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先生

    王猛苦笑着点头说：“看来我的三观又得被颠覆了。没错，确实是想让你来帮忙，这个案子充满了诡异，如果按正常的破案思维很难行得通。且不论你说的什么行尸会不会有人信，就算有，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我们必须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和方法来应对。”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全力相助的，毕竟这事涉及到院长，还有我自己的清白。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用那种方式把我从警局弄到这里来呢？
    王猛说：“这是省厅领导的意思，他知道你跟院长的关系后，也不相信是你是凶手。不仅如此，因为案子的特殊性，经过他与市里几位大佬的商议后，还决定你让加入专案组。”
    “让我加入专案组？”我掐了掐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虽然我猜到了会让我帮助破案，但专案组应该都是警察，我一个外人能进吗？
    王猛猜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专案组的一员，不过你也知道，现在你的嫌疑并未洗脱，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把你带过来。当然，同时也是做做戏给某些人看看，暂时麻痹一下他们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我一下没听明白他的话，不过仔细想想，他说某的些应该是那个做局的人。他处心积虑的让我卷进这宗案子，真实的目的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想把我关进警局。
    因为他知道警方一定会查到行尸的事，而我又对异术有些了解，如果不把我关进来，万一我掺和进来，很可能会发现什么，从而破坏了他的局。
    不过他应该没想到，我现在不但没被关起来，而且还成为了专案组的一员这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转机，对于案子的调查或许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还有一件事。”王猛顿了顿，接着说：“刚才我跟你说的专案组与你上次听到的专案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上次那个专案组是面上的，而现在我所说的这个专案组，才是对案子深入调查的主体。”
    我被绕得有些糊涂了：“你的意思之前说的那个专案组是个空壳，现在这个才是正儿八经的，是这样吧？”
    王猛摇摇头：“也不能这样做，其实两个专案组都是存在的，只是方向不同。良川那个专案组是以普通的刑事案件为方向来调查，而这组才是触及案件核心的。说白了，前面那个专案组是做给别人看的，而你们才是破案的关键所在。原则上两个小组的资源共享，信息共通，实际上那一组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东西。”
    “你们？”我愣了愣，随即恍惚大悟：“你是说这个专案组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
    既然良平和马川在那组，那么这组自然就把他们排除在外了。而王猛说我们这组才会触及到案件的核心，加之又是省厅领导的意思，想必能够入得了他法眼的都不会是普通的警察。
    王猛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说：“当然还有其他人，现在我先带你去见其中的一个，他才是专案组真正意义上的组长。”
    
