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梦周郎

第14章


  半晌,只见周瑜半醉不醒地喊道,“这《高山流水》听厌了,叫她换一曲弹奏。”
  帘后的人没有答话,一曲《高山流水》未终了,弦音一顿,复而重奏了一首新曲,金石之音响于耳畔,灵修觉得此曲好生熟悉,脑海中闪过那日淮水畔的儒雅风姿,“这是……《广陵散》?”
  “弟妹,你果真同公瑾是天生一对啊,这曲子,也只有通音律的人才赏得了,到我耳里,便只剩下散断的弦音了。”孙策无奈摇摇头,又倒了一杯酒,顷刻下肚,孙夫人在一旁劝也劝不下。
  “周大哥,酒醒了吗?”孙权品着案几上的点心,饶有兴致地问向周瑜道。
  周瑜刚要答话,忽抬手一指,对着那帘后的歌伎言道,“不对,你弹错了。”琴弦颤抖着停下,帘后的女子拨开绣帘跪到众人跟前怯怯赔罪,
  “将军,贱妾……”她杏眼半抬,花容失色,灵修一眼瞥见眼前的面孔,一时间吃了一惊,
  众人还不曾开口,灵修急急说道,“周郎,她能有此造诣已属不易,不如,将她留在我们府上,闲时听她弹奏一曲也可舒心怀,如何?”灵修对着夫君柔声求道。
  “都依你,你舒心便好。”周瑜半显醉态,不假思索地回答,继而转头问向孙策,“伯符兄,可愿割爱?”
  “公瑾哪里话,我不通秦音汉律,如此高超琴艺,在此也无人欣赏,倒不如今日做个顺水人情。”
  “那小弟替灵修,在此多谢伯符兄了。”周瑜仰着头,醉醉地抱着拳道谢。
  “贱妾谢过吴侯、周将军。”那女子朝众人磕了头,继而乔玮出言道,
  “你回帘后抚琴吧,方才一曲,还未终了。”
  “是,夫人。”
  孙权斟了一杯酒,刚要递到嘴边便被孙策拦下,孙权只好无奈作罢,随即转向周瑜道,“想不到周大哥竟有如此才能,仲谋原想打趣,倒叫周大哥出尽风头了。”孙权淡然一笑,似乎眼角多了几分愁绪。
  一日众人宴饮罢,各自打道回府,周瑜酒已醒了大半,却见灵修似是闷闷不乐,“怎么了,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灵修也不回头,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嫌弃道,“将军既听厌了《高山流水》,当日淮水,又何必相顾相言?”那曲子,是他们初识之时她弹奏的,他说听厌了,灵修心中隐有不快,本想着憋在心里的,可不知怎么地就写在了脸上,他一问,便又说出了口。
  “ 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周瑜笑了笑,扳着她面对着自己,“我的好夫人,《高山流水》乃知音之曲,又是你我相识之曲,公瑾只愿听夫人弹奏,我说听厌了,只是如此之事,不可细言而已。怎晓得夫人却……”
  “我才没有吃醋呢?”还不等周瑜说完,灵修先决绝否认了。
  “吃醋?灵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好端端的,提醋作什么,醋……还可以用吃的吗?”周瑜一脸困惑不解。
  “啊?你……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该不会是在装蒜吧,难道……吃醋是后世的典故不成,此时她真想打开电脑百度一番,消去她心中的疑惑,怎奈何如今……“额……你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已经不生气了。”本想着解释一番的,可惜在灵修的认知范围里,吃醋已经是最白话的文字了,实在想不出如何解释这个基本词了。
  “你不生气便好,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你为什么要留下那个歌伎?”她琴艺虽好,也不值得我向伯符讨这个人情,让她留在周府里,灵修此举,倒真叫他猜不透了。
  “她……是我的一个旧相识,今日相见偶然,昔日她也算帮过我,所以,才……”不知她是何遭遇,为何会至此,还有些话,想当面问问她。
  “原来如此,我已让兰兮安顿她,你若想找她,便寻兰兮去吧。”一回府,他便吩咐兰兮安排此事,那女子日后在府中,是歌伎,也是灵修的侍婢。周瑜还不曾问及她的姓名,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无关紧要。
  “周郎……多谢你了。”原想说他为何不细问缘由,可半晌,也只说出了这句话。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短短几月,险些生离死别,如今失而复得,只要她肯安心地待在身边,有什么不能依允的。何况,区区一个歌伎,再小不过的事了。
  ?
☆、第十九章 江水横流心如月
?  “兰兮,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她有话要说。”
  “是,夫人。”
  兰兮开了门出屋去了,于是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开始,一直是相对无言,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沉寂,“灵修,想不到你非但大难不死,竟还飞上枝头了。”语气顿了顿,满是鄙夷和仇视,“那小乔如今何在?你如何能替她至此?”是不是,为求今时今日的名分,狠心毒手?
