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情 珊瑚海恋人

第20章


不是和我客气?我的病,是让人很不舒服的病。” 
  “当然是真的,是病就会麻烦,怎么会有让人舒服的病呢?可是,人人都会得病,讨厌病人就是厌恶自己,不是吗?” 
  这一次他不讲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眸里散发出一种异常明亮的光芒。 
  “呵呵,还是你希望你口中的SELINA在你身边会比较好?”小苴有点不适应他那灼热的目光,连忙半开玩笑地说。 
  “哼。”以陌终于垂下了眼光,冷冷地笑着,“如果是她,我早就死了。”他按揉着自己的手臂,身体某些地方还是有些僵硬。 
  小苴站起来,然后扶他躺在床上:“你再睡几个小时就应该没事了,我记得书上是这么讲的。哎,你还真是重啊。”小苴拉过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像拍婴儿一样地拍拍他。书中也讲过,照顾病人,要像照顾婴儿一样。 
  她想要收回的手,突然被以陌抓住。他的手冰冰的,小苴觉得自己的手像套在一只铁环里。 
  “你要去哪儿?” 
  小苴呆呆地望着以陌,不知道他怎么会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我去哪儿?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啊。” 
  他“哦”了一声,讪讪地把手放开了。 
  小苴忽然觉得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季以陌不见了,眼前睡在床上的他,竟然非常地脆弱。于是她拉过椅子,靠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托着腮望着他:“你睡吧,我不会把你丢下的。相信我,睡一觉病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以陌怔怔地望着她,突然说:“我现在睡不着,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又是故事?他的故事还蛮多的。 
  “好啊。” 
  “你知道阿拉斯加有一座雪峰山脉吗? 
  她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他笑了:“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以后会带你去的。几年前,有一个男孩子带着他的女朋友和一群朋友一起去攀登那座山峰,在爬山的途中,雪山顶部暴发了雪崩,男孩恰好在那个时候生病了,一步也不能走,于是他爱的那个女孩和他最好的朋友丢下他跑掉了。” 
  他突然停住了,然后望了望小苴:“如果你在,你会不会丢下那个男孩子?” 
  小苴想了想,笑着说:“没有经历过,我不敢说。可是我平日里就比较傻,如果那个男孩是我的爱人,丢下了他我想不出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以陌也笑了:“你一定会留在那个男孩身边的。这一点,我现在比你自己都要深信。” 
  “那个男孩后来怎样了?” 
  “我困了,下次再讲给你听。” 
  说着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眼,安然地睡去了。 
  以陌睡了好久,好像那个夜晚是一个让他安眠的夜,让他放松了自己,把一切心事都丢下。 
  小苴本想遵守自己的承诺守在他的身边的,可是天刚刚放亮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他对她说,没错,他是她的叔叔,如果她愿意和他一起出海捕鱼,他就把她父母亲的所有故事都说给她听。 
  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印在他的脸上,好像一条丑陋的虫。 
  * * * * * * 
  那天的海,在早晨的微光中,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 
  小苴抓着小船的围杆,迷茫地望着叔叔的背影,任他掌控着小船,一点点地把自己送入灿烂明媚却又暗藏危机的海的深处。 
  一群群珊瑚礁在小船的左近摇摆。 
  海的蓝光,残碎而耀眼。 
  叔叔高高地撒出渔网,犹如释放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第十一章 阿拉斯加的一座雪峰(4)   
  小船在海波中漂荡,不知又会有多少条鱼游入这张充满死亡气息的网中。 
  “你长得很像你的妈妈。”叔叔转回身,坐回船舱里,望了望小苴,“很漂亮,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很善良的样子。但她却像我刚刚放出去的那张网,有无声无息将人致于死地的力量。”说着他冷冷地笑,脸上那道伤口也神经质地跳动着。 
  “我和我哥从小就在这里生活,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们的父母亲,听说他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十岁之前,我是靠我哥活下来的。他呢,我不知道是靠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说起过。我一直很讨厌这里,讨厌这里一天到晚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走到哪儿都是一身的鱼腥味。于是我哥就带着我坐上了渡船,离开了珊瑚岛……” 
  许多年前的那个城市,那个夜晚。 
  十六岁的男孩拖着十一岁的小男孩的手,伫立在环形道上。 
  夜晚,嚣张的机车尾气在黑暗中弥漫。 
  很快,他们被从黑暗中冲出来的十几辆机车围住了。 
  “就是这小子赢了老黑吗?” 
