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边的巫云

28 只想抱抱


小戚要了瓶啤酒,喝了一口和酒保说,“我和她不熟哦。”
    “不熟就抱在一起啊。”酒保一脸讪笑。
    “你可真会讲笑话,这不人醉了吗?”
    “醉了她还一直翻开着你的电话,就是不敢拨出去,喂,是不是她暗恋你,不要说没有啊,其实你应该是有感觉的。”
    “噗”,刚到嘴的酒差点全喷酒保身上,“有,有个屁。”
    酒吧指指叶蓉的方向,“你不要,可有人要哦。”
    有两个中年男人已经坐到了叶蓉的边上,一个还不老实的搭上了肩膀,叶蓉仰着头努力的分辨着来人,神态娇柔惹人怜,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另一个男人猥琐的笑着,似要扶她起来就要走。
    小戚连忙上前拦住,“不好意思,我朋友醉啊。”
    男人一脸戾气,“朋友?蒙谁啊?你认识他啊?”
    叶蓉很配合的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小戚,突然如孩子般的笑了,“切切,你请我喝酒啊。”说完一阵酒气袭来,整个人就挂在了他身上。
    从酒醉的女人口中要套出住址可真是的体力活,但还好,酒品不错,不哭不闹也不吐,只是趴在
    那里睡觉,偶尔抬起头嘟囔一声,倒像只慵懒的野猫。
    这是个简单的单身公寓,还没进门就能看到一张简单的布艺沙发,以及屏风后露出的半张双人床。
    小戚把叶蓉厌恶的甩到了床上,完成任务似的重重吐了气,转身就走,来到了门边,又折返了回来。
    女人以极不舒服的姿势侧卧在床上,一双细跟的红色浅口高跟鞋,包跟处有几处崭新的剐蹭,似乎是急匆匆了石子路留下的。穿高跟鞋走石子路,这不是在刀刃上跳芭蕾吗?
    黑色的皮裤,黑色的风衣,褐色的大波浪卷上,一张苍白又不失妩媚的脸。
    久到不知道如何追溯时间了,和杨辉一起在巫云家看《重庆森林》,里面有句台词依稀是这样的,如果女人穿了高跟鞋睡觉,第二天脚会肿。
    当时,杨辉一边往巫云嘴里塞着零食,一边絮叨的说,巫云啊,你以后可别穿高跟鞋,那鞋子看着都累人,你腿本来就长,若穿了就会显得我矮了……
    巫云红着脸没说话,而小戚也红着脸时不时的睨他们一眼,同样高而瘦,想象一下巫云穿高跟鞋和杨辉站在一起的模样,那就是筷子一双,而且是无差距的。
    杨辉倒跟没事的人似的,时不时的还问他要吃什么,小戚那时候就会问自己,为什么当电灯泡的永远都是他?乐此不疲还没有提前退场的记录?
    以至于到最后,这部拖沓到意义深远的电影,只留下高跟鞋了。
    小戚弯下腰,帮叶蓉把鞋子脱掉,,把被子翻转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又去了趟厨房,从水壶里倒了杯温吞吞的放在床头柜上。
    那里有一张她和楚敬成的合影,在某个饭局上,不紧不疏的靠着,表情自然,像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
    站在门口的试衣镜前,小戚理了理头发,好吧,我承认我没有金城武帅,所以事情就只能做到这里为止了。
    关灯,关门,哼着歌就下了楼。
    睡到半夜,巫云觉得身体发沉发热,轻轻的动了一下身体。
    “别动,床会塌。”
    耳畔一个男人的气息轻柔的吐在脖颈上,更是燥热了。
    “沙发冷,我就只想这样抱一抱。”
    杨辉的声音像是孩子的梦呓一般,巫云没有说话,身子往床的边缘挪了一下,他也往里挪了一
    下,顺势钻进了被子里。
    “我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杨辉的手指轻轻的扫过巫云的脸颊,却被她一把抓住,“手怎么了?”
    手指上缠绕着几张创可贴。
    “你家的菜刀认人。”
    杨辉说着委屈的吸了一下鼻子,黑暗中的巫云眼睛晶亮,嘴角微翘。
    “切个土豆就成这样了,炒吧,不是焦了,就是成了肉泥了,要不咸了就是没味,原来最简单的炒土豆都这么难。以前看你多简单啊,还老是嫌你做的不好吃。”
    “你傻啊。”
    巫云任由这他的厚实的手掌在他的脸颊脖颈处流连。
    “我不安心。”停顿了一下,杨辉缓慢的继续说,“巫云,不要赶我走了。也请你允许我把你带走。”
    如此卑微的请求,让巫云胸口隐隐作痛,这种痛似曾相识,也曾排山倒海的吞没过她,以为早就坚如磐石百毒不侵了,可是对于他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睡吧,别说了。”巫云轻轻的抓住他那只不断向下游走的手。
    “巫云,我爱你,从来就没有断过这个念头。原谅我吧。”
    “你没错,原谅你什么?”
