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男人

第二十六章 温柔的一刀


高朔不顾肩膀的疼痛,拍拍了缩在他怀里的可怜兮兮的子轩。此时的两人都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冷静了下来。
    “想好没有?是在这里等一个结果,还是回去……?”高朔轻声的问着。
    “回去吧。我什么都不想看见。”虚弱的开口。
    “都已经这样了,你自己也清楚了,何必不给自己一个明白?”高朔诧异。
    “你不懂,怀疑和肯定永远差点距离,我不要这件事情是肯定的,懂吗?”
    “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幸福了?”
    “求你,我们回去。”对上高朔的眼睛,乞求的开口。
    两人静静的对视,子轩的双手揪着高朔的衣袖,乞求的看着。高朔无奈的摇了摇头,揉乱她的短发,示意她放手,发动车子准备倒车出去。
    高朔突然注意到子轩缩着身子,将整个人缩在了副驾驶座的位子下,嘴里轻喊着让自己快点开。正在惊讶之际,对上迎面靠近的车,高朔恍然大悟,立马加速,让迎面而来的车子注意不到自己车里的情况。
    刚和迎面来的车子错身,子轩矮着身子一把拉住高朔的衣袖,急躁的叫喊,“停车,停车,找个隐蔽的地方停车。”
    迎面而来的车子,正是王默的车。利落的停好车,缓步走向哈妮的家。
    远处转角的地方,子轩看着王默甩上车门,脚步似乎有些雀跃的走进了楼道。她不知道她应该有怎么样的反应。
    高朔搂过子轩,轻柔而坚定的说着:“走了,我们走。”说着放开子轩,发动车子离开。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子轩的反应。
    “回去,开回去。”子轩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我说开回去。”
    “你想清楚了?”高朔认真的看了眼子轩有些许狰狞的脸孔,继续平稳的向前行驶着车子。
    “回去,我说回去,你听到没有。”
    快速的调转车头,开回哈妮家的小区。车子里,平稳、寂静,子轩深呼吸了下,想借以平复下情绪,效果不佳,于是闭上眼睛淡淡的飘出鼻息。
    已然停下良久的车子里,依旧没有声音。高朔点了根烟,递到子轩的手里。急切的往嘴里送,子轩的手颤抖的厉害,一口一口抽着,一刻不停的颤抖,想克制,却徒然。
    子轩翻找手机,烦躁的将包里的所有东西倒出来,在车底将手机捡回来,只犹豫了三秒,拨通了王默的电话,响了良久,终于被接起。
    “轩轩,有什么事?”王默的声音依旧温柔、斯文、无懈可击。
    “没事,不可以打电话?”哼笑了下,子轩力持镇定。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这个时间,你很少打我电话。所以我以为你怎么了?”
    “你在哪儿?”子轩懒得迂回,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
    “怎么了?”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在哪儿?”深呼吸了下,缓下语气,尽量让他听起来无碍。
    “哦,我在单位呢。”
    子轩听着电话里的话语,沉默,她拿着手机,抬头看看了哈妮所在的楼层,闭上眼无声的冷笑,唇瓣吐出已然恢复了以往的柔和腔调:“那你忙吧,我不多说了。”
    王默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呆愣的想着子轩电话里说的内容,想在字里行间找出些什么。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冲到厨房的窗边,往楼下看,只看到楼下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的开出小区,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王默在这辆车开出小区直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毫无预警的,他感到无比的呼吸困难,心脏有些抽搐般的疼痛,仿佛要失去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似地。
    子轩无神的看着挡风玻璃外的风景,高朔带她到这里有多久了?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天已经黑的如墨一般让人害怕。她不说话,不让高朔凑近,拒绝他的友好,拒绝他的关心,两人只是不说话、不交谈的坐着,她看着窗外的某处,他看着身边的她。
    高朔很是气愤,很是后悔,为什么自己一时激动就带她去了那里,好死不死又看到了那一幕。他恨,恨王默这样的欺骗,恨这样的王默可以让她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更恨自己这样的冲动武断,恨自己的自作聪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知道,事情就是到了这个地步,子轩还是没想过要放弃这段感情,否则刚才就不会不说任何话就把电话挂了。他知道,她在摇摆不定,她在徘徊不前,他不能让她再这样的下去,他知道自己卑鄙,却卑鄙的心安理得。
    “你不要憋着,发泄出来,想哭就哭,我去车外,让你一个人静一静。”说完,高朔下车。他清楚,现在的子轩要的不是陪伴,而是空间,可以让她静静的去悲伤,静静的去舔吸伤口……
    高朔站定在离车尾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些担忧的往车里张望着,看车里毫无动静的子轩,他点了根烟,默默地抽着。
    车里,子轩一动不动;车外,高朔寸步不离。
    子轩明白,这就是在说“我爱你”的同时递给对方可以任意伤害自己的刀子,王默毅然决然的给了她温柔的一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办?她只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脏有些疼痛,这样而已。
    高朔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抽了多少烟,不敢往前到车里,不敢往后让子轩离开视线。寂静的夜里,有些呜咽的声音传来,从车子里轻轻的飘出来,慢慢的,变成类似受伤野兽的哀号,声嘶力竭,一声凄厉过一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吼出来的劲道,在郊外的黑夜里,显得特别的清晰,似乎连这里所有的一草一木都被染上了悲伤,哀号声震的高朔的心脏一阵震颤。高朔听着子轩的吼叫,一声暗哑过一声,却不停歇,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如果她不是真的疼痛的难以附加,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又怎么会让四周围染上这样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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