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恨你不遗余力

第八十五章


空月不理,想要转过头,不过君问的左手仍用力的握着,她没有办法转动。突然,君问左手加重了握着她下颚的力道,使空月不得不张开嘴。然后用右手拿过张妈手中装着药的水杯,朝着空月的嘴里灌去,如此霸道又直接的方式,让无论是项夜、顾子炎还是张妈以及下人,都吓了一跳,少爷生气了,甚至是发怒了,因为这个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
    顾子炎不由得喊了一声:“君问!”
    君问不理会,他一定要空月把药喝下去,随便她怎样恨自己,怎样报复自己,但是他不允许她的身体出现任何的状况,即便要相互折磨,也要有资本。
    空月拼命的挣扎,他没想到君问会直接灌自己喝药,可挣扎不开,余光看到桌子上水果盆中的一把刀,想也没想的就朝君问的左手臂划去。
    常年习武,反应迅速如他,很快便注意到朝向自己的刀,可君问并没有躲,而是任由空月用刀伤了自己,这样,你会少折磨自己一点吗?
    顾子炎、项夜不由得喊了一声:“君问!”
    张妈以及下人们惊呼:“少爷!”
    项夜和顾子炎刚想上前,看到受伤的君问不但丝毫没有反抗,反而继续喂空月喝药:“把药都喝了!”,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疼痛与坚决。
    项夜与顾子炎停住刚要迈出的脚步,担心却又无奈。
    空月瞪大了眼睛,大滴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似乎忘记了挣扎,温热的药水顺着喉咙进入,流到胃里,虽苦,却是暖暖的。她刚刚做了什么?她伤了他,狠狠的伤了他。
    一杯药虽因空月的挣扎而洒了半杯,但还是有一半进入到了空月的胃中。所以他刚刚才会吩咐两倍的药量吗?原来一切他都算好了。君问左手缓缓松开空月的下颚,轻轻擦拭掉因挣扎而留下的药水。右手松开将空杯扔到地上,看了看还在流血的左臂,可是他却笑了,语气温柔怜爱:“原来这样你才肯吃药。”
    看着空月诧异的表情与满脸的泪水,君问的心不由得一颤,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你是心疼了吗?”
    空月不语,只是眼泪真的不受控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虽有血流出,但君问知道,其实伤口并不深,刀子划伤他的那一刻空月便已经反应过来,她也是习武的,懂得如何快速收手,所以,刀子只是轻轻划过。
    君问将水果刀从空月手中拿走交给张妈:“这个房间,不许出现能伤人的东西”,虽是无意,可这次是自己,下次若是她怎么办,他岂不是会疯了。说完,看着空月脸上停不住的眼泪与担心的神情,他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不顾受伤的左臂。
    声音轻柔,告诉她:“我没事,真的没事。”
    是那个熟悉的怀抱与温柔的呵护,空月很大声的在君问的怀里哭了,那般无助,痛苦。
    见此,项夜和顾子炎退出了房间,张妈和下人也都退下了。房间内只剩下相拥的两个人,与空月的哭泣声。如果说,今天之前他们还以为君问对空月的感情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或是被短暂的吸引,那么从今晚开始,他们便知道,空月对君问是意味着什么了。
    夜晚,床边,空月拿来医药箱,退去他带有血渍的衬衫,帮他包扎好伤口。她的动作小心轻柔,害怕弄痛了他。而当她包扎好以后起身,君问却稍用力拉她入怀。他的衬衫刚刚因为包扎而被她退去,空月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体温。
    空月柔顺的没有挣扎,可却有泪水不断的滴落到他的肩膀,拥着她,君问无奈的想,就算他有什么绮念,也都被她的泪水冲散了。她在他的怀里,哭的委屈,却不说一句。
    这一整晚,君问都拥她在怀里,不断的擦拭掉她的泪水,温柔呵护。
    第二天,空月发现,她被君问关在了这栋别墅里,门外有许多保镖,是的,他强制的限制了她的自由,不许她离开。
    空月坐在地上,前面是张妈送来的牛奶和粥,她不想吃,也不愿意吃。
    君问走进房间,看到有些虚弱的空月,少了昨天的气势与怒意,看上去让人心疼。
    他走到她的面前,同样蹲下,衬衫下的左臂缠着纱布,是昨天她的手笔,右手拿起旁边的牛奶:“来,把牛奶喝了”。
    空月转过头不看他,昨天是灌自己吃药,今天连吃饭也会灌下去吗?