    “错了,错得离谱了,把你丢在这里,还忍了八年生生的不来相见。”
    巫云抓杨辉的手微微发颤,那只大手有力的反握了她的手。
    “你是错了,不该过来的。”
    “所以现在要纠正。”
    杨辉撑起半边身子用力的把巫云上身扳过来,巫云挣扎着拒绝,铁架子单人床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这宁静的黑夜里显得突兀刺耳,巫云心里一慌张抵抗力下降了一大半,整个的身体被杨辉翻转了过来,被子也随即落了地。
    杨辉伸出双手双脚,把她整个的包裹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的巫云,我知道你这里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要解决,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我会把一切处理的妥妥当当,不会再像以前了。”
    他厚重的呼吸喷射在她的耳垂处,意乱情迷,身体微趟。
    杨辉捧着她的脸把她压在身下,昏暗中黑亮的四颗眸子,坦然真挚,宛如他们的第一次。
    她从容的在等待,等待他的到来,等待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幻想的,现实的,终会交织的一天,纵然是交汇了又擦肩而过,但还是幸运的,往昔的一切重现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云姐姐,我一直都是听你话的。”
    一滴泪滴在了巫云的脸上,两滴,三滴……
    杨辉遁着泪水滑落的轨迹,轻轻的吮吸着,一遍又一遍,轻柔而执着,直到到他终于靠近了那同样炙热而柔软的双唇。
    他还是那个样子,轻柔的试探着,请求这她的准许。
    她又怎会不准许呢?第一次见到她妈妈来接她,那个容貌姣好的女人临行前,还抓着他的手放在她手上说,“小辉,舒老师肯定是太忙顾不上你的,以后你就跟着云姐姐,听云姐姐的话,不会做的题问云姐姐,回家也要等着云姐姐一起过马路。”
    这个好看的男孩指甲在她的掌心轻轻的挠了一下,头却一直重重的垂着,似乎在看脚上那双新的发亮的白球鞋。
    他从未叫过她姐姐,可是过马路的时候会轻拉她的手,下雨天会抱着两把伞在门卫的角落里等,他从未告诉别人她是他的姐姐,不管是被起哄的男生还是被聒噪的女生包围,她始终拉着她站在他的右手边,没有多余的前缀,只是说,“这是巫云。”
    从开始的第一天,到嘎然而止的那一天,从没有一丝改变过。
    她没想过成为她最好的朋友,也没想过是他的云姐姐,妈妈的托管班,从叫她妹妹到叫姐姐,所以的面目都已非,而唯有他,那个内敛的小孩,听她话的男孩,想保护她的男孩,在她面前从未长大。
    巫云轻轻“嗯”了一声,牙齿轻启,杨辉宽大厚实的又不失灵活的舌头就顺势滑了进来,而那里住着的是枚和她主人一样闪躲、犹豫、温吞吞、慢悠悠的舌头。
    轻轻的触碰,缠绕,无处可躲,然后坚决的像是捍卫领地似的要把入侵者赶出去,而他顺着她的意思佯败,一路慌乱逃窜,只等她出了自己的地盘,一把狠狠的攥住,毫不犹豫的、再也不想再失去的攥住。
    巫云喉咙深处呜咽了一声,窒息和疼痛让她的身体在重压下想要反抗,铁架子床发出比之前更猖狂的吱呀声,每一声仿佛在下一声到来之前都会被压垮掉,而这个掠夺者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只手隔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胸口轻柔的揉捏着,转而凶狠,再轻柔,再凶狠。
    喉咙深处的呜咽也随着节奏越来越急促,怀里的人如焦炭般的炽热滚烫起来。
    杨辉突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保持这半尺的距离,俯视着身下的女人。
    是的,就是她,不再是某个女人身上想象中的她,纵然光线再昏暗,从那紊乱的呼吸声,他都能看到她肯定面色酡红一脸愠怒,但她的眼睛里从未真正拒绝过他。
    他笑了,笑得天真无邪,如毛头小伙子第一次尝到了甜头。
    巫云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牙齿轻磕,细微清脆的声响,一段乐章,诉说思念,时光荏苒,没有改变,从未改变,对于有过曾经的人来说,割袍切肤都无法改变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如溃败般的逃避,如进攻般的强势,她理智的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是若真的理智了,有怎么叫作命运?
    床吱呀得就要分崩离析,而杨辉跨间的硬物已经炙热得想要释放……
    隔壁的门突然冲了开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凌乱,一个女人急促而又慌张的呼喊声,“医生,医生……”在空旷的走廊里四散开来,接着更加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进的赛进了整个的耳膜。
    杨辉这才注意到身下的巫云已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泛着令人怜惜的光泽,他猛然醒悟似的胡乱帮她穿好衣服,抱起地上的被子,紧紧的包裹住了她,他依旧匍在被子外,轻吻着她只露在外面的脸颊,低吟道:“对不起,我只是想抱抱你,和以前一样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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