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衾瑟起

第三十八章
    墨衾幽在墓前放了束黄色菊花，准备祭奠洛洛时，给他说说自己的生活，年轻的美术家，有工作，签约大公司，医院里住着她日思夜想的父亲，菊花那么新鲜，草坪上的草在随风摇曳，成排的石碑上的字倒是证明她们曾来到过这个世界，又被世界带走，洛洛的照片还贴在石碑上，依旧爽朗的笑容，墨衾幽摸了摸他的脸，布满了许多灰尘，她轻轻地用衣袖拂去，自言自语，“洛洛最喜欢干净了，他不允许自己的脸这么脏。”
    在最近的日子里，伊瑟很忙碌，墨衾幽依旧很悠闲，四处写生，红叶浮在结冰的河面上，墨衾幽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走吧！”
    墨衾幽没有动，接着他的话说：“让我自己单独待会。”
    伊瑟大失所望，而后干脆坐在一边等她，“你每次这样来，洛洛看着会好受吗？”
    墨衾幽听后瞥了他一眼，“你说的对，他会难受，说不定因为舍不得我们还没有走，否则，我怎么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可是，我如果忘记了他，那就是对我自己，对洛洛的背叛。”
    伊瑟听着这些话，字字锥心，良久，他才想到，他这个父亲，好像正在慢慢把他忘却。
    大约过了几天，伊瑟发来短信，这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嫁给我吧！连个好吗都没有问。
    墨衾幽收到这条没头没尾的短信，放到了一边，等到下午伊瑟给她打电话时“墨衾幽，刚刚是我发错了，你……愿意延续这个错误吗？”
    墨衾幽说：“发错了，那就要急忙改正错误，知道吗？”
    伊瑟急了，“我把你弄丢了很多次，每次我都可以找回来，我有时觉得很神奇，但是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如果嫁给我算是一个幸运的话，我愿意为你制造这个幸运。好吗？”
    他的电话从来没有这么煽情，还没等到墨衾幽回答他，一个电话切了进来，那边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过是阻拦的声音，“不准你娶那个女人，她是我们家的克星。”
    “恕我无能为力。”
    陌生的女人在那头威胁着他，“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那就不要回家了！反正你也认为你从来就没有家。”
    墨衾幽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阵阵的暖意，愣了愣，她给伊瑟发了一条短信：“好，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他似乎好像做了一个早已经做好的决定，直接扔下一句“对不起”就果断地挂掉了电话，删除了联系方式。
    伊瑟看到短信，他觉得上天总算没有辜负他。
    这一天夜里，两个人都没有睡着，失落，艰辛，左右为难是他们甩不掉的命运。
    第二日，民政局门口。
    在伊瑟早早就到了，人群中寻找着他要等的那个人，忽然被袭击了一下。
    伊瑟大吃了一惊，转过头去，一脸文艺气息的墨衾幽映入眼帘。
    他打量着她，她也看着他。
    他拉着她的手，“走吧！”墨衾幽也没有拒绝。
    “你真愿意和我这样再也没有孩子的人过一生吗？”
    “愿意。”
    “你保证吗？”
    “保证。”
    墨衾幽摇了摇头，摘下今天精心打扮而戴的一副耳环，露出裸露的耳朵，像她的脸一样白净，伊瑟不明白意思，“咦”地一声，表示奇怪，根本不明白墨衾幽此举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在民政局等候多时了，情侣上在座位上说话，他们在后面坐着。
    墨衾幽看到伊瑟根本没有理会到精要，就解释道：“有一天我老的连耳环都戴不动了，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那我帮你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