    第五章：条件
    
    康局长一行人走的时候留了辆车给王猛，估计现在要去见那个什么组长也是他们的意思。我靠着车椅，望着窗外倒退的夜景，心里莫名的有些烦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王猛微微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憋屈？”
    “不是憋屈，而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叹了口气。
    王猛说：“会慢慢搞明白的，马上你要见的这个人是个查案高手，有他出马我相信不用多久就能破案的。”
    “但愿如此吧。哦，对了，死的护工是哪个？”我忽然想起了这一茬，随口问出来。
    王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轻声的说：“年初才来的一个小伙子，姓徐，叫徐波，刚刚大学毕业。本来有一家大公司录用了他，但他最后选择了福利院，而且是义工，不拿一分钱工资。我记得上次院长生日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他说为了回报社会，因为他也是孤儿。你说多好的一个伙子呀，怎么就……”
    我听出王猛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再作声。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这个人我也有印象，上一次，也就是前两个月回去的时候还跟他喝过酒，聊得也很欢。可能是因为有着相同的遭遇，他在福利院做事非常负责，院长说自从他来之后，基本上就不用操什么心了。
    王猛平复好了心情，才接着说：“你肯定还想问，看到你在现场跟院长起争执并打伤院长的人是哪个，对吧？告诉你吧，是院长的义女。”
    “院长的义女？你是说罗媛？她怎么这么巧回来了？”我对罗媛的印象并不深刻，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基本没说过什么话，她是五年多以前院长跟香城警方从洗脚城解救出来的学生。当时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完全失忆，院长请了心理医生经过大半年的干预治疗才慢慢好转。
    虽然有好转，但是她始终记不得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而且她的性格很内向，除了院长，她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见着面连招呼也很少打。
    那时她就住在福利院，跟着院长帮忙做些事儿。院长和院长夫人都很喜欢他，特别是院长夫人，因为一直没有生养，就提议要收她为义女。她并没有反对，看起来还挺高兴，几天后，这个消息就正式传了出来，院长还特意在福利院加餐来庆祝。
    罗媛的病情稳定后，院长托人帮她在一家科技公司做了份文职的工作。只是从那以后，她回福利院就渐渐少了，特别是前年院长夫人去世后，回来得就更少了，既便是回来也不呆不了几天。
    上次回福利院我还听说她差不多快半年没回去了，没想到这次一回来就赶上福利院出事，而且还看到我跟院长争吵并打伤院长。并不是我对她有什么怀疑，只是这一切都巧合到一块，就难免让人产生想法。
    王猛说：“她是回来看院长的，你忘了，前几天是院长夫人的忌日，我还给你打过电话，你说正在外面出差赶不回来。”
    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可是我觉得还是太巧合了。当然，我并不会把我的怀疑说出来，王猛倒没什么，但是其他人怎么想就很难说，估计会说我是故意针对她的。
    正说着，王猛的手机响起来，他按下接听键：“是我，对，什么事？什么……你确定是那个服务生？在哪……”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但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在酒吧见过我的服务生应该出什么意外了。
    “出什么事了？”王猛挂上电话后，我问起来。
    “酒吧那个服务生由于喝醉酒，掉进河里溺水身亡了。”王猛淡淡的说。
    “溺水身亡？还真是巧了，刚刚有点线索就出这档子事。”我有些激动起来，好像只要是对我有利的线索都会中断。
    王猛没有回答，用力踩了一脚油门：“这些交给良平他们去处理就行了，我们有另外的任务。”
    车子狂奔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西街的一栋两层的小楼前。门前挂着一块合金的白底黑字牌匾：正阳侦探事务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要见的这个组长是个侦探？我忍住好奇跟着王猛上了二楼，隔着玻璃门，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坐在老板椅上。他个头不高，身材也偏瘦，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隐隐透出两道光芒。
    看到我们进来，他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对他傲慢的态度有些不满，就算你是侦探，对破案有一套，但毕竟只是业余。而王猛现在是市刑警队的，人家才是正牌。
    不过王猛并不在意，很热情的跟他握手：“乾局，让你久等了。”
    他指着对面的沙发，淡淡的说：“请坐。”接着泡好茶，跟我们坐到了一块。
    王猛向他介绍我说：“乾局，他是省厅领导指派到专案组的成员云关克，从现在起他就归你管了。”
    “这里没有什么乾局，还是叫我老乾或者乾先生吧。”乾正阳指着茶几上的茶说：“这是我托人从神龙架弄来的苦茶，尝尝。”
    王猛品了一口，点头赞道：“苦而不涩，苦中带甜，好茶。怎么，你现在开始研究茶道了？”
    乾正阳笑道：“研究谈不上，只是爱好而已，品茶能够让人冷静下来去思考一些问题，有时候我就是从品茶中找到破案的线索的。”
    我也喝了一口，并没有王猛说的苦中带甜，如果不是当着乾正阳的面，估计我直接就吐出来了。
    “不知乾先生对福利院的案子怎么看？”王猛趁着品尝的功夫问了一句。
    乾正阳放下茶杯说：“今晚我不想谈案子，不过既然你说到这，我就专案组的事提几点要求，你们也可以视为条件，希望能够答应。”
    “没问题，如果我能作主的马上就定下来，作不了主的我也会请示领导。”王猛很爽快的答应了。
    乾正阳点点头：“第一，我必须在专案组中起主导作用，所有人员的调配安排和选拨必须由我说了算。第二，我不知道除了我们三个，专案组还有哪些人，不过事务所里的员工全都会参与进来。第三，所有破案的经费必须由你们负责，另外你们还得额外的付一些费用，你也知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帮忙是一码事，赚钱又是一码事，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