻笑着又抽一口烟，抬头吐出烟雾，烟草的味道更加弥漫。看着缭绕的烟雾，知道到底的烟蒂灼痛她的手指。
    回过神，看着散落在手边的烟灰，在月光下显得稀稀落落，矮下身，冲着烟灰轻吹口气，灰灰白白的烟灰飞舞起来，过后，便跌落，便平静。
    看着烟灰，子轩心想：不行，王默随身会回来，家里不能脏脏乱乱的。于是，在黑暗里穿行，到浴室去拧来一块抹布回来，跪趴在地上，卖力的擦着阳台的地砖。半晌，子轩愤恨的扔掉抹布，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卧房里的大床，轻笑着说：“你的男主人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子轩抱膝坐着，将脸埋在膝盖里。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有些歇斯底里。良久，子轩抬起头，猛的站起身，往客厅冲，在黑暗里翻找着包里的手机。今天她决定不要冷静，不要理智。
    凌晨两点，王默看了看躺在他身侧熟睡的哈妮，绯红的脸颊，散乱的头发，情欲的味道还在房间里弥漫。王默点了根烟，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想起昨夜子轩与哈妮的碰面；娜娜对哈妮的不友善；想起酒坊老板；想起子轩回家后的一席调侃，无一不让自己感到心慌，他不想面对子轩，他怕子轩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特意调的轻声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清亮，伴随着手机屏幕的亮起，王默看到子轩的来电，心里咯噔了一下。
    哈妮翻了个身，背对着王默继续睡去。王默拿着手机，按下接听键。
    “轩轩，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你现在能不能回家？”轻柔的疑问透过话筒传来。
    “怎么了吗？”王默的心里有些担忧，一直以来，这么晚，子轩怕打扰他加班，都只是发消息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电话来，直接问自己能不能回家。
    “你现在能不能回家？”加重了些语气，子轩执拗的问着。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王默嗅到了子轩话语中的某些气息，有些担忧，更多的是心虚。
    “我只问你，现在能不能回家？”强硬的话语，非要得到个答案。
    “半小时左右，能到家。你乖乖在家等我。”
    “我等你。”说完，挂断了电话。
    王默看着手机，有些猜不透，究竟是什么事情？子轩很反常，她难道知道了？王默迅速的走进浴室洗澡穿衣离去，没有来得及和熟睡的哈妮到个别。
    家门被轻轻的带上，原本熟睡的哈妮维持着王默走前的侧睡姿，睁开眼睛，有些愤恨的死盯着自己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张子轩的一个电话，王默就飞奔回家，甚至和我交代一声都顾不上，张子轩，张子轩……被子底下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头：张子轩，你究竟凭什么？凭什么？……因情绪激动使得面目有些狰狞的哈妮愤恨的赌咒着子轩，暗暗咬牙，一定要让王默的身心都属于自己。
    王默站在自家门前，深呼吸了下，发现自己的心跳过快，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一室黑暗，王默轻柔的叫了一声轩轩，无人答应，在摸索着开灯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他开灯的手，看清是子轩。
    “怎么不开灯，被你吓一跳。”王默吁了口气，温柔的嗓音说道：“怎么了？”
    子轩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站着，熟悉了黑暗的王默看到子轩的身影，一双大眼显得特别有神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轻抚上子轩的脸，暗自压下心里的慌乱，“有什么不开心的呃……”
    未完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纠缠的唇边。子轩扑进王默的怀里，猛的吻上他的唇，她只知道今晚不想独自一人。
    王默被子轩的动作惹得楞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回吻着她的唇瓣，两天火舌交缠在一起。感觉到子轩急切的将自己的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有些粗鲁的拉扯着。王默抚上她柔软的胸，从未感受如此疯狂的子轩，让他有些觉得意外的刺激和兴奋。感受到子轩轻柔的吻着自己的下巴、喉结、在脖颈处辗转吻着。王默想将子轩抱的更紧，却被她淡然的推开，只见她突然无比的冷静下来后退几步，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王默有些反应不过来，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只能重复着这个问题。
    子轩没有回答，靠近王默，越过他的身体，打开了客厅里的大灯。一室明亮，晃的王默一瞬间眯起了眼睛。待眼睛适应后，快步上前，抓住子轩的一条胳膊。
    “究竟怎么了？”王默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子轩还是一言不发，有些放空的看着王默有些急切的脸庞。踮起脚，搂上他的脖子。
    “怎么了？”王默恢复轻柔的声音，轻柔的搂住她的肩膀。
    子轩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在他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想着：男人呵男人，洗干净了回家，想不被发现些什么，怎么不去想想沐浴乳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呢。
    子轩退开些身体，看着王默，甜蜜的笑容挂上唇角，轻柔的说：“和娜娜一起喝多了，现在酒有些醒了，我去洗澡。”说完，子轩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口，子轩转过身，看着和自己距离几大步的王默，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却跨越不过去。她突然觉得眼前爱了好多年的男人，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