  “妈的,老黑真是别混了。” 
  炫目的车灯光在男孩的眼前闪烁,男孩紧紧地拉着弟弟的手。 
  “小子,有没有胆子和我比一场?”一辆重型机车打了个旋,在男孩面前停下,巨大的帽檐下有一双狼一般的眼睛。 
  “不要谈比赛,和我谈钱。”男孩回答,“因为我没有车,要租车。” 
  口哨声满天响,寂静的夜有了第二轮的骚动。 
  “不会吧,老黑被个租机车开的小子赢了?” 
  “难怪丫躲起来了。” 
  “这小子很跩哎。” 
  “伦哥今天要是不能挑了他,咱们车队就别在这条街上混了。” 
  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玩味地看着男孩:“没问题,我可以借车给你。你如果能够赢了我,车就归你。可是,如果你输了,就从这条道上给我从头跪着爬到尾。” 
  “没问题。”男孩想都没想,立刻应了。 
  那天夜晚,男孩比赢了那双狼一般的眼睛,于是那群人为了泄愤打断了他两根肋骨。 
  可是,男孩终于拥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机车。 
  几年后,他成为那座城市黑暗中的车神。 
  “黑暗中的车神?”小苴忍不住问,对于现在听到的这个世界,感到非常地新奇。 
  “就是非法的。”叔叔沉默了许久才回答,眼神阴郁地望着她,“我们是在城市的边缘里生存下来的。我答应告诉你所有的故事,就一定会把最真实的东西讲给你听。你会怎么想,或是怎么做,那随你的便。” 
  转头望向海天相交的地方,他又喃喃地说:“欠了的情,总是要还的。该还的债,也总有一天会算清。”   
  第十二章 有句话,一辈子不讲会后悔(   
  ……缓缓飘落的思念像枫叶,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爱你穿透了时间,两行来自秋末的眼泪,让爱渗透了地面,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周杰伦《枫》 
  许多年前的那座城市。 
  那些日子,那些事…… 
  “你知道吗,你的弟弟已经十七岁了,可是他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念,心里也没有最起码的道德准则,他根本不认为打架骂人甚至抢劫是错误的事。单单在我们班里,据我的调查,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曾因为受到他的恐吓给过他钱。我非常郑重地告诉你,他这样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 
  在那个九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萧眉的声音清脆而略有些急切地划过了他的耳畔,像是流莹小扇尾端洒落的沁凉的风。 
  他僵坐在机车上,皱起眉,斜睨着立在一边的弟弟。 
  “你,作为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心中唯一信赖的人,我想你有必要严格管教一下你弟弟了。” 
  他心头的怒火往上冲,但是碍于面前这位清秀典雅的女老师不便发作,否则此时拳头早已雨点般地落在那小子身上了。 
  “还有,你是做哥哥的,可不可以不要只顾着玩车,也承担一下你做哥哥的责任?我来拜访过你好多次了,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所以我觉得你弟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呆住了,傻傻地望着面前这个长发披肩的少女,她那一脸的严肃却掩不住稚气的表情。她,这个小女人,是在指责他吗? 
  天,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这个城市的车神哎,她居然敢堵在他的家门口,指着他的鼻子训斥他。就因为,他弟弟是她不成气的学生? 
  不等他回过神来,小弟渝生抬起手来,一下子就把萧眉推得连退了三步:“喂,我早就和你讲过,打我骂我没关系,但不许讲我哥。妈的,你敢讲我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的头“嗡”的一声痛了起来,看来人家老师讲的真是没错,自己这个弟弟真是太不像话了。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他跳下机车,几拳将渝生揍到了地上:“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我没跟你说过上学必须听老师的话,不许给我惹事吗?” 
  渝生向来对哥哥言听计从,他低了头,喃喃地说:“我就是听你的话才忍她的。” 
  “你还敢给我顶嘴!”他气得哑着嗓子对渝生吼。 
  渝生头垂得更低了,不再讲话。 
  他扭过头,望着几步外青青柏树下那个因为被学生推搡而受到了惊吓的少女:“对不起,萧老师。这个弟弟,我看你是管不了了,还是我自己教吧。以后他不会再上学了,所以不会再麻烦到你。你请回吧。”说着他一把揪住了渝生的领子,把他拉进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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