  小乔?一句话,又提起了灵修的伤心事。“如月姐,你也不必如此奚落,我有今日,恐怕还要多谢姐姐你了。”
  “我?谢我作什么?”如今这般的身份悬殊,江如月心里除了疑惑,满满的都是羡慕和嫉妒。自从遇见陆灵修,她的人生都改变了,她似是个不祥之人,带她上路后,路遇强盗,散尽家财,父亡家败,最后沦落至此。陆灵修,是你的出现害得我如此,可你却锦衣玉食,还配得如此郎君,为何苍天如此不公?
  “若非如月姐和江老伯弃我而去,何来灵修的今日?如此算来,你父女倒还是我的恩人了。”
  “听你的意思,是心里还怨恨着我和爹了?”若说愧疚,江如月不是没有,只是事到如今,更多的是不甘心。凭什么同样是区区平民之女,陆灵修便能如此富贵。那日高阁相见,看到灵修的一刹那,她简直要发狂了,她不但没死,还成了周瑜的夫人,这曾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梦,陆灵修却将它变成了现实,如此轻易,可自己,却只是个下贱的歌伎。
  “说怨恨,不是没有,我不是圣贤,做不到以德报怨,既往不咎。可你们毕竟也算对我有恩,将心比心,若是我,也未必会拼尽所能去救一个萍水相逢不知底细的陌生人。所以,我不是要来问罪,只是……”再问什么,还有必要吗?问他们父女究竟为何见死不救?那还有意义吗?
  “那……你为何要将我留在周府,还留在你身旁?”是不是怕自己说出她身份的秘密,让她的富贵荣华,才貌仙郎都成了泡影,所以……
  “我……如月姐,江老伯呢?为何你会在吴侯府中?”
  “爹他……已经去世了,家道中落,我走投无路,便辗转入了吴侯府中。”为什么,她偏偏还要提及自己的伤心事?
  灵修有些愧疚,一不小心触动了江如月的伤口,“如月姐,你不必忧心,我不会记恨当初的事,也不会为难你。我还你自由身,你若想离开,我绝不会拦你。”
  “那——我该多谢你了,夫人。”江如月加重了夫人两个字,灵修听出什么恨意来,只想着当日初识之时,江如月和玉儿姐姐她们都是为周瑜早早地便等在淮水畔,历史上的周瑜,应该是许多年轻女子的梦中情人吧。现下他成了婚,只怕她们心中多少有些幻灭和心酸。
  次日,周瑜刚外出归来,不想推开房门却不见灵修踪影,却见江如月在整理打扫,见是个生人,开口便问道,“怎么是你,夫人呢?”一时不见,恍惚间还真怕她又离开了。
  “夫人她,兰兮陪着她出门了。”江如月怯怯答道。其实,灵修也想带上她一道,只是她自己推脱说乏了。
  “哦。”杞人忧天一回,既是兰兮陪她一道,应当没什么好担忧的,周瑜走到一旁坐下,抬头见眼前的婢女仿佛有几分眼熟,“你……你就是那日伯符兄府上的歌伎?”
  “贱妾江如月,烦劳将军费心了。”她脸上无甚神色,只默默地走到桌旁,拿起壶盏,想要给周瑜倒上一杯水。
  “我无甚费心的,你倒该多谢夫人。”
  听到“夫人”二字,江如月不禁心一慌,手一抖,只觉得陆灵修这般锦绣着实惹人妒恨,一时间失了手,打翻了杯盏。“将军恕罪——”犯了错,她忙忙下跪求饶。
  “你起来吧,碎了便碎了,不碍事的。”周瑜浅笑着说。谁知江如月却并不起身来,反到一直磕头,嘴里不住说着,
  “将军,将军救我……”
  周瑜纳闷了,这女子疯了不成?不过打碎了杯盏,何以言及“救”字,“你……你怎么了,为何要我救你?”他伸手将眼前这个惶恐不已的女子扶起,“难道……是谁要害你吗?”
  江如月起身,却仍是低着头,“将军,我……”
  “若想我救你,总得先告诉我,是谁想害你吧。”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是夫人。”多年后回想当初的举动,她只觉自己是那么可笑,大概,那时是被妒恨冲昏了头脑吧,纵是万劫不复,也想奋力一搏,最后,也不过相思梦断而已。
  “什么?”周瑜惊讶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是夫人要害你?”
  “是。因为,如月知道夫人的底细,夫人怕我会阻了她的富贵,所以……”
  底细?富贵?这女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说灵修想要害人,他是决计不信的。
  “所以什么?”
  “所以……”江如月一时语塞,其实灵修并不曾说过什么狠话,可眼下,却叫她如何说呢?“将军,你可记得数月前淮水畔,那个故弹曲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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