    君问像是没见到她倔强的神情,将牛奶拿到空月手边,又重复了同样的话:“把牛奶喝了”,声音不温不火,如同家常。
    可空月却似鼓足力气一般,她现在虚弱的很,就连大声说话,也要努力喊才可以:“为什么,我不想待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强势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
    君问看着手中装着牛奶的杯子,轻轻摇晃,激起涟漪。听着空月努力的喊问,但其实声音并没有多大,因为她虚弱的很。然后轻轻抬头,深邃的眼眸望向空月:“因为你爱我”。
    他说的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因为你爱我。看着他的唇,听着他的回答,空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君问放下手中的牛奶,眼神看着她专注且深情,伸出手理顺她微乱的发,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承诺誓言,轻轻说道:“如果只有我爱你,见你如此痛苦,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爱我,你也爱着我,那么抱歉,我不会放你离开,哪怕如此相互折磨。
    空月听了他的回答后,双眸直直的望着他,竟说不出半句。他的话如此自信,如此笃定,他把自己看透了不是么。她将对他的爱凝成锋利的冰狠狠的刺向他,他却云淡风轻,将这冰化成水温暖了她。
    空月不再挣扎,随着他走到餐厅吃了晚饭,虽吃的不多,但也是吃了的,君问并未为难她,只是时不时的会夹菜给她,空月并不拒绝。他已将她看的如此透彻,懂她的纠结,懂她的仇恨,懂她的无奈,她又何必再如此扭捏。和聪明人比斗,就会如此透彻,对方的每一步棋,十有八、九都是了然的,而最后结果如何,拼的不过是心情。
    空月饭后回到房间,仍是倚在床边坐在地毯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君问走进来,手里拿着为她准备的睡衣,放到床上,看着空月说道:“先去洗澡,然后睡觉。”
    空月一直都待在君问的房间,此情此景,像极了寻常家的恩爱夫妻,可此时情况却不同。
    空月抬头看向君问,但却并未行动,眼里不知道装的是怎样的情绪。不怒不闹,却也没有顺从。
    君问见空月并未行动,而是用那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随即又伸手拿起刚刚放到床上的睡衣,语气听似随意且友好:“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空月眼眸终于浮上些其他的情绪,脸微红,随即拿过君问手中的睡衣然后走进浴室。
    空月出来时,君问已经在其他房间洗好了,此时穿着休闲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不知想着什么。修长的身型,利落的短发,以及他天生自带的强大气场,这样的场景竟让她感到出奇的安心,一个月前还梦想着一起生活后的种种,如今却被她搞得残破不堪。
    君问看到刚刚出来的空月,她是真的很美,沐浴后的她看着简单舒服,甚至带了些调皮可爱,尤其是那大大的眼睛,如同星辰,最重要的是,此时只容纳了他一人。君问发现,比起欲望,他现在更多的感受是幸福,他像是等着老婆的丈夫,简单、恩爱。
    恩,会的,空月,无论事情是怎样的,我一定可以让我们变得幸福。相互折磨不会是我的方向,亲手给你幸福才是我要的结局,且容不得你反抗。
    君问随手拿起身边的风筒,走到空月面前,拉她坐到床上,仔细的为她吹着头发,暖暖的风,干了发,也暖了她的心。
    不过空月发现,当君问给她吹完头发后,也并未打算离开,反而有一种要上床睡觉的理所当然。虽然昨天是这样,可今天不同,也对,这是他的房间,你不走,那我换间就是。
    可还没当空月完全站起身来,君问稍用力拉了她的手,她便和他一起躺入大床之中。君问压在她的身上,深邃的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他很喜欢欣赏她的局促与紧张。空月伸手推她,他反而握住她的手,不过顺势躺在了空月的身边,抱她入怀。
    声音中略带了些隐忍与笑意:“放心,你很虚弱,今晚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虚弱?今晚?意思是如果她不虚弱,他就会怎么样了是吗?
    空月终于开口:“如果我没有生病呢?”
    “和你想的一样。”君问看着她,眼神中含有极强的侵略性,最终却仍是用力搂她入怀,隐忍的声音:“睡吧。”,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一觉,空月睡得安稳,她梦到前些日子尹律问她:“小姐,你这次回到公司是用真实身份还是继续以Sky的名义?”当年化名Sky,是因为年纪太小,不想透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今天,她的能力和年龄已经不需要再有所隐藏。
    空月看向窗外,好久才说道:“Sky吧,我不想让自己没了退路。”
    我不想让自己,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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